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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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面前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 走遠(yuǎn)的銀眸青年懶懶地擺了擺手,依舊是那幅從容悠閑的模樣,叫留在原地的席克斯恨鐵不成鋼。 一個兩個的,都這么叫人不省心!席克斯扶額,重新望向桌面半人高的文件。還以為回到分會能松口氣,結(jié)果還是有這么多焦頭爛額的工作啊。 誰能救救社畜! 陸糜一邊走進(jìn)大廳,一邊想著剛才席克斯提到的內(nèi)容。 還不能完全確定那塊精煉藍(lán)鋼就是總科學(xué)院里出來的,不過也算是有了一個方向。之后再去檔案室翻一下資料,如果能找到這種礦石的銷路就好了。 誒,陸糜你在這里啊!我正找你呢。唐納德見到出現(xiàn)在視野的青年雙眼一亮,迎面而來。 陸糜腳步一頓,不疾不徐地抬眸望去,你已經(jīng)安排好阿隆那個新員工的事情了? 就像當(dāng)初安排陸糜入職一樣,這次帶領(lǐng)新人入住的任務(wù)還是落在了唐納德的身上。 哦,那個已經(jīng)沒問題啦!唐納德說到這里,拖長了語調(diào)一臉無奈地感慨,這次的新人可是相當(dāng)省心呢,啊又是一個跟你當(dāng)初一樣,因為太過靠譜讓我完全找不到成就感的家伙,你兩該不會是一伙兒的吧! 陸糜: 哈哈哈哈哈,我開個玩笑啦! 陸糜望著對方一臉沒心沒肺的燦爛笑容,不由陷入沉默。 別說,他們還真是一伙兒的。 哦,對了。唐納德?lián)狭藫虾竽X勺,那個新人想要住在你隔壁,我雖然跟他說了這里還有很多空房間,但他似乎很喜歡那塊方位的采光 沒關(guān)系,空房間本來就是隨便選的。陸糜不知為何一點也不意外,轉(zhuǎn)而問道,你來找我是? 唐納德連忙回道:這不是漲工資了嘛,我想起來你當(dāng)初來的時候,第一頓在這里的飯竟然是自熱快餐,一直怪過意不去的,所以想請你去我最喜歡的那家店!我跟那家店的老板娘超級熟,她人特別好做的菜也超好吃的!本來想帶新人一起去的,可是他說要收拾一下房間,就拒絕了。 那倒不奇怪。陸糜清楚惡魔雖然能夠完美地偽裝成人類,但對于真的融入人類社會,恐怕并不熱衷。 望著眼前熱情地等待他回復(fù)的青年,陸糜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好好逛過周圍一帶,于是立刻同意了。 * 唐納德說的那家店離分會并不遠(yuǎn),穿過分會前的樹林,又開了十多分鐘的飛行器,到了一條稍有人氣的街道。街道最盡頭的那家就是。 這是一家安靜又質(zhì)樸的小店。 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店內(nèi),十幾張木桌子上都空無一人。 雖然K8星區(qū)人口確實較少,消費水平也不高,但冷清到這個地步還是有些少見。 尤其唐納德以往來的時候,店里可從來都是熱熱鬧鬧的。想到這,他不由疑惑地朝后廚的方向喊了聲,老板娘你在嗎? 將后廚和小店隔開的藍(lán)色布簾晃了晃,幾秒后,一個穿著淡青色布衣的三十多歲女性從布簾后走了出來。 她先是驚訝于唐納德的到來,隨后趕忙招呼道:大忙人啊,要見你一次可不容易。這回是帶朋友來了嗎,快隨便坐,要吃什么盡管說。 唐納德在詢問陸糜的意見后,熟練地點了幾個招牌菜。坐下后,他順口說道:今天怎么人這么少? 誰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板娘嘆了口氣,昨天夜里起了場大霧,許是老人們覺得兆頭不好,今天都不愿意出門了。 大霧? 唐納德跟陸糜對視一眼,他們怎么沒看見。 安靜了一會兒,店里只有老板娘炒菜的顛勺聲。 隨后,唐納德左右望了望,沒看見往日那個小小的身影,不由問:你女兒今天怎么不在? 因為來這里的次數(shù)多,基本每次唐納德都能夠看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幾次后他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老板娘的女兒。老板娘的丈夫死得早,又沒有別的親人。在獨自一個人帶著女兒到這個小鎮(zhèn)落戶后,老板娘平常就讓女孩呆在店里,方便她照看孩子。 女兒?老板娘炒菜的動作一頓,不由笑道,你記岔了吧,我哪里有什么女兒? 唐納德聽到對方的話,忽的感到了一陣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從身上冒起。 他似乎想要露出驚詫的表情,然而臉頰卻僵住了。 