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任陽
擂臺之上。 王玉樹嘴角掛著血跡,身軀微微顫抖,他快要敗了。 王玉樹的面前,站著一個身高兩米多的東洋武士。 在東洋,身高能達到一米八的已經(jīng)算稀少了,而兩米以上的更是屈指可數(shù)。 武斗之中,一寸長一寸強,人的兩臂展開和身高是差不多的,越高的人自然是越有優(yōu)勢。 王玉樹一米八的個頭,與那武士相比足足矮了二十多公分。不光如此,那武士手中的長劍與他身高幾乎相等。 身高和武器的不敵,導致王玉樹被壓制的很嚴重,從比賽開始他就落入了下風。 再加上他求勝心太強,一味的想要表現(xiàn),想要勝利,所以章法和節(jié)奏很凌亂,甚至愈發(fā)被動。 王玉樹修習的是太極劍法,剛柔并濟,最擅長以柔克剛。 若是那武士修習的是與宮川一臧一樣的拔刀斬,那自然會被王玉樹克制,身高的壓制可能也不會太明顯。 但這一次宮本一臧顯然是有備而來,臺上的武士是他從東洋武術家族之中特意邀請過來的,自幼身法與劍法兼修。 這武士來自東洋百花家族,修習的乃是家傳劍法,名為百花劍,百花劍也細分很多流派,其中以百花瞬最為快捷,百花凋零最為狠辣,百花綻放綜合性最強。 他修習的乃是百花綻放,而百花綻放頗有太極劍法的意蘊,但其中又增添了許多東洋特殊的元素。 百花綻放多變,時而大開大合,時而專攻一處,讓人防不勝防。 王玉樹一身太極劍法雖然盡得王棟的真?zhèn)?,修煉的也頗有幾分大家風范,但明顯缺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 “戰(zhàn)勝了你,這一次比試大東洋帝國便距離勝利又近了一步,堂堂天華古國,后輩卻如此不堪一擊?!?/br> 王玉樹自幼便性子急躁,受不得言語的挑撥刺激,所以他的父親王棟才讓他修習了太極劍法,用以打磨心性。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太極劍法確實很有作用,但王玉樹不得形髓,東洋武士的頻頻的刺激很奏效。 王玉樹心里只想著擊敗眼前的東洋武士,他根本沒覺得自己在被人消耗體力。 幾個回合下來,他的衣服上增加了幾道口子,若是沒有穿防護服,或許他早已死于東洋武士的劍下。 王玉樹朝著看臺之上瞥了一眼,他從父親王棟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 “比賽之中,竟敢分神!”那武士剎那間便貼近了王玉樹,手中的長劍橫亙在王玉樹的脖頸之上。 王玉樹頹然一嘆:“我敗了?!?/br> 看臺之上的觀眾一片安靜,現(xiàn)場只有東洋國拉拉隊的歡呼喝彩聲在偌大的體育場上飄揚、擴散。 “看來父親的擔心是對的,唉。” 任子明看著休息處那些垂頭喪氣的武川青年武師,一抹悲哀從眼底浮現(xiàn)。 “想不到玉樹修行了二十多年的心性,卻還是沒有多少長進。”王棟的心情與任子明一般無二。 “東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贏兩場了,宋青云那小子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第一天的初賽他了別錯過了。” 這時候,王玉樹默默的從擂臺之上走了下來。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眼神渙散,二十多年凝聚的武道意志緩緩消散,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遲暮之人才有的頹氣。 他不敢再看王棟一眼,徑直朝著場外走去。 而網(wǎng)絡上,再次炸開了鍋。 多少人本以為,這次比試,能夠狠狠的抽打東洋的臉面。但誰能想到,這局勢竟然呈一面倒?