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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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層給被傳召于此地的人的下馬威,也是文部修平與上層在心理上無形的交鋒。 嘛之后你遇到這樣的人,就把他們當中二病就好了。太宰先生擔任港口Mafia首領(lǐng)后,曾帶著自家學生過了一遍被首領(lǐng)傳召的流程,結(jié)束后,癱在首領(lǐng)的辦公桌上,這樣說。 一群滿臉褶子的國中二年級?文部修平不由微笑。 他雙手攏在袖中,不緊不慢地穿過長廊,進入議事廳 議事廳大門轟然合攏。 一瞬間的黑暗后,議事廳頂部的吊燈亮起,文部修平站在議事廳中央,面前無數(shù)無聲佇立的屏風包圍了他。 所有人都在暗處,唯有文部修平站在光下。 氣氛詭異而肅穆。 可看破了一切的文部修平不僅沒被這氣氛壓制,反而更加想笑。 在下文部修平,文部家家族繼承人。 他一板一眼的向首位行禮,同時還有心思琢磨:這么陰冷潮濕的地方,屏風上的白紙不會發(fā)霉嗎? 行禮結(jié)束,相對無言。 上首位的人似乎是想晾一會兒多次推辭逃脫了他命令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于是陪坐眾人也沉默著任憑空氣逐漸凝固。 站在燈光中央的文部修平看上去恭謹拘束,實際上思維已經(jīng)發(fā)散到想象一群老頭子抱著白紙,開會前必須先拔掉屏風上的蘑菇,再親手重新糊一遍白紙的樣子了 唉,想想就行了。這群老橘子怎么可能自己動手?還是放過相對無辜的仆從吧。 文部修平眨眨眼睛。 他們還不說話嗎? 叫我來和他們一起修閉口禪? 話說燈好昏暗 咒術(shù)界上層應該欣慰了,他們苦心安排的種種鋪墊其實是有效果的。 只不過這效果應該不如上層所愿本應該緊張的文部修平在影響下沒有慌張,反而成為了一個內(nèi)心戲豐富的潛在話嘮 當文部修平腦內(nèi)的幻想已經(jīng)發(fā)展到今天是我的出道日,只有我站在舞臺的燈光下,我的粉絲們都拿著巨大的手牌,只不過因為羞澀把手牌當成了屏風,躲在后面偷偷看我時,上首者終于開口。 這就是文部修平? 像是個信號,屏風后先是替文部修平確認了身份,再又幫忙介紹了他的事跡,其中夾雜了許多對他的指責。 更有人義憤填膺地上來就開始問罪:文部修平,汝擅將咒術(shù)暴露,引王權(quán)者越俎代庖,心懷叵測,意欲何為! 一直垂首作恭敬傾聽狀的文部修平聞言眼中一亮,轉(zhuǎn)頭目標明確地看向聲源處: 在下有什么目的,身為禪院長老的您不是最清楚嗎? 禪院崇長老。 意識到己方有人突然被揭露了身份,屏風后的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 一片死寂中,文部修平悄悄勾起嘴角 他需要的那么一點點幸運,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事后清醒過來的修平:我竟然想象那群老橘子是我的粉絲??。@恐) 修平:yue PS:禪院崇受過【咒文cao術(shù)】傷害不是bug~ 感謝在20210524 20:57:28~20210526 20:48: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年四困10瓶;笑小言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7章 2005年9月21日(2) 三年前,橫濱的街頭,大雨滂沱。 雨幕聯(lián)通昏暗的天空與地面,雨聲掩蓋起伏的槍聲與爆炸雨水沖刷地面,將血色稀釋,水坑中溢出了不詳?shù)臏\紅 黑色西裝的暴徒們恭敬肅立于道路兩側(cè),路中央走來三人。 為首者年紀最大,黑發(fā)鳶眼,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與周圍人同系列的黑色西裝,身上古怪地纏著繃帶。他懶洋洋地拖著腳步,在橫七豎八躺倒的人體中轉(zhuǎn)了一圈,似是感到非常無聊。 