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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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可還滿意?慶安帝攤回龍椅里,渾濁的眼中有一絲絲祈求,他又說:如今蠻人已經(jīng)被你屠戮殆盡了,勤王軍便撤出雍京吧? 回應(yīng)他的是邵云朗的一聲輕笑。 那俊美的青年立于大殿之上,動作優(yōu)雅的拍去自己袖子上不存在的碳灰,面對那一人之下的位置,他面上并無歡喜,只淡淡道:勤王是結(jié)束了,可兒臣回京也不只是為了勤王這一件事。 慶安帝咬牙道:你還要干什么? 邵云朗抬眸,緩緩展露出笑意。 本王還要清、君、側(cè)。 他目光第一次落在邵云霆身上,像是剛看到這么一坨東西般,有些意外的笑道:大哥,怎么坐在地上? 他不等邵云霆回話,又笑道:本王給你帶了件禮物,想來大哥一定喜歡的緊。 他拍了兩下手掌,殿外的狼騎中有一人沉默的出列,行至門口,將一個球狀物扔了進來。 頭發(fā)絲纏繞著那東西咕嚕嚕的滾過紅色地毯,一路洇開更深的顏色,直到撞到邵云霆的腳,它才停下。 邵云霆低頭,和亂發(fā)中一雙驚恐睜大的眼睛對視,片刻后才后知后覺的尖叫起來,邊叫邊向后爬。 朝臣們看見那女人的頭顱,皆是駭然色變。 此女名姬如玉。邵云朗淡淡道:慶安二十年入太子府,此后讒言媚上,多次助紂為虐販賣良民,慶安二十七年,借太子府勢力勾結(jié)蠻族,圍困秋水關(guān),致使秋水關(guān)內(nèi)餓殍遍野。 慶安帝聽得膽戰(zhàn)心驚,他怕這賬再算下去,便要落在自己頭上了,急聲道:人你已經(jīng)殺了,還要如何?你便是要誅她九族,朕也依你。 本王說,要清君側(cè)。邵云朗冷笑道:陛下,賊首仍在這大殿之上,君王之側(cè)啊。 慶安帝坐回龍椅里,喃喃道:瘋了這是瘋了 邵云朗接著道:廢太子邵云霆無才無德,顛倒黑白、殘害忠良、通敵叛國,此等jian佞之輩,自當處以極刑,車裂示眾,以儆效尤。 邵云朗?。∩墼砌澏吨械溃耗隳懜覛埡κ肿?,便是做了太子,也會遺臭萬年!不得善終! 為君者,大多愛惜名節(jié),誰又不想流芳百世,邵云霆上下牙都在磕碰,妄圖從他這位弟弟手中搏得一線生機。 他不爭了,他不爭了就是了,只要邵云朗讓他活著,他就跑得遠遠的,此生都不回京城了 大哥,我怎會殘害手足呢?邵云朗垂下眼睫,譏諷道:分明是陛下高義,誅殺親子,以正朝綱。 到了這一步,慶安帝自知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只得無力揮手道:將廢太子拖下去 無人上前。 殿外狼騎目光森寒,直到他們主帥又說了一遍,拖下去,哪位刑部大人給引個路?不好意思,本王這些弟兄都是第一次進京,路不熟,找不到天牢。 在下愿為將軍們領(lǐng)路。 一個女人自人群里大步走出,她不卑不亢的對邵云朗拱手道:王爺。 邵云朗手里是有一份顧遠箏給的名單的,但這位大人卻不是名單上的人,只是很多年前在太學內(nèi),與邵云朗有過一面之緣。 此時她一如當年,眼眶紅著,神情倔強堅忍。 邵云朗頷首道:有勞丁大人了。 父皇!邵云霆爬上了玉階,哭號道:你不能不管我!那些事都是你默許的?。∈悄阋獨酪?!我才我才聽了那女人的話,用那八個地坤設(shè)局!你不能唔唔唔! 他被狼騎的人敲掉了牙齒,被血嗆得說不出話,慘叫著拖了出去。 邵云霆退場后,大殿內(nèi)便重新安靜下來,只有殿外呼嘯的風雨聲,從大開的殿門擁入,像無數(shù)枉死之人不甘心的哭訴。 咳 這打破寂靜的咳嗦聲嚇了禮部尚書一跳,回頭一看又是那畫風與他們格格不入的顧相。 慶安帝殷殷切切的目光也落到了顧蘅身上。 