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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一出來賀景軒便迎了上去,褚沅瑾冷哼了一聲,“你的消息倒是準(zhǔn)得很,這邊剛要走你那邊竟就到了?!?/br> “那可是!”賀景軒笑得開懷,“你現(xiàn)如今是個夫管嚴(yán),連個朋友都不敢送,我可不得替某個不講義氣的接上?” “……” 褚沅瑾不受他的激,連個正眼都沒給他,賤嗖嗖的,招人煩。 竟還敢挑撥! “滾。”她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走,任賀景軒那廝在身后叫喚個不停故意激她褚沅瑾也沒理一下。 決絕得很。 她今日叫來了珍饈閣的廚子,上回在懷安王府沈長空管她要那琥珀冰酥酪,褚沅瑾隨隨便便給搪塞了過去。 這會兒倒是真想為他學(xué)上一學(xué),等著再去的時候好親自做給沈長空嘗嘗。 往日里送的那些子?xùn)|西沒一個是經(jīng)了她手的,連經(jīng)她眼睛瞧過的都沒幾道,還將沈長空這個傻的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竟是半點(diǎn)都沒發(fā)現(xiàn)。 這般想著,褚沅瑾覺著自己當(dāng)真太欺負(fù)人了。 然口口聲聲要學(xué),卻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尤其是褚沅瑾這般從未下過廚房的人,便更難。 大廚愁得滿頭是汗,心道這公主怎的這般笨,和個面和了一上午都沒學(xué)成個型。 她又嬌氣得很,一失敗面將散巴巴并不成團(tuán)的面團(tuán)一甩,撂挑子不干。 過一會兒又別扭地繼續(xù),堅持不了多久又開始不干,就這般形成死循環(huán)。 滿臉滿手都是白花花的面粉,那面團(tuán)卻是依舊不成形狀。 褚沅瑾是徹底煩了,哼了聲一腳踢在揉面的小桌上,桌子巋然不動,她卻猛地抬起腳疼得淚花直打轉(zhuǎn)。 大廚一句話不敢說,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實(shí)在想不明白,她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好端端學(xué)什么做點(diǎn)心。 她要吃什么樣的沒有,何苦自個兒來學(xué)。 大廚是真想不通,他看不懂。 受的這是什么罪! 好半晌大廚顫顫巍巍道:“公主,要不……咱別學(xué)了。” 褚沅瑾正想說學(xué)什么學(xué)死也不學(xué)了,剛張開嘴便被只大掌撫上了腦袋。 隨之而來的是熟悉至極的松木香,淺淡卻極具分辨力,褚沅瑾一愣,腦子里轟然炸開。 連頭都不敢轉(zhuǎn)一下,整個人都僵在那里,眼眶里急出的濕意還未散盡,臉上又是左一點(diǎn)右一點(diǎn)的面粉,可憐又引人發(fā)笑。 沈長空便在她面前垂下首來,從她腰間抽出帕子去拭那張小臉上沾的面粉。 褚沅瑾心虛地低著腦袋,動都不敢動一下。 軟軟的帕子擦拭在臉上帶來一絲絲癢意,褚沅瑾心里更是亂得很。 這下好了,被撞個正著,這副樣子哪像會做飯的樣子…… 該如何同他解釋? 可她雖然從前是騙了他,那不也是為了追他…… 還孜孜不倦給他送了那般久的飯,就算不是她自個兒做的,也是她親自送過去的。 況且她現(xiàn)如今不是在學(xué)嘛,還為了他和這破面和得整個人快被氣瘋。 這般想著,褚沅瑾被撞破騙他的不知所措竟是被委屈蓋過了些,臉上小表情更是可憐。 “怎了?”沈長空捏了捏她還未擦干凈的小臉,問道。 褚沅瑾卻覺著這廝是故意的,分明已經(jīng)撞破,還裝作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 她側(cè)過臉躲過男人觸碰,噘了噘嘴不想說話。 那雙霧蒙蒙的眸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沈長空也不顧她滿身的面粉,伸手將人攬進(jìn)懷里,俯下身就要去親她。 旁邊的大廚早便看傻了,這一幕更是叫人老臉一紅,直接背過了身去。 然大廚長得壯實(shí),行事又略為魯莽,這一轉(zhuǎn)身,沒注意便“砰”一聲撞在了桌角上。 沈長空沒能親下去。 趁著他蹙眉往后瞧的空,褚沅瑾胡亂伸出袖子抹了把臉。 大廚對上那尊煞神要?dú)⑷艘话愕哪抗鉁喩砻腿灰欢?,自知壞了人家好事,訕笑著踉踉蹌蹌跑了?/br> 褚沅瑾這才拽了拽沈長空袖子,自以為臉上面粉已經(jīng)被自己方才擦了個干凈,這會兒刻意一臉嚴(yán)肅。 正想同他說道說道自個兒雖騙他但也并非沒有真情實(shí)感,卻聽男人極低地笑了一聲。 嗓音沉沉如磁,薄唇輕勾,鳳眸微揚(yáng),可謂人間絕色。 褚沅瑾瞬間覺著,是她不該騙他,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笑什么嘛……”她撒嬌。 臉上的面粉方才明明已經(jīng)叫沈長空擦得不剩多少,她只顧著拿袖子去抹,卻忘了袖子上沾得更多。 本來趨于干凈的小臉便又像個小花貓,而這小花貓又哼哼唧唧在撒嬌。 別提多磨人。 沈長空刮了下她滿是面粉的小鼻子,“怎的這么蠢?” “什么!”褚沅瑾不干了,竟敢說她蠢! 掙開了男人懷抱,不叫他再碰自己,氣呼呼鼓著臉頰道:“別抱蠢人,小心自個兒也變成個蠢的再反過來賴我?!?/br> 沈長空忍住笑意,“是在夸你?!?/br> “有你這么夸人的么?”褚沅瑾很生氣,敷衍都不帶這么敷衍的。 什么時候興夸人蠢了? 匪夷所思! 見她一副氣壞了不愿理人的小模樣,沈長空心里軟得幾乎化開。 膳房入門處有三級不算高的木階,褚沅瑾便站在那木階第二級,身后是早已空無一人的灶臺,一排排的黃花梨木架上放著各式各樣的食材,鍋里甚至還冒著熱氣,極具煙火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