呀,這不是已經(jīng)搞定了嗎。他踢開面前尸體攔在他路上的胳膊,語氣輕柔地抱怨著,為什么還要叫我來呢?你們真是無用啊。 唉算了算了。正當氣氛凝固,黑衣男子們準備集體謝罪時,他的動作突然輕盈了起來,下班下班啦! 太宰先生,在下可以年紀中等的少年身穿黑色風衣,眼神不善地看向周圍人。 只不過他積累的那種可以撕毀一切的氣勢,被他突然的劇烈咳嗽毀得一點不剩。 太宰治微微側(cè)過半張臉,語氣冷淡: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隨即,他又興高采烈地向人群外撲過去,并不在意這幾步路上踩踏了尸體。 小修平~他揉搓等在現(xiàn)場外的灰發(fā)男孩兒的腦袋,我們?nèi)upin等織田作吧! 啊要被記恨了?;野l(fā)少年面無表情地任憑太宰治動作,同時能感受到芥川龍之介越發(fā)兇惡的目光。 太宰先生,我認為我們都應該先去洗一個熱水澡,然后換一套衣服。 灰發(fā)少年懷里抱著三把傘,可是他們?nèi)硕既螒{雨水降落在身上,并不遮擋。 其實他們也的確沒有什么撐傘的必要。畢竟,半個小時前他們才剛剛從鶴見川的激流中爬出來 灰發(fā)少年不是很想回憶走到半路,太宰治突然扔下雨傘,一頭扎進河里的英姿,以及自己和芥川龍之介合作撈人的艱難。 欸?不嘛!一直在雨中漫步,說不定我就可以一病不起,在昏沉中擁抱死亡了!太宰治暢享未來。 不,大概率會感冒發(fā)燒。文部修平嘆氣,不僅難受,而且服藥期間是不能食用蟹rou的。 嘁,那算了。太宰治攬著男孩兒的肩,半強迫式地把他帶走,那我們?nèi)upin等織田作吧! 我說了我們應該先去洗澡換衣服?。』野l(fā)少年掙扎著,不經(jīng)意間看到被太宰治甩在身后的芥川龍之介憤怒而屈辱的眼神。 太宰先生,芥川他還在他試圖提醒,但是被壓在頭上的手打斷了話語。 嘛,這不是小修平應該cao心的事呢。太宰治鳶色的眸子里滿是暗沉的光,下一秒他又燦爛地笑起,誰讓修平還沒有加入港口mafia呢? 灰發(fā)少年意識到太宰治應該自有安排,于是閉嘴,悶頭走路,直接當剛剛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兩人穿過小巷,太宰治突然停步,開口道:狗真是一種可笑的動物。 灰發(fā)少年首先想到的是被稱為不吠的狂犬的芥川龍之介,猛然一驚,心想不會吧。 難道芥川已經(jīng)恨我恨到不聽太宰先生的話的地步了?寧愿跟蹤冒犯太宰先生,也要伏擊我? 那我可太冤了,我對他可一點敵意都沒有,都是太宰先生 沒等灰發(fā)少年開始戒備,他就聽到一陣激烈的犬吠聲。 什么啊,原來是真的狗。文部修平松了一口氣。 你看,多可笑。太宰治在暴雨中駐足觀看。 玩偶隨處可見,不過是人類社會里可以任意丟棄、微不足道的玩物之一。但這畜牲卻是如臨大敵。 它不知道越是認真,它就越是引人發(fā)笑。 所以,我們有時候苦苦追尋的東西,應該也會讓自己在他人眼中如同小丑吧 說到最后,太宰治的聲音逐漸微弱,如一聲輕輕的囈語,淹沒在了雨水中。 文部修平站在太宰治身邊,向引起他感嘆的動物看去 那應該是一只流浪狗,在這暴雨天幸運地找到了一處可以棲身的屋檐。 因為屋檐下同時還有一個破破爛爛、被人遺棄的玩具布偶,狗為了驅(qū)逐其他生物占據(jù)最優(yōu)的避雨環(huán)境,就一直對沒有生命的布偶恐嚇著,還不時撲上去拼命撕咬。 您是說,面對對手,實力差距如同狗與人時,我們應該向這只流浪狗一樣,裝作用全力去撕咬對手手中不值一提的事物,取樂于人,以降低他人的戒心? 灰發(fā)少年盡力去理解太宰治的發(fā)言。 太宰治的表情一時間有些一言難盡。 ?灰發(fā)少年疑惑。是我理解的很差勁嗎? 片刻后,太宰治揚起笑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啦! 我只是想說,我很討厭狗而已。 然后,不等灰發(fā)少年反應過來,太宰治一個箭步?jīng)_到流浪狗的面前 汪! 太宰治用盡全身力氣,兇惡地向著狗大吼。 流浪狗瑟縮一下,夾著尾巴,放開嘴里的玩偶,縮到了遠離太宰治的角落。 太宰治:嘿嘿。 心滿意足,興高采烈。 灰發(fā)少年: 灰發(fā)少年:不愧是太宰先生。 *** 后來的事情,文部修平記不太清了。 也許是直接去了Lupin,被酒吧老板贈送了干毛巾和熱牛奶吧 可文部修平還記得自己離開橫濱的時候,和已經(jīng)成為了首領(lǐng)的太宰先生的告別。 敬野犬。太宰先生與文部修平碰杯。 人如何才能像野犬一樣,滿身泥濘卻依舊不知疲憊的奔走,狼狽不堪卻仍然為了生存戰(zhàn)斗? 文部修平自認為不是很理解這些。 但是,在接到上層的傳喚以后,文部修平就決定去學習當年暴雨中的流浪狗 他必須以全力以赴的姿態(tài)去對付一個在上層看來不值一提的玩偶,才能讓上層對他放松警惕。 文部修平選擇了禪院家作為自己撕咬的對象。 準確地說,他打算解決文部家與禪院家的利益糾葛,將文部家從禪院家的控制下解放出來。 所以為了準備這一次會議,文部修平研究了禪院家所有能排得上號的人物的語言習慣和咒力特點。 他在賭。 但上層不可能不再御三家埋下釘子,所以這場賭局,文部修平只需要一點點幸運。 現(xiàn)在,那一點點幸運保證了上層在禪院家的釘子出現(xiàn)在了會議上,保證了釘子會在會議上發(fā)言,保證了文部修平捕捉到釘子的發(fā)言并成功與其身份對應 勝利的天平,已經(jīng)在無形中向著文部修平傾斜。 一直恭敬肅立的少年抬頭,盯著禪院崇躲藏的那一扇屏風,準備露出獠牙。 禪院崇長老。文部修平再次強調(diào)了他的名字。 你!禪院崇又驚又怒。 嘛,像您這樣,說話咬文嚼字,古語夾雜白話的古怪發(fā)言方式,實在是太明顯了。文部修平挑釁似的說道,也不怪我能認出您來。 對吧? 話說你們禪院家,真是得寸進尺,貪得無厭的典范啊。少年鋒芒畢露,這么急于給我定罪嗎? 身份暴露已經(jīng)無法挽回,禪院崇反而有了破釜沉舟的氣勢現(xiàn)在,他能依靠的只有上首位的那位大人。只有按大人的希望,將【咒文cao術(shù)】定罪、踏在腳下、踩進泥里,他身份暴露后才有轉(zhuǎn)機。 小兒怎不言你自身過錯?下定決心后,禪院崇冷靜反問。 何錯之有?呸! 文部修平故意學著禪院崇的習慣回答,又裝作是不小心被帶偏,嫌棄地重新發(fā)言:我哪里有錯了嗎? 這時候,就覺得五條悟常用的老子自稱不錯,只可惜和自己人設不符合。文部修平略有遺憾。 汝擅自將咒術(shù)暴露于無關(guān)人等眼下,如今是妄想抵賴嗎? 無關(guān)人等?文部修平冷笑,國常路可曾經(jīng)是陰陽師世家,就算現(xiàn)在專注表世界政界,也算不上無關(guān)人等吧? 再說,現(xiàn)在青之王位置空懸,Scepter 4解散,由【非時院】管理特殊力量者于處理特殊力量相關(guān)事務的責任。 禪院崇長老,你是認為咒術(shù)師不屬于特殊力量者? 你你你禪院崇氣得發(fā)抖,怎可將術(shù)師與非人相提并論! 能不能相提并論,是不是同一類人,你說得可不算啊,禪院崇長老。文部修平語氣涼涼地提醒,禪院家說得也不算。 誰讓現(xiàn)在掌握權(quán)利的是王權(quán)者呢? 那汝明知術(shù)師勢弱,為何還要引外人插手! 這個啊文部修平笑。 京都市區(qū)出現(xiàn)特級咒物咒靈,政府本就對傳統(tǒng)的辟邪方式產(chǎn)生質(zhì)疑。要是咒術(shù)界不改變,恐怕政府會將委托遞到詛咒師手里。 至于為什么我搶先接受了王權(quán)者的任命 不這樣做,文部家該用什么拒絕禪院呢。 此言既出,引起了一片小小的sao動。 沒有人能想到,底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家族的繼承人,居然想要對抗御三家之一的禪院。 止。上首者出言。 文部家為什么要對抗禪院?上首者似是溫柔地詢問,但暗藏殺機。 咒術(shù)界雖然暗流涌動,但表面是還是一只對外的。文部修平只要一個回答不好,就可能被安上分裂咒術(shù)界的罪名,被打成心懷叵測的詛咒師。 文部家并沒有要對抗禪院。文部修平對上首位行禮,不與禪院家成員交談時,他一直表現(xiàn)得安分守禮,文部家是要拒絕禪院。 長久以來禪院家一直借口聯(lián)姻,壓榨文部族人,企圖侵吞文部家符咒制作技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