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公主重生后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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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誘,而后還有威逼,總歸有辦法讓他低頭的。 身后的寢殿大門忽然被打開,永昌素著一張臉站在那里,看起來略有且憔悴。但她十分堅決地說:“我不要!” “他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一個區(qū)區(qū)探花郎!那兩人一個不得寵一個破落戶,我倒要看看他們以后能過成什么樣,有眼無珠的東西!” 二皇子擊節(jié)叫好:“這才是我皇妹該有的氣度!那你想要哪個做你的駙馬?只要你說出來,皇兄一定幫你辦到。” 貴妃心里覺得熨帖,到底是親生的兒女,血濃于水的,老二也知道照顧meimei,以后倒也不用太過擔心永昌的家事了。 永昌:“我要勞文遠?!?/br> 貴妃還有些擔心:“此人不是已經(jīng)有婚約了嗎?” 二皇子道:“皇妹開了口,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這樣吧母妃,勞文遠那邊我去說,讓他去把家里的事處理好。另外請母妃去跟父皇說一聲,最好能請父皇下旨賜婚,這樣一來,永昌的面子和里子也就都有了。” 三兩下就把事情安排好,二皇子又來教育meimei:“你也大了,不要總是惹得母妃擔心你知不知道?” 永昌點點頭。 - 大慈恩寺。 李令薇自打重活一次,這已經(jīng)是第四次來了,心里難免感嘆一下和慈恩寺的緣分。這兩回帶上太妃,她也很是喜歡,大約是人上了年紀更喜歡草木自然,對宮里那些精雕細琢的東西已經(jīng)十分厭倦了。 她是慣常來的,想起上回聽說,謝霽清和這寺里的一位僧人相熟,大約也是熟悉這里的,約在這里見面,正正好。 了悟大師把她引進來,還是上回那個安靜的偏院,謝霽清已經(jīng)在等她了。 “微臣見過公主殿下?!?/br> “此處不是宮里,你也不必多禮?!?/br> 謝霽清聞言抬起頭來,眼前確確實實是他經(jīng)常能在夢里看到的那個臉龐,媚而不惑,艷而不妖,端得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 李令薇也在看他,他今日是一身青色,顯得他面如冠玉,整個人都挺拔好似庭外的一株竹子,只是好像……更瘦削了些。 太妃倒是一見謝霽清就有幾分滿意,這孩子眼神清正,這個是騙不了人的。 她隨意問過幾句,家在何處啊,家中還有何人啊之類的,謝霽清也一一答了。太妃沒有覺得他冷淡,倒覺得是文人風骨當是如此,不卑不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很快太妃就把空間留給年輕的二人,李令薇端起茶杯,不提婚事,倒說起含涼殿那一次的會面來。 “所以謝探花是如何知道,我父皇有意許我和親的?” “微臣當日在場?!?/br> “那又是如何想到,要向我示警的呢?” 謝霽清很是坦蕩:“微臣以為,兩國之事,不應該最后落在一個女子身上?!?/br> 李令薇心里有些意外:“即便我身為公主?” 謝霽清抬眼直望向她心里去:“即便您身為公主?!?/br> “自古以來都是君君臣臣,文臣治國武將安天下,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臣當時也想勸誡陛下,只可惜被人攔住,恰好在宮外遇到了殿下,因此冒昧上前驚擾。” 看著他深深的眼眸,李令薇下意識地重復著剛剛他說的那兩句詩。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她心里豁然開朗。 明明想了許久才勸服自己不是自私的,沒想到竟然被這句詩一語道破真相。 “說得真好。