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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夫人一早給您準(zhǔn)備好的,日后您需要打點的地方還多著,您別推辭。” 楚蘊嫻抱著懷里的包袱,瞬間熱淚盈眶。 她看了眼垂落的垂簾,哽咽道。 “她身子重要,如今心情不好,我就不進(jìn)去惹她難過了,你替我謝謝她?!?/br> 有朝一日若再見,只要她楚蘊嫻還活著,就一定會報答喬綰的一切。 明秋也不由眼眶微紅,點頭應(yīng)了。 “您快走吧,別讓宋三爺?shù)染昧恕!?/br> 楚蘊嫻擦了擦淚,走了兩步,又站在垂花門下回頭,她站正了,對著屋子恭恭敬敬行了三個鞠躬禮,這才轉(zhuǎn)身匆匆離開。 明秋眼眶紅通通的,扁著嘴忍了忍淚,轉(zhuǎn)身回去。 東風(fēng)站在廊下,見狀無奈道。 “你又哭什么?”明秋吸了吸鼻子,小聲嘀咕道。 “離別最是傷感的,我忍不住?!?/br> 虧得夫人靜臥在床不能出來,不然豈不是心情更不好了。 她揉了揉眼眶,抬眼看東風(fēng)。 “東風(fēng)大哥,你給九爺去信了沒有?” 東風(fēng)點點頭,鷹眸漆黑柔和,抬手拍了拍她發(fā)頂。 “韓兆收到消息,最快也要三天,別擔(dān)心,九爺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br> 明秋扁著嘴'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韓兆收到信的當(dāng)天,他們正夜宿在深山里。 白日里追擊胡家舊部殘黨,將他們逼近山澗里,季九爺便下了令就地扎營。 此時,帥帳里,季九爺正跟佟驍帶著幾個副將商議下一步的作戰(zhàn)計劃。 韓兆揣著信大步匆匆進(jìn)來,眾人正探討的如火如荼。 他正了正臉色,避開幾人走到季九爺身邊。 “九爺,家書?!?/br> 季九爺這幾日親自帶兵,有了軍事分心,忙起來都忘了心里的沉郁。 乍聞這句話,他微微一怔,轉(zhuǎn)頭看韓兆,鳳眸漆黑如星。 “綰綰的信?” 韓兆抿唇,垂著眼沒說話,而且將信遞了過去。 信是拆過的,韓兆看過,那就不是喬綰的親筆書信。 季九爺眸色一暗,接過信,隨手翻開。 他看了兩行字,面色便驟然變的冷肅。 一旁眾人見狀,齊齊噤聲。 季九爺捏緊了那信紙,牙咬的死緊,半晌冷聲道。 “都出去?!?/br> 等帳內(nèi)只剩韓兆,季九爺將信扔在桌上,聲線冷的像結(jié)了冰。 “安排人,爺今夜啟程回帥府,你和佟驍指揮作戰(zhàn),做到斬草除根以絕后患?!表n兆低頭應(yīng)聲,微微蹙眉道。 “四周地勢不明,流寇作亂,您路上小心。” 季九爺冷著臉,淡淡'嗯'了一聲。 第230章 你個沒良心的女人,爺一開始就不該慣著你 季九爺連夜策馬離開營地。 這廂,喬綰卻是一整天沒吃下口東西,吐到后來,她頭都開始暈了。 明秋和聽樓兩人守在屋里,不敢離開。 整個主院,彌漫著一股壓抑沉郁的氣息。 “夫人,奴婢還是喚府醫(yī)來,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br> 明秋一邊替喬綰順背,一邊紅著眼開始哽咽。 聽樓也一臉愁容,細(xì)聲道。 “你守著夫人,我去喚府醫(yī),順便備些其他的吃食?!?/br> 喬綰緩過這一口氣,只覺得渾身都卸了力。 “夫人!” 明秋眼疾手快架住她,又小心翼翼扶她躺好。 喬綰臉白如紙,閉著眼弱聲道。 “你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你去幫我,看看康安和阿滿?!?/br> 明秋一臉擔(dān)憂。 “夫人,您睡吧?!?/br> “奴婢這就去,少爺們好好的,您放心?!?/br> 整個夜晚,喬綰半夢半醒,熬的更難受了。 季九爺是在第二日傍晚趕回來的,他帶著幾個人,一路日夜兼程。 進(jìn)府第一件事,便是直奔主院。 明秋端著藥碗從廊下過,抬腳見著一身風(fēng)霜的季九爺,不由怔了怔。 “九爺?!?/br> “夫人醒著嗎?” 季九爺拾階而上,壓低聲問她。 明秋搖搖頭,小聲道,“您進(jìn)去看看吧,夫人已經(jīng)好些天沒吃下東西了,她不太好……” 季九爺沒等她說完,一手接過藥碗,一手將馬鞭遞給她,轉(zhuǎn)而自己掀簾子進(jìn)了屋。 屋里靜悄悄的,季九爺放輕腳步,徑直進(jìn)了里屋。 喬綰半臥在床頭,手里拿了本佛經(jīng)在翻看,并沒發(fā)現(xiàn)他進(jìn)來了。 季九爺在屏風(fēng)邊站了站,調(diào)整了下神情,這才抬腳走進(jìn)去。 “天暗了,別看了,對眼睛不好?!?/br> 突然聽見他的聲音,喬綰不由怔了怔,抬眼看過去,季九爺鳳眸帶笑神情溫和,像是之前發(fā)生的爭執(zhí),沒有存在過。 喬綰月眸寧靜,微微失神。 她緩緩將書合上,唇角彎起弧度,聲音輕細(xì)。 “你回來了。” 季九爺微微頷首,將托盤擱在桌上,端起藥碗坐在床邊,輕輕將她手里的書抽走,鳳眸柔和凝著她。 “爺反思過,這事是爺不對,沒尊重你,下不為例,你別跟爺計較了,好嗎?” 喬綰垂著眼笑的清淺,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藥碗,聲音細(xì)軟。 “藥涼了?!奔揪艩斶B忙避開她的手,柔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