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發(fā)麻，呼吸都呼吸不了。

    全是陳燼身上的味道，鋪天蓋地地籠罩過來。鼻息交錯，炙熱到燙人。

    “嗚——”

    林書夏受不住這樣的攻勢，無意識地嗚咽兩聲。

    陳燼動作一頓。

    踩在鋼尖上的理智一秒崩盤，含咬的動作不自覺用力。

    林書夏伸手，抵著陳燼的胸膛，無力地推了推。

    推不開，反而越抱越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陳燼往后撤了撤，伸手?jǐn)堊×謺?，防止她腿軟跌倒?/br>
    林書夏捂著胸口，輕輕地喘著氣兒。

    小姑娘輕甜的柔軟的呼吸，急促地在耳邊響起，撩撥著神經(jīng)。

    陳燼眼皮一跳，閉了閉眼睛。

    過了幾秒才睜眼，指腹碾過柔軟飽滿的唇瓣，輕輕地蹭了蹭唇角隱約的水光。

    他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我想好久了?！?/br>
    嘴唇濕漉漉的，林書夏無意識地抿了抿，迷茫地問：“什么？”

    “……”

    什么想好久了。

    林書夏面紅耳赤。

    出神地想，陳燼他總不能是在想接吻這件事吧？

    于是這個想法剛一出現(xiàn)，就被林書夏給否決了。

    陳燼抬手，捏起貼在他臉上的那縷碎發(fā)，在指尖繞了幾圈后，松開勾到林書夏的耳后。

    潔白的耳垂一片通紅，充血般的。

    他沒忍住，捏了一下。

    林書夏覺得癢，縮了縮脖子。但又實在是好奇，輕聲問：“你想什么想好久了？”

    陳燼額頭抵著她的，黑漆漆的眼睛含著笑意，嗓音沙啞極了：“你唇瓣的味道?！?/br>
    “……”

    從第一節(jié) 電影課就在想了。

    想她的唇瓣，到底是草莓味的，還是橙子味的，或者是其他別的香甜的味道。

    現(xiàn)在他知道了。

    陳燼唇湊到她唇角，輕輕地舔了舔，聲音很低地笑了一下。

    “南瓜味的。”

    第35章 我這次輕一點

    陳燼的聲音本就比其他人來得低沉, 大概是熬了一夜的緣故，還有些沙啞。

    又沉又啞的笑聲從嗓子里溢出來，低低蕩開, 纏繞在耳邊, 聽得人耳朵發(fā)麻。

    林書夏怔了一下, 想到了陳燼剛才說的話。

    ——“南瓜味的?！?/br>
    她早上才喝了南瓜粥。

    所以陳燼聞到了南瓜的味道。

    “一直彎腰不酸嗎，”陳燼伸手?jǐn)堊∷吐?，“要不要坐著？?/br>
    林書夏“唔”了一聲, 剛要回答, 卻又猛地頓住了。

    反應(yīng)過來什么，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黑白分明的眼眸稍微瞪大，震驚地盯著陳燼看。

    陳燼被她看得一臉莫名：“怎么了。”

    “我……我一點多的時候刷了牙, ”林書夏頓了頓, 羞赧著小聲說，“但我早上還沒刷牙。”

    想到自己還沒刷牙就去親陳燼, 后面還和他……

    林書夏掌心抵著唇，耳側(cè)那塊細(xì)rou燒得殷紅, 恨不得回到五分鐘前, 乖乖地待在床上，或者先去洗漱再來親陳燼。

    陳燼沒想到小姑娘想這些, 考慮到她臉皮薄, 隨口道：“我也沒刷。”

    “哪有, ”林書夏的聲音悶悶的，“你別騙我了，我都看到牙刷了。”

    病床旁的小矮桌上, 放著的不只有南瓜粥，還有一套已經(jīng)打開的新牙具。

    陳燼應(yīng)該是睡前刷了牙。

    “這有什么?！标悹a手臂一伸，把人抱在腿上坐著，“我只吃到了南瓜味?！?/br>
    林書夏不習(xí)慣這樣的坐姿，撐著陳燼的肩膀就要起來，“陳燼——”

