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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軍人把人虛虛扶起:“哎喲,可別著急,兩位年紀(jì)不小了,別壞了身子?!?/br> 他說著,又嘆了口氣:“其實你們不該去看他。你們一看,說一些會救他出來的話,那孩子就當(dāng)真了,就狂了起來?!?/br> “你說他在哪狂不好?偏偏連那種地方也敢那樣式兒,把人公安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都那樣了,還有力氣打公安,你說說這事,嘖!” “我們主任來電話了,說救不了了,已經(jīng)保他不死了,再救他我們主任也自身難保了。還好這小子沒真對竹子meimei怎么樣,不然可不止坐牢!” 這人兀自感嘆了幾句,就沖支書搖搖腦袋,一臉無可奈何地走了。 這時金玲被叫回來,剛好和他迎面碰上。 二人相視一笑。 對此,干了很多的金玲心里吹了聲口哨,急匆匆跑進(jìn)屋:“嗚嗚嗚,舅舅怎么了?外公外婆,你們是不是又想怪我,我可什么都沒干?。 ?/br> 徐家人本來確實是找金玲回來興師問罪的。 但一想,金玲是個小孩子,能有什么用? 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連劉紅朝都沒辦法,再問誰的罪也沒什么用了。 徐家老兩口幾乎要死,自然而然就把整件事怪在了劉慕梅身上。 是啊,要不是幫慕梅出頭,他們天明能掉那褲頭嗎?能得罪劉竹嗎?能落到十幾年牢獄之災(zāi),差點槍斃嗎? 劉慕梅瘋病還沒好,又被自己外公外婆打罵一頓,那才清明一點的眼神又迷糊了。 老兩口還和徐桂枝徹底斷了關(guān)系,徐桂枝現(xiàn)在在兩個村都抬不起頭來! 這還不算。 除了這事還有房子的事。 那半邊房子不得不修,不修,他們自己這邊的也擋不了風(fēng)雨。 修房子要去紅巖嶺般紅石塊,一塊就幾十斤,一個人搬要累死。 徐桂枝和劉建國只得放棄工分,請假去搬石頭。 自留地里的菜也沒人照顧,家里一天天的揭不開鍋了。 劉建國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沒幾天就見這太平日子被這老婆弄成這樣。 他怎么也忍不住氣了,把徐桂枝和劉慕梅狠狠揍了好幾頓。 娘倆都傻了,只得抱頭痛哭。 家里沒人干活,那些活自然落到了劉慕梅身上。 畢竟兩個弟弟是不可能干活的。 于是劉慕梅過上了從來沒有過的凄慘日子。 她前世活了幾十年,也接受過新思想的沖擊。 但她反而忘記了這個時代的一些精髓,比如――建國后動物不能成精了,以及剔除封建糟粕。 加之她自己就是個重生的,而且壞事做盡,因此對鬼神之說十分信服,所以才露出這副神叨叨的樣子。 她心里驚恐,每晚都做噩夢,白天卻還要干那些她從來沒想過要干的活。 原來打豬草是會被鐮刀割到手的,原來洗衣服能把手給泡爛,還會頭昏眼花落到河里差點淹死! 第15章 歹毒后媽下線警告 劉慕梅苦哈哈帶病干活的時候,金玲卻仍是每天瘋玩不著家。 這天,她來到隔壁南山村。 村中心的祠堂邊矗立著一排小茅屋。 這年頭村子里已經(jīng)沒有很多茅草房了,家家都是用石頭砌的大房子,房檐上蓋的也是黑瓦。 然而這些個茅屋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茅屋。 墻是用爛竹篾編的,頂上蓋干枯的稻草桿子,風(fēng)一吹,整個房子吱呀吱呀的,仿佛隨時都會被吹飛。 就不難想象下雨的時候是什么光景了。 然而讓人驚悚的還不是這個,是從其中一座茅屋里傳出的一聲哭叫。 “云嶺?。∧憧稍趺崔k??!你就這么的幾年如一日的躺在床上?大夫說了,如果你不好活動筋骨,這輩子怕是離不開床了,媽求求你了,你起來!” 隨后傳來一個倔強的聲音:“反正我都是個殘廢了,離不開床就離不開,我們還不如一起去死!” 那女聲更是悲苦:“乖啊,你不是殘廢,快起來,媽陪著你走,誰也不敢說我家云嶺是殘廢。” 男聲的語氣里多了一絲諷刺:“他們不敢什么?才不怕你,你哪次不被人扔牛糞?他們還把爺爺扔到牛棚里去,你們卻一個屁也不敢放!” “你走吧媽!就讓我一個人死在這里?!?/br> 女聲變得強硬了些:“你起來!今天就是要跟我出去走!你起來!” 金玲在屋側(cè)吃著劉紅朝給她留的餅干,想著找個時機叫門。 突然,一個白色搪瓷缸從窄小的木窗里飛了出來,砸在從地里回來的一個老頭身上。 伴隨著男聲:“滾!你最好別再煩我!” 金玲停下動作,眼前一亮! 她趕忙朝老人走了過去。 老人,肖政,60歲,抗戰(zhàn)英雄,華國奠基人之一,頂級大佬,后來因為特殊情況被發(fā)配到南山村,進(jìn)了牛棚。 書里對這人描述不多,只知道他是個大義凜然的人,對廣大勞動人民有些深沉的愛,這種愛深沉到什么程度呢? 深沉到為了別人,他可以毫不猶豫立即去死,深沉到他可以狠心把剛做爸爸的兒子送去他國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 金玲看書的時候,就對這個老人涌起了一股敬佩之情,所以現(xiàn)在,她難得的心跳加速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