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趙禹澎啐了一口,怒氣沖沖的疾步如飛的走了出去。 不多時,趙禹澎漸漸冷靜了下來,趕去平真學院尋紀朗。 紀朗從小說里看的那部分內容,有對荷苓派的介紹。 荷苓派是皇城里的一個小門派,其掌門不過是金丹期修為,但他是皇朝一位大官的家人。 在多方勢力齊聚的皇城,荷苓派欺軟怕硬,盛行雙修,令修士不屑,普通人不齒。 趙禹澎說完后,抹了幾把眼淚。 我家里被砸就被砸了,只是我那兩個可憐的娃太無辜了,大的五歲,小的兩歲,都受了驚嚇。 你是怎么想的?紀朗問道。 紀少,我還能怎么想?這肯定是那該被千刀萬剮的荷苓派想訛咱們!如果是別人,趙禹澎可能會把紀朗也給懷疑上。 此刻,趙禹澎很懊悔,當時就不該接荷苓派的單子。 紀朗說道:可以請銘文師協會做個公證,他們所謂贗品上的銘文不是我繪制的。 趙禹澎不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這才知道紀朗是可以把自己排除出去的。 可是,他們會說您把法器交給我之后,我再換了贗品給他們。趙禹澎急道,紀少,看在我們合作的份上,您可一定要幫我啊。 紀朗不難想到,這事大概是沖著自己來的。 等這件事解決之后,我們的合作就告一段落吧,我想專心修煉。 好。 趙禹澎這段日子賺的錢超過了他過去多年賺到的總和,他懂得知足,更知道不能強求。 紀朗說道:你先回家安撫嫂夫人和孩子吧,這事我會請人出面處理。 趙禹澎點點頭,有勞紀少了。 當所有的事情都疊加在一起時,紀朗不由的也身心俱疲。 他修為有限,分身乏術,在皇城沒有自己的勢力。 但是,他有錢。 除了紀老爺給他準備的生活費外,他自從與閔梵結伴同行開始,就一直在努力賺錢。 紀朗低頭看了眼戒指空間里的東西,猶豫了片刻,而后去找閔梵。 劍院門外,門房攔下紀朗。 你是哪個分院的?這里是劍院,不能亂闖,小心被誤傷。 我不進去,我找人。 今天是張老師的大課,算著時辰應該快下課了,要不你在外面等等? 好,多謝大叔。 紀朗站在門外等,等了一小會兒,想到即將要大筆大筆的花錢,他拿出銘文筆,在劍院門外干起了活。 于是,劍院里面的大課還沒有結束,劍院門外不知不覺的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紀朗是銘文分院的新生第一名,他的銘文效率高,不但體現在速度上,而且成功率極高。 得知他當眾銘文后,銘文分院的師生奔走相告。 他就是今年銘文院新生第一名?怎么在劍院門外銘文? 誰知道呢,就這一會兒功夫,他已經銘文完兩件法器,每件法器都疊加了兩重銘文。就沖著這本事,咱能觀摩學習就是賺了。 對,咱們好好的看,說不定能從他的銘文過程里悟出些什么來。 適才讓紀朗在門外等的門房驚呆了,沒想到這小子是這么厲害的銘文師。 門房大叔聽著這許多人的議論聲,好想告訴他們,這小子就是在這里等人罷了。 劍院下課后,學生們魚貫而出,都被門外熱鬧的場景驚呆了。 嚴沛然上前張望了一下,向旁邊的人問道:這是在做什么? 銘文院的學生見問話的是個哥兒,便開口說道:是我們銘文院今年的第一名新生在這里銘文,大家都是過來觀摩的。 嚴沛然問到答案后,立刻告訴了謝涵。 謝涵不由的微微蹙眉,猜到了紀朗為何在此處。 也正是因此,憤懣、不甘、羨慕、嫉妒,種種情緒盈繞心頭。 閔梵與孟羽齡出來得晚了些,一看見門口的情形也都驚呆了。 孟羽齡問身邊的人:怎么這么多人聚集在門口? 劍院的一個同學說道:有人在銘文,把銘文院的人幾乎都吸引過來了,連老師也來了。 孟羽齡看向紀朗:會不會是你家那位? 應該是他。話音未落,閔梵就急忙往前圍觀群眾的前面擠。 孟羽齡見狀,連忙上前幫忙,一起擠到了最前面。 此時的紀朗沉浸在自己的銘文里,認真專注。 閔梵等到他完成一件法器的銘文,這才上前喊他。 怎么在這里銘文? 紀朗見他過來,淺淺一笑,把東西都收了起來,說道:我在等你下課。 被這么多人看著,閔梵不禁難為情的紅了臉。 這時,門房大叔過來疏散人群,都散了吧,散了吧,這小子就是在這里等人,現在沒得看了,散了,散了。 紀朗輕飄飄的瞥了眼門房與散開的人群,對閔梵說道:跟你商量件事,我現在急需用錢,你先給我一些,回頭等我賺了再補給你。 說完,紀朗自個兒覺得自己這話特像是騙子說的。我說到做到。 需要多少?閔梵心中疑惑的是,他需要錢做什么? 紀朗想了想,先給我一半吧,不夠我再來問你要。 嗯。閔梵輕輕應了一聲,把戒指里的靈石分了一大半給他。這本來就是你的錢,你不要亂花,更不要為了賺錢讓自己太辛苦。 紀朗的唇邊露出一抹笑容,解釋道:趙禹澎那里出了點狀況,大概是沖著我來的,我去請人幫忙處理一下。 閔梵睜大了眼睛,叮囑道:你注意安全。 嗯,我先去忙了,今天不能陪你。 我和孟羽齡一起呢,不用你陪,你去忙吧。 紀朗瞥了眼三步之遙外的孟羽齡,目光重新落回閔梵身上,頓了一頓,這才離開。 孟羽齡走到閔梵身邊,表情夸張的說:剛才你男人目光兇狠的看了我一眼,真可怕。 閔梵被他逗得又羞又樂。 36.開始反擊 紀朗按照小說里描寫的方法, 找到了一位專門拿錢辦事的元嬰期修士仇六。 仇六原本不叫仇六,他本是化神期散修,因被人所害, 全部修為毀于一旦。 多年來, 仇六借助丹藥重新修煉, 終于將修為穩(wěn)固在了元嬰期。 