我身在皇宮里,周遭都是不同的聲音,多謝你,讓我知道竟然還可以這樣去看這件事?!?/br> 謝霽清默默看著她的神情從震驚到迷惘再到清明,這當中必然經(jīng)過了無數(shù)的百轉千回柔腸寸斷,當下把語氣也放輕柔了一些: “公主謬贊了,此詩不是微臣所作……” “我什么時候說是你作的?謝你把它說給我知道?!?/br> 李令薇低頭喝茶掩住自己眼里的情緒,自然沒有預料到就在此刻,對面的謝霽清看著她露出一絲微微的笑意。 下一秒她猛地抬頭繼續(xù)問。 “那你又是為何向我父皇求娶?” 毫無防備她打了個回馬槍,謝霽清的笑意還凝在嘴邊差點收不回去。 他沉吟了片刻才說:“和親的事還沒有定論,想必公主也是擔心事情還有變,所以才會急著選駙馬。微臣……愿意助公主一臂之力?!?/br> 謝霽清說得十分誠懇,只隱去了他原本心里對樂安公主的愛慕之心。 李令薇揚了揚眉毛。不得不說,此人不光有見地,還十分機敏,僅靠這些信息就能夠推斷出自己的大致想法來,那他自然也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吧。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說了。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為了避免和親南武,才會想盡辦法從我父皇那里求得了恩典,這才開始選駙馬的。”李令薇毫無尋常女兒家的羞澀之意,“只是也沒有我想的那么容易?!?/br> 謝霽清:“微臣身家清白,又有功名在身,公主……自可以好好看看微臣。” 李令薇依言看了正襟危坐的他一眼,忽然綻出一個令滿室生輝的明媚笑容來:“謝探花說笑了。人人都說駙馬難做,怎得就是你偏偏要來?” “微臣——在所不辭。”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這樣的話的,只覺得面對這樣的公主,應當說這樣的話。 “哪怕是以你探花之才,也只能得個虛名,不得父皇重用,哪怕是可能會受我壓制,在外讓你受人奚落,也在所不辭嗎?” 他眼下已經(jīng)不得重用了不是嗎?照他不肯折腰的性子,即便能入朝做官也只怕是很快就會觸怒上官和圣上。不是說他不懂官場的虛與委蛇,是他不愿同流合污,更何況面前是他在心里翻來覆去想了無數(shù)遍的人兒。 于是他看著李令薇的眼睛對她說:“微臣心甘情愿?!?/br> 李令薇笑笑,心里倒并不是很相信。世間男子的謊言還少嗎?雖然他看起來是認真的,但也只代表眼下,將來如何誰能知道? 于是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說:”只是我本就無心情愛,若是大婚,也只是為了不想和親,所以我的駙馬須得做好心理準備,各顧各的也好,過幾年勞燕分飛也罷,總歸是不同尋常夫妻的。這個你也甘愿嗎?” “這也是為了你好,等到一切都過去了你我和離,還可以繼續(xù)走自己的路,也不至于耽誤你太多。“ 謝霽清點點頭,他可以理解公主這么做的緣由。 只是,他會盡力避免這一切的,拼盡全力。 第24章 賜婚 樂安回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翊宗。 她跪在底下:“父皇,兒臣愿意選謝霽清做駙馬?!?/br> 翊宗:“哦?你想好了嗎?” 她想好了,太妃也贊同的。就像太妃說的一樣,這個人起碼清雋俊逸眼神清明,看起來并沒有十分的城府,至少他對自己很是坦誠,是個君子。和這樣的人一起,應該不會差的。 而且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也能夠全盤接受,僅這一點,就讓李令薇放心了很多,或許這是除了太妃之外,唯一一個能懂她心中所慮的人了。 “兒臣想好了。求父皇賜婚?!?/br> 這是她眼下最好的選擇。 就當他們假成婚幾年,過陣子再和離也是一樣的。 翊宗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眼神里多少有些復雜。想起從前的種種。