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小紅剛說完,就有四人從濃霧中疾步而至。 族長有令,請客人們到族中一見。 頓時,吳旻的臉色白了一瞬,說道:遠叔,他們即將離開風水林,沒必要去族里見族長吧。 進了族里,焉能離開?吳旻擔心的是這一點。 族長有命,各位還是請吧。吳遠的語氣不容拒絕,仿佛在說:不自己走,就用強的了。 請四位族叔先行回去,我稍后就帶他們?nèi)ヒ娮彘L。吳旻想爭取些時間。 吳遠卻道:吳旻,族長命我們四人前來,你就應該知道結(jié)果只有一個。 雖然不合族規(guī),但夢陀宗弟子們已在此住了兩年,族長偏偏選在今日,大家都不難看出是沖著紀朗三人來的。 吳旻又問:遠叔,我二弟吳昊是否已去過族長那里? 他已被你安成叔抓過去。 吳旻點點頭,對紀朗與閔梵意有所指的說道:幾位族叔都是化神期以上的強者,修為高深。 言下之意是提醒他們好漢不吃眼前虧。 走進風水林深處,紀朗等人皆是早已不辨方向。 他們通過一道狹長的山壁,又穿過一個昏暗的山洞,突然光線漸亮,果真有一個桃花源。 紀朗等人被帶到了族長家。 吳遠對他們說:族長正在處理族中事務,請諸位在旁邊的耳房稍坐片刻。 吳旻說道:遠叔去忙吧,我在這里陪他們。 好。吳遠出去讓人上茶,同時也讓人看著他們。 小紅放出一縷靈力潛入堂屋,剛一靠近就立刻被擋了回來,悶哼一聲。 紀朗連忙問道:怎么了? 小紅輕輕的搖了搖頭,遇到高手了。 閔梵關切的問:有沒有傷著? 沒事,對方只是出于警告,并無傷我之意。 吳旻雖然不知道小紅具體做了什么,但不難猜測一二,提醒道:這里是族長家。 夢陀宗的弟子們或多或少的露出些不安來。 吳旻說道:族長是最通人情最講道理的。雖然這么安慰他們,但其實吳旻自己心里也沒有底。 紀朗輕輕握住閔梵的手,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閔梵的心瞬間就定了下來,只要紀朗還在他身邊,他就不怕。 從決定一起尋找那個閔家起,他們就預料到會有各種問題與麻煩,不能總是前怕狼后怕虎。 此時,吳昊正跪在堂屋中央,兩側(cè)是或憤怒或傷心的族人。 傅先宇夫婦與吳筱也被族長派人請了過來。 族長滿頭華發(fā),但精神矍鑠。 他失望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吳昊,說道:你在你們這一代里,從小就表現(xiàn)優(yōu)異,族里的長輩們也都愿意在你身上多花些心思,著重的栽培你??赡隳?,你都干了些什么? 吳昊挺直腰桿跪著,對所有的指控都認,甚至任由族長懲罰,但就是倔犟的不認錯。 族長說道:吳昊打傷同族,致五人重傷,兩人輕傷,縱靈寵行兇,罰你在靜堂思過十年。其靈寵倉鼠吞食族人靈寵十余只,將其置于隱石潭。 族人們有的大快人心,有的認為族長處罰得輕了。 傅先宇和吳玫夫婦倆卻極為冷靜。 吳玫說道:自己做錯了事就要自己承擔后果,我和孩子他爹沒有意見。 吳昊突然就笑了,越笑越大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族長揮了一下手,讓人把吳昊先帶下去。 有族人阻止道:族長,請先讓吳昊把那只倉鼠交出來。 族長揮手,示意繼續(xù)把吳昊帶下去。 族長 我心里有數(shù)。 等到吳昊被帶走后,族長一抬手,吳筱腰間的布袋就飛到了族長的手上。 倉鼠在這里。 族人們吃驚的看向吳筱。 吳筱瞪大眼睛,說:這只倉鼠吃了我的靈寵咕咕,我就把它抓了,免得族里再有靈寵被害,我做得不對嗎? 族長將布袋交給吳安成,安成,你來處理這只倉鼠。 是。 族人們放心了。 吳筱嗤的一聲,你們不會以為我會包庇那只倉鼠吧?