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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樓聽得「嘖」了一聲,輕輕拍了拍手表示佩服。 “那您讓九爺心虛了,下一步怎么做?” 喬綰櫻唇微勾,“晾著他?!?/br> 她鬧這么大動靜,季九爺心里一定慌,他現(xiàn)在怕是正頭疼,生怕她當面質(zhì)問,說不定都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她偏就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敢來,她也不去找。 不出她所料,傍晚時候季九爺還沒回來,明秋又出去打探了一圈兒,帶回來的消息是,季九爺午后帶著人去鷦欄馬場了。 喬綰氣定神閑地嗑著松子看話本子。 聽樓撇了她一眼,提醒道,“鷦欄馬場可在城郊,吃喝玩兒樂一應俱全,九爺要住在那兒了,三兩天怕是不會回來?!?/br> 喬綰掀起眼簾瞅她,“有女人?” 聽樓老實地點點頭,“舊朝時候,達官貴人們都愛結(jié)伴去那兒。而且,夫人,別忘了還有好些聞風而動的富家小姐,九爺去的地方,她們削尖了腦袋也是要往里鉆的?!?/br> 喬綰冷笑一聲,將一手松子隨手扔在了盤子里,天女散花似的,噼里啪啦掉了一桌子。 過去季九爺出了名的清心寡欲,都以為他看破紅塵,現(xiàn)今他身邊多了一個她,那些人的心思就活躍起來了。 聽樓掃了眼桌子,狹長眸子笑的瞇起,提議道。 “要不……我?guī)纯慈???/br> 喬綰當然是想盯著季九爺?shù)模@會兒正跟他別著勁兒,她主動去了,那還有什么意思。 “讓他呆著,他要犯錯,才更好?!?/br> 聽樓十分詫異她沉得住氣,柳葉眉斜挑問她,“真不去?” “去?!?/br> 喬綰站起身,對著落地鏡照了照,笑道,“等等再去?!?/br> “等什么?” 喬綰抿了抿鬢發(fā),笑意漫不經(jīng)心,“等到他心里沒底,越來越慌?!?/br> 聽樓就差拿個小本本記筆記了,她點點頭,一臉感慨。 “夫人還用跟我學媚術(shù)?您這點拿捏男人心的本事,我是甘拜下風了。” 喬綰自鏡子里看了她一眼,沒好意思說,這些都是她那位出身書香門第中規(guī)中矩的母親,手把手教她的。 她的母親萬舒眉,因為生的美,被顧大帥擄回府當姨太太,起先也哭鬧不甘,但是不敢尋死,怕喬綰孤苦無依,怕娘家受連累。 在顧大帥身邊的八年,她學會了勾心斗角,學會了拿捏男人心,也因此,給她們母女謀得了一份安定。 后來……喬綰整日擔驚受怕,她開始謀劃著給顧大帥生個兒子,給喬綰養(yǎng)個依仗。 喬綰想,如果顧大帥沒死,還把持著三省,大概等母親生下弟弟,就會開始謀劃怎么殺了顧家那兩個少爺。 想著前塵往事,喬綰深吸了口氣,看著鏡子里的人笑了笑。 所以,有時候寄人籬下過得不好,也不全是壞事,至少她成長時學到的東西,或許是有些黑暗,但總歸是有用的,不是嗎? 至少眼下,就能用來治季九爺。 那個男人,是成了三次親,可到現(xiàn)在還沒碰過女人,真動起心眼兒來,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喬綰這邊一步一步想的周到,規(guī)劃的穩(wěn)妥。 季九爺那邊,帶著人一路策馬奔進鷦欄馬場,面上孤高冷冽,心里一直就沒平靜下來。 秦書杰父子等在馬場外,眼下雪已經(jīng)停了,遠遠看見一隊騎兵,兩人上前迎了幾步。 趙濱和韓兆一左一右打頭,季九爺落后了三步。 趙濱當先打招呼,一貫的笑臉相迎。 “秦老爺,又讓你們破費了?!?/br> 秦遠道笑的親切,“趙總軍客氣了,應該的應該的?!?/br> 秦書杰大步上前,季九爺端坐在馬背上睨著他,一臉面無表情。 秦書杰看他這神態(tài),語氣就不由謹慎了幾分。 “九爺,都安排好了?!?/br> 季九爺沒吭聲,冷著臉策馬進了馬場。 秦書杰抿著唇看他背影,猶豫了一下走向韓兆,低聲打聽。 “九爺,可是因著昨日的事……” 韓兆睨了他一眼,“九爺對你們夫妻的事兒不感興趣,你該關(guān)心琉蝶生不生氣才對?!?/br> 秦書杰頓時一臉不自在,隨即明朗一笑。 “琉蝶心性好,這些事兒成親前她多少知道?!?/br> 韓兆就不再說話,人家夫妻的事兒,他也不怎么感興趣。 秦書杰在他這兒問不出什么,進馬場的時候又去問趙濱。 “九爺心情不好?” 趙濱抿著嘴,反問他,“你那大肚子的外室處理好了?” 怎么都來關(guān)心這事兒,秦書杰忍著頭疼,含糊道,“琉蝶能處理?!?/br> “不過,昨天在后院抓著的人,跟我那外室沒關(guān)系?!?/br> 趙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九爺都明白,不必太上心?!?/br> 秦書杰點點頭,還是不太放心,“那九爺……” 趙濱搖了搖頭,“跟你沒關(guān)系。” 話說到這份兒上,秦書杰只好不再繼續(xù)。 進了馬場,季九爺徑直去了安排好的營帳,一整天也沒去別的地兒。 有人來求見,不管帶沒帶禮,全被韓兆板著臉攔住了。 傍晚的時候,秦書杰陪著趙濱跟一堆親軍,從后山溫泉湯泡澡回來,聽幾個親軍勾肩搭背琢磨著一會兒去歌舞館,他總算察覺出哪兒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