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沈小姐,請別為難屬下了。”忽然守在石牢外面的兩個黑衣男人苦著臉,對冷著絕色臉孔的沈如濃說道。 仇炎與仇焰才發(fā)現(xiàn)沈如濃把水星月抱了出來,但是那兩個黑衣男人不讓沈如濃把水星月帶出石牢的大門口,伸出大手正阻礙著沈如濃踏出石牢大門呢。 仇炎與仇焰還發(fā)現(xiàn)一向以溫柔見稱的沈如濃此時就像大哥一樣的冷漠,絕色的臉上有著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漠然! 被沈如濃抱住的水星月動了動,卻是發(fā)出痛苦的聲音。 顧不得好奇沈如濃怎么力氣大到可以輕易地抱起水星月,仇炎與仇焰急急上前,焦急地齊聲開口詢問:“如沈,她怎樣了?” 沈如濃絕色的臉上閃過極怒,她冷冷地道:“仇陽再次讓她受傷的手指雪上加霜了,流了很多的血,而且她還受了一點內(nèi)傷,現(xiàn)在發(fā)著高燒,她的手指不知道還有沒有救?!睍r間過了那么久,不知道被仇陽狠命地踩到差點斷掉的手指還有沒有救。 仇焰看到沈如濃懷里的人兒,臉上毫無血色可言,白得就像一張白紙似的。他頓覺得心如刀絞。她是他想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女人,卻被大哥傷害,而他不但不能救她,連替她求情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此時說不恨大哥,是假的。 仇炎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極力壓下怒氣,擔(dān)憂地問著沈如濃:“如濃,她的手指流了很多的血嗎?她……會有生命危險嗎?” 看到那張白得嚇人的俏臉上,早已失去了應(yīng)有的光采,他有一股沖動,就是沖進陽居,與大哥大打一場。 沈如濃那雙美目掃了那兩個黑衣男人,說道:“如果再耽誤下去,我不敢保證?!彼莻€師侄果然狠心至極,居然如此對待一個女人,一個明明在他心里占著舉足輕重的女人。一個沒有學(xué)過任何武功的女人,會受到內(nèi)傷,不知道仇陽是怎樣折磨她的。 那兩上黑衣男人面露難色,他們不敢違抗王的命令。 仇炎冷冷地瞪著兩個黑衣男人,冷冷地說著:“讓沈小姐把她帶到醫(yī)居里救治,如果大哥要怪罪,我會替你們頂罪?!?/br> 兩個黑衣男人對望一眼,其中一個為難地說道:“炎少主,對不起,沒有王的命令,屬下真的不能讓沈小姐把她帶離石牢的范圍之內(nèi)?!?/br> “你……”仇炎氣得臉色鐵青,現(xiàn)在他才知道繼承王位是多么威風(fēng)的一件事。 他是地獄王國統(tǒng)領(lǐng)黑勢力的人,那又怎樣,還不是屈于地獄之王之下?連地獄之王那五十名貼身侍衛(wèi)都無法調(diào)動。 仇焰同樣氣得牙癢癢的。 他沉著臉,顧不得自己準(zhǔn)備做的動作會受到大哥的懲罰,只是心急地想讓沈如濃把水星月帶回醫(yī)居救治,他不想失去她。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憎恨自己居然一點權(quán)利也沒有,空掛著少主之名。 以最強勢最快的速度,仇焰狠狠地在其中一個黑衣男人的后腦用力地劈了下去,那個黑衣男人立即軟軟地倒下了。而仇炎居然也像仇焰一樣的想法,用沒有受傷的手把另外一個黑衣男人也劈昏了。 沈如濃立即抱著水星月匆忙向醫(yī)居的方向走去,因為擔(dān)心水星月的性命,她顧不得仇炎與仇焰緊跟在她的身后,施展與仇陽同出一轍的身法,瞬時就消失在仇炎與仇焰的面前。 仇炎與仇焰雖然知道沈如濃是自己大哥的師姑,也知道沈如濃那溫柔的外表下藏著從來沒有展現(xiàn)出來的武功,但是他們沒想到沈如濃那快如閃電的身法居然不輸于仇陽。 兄弟兩人面面相覷,他們就算用跑的也追不上沈如濃。 不過兩人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向醫(yī)居跑去。 陽居。 得知沈如濃把水星月帶回了醫(yī)居,而自己兩個弟弟為了水星月居然敢出手劈暈自己的貼身手下,仇陽的臉色異常的陰沉。 他就知道她是個比尹靜云厲害幾倍的女人! 他就知道留著她的性命,她終會成為禍害。 可是…… “她現(xiàn)在怎樣了?”仇陽逸出唇瓣的話語卻隱隱地帶著關(guān)心,他冷得像冰山的雙眸深處帶著不易察覺的隱憂。 蘭姨不敢抬頭看仇陽的神色,只是小心地答道:“水小姐的手指……”她連忙止住了口,她差點就想說出會讓王殺了她的話來。她更小心地說著:“水小姐流血不少,還受了內(nèi)傷,正發(fā)著高燒。沈小姐正在搶救水小姐的手指,聽說水小姐的手指可能會沒用?!?/br> 王的冷狠,他們早就知道了,水小姐也是知道的,為什么還要惹怒王呢? 雖然在心里責(zé)備水星月不該得罪王,但是蘭姨卻在心里狠狠地咒罵著王的無情與冷狠。本來就受了傷的手指,眼看就要好了,王卻偏偏要再次雪上加霜,難道水星月的手指斷了,王就覺得很開心嗎? 不!王從來不會覺得他做什么事情會讓他自己覺得開心,他只是一味地認(rèn)為沒有人可以在得罪他之后,還能安然無恙。 “蘭姨?!