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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抱著臂,白眼兒翻的風情萬種,嘲弄道。 “她是你親生的的女兒,不是我親生的?!?/br> 宋大帥一時哭笑不得,“你又胡說什么?!?/br> 他是拿這女人,一點法子都沒有。 “這次是我說話重了,我給夫人道歉。” 宋夫人撇開臉,十分不領(lǐng)情。 宋大帥牽住她手,好聲好語的哄她。 “你若是不原諒我,回頭再罰我便是,我都認。只是這會兒,渲兒的事,還等著夫人做決定呢,孩子的事重要,我的賬,回頭慢慢算成不成?” 宋夫人心下好笑,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寶貝閨女。 見她總算有了笑意,宋大帥討好一笑,低聲道。 “等回府,夫人說怎么罰,就怎么罰?!?/br> 這邊宋大帥賠禮道歉的時候。 那邊,宋瀟帶著楚蘊嫻回了小洋樓。 送她回到房間,宋瀟低聲交代了兩句。 “你在這里等一天,爺回去處理宋家的事,明日來接你?!?/br> “三爺,我……” “爺知道,你以后不會再見到那兩個女人?!?/br> 楚蘊嫻抿唇,心下柔軟,默了默,上前抱住他。 “我讓三爺為難了?!?/br> 其實,她不是不可以容下那兩個姨太太,反而,是她們?nèi)莶幌滤?/br> 宋瀟輕輕拍了拍她纖細的脊背,碧色的狐貍眸十分溫和,沉聲道。 “不為難,是爺讓你為難了?!?/br> 跟著他背井離鄉(xiāng),除了依靠他,她一無所有。 他曾負了很多女人,只是那些人,她們與他各取所需。 他可以負了任何人,唯獨楚蘊嫻,他不想負。 “三爺,準備把她們送去哪里?” 她是個傳統(tǒng)的女人,只覺得一個女人離開了自己的男人,在這個世道,恐怕不會過得太好。 若是因為她,讓別人后半生吃苦,她心里只覺得十分虧欠。 宋瀟低頭看她,對著她輕蹙的眉宇和眼底的復雜,低聲失笑。 “爺會安置好她們,日后想要嫁娶,也會給她們嫁妝,替她們撐腰?!?/br> “蘊嫻,這件事跟你無關(guān),你無需有心理負擔?!?/br> “是爺非要你,是爺拋棄了她們?!背N嫻勉強笑了笑,抓著她袖口,低輕道。 “我聽三爺?shù)摹!?/br> 她只想能做宋瀟的妻子,能與他相守。 人都是自私的,歉疚是一回事,但她沒辦法離開宋瀟。 宋瀟笑了笑,抬手輕揉她發(fā)頂。 “你啊,多跟喬綰學學,她要季老九,可是不擇手段要攆走想靠近他的所有女人,你就是少這幾分果敢,所以總被人欺負?!?/br> 楚蘊嫻咬唇,細聲反駁道。 “我跟綰綰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 在宋瀟看來,楚蘊嫻和喬綰,同樣孤苦無依背井離鄉(xiāng),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的男人。 可喬綰就敢做敢想,闖起禍來,有恃無恐的很。 若說她們哪里不同,約摸就是人的性格不同。 楚蘊嫻沒有那么多心思,也沒有那么多手段和心機。 楚蘊嫻欲言又止,心道,她倒是真想有喬綰那點心思和手段。 宋瀟連夜趕回帥府。 宋大帥和宋夫人,是翌日九點多鐘回府的。 春日的朝陽十分明媚,主院的庭院里花鳥深深,趙濱被兩個大兵押著跪在了院子中央,抬眼看見了宋夫人。 金發(fā)碧眼與宋瀟如出一轍,身量纖長高挑,像極了宋渲。 她穿了身煙紫色錦繡旗袍,外罩雪白狐貍毛領(lǐng)披風,站在廊道下,舉著釵子逗籠子里的鶯歌,舉止間雍容與嫵媚兼具,是個絕色美人。 趙濱下意識看了眼站在她身邊,掂著鳥食的宋大帥。 他生的高大寬闊,站在那兒巍峨如山,兩人站在一旁,宋夫人顯得嬌小纖細極了。 趙濱暗自咂舌,自己這未來岳丈,也是個奇人啊。 這兩人怎么看,都不是很般配,當年宋大帥,也不知是怎么拿下宋夫人的。 他正心里感慨著,便聽宋夫人徐徐開口。 “宋渲呢?” 一旁的嬤嬤連忙回道,“夫人,已經(jīng)去請了。” 宋夫人沒應(yīng)聲,將釵子隨手擱下。 她轉(zhuǎn)過身來,正面打量起趙濱來,幽碧的美眸平靜無波,不知在想什么。 正這會兒,宋瀟先走進了院子,他單手插兜,路過趙濱時,似笑非笑掃了他一眼。 上了臺階,廊道下擺著桌椅,他順勢坐在靠邊的位置,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宋大帥將盛著鳥食的碟子隨手擱在圍欄上,淡淡掃了他一眼,只覺得很是看不順眼。 “你母親還站著,你眼里還有規(guī)矩嗎?” 宋瀟聞言神情一頓,無奈的擱下茶盞,重新站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喚了聲。 “父親,母親?!?/br> 宋夫人沒理他,順勢坐在了圍椅上。 宋大帥踱步上前,伸手扒拉了他一下,語氣冷冰冰。 “靠一邊兒站著。” 宋瀟:“……” 廊下就擺了兩把圍椅,這會兒宋大帥和宋夫人一左一右落座,沒宋瀟的地方。 他默了默,板著臉靠在了廊柱上。 趙濱將這番舉動看在眼里,心下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