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但有人說:族長,當初吳昊得了兩只靈寵,還有那只靈猴應該重新收回族里。 吳筱冷笑,呵,族長,我有個主意,別單單是讓大家選靈寵,不如也讓靈寵來選主人。 頓時,族人們起了爭執(zhí)。 族長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靈猴的事,稍后再說,還有客人在等我。 知道族長還有事務需要處理,族人們不情不愿的先行告退。 55.同進同退 吳氏族長的目光掃過所有人, 最后停留在吳旻身上。 吳旻,你可知錯? 吳旻知錯。吳旻不假思索的認錯,至少看上去態(tài)度誠懇。 族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說道:你先介紹一下這些客人。 是。 吳旻說道:這幾位是夢陀宗的弟子, 兩年前是我把他們帶進風水林的。這三位是今日路過風水林的朋友。 紀朗與閔梵抱了個拳, 紀朗說道:我們無意與貴族人起爭執(zhí),還請族長見諒。 紀朗猜測族長的重點應該是不想讓外人知道風水林里藏了一個隱世家族, 他刻意避重就輕的提起他們與吳昊的爭端。 族長不疾不徐的說道:吳昊性子急, 他亦有錯。幾位客人有緣來到我族地, 不如就先在我族中住下。 多謝族長美意, 我們暫且先住下。既然族長沒表明用意, 紀朗也就不主動挑起這個話題了,他們還想在此打聽更多隱世家族的事情。 族長讓吳旻回家去,讓人給紀朗他們安排住處。 紀朗與閔梵被安排在了一間屋子, 夢陀宗弟子們住在他們隔壁的幾間屋子。 閔梵心中不安的問紀朗:吳族長什么也沒說就讓我們住下,他究竟有何用意? 我們靜觀其變。紀朗捧起他的手, 別太擔心,一發(fā)現(xiàn)有不妥之處, 我們就溜之大吉。 嗯。閔梵輕輕的靠在紀朗肩上,有你在, 真好。 紀朗倏地心頭一熱,緊緊的抱著他, 蹭了蹭他的腦袋,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良久, 小紅回來輕咳了一聲,他們才分開。 閔梵問道:順利嗎?有沒有遇到麻煩? 還算順利,沒遇到麻煩。小紅略有些煩躁的撓了撓腦袋。 紀朗幾不可察的蹙眉, 問道:情況怎樣?他們住下后,他便讓小紅去探探這里的路了。 小紅說道:這里表面看上去像是一個普通的村子,但村子里有不少禁地,單單是我此次發(fā)現(xiàn)的就有五處。 能看出什么來嗎? 小紅輕輕的搖了搖頭,有陣法掩蓋,至少是七級陣法,以我現(xiàn)在的等級看不了。若是我的實力恢復到鼎盛期,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沒過多久,吳遠過來了,面無表情的說:族長說,你們?nèi)粲幸蓡?,可去當面問他?/br> 紀朗愣了一瞬,說道:多謝,我們過會兒就去求見族長。 吳遠點頭離開,紀朗關上門。 閔梵說道:在這個地方,小紅還是不要輕易再行動了。 紀朗補充:接下來我們不要分開行動。 閔梵點頭,問道:現(xiàn)在就去見族長嗎? 當實力懸殊處于弱勢的時候,就干脆示弱。我們再等會兒,換身衣裳再去,讓人覺得我們多花了些時間來考慮現(xiàn)在的處境,從而認命。 好。 紀朗與閔梵來求見族長,被請進堂屋,而小紅則留在了屋外。 而后揮退左右,只留下了一人。 族長對他們說:這是吳安成,負責我們一族的防衛(wèi)安全。 紀朗與閔梵向吳安成抱了個拳,吳安成還以抱拳禮。 族長說道:我們吳氏一族遷居此地已有三千年,族人們以為在此隱居避世是老祖宗們定下的族規(guī),有的安居于此,有的向往現(xiàn)世生活。 紀朗與閔梵不由的面面相覷。 三千年前,老祖宗帶領族人隱居于此,是為了躲避仇家。