    “嗯？”陳燼應(yīng)聲湊近，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眼底有深沉的欲.望，也有笑意，“要不要再親一次？”

    顧不上坐姿了，林書夏飛快地?fù)u了搖頭，“不要?！?/br>
    她眼角聳拉，睫毛眨動，委屈巴巴的：“舌頭好痛?！?/br>
    吮吸含咬了一會兒。

    又疼又麻的。

    陳燼原本扣著她腰的手指一頓，湊到她耳邊，聲音非常?。骸澳阒恢滥氵@句話的后果是什么?！?/br>
    林書夏不知道。

    但這不影響她聽到這話，本能地察覺到危險。

    她拍了兩下陳燼的手背，掙扎著從他腿上起來，拿過矮桌上另一支還沒用過的牙刷，“我先去刷牙了。”

    走進衛(wèi)生間前，林書夏轉(zhuǎn)過身看坐在陪護椅上的陳燼，“你要不要先去床上躺一會兒？”

    “不先回學(xué)校？”陳燼問。

    “早上好像折騰到很晚的了，”林書夏不好意思的軟聲說，“我舍友她們應(yīng)該還在睡，我想晚點再回去?！?/br>
    宿舍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加上舒雯和許初意陪著她折騰了一番，應(yīng)該都很困。

    林書夏不想回去把人吵醒了。

    “去我那？”陳燼又問。

    林書夏幾乎沒有遲疑的，搖了搖頭。

    沒什么事情，去陳燼那里干嘛呀？加上兩人又確定了關(guān)系，感覺就更奇怪了。

    陳燼看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想什么了?！?/br>
    “沒……沒想什么?！绷謺牟蛔栽诘卮瓜卵?，慌亂的，“我去刷牙了。”

    林書夏走進衛(wèi)生間后，隨手關(guān)上了門。

    洗漱臺上放著一支綠色的牙膏，上面的黑人兄弟對著她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林書夏上前拿了起來，擠出一圈兒白色的牙膏抹牙刷上，空氣中有股清涼的薄荷味。

    和陳燼一樣的味道。

    是剛才從他那里品嘗來的。

    想到剛才。

    林書夏的耳朵又燙了起來。

    她抬手揉了揉耳廓，輕輕地舒出一口氣，對著鏡子細(xì)細(xì)地刷牙。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陳燼的影響，架勢從未有過的仔細(xì)。

    等林書夏從衛(wèi)生間出來，已經(jīng)是十分鐘后的事情了。

    陳燼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子只堪堪搭在腰腹，往下一雙長腿。雖然沒像靠在陪護椅上只能委屈地往前伸，但在窄小的病床上也伸不直。

    漆黑的眼眸閉著，眼皮上有依稀幾道不明顯的褶皺，細(xì)密的睫毛低低垂下，。

    林書夏輕手輕腳地走向病房門，慢慢地拉開門。尤不放心的，一顆小腦袋探進來，確認(rèn)陳燼沒被吵醒，才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醫(yī)院在市中心，對面就是繁華的商業(yè)街。

    這會兒是白天，不比晚上的熱鬧。街角倒是有幾家在賣早點的攤販，各種早點應(yīng)有盡有，早已排成了一隊長龍，煙火味十足。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

    順著綠燈，跟著街上的人流走過馬路，進了對面一家便利店，很快地又走了出來。

    —

    林書夏提著早餐回到病房。

    陳燼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林書夏把手里的早餐放在矮桌上，看著豐盛的早餐一陣思考。

    要讓陳燼先睡夠了，再起來吃早餐；還是要把他叫起來吃早餐，再接著休息。

    結(jié)果一回頭，就看到陳燼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嚇得林書夏差點沒驚呼出聲。

    陳燼坐了起來，抓過她的手坐在床邊，輕輕地拍了兩下她的手背，“嚇到了？”

    林書夏“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好奇還是控訴的：“你怎么動作都沒發(fā)出聲音的，上次在小區(qū)超市外也是?！?/br>
    陳燼嘆了一口氣：“我剛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