顧蘅心道你個老王八蛋,到現(xiàn)在還搞不明白我兒的腿是怎么回事兒呢,還想讓我?guī)湍悖?/br> 死你的去吧! 他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依臣看,這都是陛下和煜王的家事,不如你們自己關(guān)起門來,好好談一談,正常父子間,哪有談不開的事呢?呃,臣看這天色不早了,該下朝了。 眾人: 邵云朗躬身道:路上仍有流竄的蠻人,本王命親衛(wèi)送顧大人回府。 哎呀!禮部尚書湊過來,我和顧大人一道這個 這老狐貍。 邵云朗笑道:那便順路一并將羅大人也送回府。 諸位大人面面相覷一番,紛紛避過慶安帝看下來的眼神,也嚷著順路順路,跟著顧蘅一并出了宣政殿。 大昭的官服,文官繡禽,武官繡獸,這一下真可謂是作鳥獸散,轉(zhuǎn)瞬便沒了影。 慶安帝傻愣愣的坐在龍椅上,伸手連個背影都沒留住,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難言的悲愴。 這便是君臣一場。 他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癱軟在龍椅上,低聲問邵云朗:你已經(jīng)是太子了,還想要什么? 邵云朗抬眸,你當真不知道我要什么?也罷,那我便親自說與你聽。 我要你下罪己詔,連發(fā)三月,昭告天下,一一言明自己所犯罪行,如何構(gòu)陷嚴侯、謀害忠良,如何派人刺殺秦侯、截斷秋水關(guān)軍餉,如何勾結(jié)蠻族,致使雍京城門大開,百姓尸橫遍野 他每說一個字,慶安帝臉色便慘白一分。 邵云朗太了解他這位父皇的軟肋了,最后淡淡道:你想要流芳百世,我卻想要你遺臭萬年。 你慶安帝大口喘氣,目眥欲裂道:逆子!你不如直接殺了朕?。?/br> 你不肯?邵云朗向身側(cè)懶洋洋的一伸手。 殿外立刻有人上前,遞上他那把兩指寬余寬的長刀。 邵云朗隨手挽了個刀花,你該心知肚明,本王今日就是來逼宮的。是發(fā)三個月罪己詔后,去守皇陵茍活著?還是現(xiàn)在就死在龍椅上?陛下自己選吧。 朕不選!慶安帝咆哮道:邵云朗!即便朕退位,也是太上皇!你不能發(fā)配朕去守皇陵?。?/br> 刀鋒垂下,邵云朗提著刀上前一步道:陛下不想選,那本王替你選。 他一步一步踏上玉階,離那純金鑄造的權(quán)利之巔越來越近,也愈發(fā)看清慶安帝那張蒼老的臉。 搜尋遍記憶,邵云朗始終不記得慶安帝年輕時是什么樣的。 太模糊了,那張臉永遠與他隔著很多人,很遠的距離,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這雙手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將幼小的他高高舉起過,卻在他尚且稚嫩的時候,將他推入深淵。 如今站在這人面前,邵云朗只覺得這是個陌生人。 還是一個奪走他許多希冀的陌生人。 他神色冷漠的抬手 等等??!慶安帝叫道:我選!我選?。?/br> 邵云朗是真的不怕弒父、弒君的罵名,他真的敢在這宣政殿上就動手!甚至絲毫不忌憚把血濺在這把以后他也要坐的龍椅上! 慶安帝涕淚滿面,神智都有幾分不正常了,又哭又笑道:邵云朗你夠狠!你啊你一定能做個好皇帝啊 呵邵云朗冷笑,你這輩子,就說了這么一句我愛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走你的吧狗皇帝狗太子!哈哈哈哈哈~~ (今天沒有寫到小顧回來,我太困了QAQ,只好先晚安安咯~么么么~)感謝在20210814 22:34:15~20210815 22:34: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要起床啦! 2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43.