他借助風水林獨特的地勢,布下重重陣法,讓人探查不到我族居住之處。 老祖宗現(xiàn)在是大乘期九層,大乘期圓滿能活到三千多歲已是盡頭,若不能突破至渡劫期,老祖宗即將油盡燈枯。 更重要的是,隨著老祖宗的身體逐漸虛弱,靈力漸漸消退,陣法已經(jīng)開始松動,若是被仇家找上門來,我們一族將不復存焉。 紀朗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快速思量著族長主動提起此事的目的。 莫非族長想通過我們說服族人遷移?在所有的可能性里,這是最好的一種可能性。 你很聰明,我正是有此打算。 頓時,紀朗松了口氣。 察覺到紀朗的情緒變化后,閔梵也悄悄的松了口氣。 族長說道:安成將會帶你們在族內(nèi)隨便走走,而后放你們離開。接下來要委屈你們,暫時擔上出逃并泄露我族秘密的罪名。夢陀宗弟子已居住風水林兩年,又深得吳旻信任,比起他們,用初至此地的外人更合適。 僅憑我們兩個,想讓族人們認為居住了許久的地方有危險,從而離開,這是否想得太簡單了。紀朗建議道,族長不妨開誠布公的與族人們談談。 族長搖頭:老祖宗的大限就在這兩三天里了,我需要用最快的方法讓他們?nèi)窟w移。 可是,即便族人們?nèi)吭敢膺w移,您如何保證遷移途中不被仇家發(fā)現(xiàn),又如何保證新的隱居避世之地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族長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老祖宗這些天感應到了仇家的靈力波動,此地已不再安全。我們別無他法。 不,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 嗯?不妨說說看。 我目前是四級銘文師,但五級初期的銘文也可以嘗試。若是您愿意相信我,可以賭一把,讓我為陣旗繪制銘文,加強陣法。 用銘文加強陣法,這倒是聞所未聞。 銘文的本質(zhì)是用銘力模仿天地萬物的紋路銘刻其身,是輔助作用。紀朗取出一張加有銘文的符紙,族長請看。 吳安成將符紙傳給族長。 族長縱然實力高深,見多識廣,也不由的大吃一驚。你懂符錄? 紀朗搖頭:僅能看懂,陣法也是,能看懂,但不會布陣。 他看過相關入門書籍,各類術(shù)法的基礎知識都記在腦子里。雖然沒有專門修煉過其他術(shù)法,但看得懂。 族長思索了片刻,說道:保護族人的陣法全是七級陣法,紀小友有幾成把握?說話間,族長對紀朗的態(tài)度大轉(zhuǎn)彎,連稱呼變了。 需要見過陣旗才知道。 族長微微沉吟了片刻,繼而說道:我?guī)氵^去。 于是,屋里的這四人一同來到了一處禁地,小紅也跟了過來。 族長說道:說起來慚愧,我們族世代主修陣法,老祖宗卻是唯一的七級后期陣法師,他靈力消退后,族里沒有人能運轉(zhuǎn)他的陣法。不過,帶你進陣眼查看陣旗,我還是能做到的。 紀朗點頭,隨族長去看陣旗。 等他們看完出來,紀朗的表情更加嚴肅認真,正色道:不瞞族長,小紅這孩子的真身是銘文筆。 族長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他在見到小紅的第一眼時便看出來了。 紀朗說:有小紅輔助,我有三成把握。 族長沉默,心中左右權(quán)衡,半晌才嘆道:那就辛苦紀小友了。其實他很清楚,可能在族人們一走出風水林,就會被仇家堵住,同樣風險極大,最好的辦法就是修補陣法。 紀朗說道:調(diào)配銘文液所需要用到的靈草等材料,不知族長能在幾時之內(nèi)備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