背痍栮幧脑捳Z響起來,那如鷹般銳利的冷眸定在低著頭的蘭姨身上,冷冷地道:“你在心里罵我?!?/br> 他說的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撲嗵”一聲,蘭姨直直地跪在仇陽的面前,不停地叩著頭,卻不開口說求饒的話。 仇陽冷笑,侍候他十幾年的蘭姨也因為一個才來龍虎山莊一個月的女人,而在心里罵著他。 蘭姨的頭叩到滲出血絲了,仇陽才面無表情地開口:“起來吧?!?/br> 蘭姨才敢起來。 仇陽大步向外面走去。 “王。”蘭姨鼓足勇氣,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看著自己侍候了十幾年的主人,悠悠地哀求著:“王,放過她吧,就當(dāng)是看在焰少主喜歡她的份上,放過她吧?!?/br> 仇陽的俊臉驀地沉下來。 “多話的下場你忘記了嗎?”仇陽拋下沒有溫度的話,轉(zhuǎn)身離去。 蘭姨嚇得虛脫地軟坐在地上。 仇陽還是少主的時候,就冷狠得嚇人,現(xiàn)在成了地獄之王,更冷狠得比真正的閻羅王還要無情。明明知道焰少主愛上水星月了,還是沒有一絲兒的心軟。王這樣傷害水星月,就不擔(dān)心焰少主傷心,從而讓兄弟之間結(jié)怨嗎? 仇陽領(lǐng)著他的貼身守衛(wèi)像一個真正的帝皇一樣,浩浩蕩蕩地向醫(yī)居走去。 當(dāng)他進入醫(yī)居,看到自己兩個弟弟就像兩個守護神一樣,一左一右地站在那張被沈如濃當(dāng)成手術(shù)用的大桌子前,看著沈如濃救治那個臉色白得嚇人的女人。 冷眼閃過一抹沒有人看得懂的神色后,立即換上了冷狠而厭惡的神色。 “你們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他瞪著自己的兩個弟弟,再瞪著沈如濃,冷冷地說著:“如濃,我讓你進入石牢看她的情況,可沒有允許你把她帶出石牢。” 正在替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水星月打針的沈如濃驀地轉(zhuǎn)過身來,瞪著仇陽,咬牙切齒地低吼:“你真的想讓她死是不是?”如果她到石牢里救人時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那么她可以立即放棄救治這個被她當(dāng)成了朋友的水星月。 “嗯……”水星月痛苦而無力地嗯了一聲,意識并沒有從黑暗中回來。 仇陽沉著臉不出聲。 “大哥……” “閉嘴!”仇陽阻止仇焰要說出口的話,然后吩咐他的貼身守衛(wèi):“把兩位少主送回他們的院落?!彼幌肟吹剿麄儗λ年P(guān)心與在意。 除了是想懲罰他們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里之外,他還有著霸道的占有。 “大哥!”仇炎與仇焰同時叫了起來,此時讓他們離去,他們怎能放心? “帶走!”仇陽冷著臉命令著,那些黑衣男人立即走到仇炎與仇焰的身邊,強行把兩人帶走。 “大哥……放過她…… 被強行帶走的仇焰不停地哀求著。 仇炎淡漠的俊臉快速地閃過嫉恨,然后任黑衣男人把他帶離醫(yī)居。 地獄之王,果然不是人! 沈如濃看著仇炎與仇焰被強行帶離了醫(yī)居,她的眼眸定定地落到仇陽的身上,然后嘲諷著:“怎樣,地獄之王,現(xiàn)在的情況你滿意了嗎?” 仇陽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揮手讓他身后那些黑衣男人全部退出去,他才冷冷地道:“不滿意?!?/br> “你!”沈如濃氣極,氣怒地罵著:“師兄真是瞎了眼才會收你為徒,讓原本就沒有心的你變成了比惡魔還要可怕的人?!?/br> 仇陽冷笑著:“如果你再不替她打退燒針的話,她就會高燒至死?!?/br> 沈如濃才如夢初醒,立即接回剛才停止的動作。 她一回到醫(yī)居,先是擔(dān)心水星月的手指不保,搶救手指,確定手指還沒有斷之后,又替她療內(nèi)傷,剛剛才想替她打退燒針,仇陽就來了。 沈如濃替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打了退燒針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好在她的醫(yī)術(shù)高超,才有把握救人。 仇陽卻上前把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抱了起來。 “你要干什么?”沈如濃驚問,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想再次下手吧? “我把她帶回陽居,你到陽居醫(yī)治她就行?!闭f完仇陽抱著那個有著讓他憎恨面容的女人,冷著臉朝外面就走。 沈如濃愣愣地看著仇陽離去,居然忘記了她應(yīng)該阻止的,但是她真的能阻止仇陽的決定嗎?別說仇陽是地獄之王,就算不是,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每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