為了找出謀害自己的人,他更名改姓, 改頭換面, 聚攏勢力, 變成了如今這樣一個行走于黑白之間的人。 紀朗開門見山的向仇六說明來意:請仇先生幫忙找出荷苓派陷害趙禹澎用贗品掉包法器的罪證。 話落, 紀朗拿出一袋銀幣, 這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付一倍。 在仇六眼里,紀朗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他盯著他看了半晌, 緩緩說道:如果我查出來并非有人陷害你說的那個人呢? 錢照付。紀朗始終面不改色。 好,這個單子我接了。 有勞仇先生了。說完, 紀朗坐著沒動。 仇六嗤笑,問:還有事? 我想請仇先生再幫忙查一查韶山派之事。 查什么? 除了街知巷聞的事情, 其他的有一件算一件,按件數結算。 芝麻綠豆的小事也算?仇六不由的挑了一下眉角。 算, 巨細靡遺。紀朗肯定的說道,目光認真。 仇六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了半晌, 而后鄭重的應道:好,請紀少靜候我等佳音。 紀朗這才點頭離開。 仇六的勢力大多隱藏于暗處, 他們動作極快,第二天就在荷苓派內找到了所謂被掉包的法器。 紀朗給他們加錢后,仇六的人把荷苓派的幾個重要人物綁在城墻上, 同時用幡布羅列種種罪狀,掛在城墻上供人圍觀。 皇城內外的各大仙門紛紛譴責荷苓派,皇朝懲治了與荷苓派掌門有關的大官。 最后,皇城再無荷苓派。 趙禹澎在人群中帶頭唾罵荷苓派,而后找到了何喜建。 何喜建一見趙禹澎帶著打手找上門來,不等逼問就直接招供求饒了。 趙大哥,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我干的,是那個人讓我找人仿制贗品的。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他一直頭戴兜帽遮住了臉,看身形聽聲音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哦對了,他的劍穗是一個紅色的同心結。 聽到何喜建說指使之人是個半大的孩子,趙禹澎瞬間就聯想到這事可能是沖著紀朗去的。 經過荷苓派這件事,趙禹澎更加不敢輕視紀朗。 于是,他片刻不敢耽誤的趕去平真學院。 閔梵和孟羽齡剛好準備一起回宿舍,就看見紀朗急匆匆的走向學院大門方向。 孟羽齡提醒閔梵:紀朗把錢要回去大半,還往學院外面跑,你可得盯緊了,小心他爬墻。 紀朗好端端的有門不走,干嘛爬墻?閔梵不解的問。 爬墻的意思就是跟人好上了。 閔梵不由的微微一愣,而后說道:不會的,紀朗說過十八歲以后要跟我合籍。 孟羽齡問: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也有可能是他遇上麻煩了。 閔梵點頭,走向紀朗方才走過去的方向。 他們跟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趙禹澎說:那人的劍穗是一個紅色同心結。 忽地,閔梵的腦海里浮現出一把劍與劍穗,白旭堯的劍穗就是一個紅色同心結。 孟羽齡雖然不知道什么事,但他知道有個人的劍穗也是,嚴沛然的劍穗也是紅色同心結,但他平時不掛劍穗,有一次他在宿舍里拿出來的時候正好被我看見了。 紀朗對趙禹澎道了聲謝,感謝他特意過來告訴他。 趙禹澎知道紀朗領情,其他的話便不必多說了,告辭離開。 孟羽齡疑惑的看了看他們,沒有多問。 紀朗轉移話題:你們今天的課都結束了吧? 孟羽齡見舍友沉著臉默不作聲,邊退邊說:我想起來還有事,要回一趟劍院演武場。 紀朗牽起閔梵的手,溫聲說道:我本來打算把事情都查清楚后再告訴你的。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閔梵甩掉他的手,我才不會擔心你呢。 好了,不生氣了,我全都告訴你。紀朗搭上他的肩,推著他往前走。 紀朗說完事情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學院很遠。 閔梵說:一會兒天就要黑了,往回走吧。 今晚我們住外面,明早再回來。 頓時,閔梵耳根紅了,支支吾吾的說:你說過我們年紀還小,要等到十八歲以后。 聞言,紀朗不禁撲哧笑道:嗯?你在期待什么? 閔梵羞赧的推開他,轉身要回學院。 紀朗連忙拉住他,把他帶進懷里,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們去如意坊看表演。 之前看了好幾晚的表演,你還沒看夠呀?閔梵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謝涵湊到紀朗身邊一起看表演的情形。 還沒和你一起看過。紀朗輕輕的笑,心想:之前有哪次是為了看表演?當然,今晚也不僅僅是為了看表演。 第一次作為顧客來到打工過的地方,閔梵驀地覺得挺新奇。 紀朗與閔梵選了大堂里的兩個座,周圍吵是吵了點,但這熱鬧的勁也是另有一番趣味。 何沐聽說他們兩個來了,親自過來招呼。 聽說你們都入學平真學院了,今兒晚上怎么有空過來我們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