第33章 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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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瑰玉 蘇遠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蘇小鹿面部變化,但是很遺憾,蘇小鹿這種人是成了精的,想從她嘴里套出點什么來簡直是比從狗嘴里吐出象牙來還難。 隨即,蘇遠沉了聲,提高了音調(diào)喝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日子在我府里做的那些動作,本府里的人還沒全死光呢!還由不得你這個孽障來瞎折騰。” 蘇小鹿那是鐵了心的不理會,蘇遠說的每一句話她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管你扯破嗓子還是天塌下來,關她屁事! 蘇遠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頭的火燒的更旺了,一掌拍在書桌上,雪白的宣紙滿天飛舞,桌上的書跳躍了幾下掉在了地上。 一雙青蔥白玉般的手適時撿起了地上的雜書,唐穎抬起頭來,把手中的書放在桌面上,對著蘇遠嗔道:“有話好好說,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值得嗎?這脾氣也得對準了人發(fā)才行,要是花了力氣還討不到好那不是虧了自己嗎?” 一番話說的即在理又能遷怒人心底最深層的憤怒,但她顯然是來挑釁的。也許唐穎這輩子也不會明白為何蘇小鹿這個賤女人會如此大的膽子。 她根本就沒看清她是如何來到自己眼前的,更加的不知道她是何時出手的,當疼痛感后知后覺的來臨時,那股恐懼感如洪水猛獸般洶涌的襲擊著自己的內(nèi)心,她再也顧不上做為蘇家夫人該有的矜持,捂著手腕斷骨處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來。 “孽障!你這是干什么?” 蘇小鹿俯身緊貼著唐穎耳側,笑的鬼魅邪佞,輕輕的在她耳邊呵了口氣,聞得蘇遠怒喝,嘴角的笑扯的更大了些,偏了偏頭乜斜了一眼站起那氣的渾身發(fā)抖的蘇遠。 兩人,一個俯視,一個仰視,而俯視的那個卻沒有任何的優(yōu)越感,此時他正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扼制著咽喉,喉結滾動,蜷在長袖下的手緊握著,勒出了一條條細紋。 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女兒!絕對不是! 那個懦弱,嬌慣的蘇小鹿才是他蘇遠的女兒,眼前這個眼里帶著嗜血光芒的女人到底是從哪來的? 有那么一瞬間,蘇遠體會到了死亡的瀕臨。而,她卻什么也沒做! 風從罅隙中灌了進來,一陣陣的,撩撥起她的發(fā)絲,額前的碎發(fā)懶散的遮了眼,雙手撐著膝蓋身子前傾慢慢站起,轉了視線,看著地上因疼痛而暈厥的唐穎,蘇小鹿笑的美艷動人,似能牽起人心底萬千思緒。 她習慣性的抹了抹嘴唇,鮮艷欲滴的紅唇綻放出詭異的赤紅,“鬼城的印鑒,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付出的代價會遠遠超乎你的想象?!?/br> 她的聲音柔美動聽,低低沉沉的,每一個音符都似敲在心坎之上。 蘇遠從最初的震驚恐懼中漸漸平靜了下來,轉眼瞥了一眼地上的唐穎,沉聲怒道:“不要以為你現(xiàn)在當了王妃就能無法無天了,你也不看看你當?shù)氖鞘裁赐蹂?,哪天死的都不知道。哼,到時你最好別來求我?!?/br> “求?”蘇小鹿淺笑出聲,悶悶的笑聲在喉間徘徊,剎那間,她猛然抬頭,精亮的雙眼灼射出耀眼的光,“蘇遠,你最好別攙和到這件事中,否則,我讓你尸骨無存?!?/br> 說完她毅然轉身,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如何的暴怒,臨近門口,她驀地側了側身,半張臉掩映在樹影中,看上去格外高深莫測,只是嘴角的笑依舊讓人不容忽視,“還有,以后不要再稱我為孽障。你,還不配做孽障的父親?!?/br> 在出府時蘇小鹿看到了躲在樹蔭下鬼鬼祟祟的小高兒,在看到蘇小鹿盯著這個方向看的時候,蘇高怯懦的不敢出來,蘇小鹿好笑的走了過去,趁他不注意時拍了一下他的額頭,“嗨,小朋友,這么巧,你也來蘇府避暑啊?” 蘇高嚇的一蹦三尺高,在看到蘇小鹿的笑顏時又紅著臉低了頭。蘇小鹿揪起他后面的小辮子一通亂扯,“小孩子家家的還搞什么矯情?你一個大老爺們的怎么跟個小女娃似的?!?/br> 一聽蘇小鹿稱自己為大老爺們,蘇高雙眼亮晶晶的抬起頭:“jiejie也覺得小高兒是大老爺們?” 