貴妃不喜樂安,他是知道的,可是后宮一切交于貴妃,手心手背都是rou,他也就不好再說什么,索性兩眼全都閉上。推她出來和親,也覺得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她為大景出一份力吧,只是不成。 到底是長大了,眼下也算是有了歸宿。 “好,朕這就擬旨為你二人賜婚。從前朕答應你的也算數(shù),食邑千戶對吧?” 李令薇深深跪伏下去:“多謝父皇,兒臣永不敢忘父皇慈心。” 她知道,只要賜婚的旨意一下,她就算徹底擺脫了上輩子的夢魘,南武國和蒼蘇,正式成為了她人生當中翻過去的一頁,再也不會再出現(xiàn)了。 - 詔曰:“探花郎謝霽清,乃陳郡謝氏子,文采斐然,詩書雙絕,謙謙君子也,朕心甚悅。朕有女樂安公主年十七,品貌出眾,秀外慧中,恰與之相配,特賜婚于此二人,當擇良辰吉日完婚。賜公主府,公主食邑千戶,駙馬封都尉,封翰林待詔,另行賞賜,欽此!” 翊宗一氣呵成心里十分滿意,吩咐人即刻傳旨,話音未落就有人來稟告,貴妃娘娘求見。 “請進來吧?!?/br> 一陣香風飄來:“陛下?!?/br> “貴妃何事???” 郭貴妃已然察覺到了翊宗心情似乎是不錯:“陛下又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朕剛剛才給樂安賜了婚,你說,這不值得高興嗎?哈哈哈!” 貴妃聽得是這件事,心里就酸的不得了,但面上還要帶出一副同喜的樣子來:“恭喜陛下了卻一樁心事~” 翊宗擺擺手:“什么時候永昌也叫朕賜婚,那才真是了了朕的心事!” “陛下,臣妾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永昌的婚事?!?/br> “哦?她又看上了哪家?打聽清楚了嗎人家可有婚約在身的?” 貴妃多少有些尷尬,為了親生的女兒硬著頭皮道:“永昌想通了,既然探花中意樂安,眼下陛下也已經(jīng)成人之美,她就絕不再肖想了。這想來想去呢,還是只有肅毅侯勞家那個次子最合適?!?/br> 翊宗脫口而出:“那不就是個有婚約的嗎?肅毅侯親口在朕面前說的!” “陛下稍安勿躁,羨兒說勞家次子那邊他去說,定然會漂漂亮亮解決了,再來說永昌的婚事的,只求陛下屆時能為他們賜婚。” 翊宗狐疑:“老二說的?” 郭貴妃連連點頭:“是呢,還是老二心疼meimei,他與勞家那次子交好,主動說要為meimei促成此事。” “那也得做好了才行,不然叫人家在背后說皇家霸道,就好聽了?”翊宗哼了一聲,“叫勞家人到朕面前來說,朕就賜婚?!?/br> 他說得堅決,貴妃不敢再多言,伴君這么多年來,她心里知道這個陛下任性起來到底有多任性,這也已經(jīng)算是達成二皇子所想了。 - 近來長安城有兩件轟動全城的大事。 一個是詩書雙絕飄逸俊美的探花郎被圣上親自賜婚了,要娶的是圣上的第二個女兒樂安公主。大家只聽說過這位公主姿容絕美,完全繼承了從前柔妃的美貌,至于品性如何,倒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天家公主嘛,生來就是金枝玉葉的,怕是性子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多少人悄悄替這位探花惋惜,原本得中一甲,妥妥的就該入翰林,然后打磨上個數(shù)年,再伺機入閣才是正道。如今多了兩個字,翰林待詔,這當中的差別可就大了,說不準一輩子都得在這個待詔上。 但也有人想起前陣子探花作的那首詩來,“美人如玉不知愁”,這難道不是寫的姿容絕美,長在深宮不知人間愁滋味的公主嗎?難道探花早就中意公主了! 大家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想必只有探花中意了自己愿意,才會想要去當駙馬的,樂安公主真是幸運啊,遇到一個如此癡情的男子! 另外一件事呢,就是肅毅侯家的次子勞文遠原本和國子監(jiān)祭酒孫家的嫡出幼女青梅竹馬定下了婚約的,只等勞文遠年滿二十就成婚,誰成想現(xiàn)在鬧出來退婚的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