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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季九爺不是別人,這一點,江二爺也十分清楚。 喬綰正猶豫著,說些什么委婉的推辭一下,就聽季九爺毫不客氣地開了口。 “成,這禮我收了。” 一副你送了禮,我勉強收下,給你面子的語氣。 喬綰頓時尷尬,輕輕扯了扯季九爺?shù)男淇凇?/br> 季九爺反手握住她的手,鳳眸帶笑。 “它是你的了,開不開心。” 喬綰干巴巴笑了笑,微微點頭,轉(zhuǎn)而連忙對著江二爺?shù)乐x。 “多謝二爺割愛?!?/br> 江二爺溫潤如玉,笑意柔和點了點頭。 季九爺撇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跟他客氣,他家馬場不缺這一匹?!?/br> 喬綰噎了噎,只得溫婉一笑,沒再吭聲。 她的夫君,臉皮都厚成了這樣,她怎么好意思拆他臺呢? 江二爺笑著搖了搖頭,“你啊你,還是這副德性?!?/br> 季九爺修眉挑了挑,淡聲攆人。 “我要帶夫人練習(xí)騎馬,你沒事兒去別處溜達,別在這兒礙眼?!苯斒趾闷⑿?,笑瞇瞇道。 “我是沒事,許久沒見,陪你練練,晚上喝兩杯嗎?仙樂門我請客?!?/br> 季九爺鳳眸微瞇,十分嫌棄地斜睨著他。 “別人夫妻培養(yǎng)感情,你能不能有點兒眼力見兒?不覺得自己很多余嗎?” 江二爺被堵了一嘴,哭笑不得。 “得得得,我走了,晚上仙樂門等你。”季九爺不耐煩,冷聲道。 “不去,快滾?!?/br> 喬綰已經(jīng)尷尬的無地自容了,等離江二爺遠了,她才小聲嘮叨。 “咱們搶了人家的馬,你就不能稍微客氣一點?” 季九爺不以為意,“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給他什么臉面。” 聽兩人對話,喬綰也大概明白過來,這位江二爺與季九爺交情匪淺的。 這會兒聽他說起,也不由好奇。 “從光著屁股就認識,九爺不是在喬家長大的嗎?難道江家跟喬家也有淵源?” 季九爺鳳眸微深,薄唇抿著,隨口給她解釋了兩句。 “那會兒因著喬家沒孩子,太后特地在世家大族里挑了兩個同齡人給爺作伴,江篙是一個,還有一個是韓兆?!?/br> 喬綰十分驚訝,睜大了月眸回頭看季九爺。 “韓兆不是孤兒嗎?他過去也是世家子弟?” 她以為季九爺身邊的人,大多都是如聽樓和東風(fēng)一樣的,只不過趙濱和韓兆在九爺身邊呆的更久些。 季九爺搖了搖頭。 “韓兆的父親,是大帥過去的副將,十分受重用,山河四分五裂那幾年,他父親死在了戰(zhàn)場上,他母親也跟著去了,佟驍過去還是韓伯父的副手。” 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季九爺也無意多提,用下巴在她發(fā)頂蹭了蹭,低聲提醒。 “抓緊了。” 喬綰本來想問什么,聞言連忙抓住馬鞍上的鐵柄。 季九爺踢了踢馬肚子,駕著馬疾馳起來。 寒冷的風(fēng)撲在面上,喬綰瞇著眼側(cè)過頭,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記得四夫人也姓江,這個江二爺跟四夫人……” 季九爺打斷她,“是本家,江老二的母親是江老爺子的繼室夫人,只生了他和江嬌嬌兄妹?!?/br> 喬綰明白了,點了點頭,正打算接著問,被季九爺訓(xùn)了一句。 “閉上嘴,少說話,小心灌一肚子冷風(fēng)?!?/br> 喬綰連忙閉上嘴,不再開口。 兩人在寬敞的那場來回兜了三圈兒,季九爺將馬馭停,長腿一跨翻身下馬。 喬綰連忙拽緊了韁繩,試圖將躁動的馬安撫下來。 季九爺站在兩步外看著她,見這白馬果然溫順,便也放下心來。 他點了支煙,笑著催促喬綰。 “你自己在這兒兜兩個小圈兒,慢慢走,溜穩(wěn)了再加速。” 不知是不是心里的錯覺,喬綰總覺得這匹馬要比烏月穩(wěn)當(dāng)。 方才兜了幾圈兒,她心情正激昂,這會兒也不怕了,拽著韁繩開始溜馬。 季九爺背靠在大樹下,單手插兜抽著煙,鳳眸帶笑遠遠盯著她,時不時指點兩句。 過了一刻鐘,喬綰就敢駕著馬跑起來了。 見她跑遠,季九爺扔了煙頭,邁開長腿跟在她馬后。 他眼里,小姑娘背影纖細筆直,高吊在腦后的青絲烏黑柔順,隨著顛簸微微搖曳出優(yōu)美的弧度。 她跑遠了些,突然回過頭來,像是確認他的方向。 那張如畫的小臉,是明媚朝氣的模樣,十分動人。 季九爺看的心癢癢,鳳眸漸黑微微瞇起。 他想招手喊她回來,見她越跑越遠,只能就此作罷,轉(zhuǎn)身往馬圈的方向走。 前頭喬綰已經(jīng)跑的盡興了,座下的馬也似乎很興奮,一人一馬沿著跑馬道奔馳,像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所過之處引起許多人側(cè)目。 不遠處的晾臺上,江篙剛坐下,端了杯咖啡要喝,就被這副場景吸引了。 大海在陽光下泛著金色波瀾,纖美的少女騎匹矯健的白馬,一人一馬美好的就像是一副畫卷。 他擱下杯子站起身,憑欄而立,看著喬綰駕馬跑遠。 不一會兒,她身后,季九爺一襲湛藍軍裝,騎匹深黑高馬,疾馳追去。 江二爺扶住欄桿,突然低笑了一聲,喃喃低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