蘇小鹿松了他的鞭子,摸了摸下巴:“我是說你是大老爺們,可是你難道沒聽到我前半句話嗎?小孩子家家!” 格外加重了小這個字,蘇小鹿大聲笑著,看著蘇高的小腦袋頹然垂下,心底的郁結之氣頓消,雖然他是蘇遠的子嗣,但是這并不影響她喜歡單純的孩子,只是表面上的喜歡,也許是因為他可愛,也許是因為他無意間喊了聲jiejie。 揮別小高兒之后,蘇小鹿來到門口張望了一會,碧影和管叔已經(jīng)不在,蘇小鹿估摸了一下時間,和蘇遠交涉的時間大約超過了預定的時間,現(xiàn)在她也趕不上管叔的馬車了。 抬頭看了看西邊,日頭西斜,再回頭看了看緊閉的大門,蘇小鹿決定還是徒步走回去得了。正好沿路欣賞一下風景。 蘇遠這個老不死的把住宅修葺在如此秀美的地方,也不怕惹禍上身。心里忿忿然,蘇小鹿隨手扯拉著穗草。 湖水依傍,波光粼粼,水面泛著晶亮的閃光,湖前不遠有一個小型的竹林,出了竹林便是羊腸小道,夕陽的余暉碎金般灑下,添堵了別樣的情懷。 蘇小鹿邊走邊看,走岔路口停頓了一下,前后左右看了看,忽然伸出一根食指對著夕陽的地方比了比。真是一塊不得了的地段??!蘇遠這個老頭子真是財大氣粗,這么一塊大寶地都讓他給找到了。 蘇小鹿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運氣雖然很背但是絕對會絕處逢生的人,但是她還是第一次感覺霉運這種地方有時真tmd讓人不爽!遇到強盜這種人,估計只有那些武俠小說中用來客串的,而當你遇到一些刺客時通常只是一個大人物出場的開場白。 然,如果讓你遇到一大群刺客對著一個渾身長滿刺猬的人,你的第一感覺是什么呢? 蘇小鹿的第一感覺就是忒滑稽,因為她終于見到了傳聞中身上能長出鋼筋這種東西的人。雖然那不是鋼筋而是長箭。 這些反常的刺客不是穿著慣常的黑色衣服,而是穿著亮眼的白色長衫,蘇小鹿發(fā)現(xiàn)這些刺客還都長的挺俊美的,個個風姿卓越,相貌堂堂。 她是個好事的主,但只僅限于看熱鬧,止了腳步,停在三丈之遠,蘇小鹿找了塊挺僻靜的樹背靠在上面,兩只耳朵挖干凈準備洗耳恭聽。 入耳的第一個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聽上去明顯中氣不足,看來是那個身上長刺猬的人了。 “巫主早就知道你們這群人會謀反,所以早就做了準備,你們妄想從我身上套出任何消息,我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蘇小鹿聽此,不由輕笑出聲,這個人還真是可愛,說話都跟小孩子似的,要是真是死也不告訴對方,那現(xiàn)在就可以死了,何必費這種口舌呢? 邊想邊豎耳傾聽,溫婉柔和的男音如蜜灌耳,蘇小鹿不由皺了皺眉,這個男音聽上去怪怪的,“浮木,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語氣里挾著淡淡的惋惜,一縷諷刺夾拌其中,“要巫主投降并不是我們的本意,我們只是想請巫主幫主公一個忙而已,若是真達不成協(xié)議……” 那人的聲音頓了頓,半響微帶著笑意說道:“巫主,再過一個月要重新找寄主了吧?” 中氣不足的男人猛地吐了一口鮮血,拼著余下的力氣吼道:“你們敢!你們的主公再厲害那又怎么樣?還不是扭轉不了天命?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死撐到什么時候!” 啊—— 箭穿rou體,砰的一聲直擊樹樁! 樹林中無數(shù)的鳥撲騰翅膀凌空高飛,蘇小鹿不禁皺了皺眉,好大的勁道!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許在主公身上說一個死字!真是到死都不長記性。”那人的聲音聽上去還是如此的溫柔,若不聞言之意,便會沉溺在這種似水的繾綣中吧! 天氣越來越黑,讓蘇小鹿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逼近,抬起頭,一片樹葉無聲無息的掉落,伸出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蜷在手中。 身后安靜的讓人心口窒悶,連一絲呼吸聲都聞之不到。 蘇小鹿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還真是流年不利??!一出門就碰到這么大的場面,貌似還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情! 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耳鬢的碎發(fā)隨風起舞,凌亂的發(fā)絲遮掩了她的眼睛,唇畔那抹絕艷的笑忽明忽暗,讓人感覺不到真實感! 