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發(fā)急切地敲著門, 何六六忍無可忍, 拉開了門，沖他吼了一句。

    “你知道我樓下碰見誰了嗎？”

    “碰見誰我不管, 你能不能別叫我大順了，是不是找揍啊你?！?/br>
    “大順雖然土氣，但可愛啊, 這名字我喜歡?！?/br>
    “你別以為你叫張啟發(fā)就有多好聽?！?/br>
    何六六氣極，把人攔在門口，正準備關門，張啟發(fā)擋住了。

    “我在樓下遇到顧老師和意桐，他們……夜黑風高那什么……”他從門縫中擠了進來, “走走走, 我們去陽臺圍觀?！?/br>
    張啟發(fā)推了推何六六, 何六六自己也很愛吃瓜，迅速地達成一致。

    他們倆躲在陽臺底下, 看見巷子里的顧近軒和江意桐, 你儂我儂，纏纏綿綿，磨磨蹭蹭。

    一開始何六六激情澎湃地吃瓜，看了太久，不由地打起了哈欠。

    短短不到五十米的巷子，顧近軒和江意桐走了快半個小時。

    何六六嘆了氣：“別看了別看了, 無聊?！?/br>
    “怎么就無聊了。”

    “談個戀愛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沒談過?！?/br>
    “我就沒談過啊。”

    張啟發(fā)這句話令何六六猝不及防，她有點同情地看著他。

    他突然笑了起來：“騙你的?！?/br>
    何六六伸手要揍他，他已經逃進屋里了。

    江意桐在樓下和顧近軒戀戀不舍地分開，上了樓，屋內鴉雀無聲。

    她開門進來，何六六和張啟發(fā)一起坐在沙發(fā)上，都雙手抱胸，嚴肅正經。

    “過來?！?/br>
    江意桐拎著一大袋零食笑嘻嘻地走過來，立即把零食分給他們。

    “顧醫(yī)生買的，送給你們?！?/br>
    何六六的注意力被薯片吸引了過去，張啟發(fā)清了清嗓子。

    “別以為這些就能收買我們?！?/br>
    “我收買你們什么？有什么事需要收買嗎？”

    “剛剛在樓下甜甜蜜蜜，如膠似漆，難舍難分，我們都看見了?！睆垎l(fā)盯著她，“快收住你的笑，等會兒下巴掉下來了?！?/br>
    “你們這樣不結婚很難收場?！?/br>
    何六六和張啟發(fā)一人一句，倆人唱雙簧，特別默契，江意桐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她也學著他們的姿勢，冷靜地看著他們表演，看看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停下來。

    何六六見江意桐無動于衷，已經說累了，拆開薯片默默地吃了起來。

    張啟發(fā)盯著何六六，眼底充滿了鄙視。

    “不說她了？”

    “累了，緩一緩?！?/br>
    江意桐笑瞇瞇地擠到沙發(fā)上，挽著何六六的胳膊：“張啟發(fā)，你別忘了，六六可是我的指導顧問。再說了，你們不都支持我嗎？”

    張啟發(fā)氣憤地打開另外一包薯片：“支持歸支持，難道不允許單身狗嗷幾聲啊?！?/br>
    江意桐哈哈大笑：“你估計是忘了，這里只有你是單身狗?！?/br>
    張啟發(fā)的手一頓，瞥了何六六一眼，他倒真的忘記何六六有男朋友這件事，他也從來沒聽何六六提起過，更別說見過了。

    何六六眼底某種情緒一閃而過，隨即浮起笑容。

    “明天周末，咱倆去逛街吧，很久沒有逛街了?！?/br>
    江意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天我想去醫(yī)院看顧醫(yī)生，咱們改天好不好，對不起六六。”

    何六六推開她，起身走了出去，開著玩笑：“咱們不是狗，她才狗?！?/br>
    她們開著玩笑，可是江意桐感覺何六六好像有點不開心，何六六平時很支持她，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

    “張啟發(fā)，夜深了，還不回去嗎？”

    “哎哎哎，這是什么待客之道，怎么趕人了？”張啟發(fā)的視線觸及江意桐的眼神，確有送客之意，“算了算了，單身狗明天得上班，走了走了?！?/br>
    臨走前，他抱了一堆零食回去。

    公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何六六待在臥室里默不作聲，江意桐不知道她怎么了。

    她洗完澡出來，也沒見何六六有任何動靜，往常她們都會在客廳里一起追劇。

    她靠在何六六臥室的門邊上，問：“六六，今天不刷劇了嗎？”

    “算了吧，明天再看，多攢兩集?！?/br>
    何六六看著手機，有點安靜。

    “六六，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沒有，就是有點累了?！?/br>
    “那我?guī)湍惆茨Π茨?？?/br>
    “好呀！”

    何六六跳到床上去，側臥著撐起了腦袋，一臉嫵媚地拍了拍床。

    她們天南地北地聊了一夜，不知不覺睡著了。

    江意桐起得特別早，因為她要給顧近軒準備愛心午餐。

    何六六還在酣睡，她一大早躡手躡腳地從何六六的房里走出來。

    早晨的空氣特別清爽，她站在陽臺上，伸著懶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她想給顧近軒做三明治，買完食材回來，瘋狂地刷教程。

    她做飯手藝差，平時都是何六六在掌勺。不過三明治的做法和炒菜也不一樣，她只需要把雞蛋和培根煎熟就行。

    一整個早上，她經歷了好幾次失敗，最終才完成了她的愛心午餐。

    *

    顧近軒下班的時間到了，但他們今天會診，他特地留下來為實習醫(yī)生答疑解惑。

    江意桐急匆匆跑到普外，見一群人圍著他轉，一邊認真地聽他講話，一邊認真地做著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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