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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進來,季九爺合上經(jīng)書,含笑拍了拍身邊的枕頭。 “過來?!?/br> 喬綰爬上床,主動依偎進他懷里,月眸清澈水潤安靜望著他。 懷里的小姑娘身段纖柔,清香幽幽,溫順乖軟的像只小兔子,季九爺抱著她揉了揉,輕輕吻她眉眼,姿態(tài)溫柔眷戀猶如對待至寶。 “九爺,是不是不用分房睡了?”喬綰閉著眼任他親吻,小聲詢問。 她月事邦身,九爺也不能動心思了,應(yīng)該不用分房了吧。 季九爺唇角上揚,替她掩了掩耳邊鬢發(fā),聲線低沉。 “不想分開?” 喬綰也沒矯情,實在的搖了搖頭。 “離開九爺,我睡不踏實的,總覺得心里少些什么,我要九爺抱著我睡?!?/br> 這話聽在季九爺耳里,受用在心里。 事實上,這么久來溫香軟玉在懷,突然少了,他自然也睡不安穩(wěn)。 于是,季九爺?shù)姆址坑媱澗痛烁娼K。 先不說第二日明秋收拾房間時,發(fā)現(xiàn)兩人又睡到了一個屋子,有多無語。 緊剩的半個月時間,季九爺和喬綰都忙碌起來。 季九爺許久未回寧安城,忙著應(yīng)酬舊友,忙著成親事宜上的很多安排。 而喬綰,被季大帥安排來的兩個中年婦人,教導(dǎo)成親前的規(guī)矩禮儀,教導(dǎo)老季家的規(guī)矩,教導(dǎo)西洋禮儀。 兩人忙的團團轉(zhuǎn),只有夜里上床才有時間說說話,然而沒說幾句,喬綰就睡了過去。 到了正月十五,天剛放亮,喬綰就被季九爺從被窩里挖了出來。 她閉著眼哼唧不滿。 “我已經(jīng)連著好些日沒睡懶覺了,好容易那兩個教導(dǎo)姑姑走了,您讓我多睡一會兒成不成?” 她苦著臉,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模樣。 季九爺失笑,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一邊往浴室走,一邊低柔道。 “再忍耐兩天,十八以后就好了。” 喬綰將臉埋在他胸口,不肯理他。 季九爺十分有耐心,扶著她站好了,取了帕子給她凈臉,一邊低聲解釋。 “今日十五,你陪爺進佛堂?!?/br> 初一十五閉門謝客齋戒參禪,這是季九爺?shù)囊?guī)矩。 季九爺參禪的時候,是不許人打擾的,喬綰從沒進過他的佛堂,更不要提是這棟樓里的佛堂。 聽他這么說,喬綰睜開眼,有些詫異的透過鏡子與他對視。 “您讓我……陪您進佛堂?” 怎么,要成親了,她還有這種特權(quán)?以后是不是每逢這天都要陪他閉關(guān)? 看出她的意外和不解,季九爺眉眼帶笑沒接話,只是扶著她肩吻了吻她鬢角,聲線低沉溫和。 “快收拾,今日不去主樓用膳,一會兒吃點東西,就進佛堂。” 每個月初一十五,季九爺是可以不去主樓跟季家人共食的,這是季大帥也默許的。 他說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喬綰舉著帕子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后一臉若有所思的開始洗漱。 明秋將早膳送了進屋,是兩份素面。 喬綰和季九爺相對而坐,一邊吃一邊悄悄打量他。 九爺并不是真的信佛,這點喬綰是早就知道的,可他依舊很虔誠的樣子,一直讓她迷惑不解。 她有種預(yù)感,這間季九爺住了許多年的樓里,那間二樓頂頭的小佛堂,會給她答案。 用完膳,季九爺牽著喬綰下樓,徑直走向二樓西頭。 趙濱和韓兆已經(jīng)等在門外,趙濱手里拿了串鑰匙,見兩人過來,便回身將門打開。 季九爺帶著喬綰進了門,門就在他們身后關(guān)上了。 喬綰四目一眼,小佛堂占了一間臥室,里頭十分空曠,只有坐北朝南的那面墻供奉著樽金佛,香案上擺滿供品。 從屋子里濃郁的香火氣里,喬綰明白這屋里的香火,定然是常年不滅。 香案前放了兩個大蒲團,像是專門為他倆準(zhǔn)備的。 季九爺走到香案前,點了捆香,然后拜了一拜,慢條斯理地將香鼎里的香掐出來扔在腳下的銅盆里,然后將手里那捆插進去。 他這番動作十分熟練。 喬綰站在蒲團前,見狀也雙手合十,對著慈眉善目的佛祖拜了三拜,心里念了聲「阿彌陀佛」。 等她睜開眼,眼前卻出現(xiàn)了變化。 季九爺站在香案前,轉(zhuǎn)了轉(zhuǎn)燭臺,香案突然動了。 喬綰眼睜睜看著,佛像轉(zhuǎn)了一圈,出現(xiàn)在面前的,成了三座牌位。 她驚愕的睜大眼,后脊頓時發(fā)麻,汗毛都豎了起來。 牌位朱木金漆,看清上面的字跡,喬綰清澈的月眸里驟起波瀾,緩緩看向季九爺。 季九爺眉眼溫和,對著她笑了笑,上前牽過她的手,一起跪在蒲團上。 然后喬綰聽見他嗓音低柔,說道。 “綰綰,磕頭?!?/br> 喬綰幾乎是麻木的,她跟著季九爺磕了三個頭,再看向牌位時,心里的情緒總算微微沉靜。 她找回自己的聲音,側(cè)頭看季九爺。 “您一直供奉的……是他們?!?/br> 季九爺薄唇輕勾,扶著她在蒲團上坐好,然后自己盤膝坐下,將腕上的佛珠摘下來慢慢捻著,低語清和。 “要成親了,總該帶你來見見他們的?!?/br> “這是爺?shù)哪赣H,小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