沒有女兒?怎么可能呢?明明! 這時,老板娘已經(jīng)炒好了第一盤菜。是家常的青椒炒rou絲,但賣相極好,遠(yuǎn)遠(yuǎn)聞著就引人食欲大動。 唐納德下意識盯住這盤菜,而陸糜已經(jīng)拿起了筷子。 等一等他根本來不及說什么。 然后,唐納德就見陸糜把菜送進(jìn)口中,微微一頓,又將筷子放回了桌上。 你沒事吧?唐納德緊張地盯著他。 陸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評價道:很難吃。 什么?唐納德順著看過去,猶豫了一下也嘗了一口,下一秒,他立即跳起來瘋狂找水,呸呸呸!好咸,怎么這么咸!不會是把整個鹽袋都倒進(jìn)去了吧! 等到唐納德狼狽地灌了一整杯水回來,不由羨慕陸糜八風(fēng)不動的淡定。 而他剛坐下,還未說話,就見陸糜忽然望向窗外,語氣不明地說:起霧了。 唐納德一怔,不由隨之望去。 白色的霧氣不知從何而起,繚繞蔓延。 有一縷輕飄飄地從門外飄到他身側(cè),唐納德不由出神,恍惚間好似有什么從他體內(nèi)被緩緩抽離,然后 等唐納德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正坐在餐桌前,而老板娘正在面前焦急地叫著他。 你終于醒啦,剛剛一直在發(fā)呆,我還以為你魘住了!老板娘松了口氣。 唐納德眨了眨眼,飛快清醒過來,四下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整個店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并且門窗全部被關(guān)死,就連門縫也被用木板堵住。 陸糜呢? 誰? 就是那個跟我一起來的同伴! 哦,是那個銀色眼睛的人他剛剛叫不醒你,就讓我在這里守著你,交代我把門窗堵死不要讓霧飄進(jìn)來。然后他就一個人沖進(jìn)霧里去啦! 什么??? 唐納德瞳孔驟縮,迅速起身,扒住一旁透明的窗戶,卻只能看見外面海一樣聚攏的迷霧,將一切悉數(shù)遮掩。 急促呼吸了幾下,他手忙腳亂地拿出終端,立馬撥通:喂,席克斯嗎!這里是唐納德!在分會外的小鎮(zhèn)上,疑似出現(xiàn)了不明深淵生物! 誰也不知道這片迷霧后,正在發(fā)生著什么。 另一邊,陸糜緩緩地走在霧中。 能夠看見,有不少霧都想飄到他身上來,然而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加護(hù)讓它不得寸進(jìn),將青年牢牢護(hù)佑。 甚至,一些無形的力量從他身側(cè)擴(kuò)散,直接將霧氣打散開去。 久而久之,那些霧氣在陸糜周圍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只敢委頓于數(shù)米開外。 陸糜望著它,或者說它們,感慨道:還真是老熟人了。 沒錯,陸糜知道這些生物是什么。比起先前陌生的蛇首翼龍之流,這次倒碰巧遇上了個深淵里遇見過的。 遺忘蟲。 盡管外形會給人霧氣的錯覺,然而實際上,這些霧的真身是無數(shù)像棉花一樣細(xì)小的蟲子。 遺忘蟲并不會給人帶來身體上的傷害,因為它們是吞噬記憶的蟲。處在這片霧中越久,記憶失去的就越多,越重要。 從忘記怎么做一道菜開始,忘記身邊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最后甚至?xí)涀约菏钦l,忘記自己需要吃東西 陸糜第一次在深淵遇見的時候,防不勝防之下,還吃過虧。不過后來弄清楚了這種生物的能力,處理起來也就簡單了。 遺忘蟲畏懼高溫。 知識,炎。指令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藍(lán)銀色的長槍出現(xiàn)在他手中,甚至不需要附魔。 金色的火焰從他周身轟然騰起。 銀眸青年便靜立于濃霧之中,火焰繚繞在他身側(cè),變換涌動,眨眼翻攪成一片烈日熔金般的火海。 這一刻,他像在火中誕生的神明,高舉著金色的旗幟,自流動的火焰中步步走來。 但凡陸糜走過的地方,濃霧悉數(shù)焚燒,悉數(shù)褪去。 空氣中傳來蟲類難以聽聞的哀嚎,化作獨特的聲波,尖利地擴(kuò)散向遠(yuǎn)方。 濃霧開始飛快收縮,化作云一樣,向著高空蒸騰飛去。 想逃嗎。輕輕的話語響起,金色的炎光呼嘯而去。 這時,在濃霧一面倒的潰散中,陸糜聽見另一側(cè)傳來孩子隱約的啼哭聲。 聲音傳來那方的白霧還未完全驅(qū)散,陸糜微微側(cè)過頭,便走了過去。 而在此刻的白霧中,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緊緊揪著一個棕發(fā)男人的衣擺。 棕發(fā)男人手上戴著個金色的手表,表盤上有一個沙漏模樣的象徽。 