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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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到其他什么也思考不了。 清醒過來的時候,無歸低眸看見青竹的眉頭還緊皺著,眼角的淚痕也未干。他緊靠在無歸懷里,已經累得睡過去了。 無歸嘗試起身,青竹立刻就醒了,有些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勾住了無歸的指尖:不要走 他嗓音慵懶,明明有些撒嬌的意味,實則依然驚惶不安。他伸手勾住無歸的樣子十分可愛誘人,像一只生怕被遺棄的小動物。 我不走。無歸不知不覺便應道,然后摟緊了他。 他看青竹實在疲倦,索性輕輕將人抱了起來,帶他入浴幫他清理。 嗯?我自己可以青竹臉一下就紅了。 無歸順著他:好。放開了他,自己斜靠在浴桶邊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他。 你不要看青竹臉更燒了,羞赧的上來要捂住他眼睛。 無歸怔了怔,他發(fā)現(xiàn)經過這一夜,青竹更喜歡自己了,眉眼之間也多了些說不出的眷戀。 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心里有些復雜。 他捉住青竹的手腕,將他拉到跟前:你心情平復了嗎?不哭了? 青竹點頭,隨即又惴惴不安的抬眸看他:你是不是后悔了? 無歸搖頭:這是你期望的,我又怎會后悔。 他后半句沒說出口: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青竹緩緩垂眸,臉上飛起一片淡粉色的紅暈:如此,我便沒有遺憾了。 他綻開如釋重負又有幾分落寞的笑,卻是十分的堅定。無歸懂他的意思,突然很是心疼。 他是怎么做到這般強壓下心中的不舍的? 你先洗,我出去等你。他側頭在青竹臉頰上吻了一吻,極盡可能的溫柔。 嗯。青竹點頭,慢慢的挪到浴桶的另一邊去。無歸又湊上來,在他唇上輕輕一啄,才從容的起身從浴桶里出去了。 無歸出去以后,青竹身子一軟,幾乎沉到水里。他坐在浴桶中,雙臂抱緊了雙膝,后知后覺的整張臉紅透。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不敢相信的在唇上輕輕一按。方才無歸的氣息和熱度還留在唇上,讓他貪戀又著迷。 想親,還想親,怎么都親不夠 光是意識到自己這樣貪得無厭的想法就讓他羞不可言了。一單獨呆著,昨晚的事又一股腦兒涌入了腦中。青竹捂住臉,羞于去回憶,又忍不住反復的想著昨夜的點點滴滴,想著無歸的一切。 就好幸福,又好難過。 無歸終究還是會離開的,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只剩兩日了。 一層薄淚緩緩從青竹眼中升起來,但他很快搖了搖頭,鼓勵自己打起精神來。 不要哭,最后的兩日,你想跟他開開心心度過的吧?他這樣跟自己說。 接下來還要去無歸的住所,這讓青竹又振奮起來。他草草的沐浴完,起身穿好衣衫,到外屋去找無歸。 不管怎樣,最后的兩天他要跟無歸一起留下回憶。 青竹又想到方才無歸柔情萬分的那一吻,心跳加快了。他知道無歸修無情道,對自己應該沒有特別的感情,但是那份溫柔他從來沒有在無歸身上見到過。 無歸是不是,也有一點在意自己? 不敢奢望他喜歡自己,有一點在意那就很開心了。 他越想越心跳,迷迷糊糊的撞到眼前人的胸前。 無歸?他抬眸看見無歸俊美的臉就在跟前。 我以為你暈倒在水里了。無歸有些尷尬,倉促的解釋著。 才不是這樣,修真之人哪有那么容易暈倒?其實是才分開一會,無歸就覺得坐立不安。青竹不在他視線范圍內,他就有些焦躁。 所以才猶豫著過來,想看看他在干什么,怎么還不出來。 你擔心我?青竹見他牽掛自己,立刻笑容如春,情不自禁的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無歸一怔,忍不住抬手緩緩捂住自己臉側。 怎么了?青竹心喜的追問。 沒有。無歸回過神來,自然而然的執(zhí)了他手,你好了嗎?好了就出發(fā)了。 嗯。青竹的雀躍都寫在臉上了。 無歸見他開心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他又想到自己布置好的房間,青竹會喜歡嗎?應該會吧。 他又忍不住仔細去猜想青竹的表情,以及思考接下來兩日要怎么跟青竹度過。 青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自己就想辦法去弄來;青竹若是想去看看虛無殿外的景色,就多帶他出去逛逛;青竹要是更喜歡呆在虛無殿溫暖精致的室內,那就兩個人一整天不出門也行反正在床上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是嗎?