第 43 章 紫梁大街上的血跡, 足足刷洗了半個月方才清理干凈,織金河兩岸仍有燒的焦黑的畫舫停泊著。 煜王有令要實行宵禁,以便搜捕潛在城內(nèi)的蠻人, 街上的人便行色更急, 還沒到傍晚就沒幾個人了。 有風撕扯著街頭告示板上沒貼勞的罪己詔, 一陣風后便貼著地打旋飛走了,看守的衙役想去追回來, 又被同伴拉住。 算了算了, 明日便有新的了, 又到了皇帝下罪己詔的日子。 小衙役便作罷了, 想起這幾日連發(fā)的詔書內(nèi)容, 他恨的牙根直癢癢,想罵卻又不敢罵,只得呸了一聲, 低聲問同伴:你說煜王殿下為何做了這攝政王?做太子不好嗎? 誰知道那些大人物都是怎么想的同伴搖頭,小聲回道:不過聽我在煜王府打雜的表妹說, 王爺是嫌太子府臟呢。 小衙役又呸了一聲,是臟!那廢太子不是說要車裂嗎?什么時候行刑?!到時候我也要去看! 那日過后, 這雍京城里,誰沒有個親人死在蠻子手里?你就是要看都擠不上去!同伴恨聲道:不過聽說, 王爺在等當初那位替他赴敵營的顧大人回來,讓他觀禮解恨啊。 哦!原來如此 實際上邵云朗等的人并不是顧遠箏, 也不覺得這玩意兒有給顧遠箏看的必要。 平白臟了顧遠箏的眼。 他等的人是沈銳。 破城當日,石策從西郊跑了出去, 想繞路跑回青州,沈銳便去追了,算算日子這兩天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邵云朗對石策是死是活沒什么興趣, 他手上堆了一堆政務(wù),忙的天昏地暗,比狗睡得還晚,第二日還要起的比雞早他要去上朝。 就算在西南cao練,他也沒起過這么早?,F(xiàn)下不住皇宮里,就要早起換衣服騎馬出發(fā),邵云朗這才知道人前風光的大人們,私下里也都對早起這件事叫苦不迭。 等他上位了,這朝會時間可要往后推遲一二。 下了朝還要看五軍都督府遞上來的公文,看了一半,幾位禮部的大人又來與他商議三月后的登基大典。 邵云朗的意思是一切從簡,聽的幾位大人直搖頭,哭天搶地的說此事關(guān)乎國祚,絕不可馬虎。 邵云朗覺得挺好笑的,據(jù)說慶安帝登基時,大典連著辦了一個月,一場落雨打落裝飾用的紅綢花,整個織金河都鋪上了艷色,當時還有人寫詩贊這一盛景,現(xiàn)在怎么著?那詩又成了慶安帝奢靡浪費的鐵證了,街頭巷尾的小兒都在傳唱。 所以國祚這東西,和登基大典有什么關(guān)系?無非是禮部想多撈些好處。 不過水至清則無魚,邵云朗也明白這個道理,沒開口懟這幾位大人,實在是怕他們被懟的背過氣去,左右商量一番,最終定下了七日。 至于年號 邵云朗想留給顧遠箏給他擬定。 也不知道顧大人返程順利與否,他這一堆公文看的頭都大了。 好不容易打發(fā)了這群老大人,邵云朗將榻上的軟枕一一拎過來,圍成個舒服的枕頭堆,正要把自己攤進去辦公,他手下的親衛(wèi)又風風火火的進來。 王爺!沈大人把那太子同黨抓回來了!不過那人說他一定要見你一面沈大人讓屬下來問問您的意思? 剛脫了靴子的邵云朗: 石策被沈銳扔進了天牢,邵云朗過去時,沈銳剛從牢房里出來,獄卒正端著個銅盆讓他凈手。 邵云朗看了一眼那銅盆里的血色。 沈銳側(cè)過頭,下頜青黑的胡茬和充滿紅血絲眼睛都盡顯疲態(tài),他擦了手,躬身行禮道:參見王爺。 邵云朗一手拍了拍他的肩,嘆道:回去歇著吧,也去看看軒兒,本王聽說這兩日,他嚷著找你。 聽見莊鶴軒的名字,沈銳眼珠遲緩的動了動,他走出兩步,突然又停住腳步,低聲道:王爺,臣知道那姓石的狗賊曾是您幼時玩伴,但您若是為他求情,恕臣不能答應(yīng)。 邵云朗沒回頭,只淡淡道:小思何嘗不是與本王一同長大的?且本王今日到這來,也是為了和他算一筆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