真是麻煩呢! “管文,主公那……”聲音被截斷,收尾聲微上揚,看來那個男人還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 隨之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逐漸向自己靠攏,蘇小鹿嘆了口氣,在腳步聲未停下之前,雙瞳一閃,赤芒轉瞬即逝,樹葉飄零,風悄無聲息的穿過溫暖的樹樁。 “管文?”楚南緊了緊手中的劍柄,上前一步與管文齊肩站立,循著他的視線望向樹后,“有人?”似不確定,又似懷疑。畢竟在他們面前掩藏聲息的人并不多,除非是高手中的高手,并且比管文還要高出一截的人。 可是這樣的人有嗎? 被他盯著問的男子,看上去格外的柔弱,長的細皮嫩rou的,尤其是那雙丹鳳眼格外的風流,顧盼之間竟是銷魂的魅惑,楚南一下臉紅,低了頭不再敢看眼前的男人。 這妖精般的男人可是管羽國除巫女之外的另一塊珍寶,在管羽國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日思夜想的想得到他,可是至今還未有人逃的了他的瞳術。 彎月如鐮,月紗輕盈,徐徐風吟,他靜靜的站在那棵榆樹旁,嘴角的笑溫柔似水,赤紅的眼睛中溢滿了風情萬種,柔弱的手指撫過蘇小鹿剛剛站過的地方,低沉的嗓音滴水空靈:“越來越有意思了。沒想到一個婁夢國也能出的如此人才?!?/br> 楚南不禁打了個冷顫,拿眼瞅了瞅笑的格外嫵媚的管文,心里騰升起一股懼意,管羽國中至今無人敢近這個人的身,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管文,嗜血! 蘇小鹿也沒那么輕松的就逃掉,若是以前的身體,這點小忍術那是小意思,不過,來到異世界之后,本能的想和以前的那個自己劃清界限,想著過著輕輕松松的日子,雖然做了家庭主婦,但也沒了那種刀光劍影的擔驚受怕。 在溪水邊洗了把臉,猛的拍了拍臉頰,看著水中蒼白的面孔,蘇小鹿深深嘆了口氣,很郁悶的想起了古人的教訓,看來安逸的生活到頭來會是死路一條??! 琢磨著回去之后得把身體給練上一練了,要是再遇上一次,她的小命也就翹了。 當晚在一家農(nóng)舍下借了宿,第二日向家主打聽好路帶上點填腹的干糧,匆匆上了路。等她來到瀾王府的時候亦是中午時分,門口停著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前面有兩輛軒車引路,一看上去就知主人家是家世雄厚的官家。 門口的看門小廝一看見蘇小鹿,興奮的跑過來激動的熱淚盈眶:“王妃,你可回來了。管叔和碧影昨個又出去尋你了。不知王妃可曾碰上了?” 蘇小鹿白了他一眼,要是碰上了她還能穿成這樣,頭發(fā)邋遢的站在他的面前?她最討厭蠢笨之人了! 看門小幺子被未感覺到蘇小鹿情緒變化,興奮的把蘇小鹿領到了后堂,在庭院閣門前,蘇小鹿見到了只有一面之緣的初裳。蘇小鹿不得不承認,這個樓瀾的貼身女侍真的很有氣質(zhì),傳承樓瀾慣有的優(yōu)雅,嘴角的笑恰到好處的讓人感到舒服,不會有任何的距離感。 只是,她不喜歡她!卻是未聞心底的緣故! 蘇小鹿朝初裳習慣性的點了一下頭便一腳跨進了屋內(nèi),聽的看門小幺子的敘述,貌似府里來了位貴客,王爺正在前院招待著。 碧影不在身邊,只得自己動手翻箱倒柜的翻了幾件衣裳出來,叫下人抬了桶熱水進來,煙霧彌漫之際,蘇小鹿瞅見初裳仍舊站在門口,纖長的手指微挑扣子,唇邊的笑純白的猶如梔子花開。 她對著門口的初裳招了招手,初裳一愣,雖明知這個女人已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無能又水性楊花的女人,但是對她這種輕佻的舉止還是皺了皺眉。 未置一詞,初裳進了門,蘇小鹿旁若無人的褪卻身上的衣服,眉角微挑:“你來,有事?” 初裳顰眉凝睇著蘇小鹿的一舉一動,朝后退了一步,欠了欠身稟道:“錦王今個來了瀾府,點名要見王妃,王爺跟他說了王妃的情況,可是錦王堅持不信,現(xiàn)在還在前堂鬧著呢!初裳想請王妃盡量快速的洗漱?!?/br> 木桶中的熱氣裊裊升起,氤氳了她的眼,更襯得她月白色的臉頰水潤盈澤,紅唇微啟,淺淺的笑溢出唇邊:“錦王嗎?” 初裳聞得此話中nongnong的鄙視之意,不禁抬了頭,卻猛然撞進了一潭幽若深谷的黑瞳中,那逼蟄的精光頓使胸口一悶,初裳快速低了頭,只感覺那道光束一直黏在自己身上,過了很久才漸漸消去。 風撩過,一身濕意,內(nèi)心心驚不已!為何自己會對眼前的女人產(chǎn)生如此強烈的懼意?初裳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身心從死亡邊緣走一遭的驚心動魄。 “你先出去吧!跟錦王說,本宮馬上就來!”抬起手,水漬從手背上緩緩淌下,蘇小鹿看著手上的流水發(fā)愣,眼中的波光接近于死灰色,空茫茫的沒有一點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