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青竹,別的什么都想不了。 他決定在離開之前,拋下一切,把所有的時間都交給青竹,就當自己與青竹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這又有什么不好?既然這是青竹期待的,自己也不反感,為何就不能順從這一時的歡愉,放縱一次? 最后的時光,就好好陪著青竹一起度過吧。若是真有只羨鴛鴦不羨仙,大概便是這樣的時刻?無歸緩緩闔眼,在心里靜靜品味這一刻的寧靜和甜蜜那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這樣的美好貪戀終結于二人出發(fā)之時。 二人準備御劍千里,前往虛無殿。青竹率先運功飛身而起,側身等著無歸。 但無歸沒有動,等了許久也沒有動。 無歸?青竹輕聲喚他,無歸還是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怎么了?青竹落回地面無歸身邊。這時,他看到無歸臉色慘白,瞳孔中是山崩地裂般的震驚。 無歸青竹伸手想去攙住無歸,卻又感覺似乎只要輕輕一碰,他與無歸之間的一切便會灰飛煙滅。 過了許久,無歸才啞聲開口了。 我的道行他嗓音干得如同久病之后,我的無情道根基全毀了 無歸的道行損毀,使他的功力大打折扣。畢竟,他主要修的就是無情道。 道行被毀,飛升自然也成了癡人說夢,天雷不會再降臨。一連幾日,無歸不眠不休的閉關修行,想要修復功力。 但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修為境界現(xiàn)在只有元嬰,想要迅速恢復談何容易? 即使是從頭練起,他也不能再修煉無情道。加上元氣大傷,要回到巔峰再次飛升,那不知道要幾百年了。 青竹焦慮不安,一直陪在他身邊,也與他一同運功想助他一臂之力。但無歸整整三天三夜沒有與他說一個字。 不管青竹同他說什么,他都沒有回應,只是冷漠而疏遠的醉心在修煉之中。 盡管這修煉看起來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無歸,你歇一歇吧。第三天夜里,青竹進屋來看見無歸因為強行修煉變得慘白的臉色和眼圈下的烏青,忍不住心疼如針扎。 短短三天,無歸從容淡然的模樣已經消失殆盡。他形容槁枯,靈氣紊亂,眉宇之間只有化不開的陰霾。 他靜靜闔眼,沒有回應。青竹料想他應與此前一樣不會搭理自己,便微微嘆了口氣,轉身準備出去。 他想去給無歸煮一壺清心靜氣的茶,讓他好受一些。 但這次,無歸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站住。 青竹聽到他說話,很是驚喜,立刻轉身:無歸,你叫我? 他本是開心的,卻撞上無歸寒氣逼人的雙眸,忍不住周身一顫。 無歸冷聲道:你現(xiàn)在是否滿意了? 什什么意思?青竹一怔,滿意?不 無歸豁然起身:你害我功力受損,無法飛升,是不是滿意了?! 他聲音凌厲得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戳在青竹的心上。 不,不是的,無歸他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沒有 住口!無歸用力捏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拉到跟前來,另一只手卡住了他的瘦削的下巴,你為什么這樣對我?! 我沒有青竹急促的搖頭,我什么也沒做,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是嗎?無歸銳利的眸子疏遠而無情的盯著他,好像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令他嫌棄的物件。 他一字一字道:我樣樣都遷就你,想要在離開之前盡量的護著你、讓你開心,你就是這般回報我的? 青竹拼命搖頭,眼角泛起淚光。 無歸繼續(xù)道:你說喜歡我,要我親你、抱你,我都照做了。我甚至特意為你連夜趕回去布置住所,只為能讓你開心,帶你舒舒服服住兩日。而你你用了什么法子毀了我的道行?你說! 我沒有!青竹眼淚嘩嘩的流,無歸,我是舍不得你走,但我也知道你心里沒有我,你終究要選擇大道 呵心里沒有你無歸突然笑了,臉色慘白得如同一張紙,你也知道?那你還這樣上趕著求我上你,你賤不賤,嗯?! 我青竹只覺得心被撕裂開來,痛的無法呼吸。 無歸掰過他臉,二人四目相對。青竹被淚水蒙住了雙眼,只隱約看見無歸眸子深處的一抹復雜。 