只是一個選手,便挑翻了一大半的武川選手。 網(wǎng)絡上的謾罵聲一片,天華最不缺少的便是噴子與鍵盤俠。 他們的口誅筆伐,比這世間最鋒銳的刀劍還要銳利,直戳人心,擊潰意志。 又一個武川武師朝臺上走去。 他還未走到臺上,那些看臺之上的觀眾卻是喧囂聲一片。 “滾下去!” “滾下去!” “你憑什么代表武川?憑什么代表天華!” 看臺上的觀眾群情激憤,竟是扯著嗓子謾罵了起來,一些激動的觀眾更是脫了鞋子,朝著那武師砸了過去。 擂臺之上的東洋武士,看著神色蕭索的天華武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一役,他未戰(zhàn)先捷。 “還要比嗎?” 東洋武士將手中的長劍歸鞘,雙手環(huán)抱與胸前,若有興致的看著走到臺上的武川武師。 他叫任陽,是武川武術協(xié)會會長任千秋的長孫,最近才回到武川。 任陽人如其名,生的高大威猛,渾身都是腱子rou,將身上的衣衫撐的高高鼓起。 他背負一柄兩尺長的黑色戰(zhàn)棍,每走一步都發(fā)出一道沉悶的響聲。 任陽拜師在少林,學的是外家橫練功夫,他的太陽xue鼓脹,渾身青筋暴起,龍行虎步。 “少說廢話,敗你者,任陽!” 東洋武士眼睛一瞇,長劍瞬間出竅,一抹戰(zhàn)意從身上升騰而起。 “好囂張的漢子?!?/br> “東洋帝國,百花家族,百花鳴!” 任陽一把將戰(zhàn)棍握在手里:“這名字,真娘,希望你不要像你的名字一樣娘!” 任陽手中的長棍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fā)著烏黑的金屬光澤。 這一根戰(zhàn)棍,重達四十斤,但他握在手里,卻似是一根木棍般輕松寫意。 裁判一聲令下。 比賽開始! 任陽冷哼一聲,戰(zhàn)棍瞬間舉至頭頂,朝著百花鳴當頭罩下。 若是這一擊真的打在百花鳴的身上,他不死也要半殘。 好在百花鳴是身法與劍法兼修,速度比任陽快了不止一籌。 只見他一個滑步,竟是直接從任陽的襠下滑到了他的身后。 百花鳴在到達他身后的一瞬間,一手拍地,另一手中的長劍直取任陽的背心。 任陽手中戰(zhàn)棍繼續(xù)落下,他的身子卻是以右腳為基點側轉了九十度,那戰(zhàn)棍的方向隨著他的旋轉直接改變了方向,像是打棒球一樣朝著百花鳴砸去。 百花鳴撐地的手陡然收回,他的身子瞬間靠在了地上。 那戰(zhàn)棍發(fā)出尖銳的呼嘯,從他的頭皮上貼著劃過,將他頭上的朝天辮瞬間打散了。 一擊之后,任陽戰(zhàn)棍收回。長棍拄地,一腳踢在戰(zhàn)棍之上,戰(zhàn)棍向鐘擺一般,朝著貼在地上的百花鳴拂掃而去。 百花鳴冷哼一聲,一腳迎向戰(zhàn)棍,借著戰(zhàn)棍抽來的力道往后滑退了數(shù)米。 他手再一拍地,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站了起來。 而這時候任陽的攻擊又到了,彈回到他手里的戰(zhàn)棍在他手中盤旋一圈,像是一柄橫著掄出去的戰(zhàn)錘般砸向百花鳴。 百花鳴氣息有些不穩(wěn),連番的躲閃消耗了他不少的氣力,他實在是沒有料到眼前的漢子攻擊竟然如此迅捷。 而這時,看臺之上的王棟卻是輕咦了一聲:“小陽修習的明明是少林棍法,但他現(xiàn)在使的卻又不是少林棍法,不過還別說,這出其不意的攻擊倒是讓這東洋鬼子難以招架?!?/br> 任子明淡淡一笑,暗自點了點頭:“我這侄兒從小便癡迷武藝,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心性和悟性皆是上乘?!?/br> “不好!”這時候,注視著擂臺的王棟發(fā)出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