他正將小女孩護(hù)在懷里,同時警覺地打量著四周。 耳邊女孩驚慌失措的哭聲,讓他頭疼欲裂。 嗚嗚嗚mama,我要mama哇! 煩人煩人煩人!為什么小孩子都這么麻煩??!男人漆黑的眼睛里,隱隱浮現(xiàn)出兇狠的紅光,恨不得直接將女孩扔在這里甩手走人! 誰TM想要管別人的死活??! 但是不行! 棕發(fā)男人的額角繃出一根根青筋。 他的腦海里此刻一片混沌,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是了,他叫高迪。 他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紙,那是他從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摸出來的東西:超凡者K8分會招聘。 流失的記憶在腦海中艱難拼湊。 高迪終于想起兩件事 第一,他是為了一位誓死效忠的大人,要去那個分會潛伏臥底。 第二,他要將自己的惡意掩藏,努力去做一個好人。(實際是為了取信別人。) 所以他才會來到這個接近K8分會的小鎮(zhèn),所以他才會選擇幫助這個站在路中哭泣的小女孩。 可是他還來不及幫對方找到家,這古怪又莫名的霧就來了。 可惡,頭好痛高迪努力去回想自己效忠的那位大人的模樣,但是,不知為什么就是想不起來。 似乎,是金發(fā)?不,是金,金色的 正當(dāng)他冥思苦想,痛苦不堪的時候 金色出現(xiàn)了。 那一剎,就像日輪降落,黎明升起。 那從霧中破出,攜著滿天金炎走來的青年,一瞬間照亮了天地。 洶涌的火焰環(huán)繞在他周圍,將溫馴與暴戾完美統(tǒng)一。 他行走在翻飛的火海,便如同高天的太陽降臨無垠的大地。 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垂眸,明明未置一詞,然而那雙剔透沉靜的眼眸卻有著奇異安撫的力量。 一直大哭的小女孩突然安靜了。她在尚且不懂得敬畏、崇敬的年紀(jì),率先見到了這世間最盛大的光明,最無暇的美麗。 金色的火焰映亮了孩童倉皇的眼眸,驅(qū)散了其中的無助,像在她的眼睛里升起了一抹璀璨的日輪。 你是故事書里寫的,會在危機(jī)時刻來救我們的神明大人嘛?孩童稚氣又天真的話語,回蕩在空氣里。 高迪完全愣在了原地。 自濃霧出現(xiàn)開始,身體內(nèi)一直被抽離、靈魂不斷被拉扯的感覺猛地消失。在霧中不斷高速跳動到快要窒息的心臟,也忽然一松。 他像是陷入了短暫撼天動地的空茫,隨后,他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似悲似喜的神情,因突如其來的恍然而微微扭曲。 這就是他效忠的大人! 腦海中那個模糊不清的形象,被眼前的人完全取代。 那一剎,頭痛欲裂的腦袋立即得到了解放,他整個人瞬間放松下來,似乎本就應(yīng)該這樣,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是了,一定是為了照耀在這樣史無前例的光輝下,他才會棄暗投明,選擇壓抑本性也要去做個好人??! 大人!高迪手腳并用地奔過去,撲通一聲跪下,涕泗橫流道,屬下不負(fù)所托,終于來到這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迪:臥底了,但沒完全臥。 第15章 棕發(fā)男人一臉激動地望著陸糜,仿佛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而陸糜只想扣問號。 你誰? 他認(rèn)真地回憶了一下,確實對眼前的男人毫無印象。 你認(rèn)錯人了。他說。 高迪便看著青年一雙銀色的眸子淡淡,不帶絲毫感情地掠過他。 隨后,金色的火焰席卷而過,銀槍所指之處,白霧盡皆避退。 脫力的高迪跌坐在地上,仰望著青年擋在前方的身影,有如鬼神。 這時,見到大人的激動終于稍稍褪去,高迪因為安心而逐漸冷靜下來的腦子,總算開始運作了起來。 這一冷靜,高迪就意識到自己壞了事 他可是大人安排過來的臥底!怎么能夠主動暴露他和大人之間的關(guān)系! 幸好大人臨危不亂,表現(xiàn)的對他十分陌生,不然他豈不是壞了大事! 高迪低頭望了望懷里的孩子。 五六歲的小女孩還什么都不懂,懵懂地望著正審視著她的棕發(fā)男人。而她的無知,確實讓男人暫時放了心。 之后,陸糜帶著兩人走出了濃霧區(qū)。 而金色的火焰則將越來越稀薄的白霧燒的差不多了。 高迪帶著小女孩乖乖地跟在陸糜身后,除了高迪偶爾投來的視線讓陸糜覺得有些灼人外,一切都還好。 終于,小女孩見到了位于街道盡頭的那家店,欣喜若狂地奔過去。 mama! 下一秒,店門轟然打開,卻是唐納德率先扶著門框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