你真的很賤,他靜聲道,我始終無法理解,像你這樣為了另外一個人把自己變得如此卑微渺小。但我 他頓住了一會,青竹小聲啜泣著,拼命眨去洶涌的淚水,想要看清楚他、看清自己最愛的人的臉。 我也夠賤的許久,無歸疲倦又嘆息般的道,竟然因為你這樣的人毀了我全部的道行。我明知大道應當無情,卻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深深凝望著淚眼婆娑的青竹。許久,他頹然的笑了笑。 反正飛升無望了,他緩聲道,那我便遂了你的愿,留在你身邊與你做一對神仙眷侶,永不分離,你覺得如何? 他邊說邊將青竹狠狠推到榻上,再壓上來扯住了他的衣衫。 不、不要這樣青竹驚恐的抓緊了他手腕攔住他,無歸,不要...... 不要這樣對我,這樣的你好陌生、好可怕。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無歸靈氣呼嘯而出,將他牢牢縛住。雖然他功力倒退,還是在青竹之上。 青竹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也無法掙扎。 兩人默默對視著,無歸目光如炬,居高臨下的望著青竹。 你不要?他語氣冷若冰霜,那你要什么? 青竹哽咽道:不是我,我什么也沒做,你相信我...... 不是你?無歸冰涼的指尖用力抵在他唇上,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我......青竹的話語哽在喉間。 這要他如何證明?! 無歸冷冷看著他,心里卻在劇烈的波動。 是的,青竹當然不知道該如何證明自己。 因為無歸潛意識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切的根源不在于青竹,而在于他自己。 無情道的根基毀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動情了。 從他感到心痛難忍的那一刻開始,從他主動吻上青竹的那一刻開始,他便注定要一步步走到現(xiàn)今的結局。 數年的冷心冷情、一心向道,都變成了一紙空文和十足的笑話。他引以為生命指引的無情道,居然就這樣在青竹面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崩塌了。 從此以后,他無法再修煉無情道,也無法補回這損毀的功力。他只能從頭再來,而到底還有哪條路、以及要花多少時間才能使他重新站回巔峰,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無法承認自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毀了道行。 他本以為,一晌貪歡只是順勢而為,卻未曾想到,自己在其間泥足深陷,追求、理想和自己的心,一切都徹底脫軌失控。 他尋求和磨煉了畢生的修行、飛升的目標以及淡看世間萬物的悲憫之心,都在一夜之間徹底的淪為了虛無。 他本是修真界第一人,令人望塵莫及的存在,離神最接近的修士,現(xiàn)在從高高在上的神壇驟然跌落回深淵,變成一個只有元嬰期的修士,這讓他怎么接受?! 他狂怒,且不知道這股怒火該往何處宣泄。 他自上而下死死的盯著青竹委屈又百口莫辯的神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狂暴的施虐沖動。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他喃喃道,隨即俯下身來,掐住了青竹纖細的脖頸。 他的影子如同一座沉重的邪山,蓋過了青竹蒼白的臉頰。 這猶如一場噩夢,對青竹來說。 或者說,是一場酷刑。 他祈求著上天讓這一切早點結束,但他一直沒有放棄表明他自己的心。 他始終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無歸,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我。 不是我! 當無歸將他的手腕捏出淤青時,當無歸以刀割般的眼神冷冷注視他時,當無歸毫不留情的掠奪他時,他都沒有停下這份輕微的申辯。 無歸一次也沒有回應,也沒有因為他的哀求憐香惜玉半分。 青竹茫然無措的望著他最愛的人,哽咽和喘息幾乎將他憋死。但他口中始終小聲說著不是我。 他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少次,時間真的太漫長了。 好好待著,我明天再來。一切暫時結束后,無歸丟下毫無溫度的幾個字,便離開了房間。 他走時,并沒有解開青竹的禁錮。青竹孤獨的在榻上躺了一天一夜,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