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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這兩日季九爺心情好,今兒又飲了酒又贏了錢,倒也沒訓斥他們,甚至使人在廳里又支了幾臺桌子。 一整個晌午,花廳里「噼里啪啦」,吆五喝六的聲兒就沒斷過。 喬綰溜達到園子外,駐足停留了會兒,揉了揉耳朵扭頭回去了。 直到傍晚,她坐在主院用膳,聽著隱隱約約傳來的唱曲兒聲,總算忍不住了。 隔了銀箸喊明秋進來。 “這是做什么?吃喝嫖賭都搬到家里來了?” 過往顧大帥掌著三省的時候,這宅子里雖然姨太太多,可規(guī)矩也多,從沒讓家里頭這么烏煙瘴氣,喬綰是真受不了。 季九爺點了頭的,明秋一個丫鬟能說什么?她無辜的眨眨眼,只能試圖安撫喬綰。 “許是那些兵爺起哄,九爺贏了錢難得高興,不過是唱個曲兒,小姐別多想。” “我想什么了?” 喬綰沒好氣,又不能怎么著,只能推了凳子,飯也不吃了,轉(zhuǎn)身進了后罩屋。 明秋看了看沒怎么動的桌面,一路追進去。 “您好歹墊補些,半夜餓了,等九爺回來,該說奴婢伺候不好了?!?/br> 喬綰知道季九爺身邊這些人,多多少少對她和季九爺?shù)年P系有些誤會,有些事兒她解釋多了,反倒膩味了,也懶得再說。 “我不餓,撤了吧?!?/br> 明秋睜著圓溜溜的杏眼看她,半晌欲言又止。 “小姐,奴婢有些話,說了您可別不愛聽?!?/br> 喬綰心煩意亂的翻著書,聞言看了她一眼。 “左右閑著,你想說就聊聊?!?/br> 明秋嘆了口氣,一臉的語重心長。 “您現(xiàn)在是仗著年輕貌美,九爺又上心,所以總使性子。說句長遠的,九爺什么樣的美人兒沒見過,日后巴上來的只多不少,您總得學著放下身段來,不然哪天九爺真不耐哄您了,您可怎么辦好?” 喬綰聽的一臉復雜,莫名其妙的撇她一眼。 “他上心是他的事兒,不上心了我也無所謂的,早晚我是要嫁人的,會在他眼皮子底下呆一輩子?” 她早說過,她是要做正經(jīng)夫人的,未來的丈夫,也不能納姨太太。 季九爺這樣位高權重又英姿俊朗的,絕對不是她的選擇。 明秋是沒想到她還有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一時間驚愕的看著她。 “九爺還能讓您嫁了旁的男人?您可醒醒吧我的綰小姐?!?/br> 喬綰月眸怔了怔,一時間心里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 見她不說話,明秋哭笑不得。 “別說在三省,九爺只手遮天,他不點頭,誰敢多看您一眼。便是日后回了寧安…… 您快把這些念頭都憋了吧,九爺?shù)臇|西,別說是個大活人,便是個物件兒,那也是毀了也不能便宜旁人的?!?/br> 喬綰突然意識到,是自己天真了。 那男人對她的意圖從來不加遮掩,她既然仗著他放縱,當真有恃無恐了。 第12章 她又美又辣 夜里又擺了一席,鬧到凌晨,季九爺這才回了主院。 他沐浴過,徑直穿過耳房內(nèi)廊,推門進了后罩房。 意外的,屋里點了盞貢紗燈,喬綰沒睡。 她臥在窗邊榻上,膝上蓋了薄毯,見他進來,連忙掀了毯子要下榻。 季九爺長腿大開大合,兩步到榻邊坐下,給她按了回去。 他鳳眸漆黑明亮,盯著她打量了會兒,語調(diào)溫和帶笑。 “這么晚還不睡,等爺呢?” 喬綰早習慣了他一開口就沒正經(jīng),她坐在這兒琢磨了幾個小時的心思,多少琢磨出點兒什么。 心里有了主意,心態(tài)自然也不一樣了。 于是垂下睫毛,遮了遮眼里的情緒,再看九爺時,神態(tài)已如常了。 “這么晚,又是吃喝又是嫖賭,九爺您不累?還有心思來逗我樂子?!?/br> 季九爺如今是挺愛聽她跟自己拌嘴,一時間歪在榻上笑了笑,伸手撩了她頭發(fā)。 “你這張嘴,什么時候能說些乖話,爺反倒覺得奇怪了?!?/br> 喬綰歪了歪頭,不耐煩的拍開他的手。 “不然您下回提前說,您想聽什么,我說給您聽就是。不愛聽還過來做什么?” 季九爺也不惱,神情愜意地看她任性,始終帶著笑,一副縱容的姿態(tài)。 “爺說不愛聽了?” 喬綰就忍不住輕輕白了他一眼。 季九爺是真愛看她這眼神,千嬌百媚似的,于是傾身湊近了。 喬綰一臉防備,往后挪了挪,季九爺順勢壓過去。 “不過有一句,爺不愛聽?!?/br> “什么?” “吃喝賭爺不差?!?,伸手捏住她白嫩的小臉,季九爺悶笑一聲,狠狠親了她一口,啞聲道,“嫖,爺只嫖你一個。” 喬綰雖然臉紅了,卻沒惱,也沒瞪他,只睜著一雙清澈的月眸直勾勾瞧著他。 季九爺眉梢一挑,鳳眸暗了暗,盯了眼她櫻紅唇瓣,痞壞痞壞的慢悠悠往前湊,慢條斯理地笑她。 “你要喜歡,爺可嘴下不留情了——”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喬綰脖子都紅了,素手下意識握住他衣袖。 季九爺垂了垂眼,見她故作鎮(zhèn)定依舊一動不動,心下納罕,稍稍后退一些,仔細打量她。 姑娘沐浴過,穿的單薄,出水芙蓉似的,又嬌又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