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了,安于,我想、也許,我喜歡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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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棠從床上爬起來,撓撓頭發(fā)去客廳的冰箱里拿水喝。 他擰開蓋子灌了一口,眼睛往次臥的方向看,房門緊閉著,格外安靜。許棠知道,里面沒有人。 霍燼已經(jīng)三天沒回來了,自從那天晚上看到自己電腦里的視頻以后,他就面色難看地把自己趕了出去,越解釋霍燼越是生氣,他明白,對于一個恐同患者來說,得知每天朝夕相處的好兄弟是個同性戀,沒有動手打人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許棠只好暫時回到自己的臥室,打算第二天霍燼冷靜下來再去哄,可沒想到早上起來,人就不在了。 其實許棠有點生氣,但他不是氣霍燼,他是氣這個世界! 主角受搶走了他的臉和名字,愛人一個渣攻一個恐同,另一個看著正常,其實感覺十分奇怪,指不定也有什么毛病。 許棠嘆氣,這不純捉弄人嗎! 正想著,門鈴忽然響了,許棠打開門,容淵拎著一個包裝簡約的小盒子,笑著說:“我做了甜品,你嘗嘗?” 沙發(fā)上,許棠打開小盒子,里面是一塊方形的草莓慕斯,上面點綴著兩顆碩大鮮紅的草莓。 “知道你愛吃草莓,我特意做了草莓口味的?!?/br> 許棠用小叉子舀了一點邊緣的慕斯,抿進嘴里,眼前頓時一亮,“好好吃!” 入口即化,甜而不膩,還有草莓的酸甜味道,吃到中間的時候,還有一層白巧克力和草莓粒混合的脆皮,脆皮在唇齒間碎裂,炸出甜蜜的口感。 許棠瞇著眼睛,發(fā)出滿足的哼聲,兩只腳都忍不住翹了起來。 “你喜歡就好。”容淵臉上掛著笑,眼神溫柔如水,像是要把人吸進去沉溺。 許棠臉紅了紅,問他,“你是甜品師嗎?” 容淵搖搖頭,“只是愛好?!?/br> “那你是干什么職業(yè)?” 容淵笑著反問:“你覺得我是做什么的?” 許棠打量著容淵,男人穿著家居服,剛在家里做了甜品,說明今天沒有上班,應(yīng)該是自由職業(yè),發(fā)型很特別,性格看上去平易近人。結(jié)合之前世界,淵的性格和職業(yè),八成這次是搞藝術(shù)的。 他試探著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容淵眼眸微瞇,閃爍著細碎光芒,“差不多,我是做雕塑的?!?/br> 許棠睜大眼睛,“雕塑家嗎?感覺好酷!” 容淵彎了彎唇,“我的東西還沒有全部搬過來,有機會可以帶你看看?!?/br> “好啊?!痹S棠閑適地吃著草莓慕斯,兩人聊得開心,忽然打了個噴嚏。 容淵關(guān)切地問:“感冒了嗎?” “昨晚睡覺忘關(guān)空調(diào)了?!痹S棠用紙擦了擦鼻子,聲音里帶了點鼻音?;魻a不在家的三天,他有點睡不好,每晚都是后半夜才睡著。 容淵問:“家里有藥嗎?” “有的。”許棠找出感冒藥吃下,便開始覺得有些困。 他揉揉眼睛,身體靠在沙發(fā)上,眼皮有些重。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比轀Y起身告辭,許棠說好,也跟著起身,結(jié)果腳步虛浮,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容淵扶住他,攔腰把人抱起,“唐突了,我送你回臥室吧。” 許棠很自然地摟住男人脖子,手一指,“我的房間在那里?!?/br> 容淵把許棠送回臥室,輕輕放在床上,又拉過被子蓋上。 許棠嘟囔著熱,容淵把空調(diào)調(diào)到26度,“不能再低了,你在生病?!?/br> 他摸摸青年額頭,“還好沒有發(fā)熱?!?/br> 許棠一把抓住男人筋骨分明的手腕,揪著上面那串佛珠,好奇地問:“這是干什么的?” 容淵笑了笑,“是在廟里求來的佛珠,可以平心靜氣?!?/br> 平心靜氣?淵從來不是暴躁的人,給燼差不多。 “看上去很貴。” 經(jīng)過這么多世界,許棠也見過不少好東西,一眼便看出這佛珠是用極其名貴的紫檀木打磨而成的,每一顆佛珠上面都鐫刻著一些他看不懂的梵文,就連串聯(lián)佛珠的紅繩,都是精心編織成奇異的紋路。 用料和工藝都很高端,更何況還在寺廟開過光,不是尋常人能用的。 可是戴著這么名貴飾品的人,怎么會和他住同一個小區(qū)? 許棠心里留下一個疑問。 “你喜歡的話,我下次送你一串,但是這串不行?!比轀Y不著痕跡地捏捏許棠手心。 許棠裝作沒發(fā)現(xiàn),他闔著眼睛,“不要,我要睡覺了?!?/br> “好,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離開?!?/br> 青年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胸膛一起一伏,因為鼻子有些堵,紅唇微微張著,氣息濕熱,勾得人想舔一舔。 容淵眼眸微瞇,似乎有某種奇特的光彩從他黑色美瞳下一閃而過,他戴著佛珠的左手用力在右手手腕上握了一下,表情流露出幾分隱忍克制。 —— 許棠這一覺睡得不好,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沉,他掙扎著醒來,一摸額頭已經(jīng)guntang,看來是發(fā)燒了。 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天色很暗,遠處的高樓燈火輝煌,可屋子里沒開燈,黑壓壓的,讓人心里平白涌上一些孤獨和難過。 他摸到床頭的手機,打開一看,已經(jīng)七點了,厲暝給他發(fā)了幾條微信,說在鄰市出差,給他買了好多禮物,等回來就找他玩,又說很想他,問他是不是也一樣。 許棠彎了彎唇,揉著眼睛打了字,【我也想你,你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 厲暝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許棠給掛了,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告訴厲暝,也只會讓他干著急。 厲暝:【寶貝為什么掛我電話?】 許棠胡編亂造:【在洗澡,不方便。】 厲暝:【你這樣說我更想看了。】 許棠發(fā)了個小貓咪指指點點的表情包,【不要臉?!?/br> 厲暝:【要臉干什么,我有小于就夠了?!?/br> 好土,許棠皺了皺鼻子,但唇角卻下意識翹起一個弧度,【等你回來?!?/br> 沒有再和厲暝聊天,許棠覺得頭越來越重,即使躺在枕頭上,也仍然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也許應(yīng)該去一趟醫(yī)院。 他這樣想著,打算從床上爬起來,可一翻身就摔到了地上,房間里響起咚的一聲悶響,可很快又歸于平靜,漆黑寂靜的房間像是一個怪獸,把那些快樂、美好的感受都吞噬掉,只剩下無邊的孤獨。 許棠靜靜在地上發(fā)了會呆,摸到手機給霍燼打了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聲音略有些嘶啞,“什么事?” 許棠慢慢地說:“霍老師,我生病了,家里沒有人,你可以回來一下嗎?” 那邊很沉默了幾秒,緊接著就把電話掛掉了。 許棠看著屏幕,眨了眨眼,覺得這光有些刺眼,晃得他眼淚都要下來了。他扔掉手機,爬起來,把自己塞回被窩。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半個小時、一個小時,許棠昏昏沉沉的,聽見了鑰匙擰動門鎖的聲音,接著有急切的腳步聲,臥室的燈被打開,一切變得明亮起來。 一雙大手把他翻過來,他瞇著眼睛看,模糊的視線里,是霍燼喘著粗氣的臉。 “霍老師,你是跑回來的嗎?”許棠的聲音沙啞無力,但還是笑著的。 與之相反的,是霍燼繃著的臉,滿頭是汗,眼睛很紅,眼底青灰,頭發(fā)亂糟糟,看起來這幾天也過得很不好。他薄唇緊抿著,一言不發(fā)地把許棠背起來,下樓打車去了醫(yī)院。 打了兩個吊瓶,又睡了一覺,許棠覺得身體輕快多了。 霍燼坐在床邊削蘋果,垂著眼皮不說話。 “霍老師,謝謝你送我來,不然我死在家里都沒人知道?!痹S棠開玩笑。 霍燼的氣息一下子沉下來,“死”這個字戳到了他的心口,讓他渾身都為之一顫,鋒利的水果刀在手指上留下一個口子,他沒管,瞪著許棠,“瞎說什么,發(fā)個燒怎么會死!” 許棠掙扎著起身,拿紙去擦霍燼的手指上的血?;魻a沒躲,低眸看著青年小心翼翼地給自己處理傷口,烏黑的頭發(fā)搭在柔軟白皙的脖頸上,連小巧的耳朵都顯得那么乖順可愛。 霍燼閉了閉眼,一個正常的男人會覺得另一個同性可愛嗎?不看長相不看身材,單單一個后腦勺就讓他心跳加速,也許自己早就不正常了,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 這三天他住在朋友家,每天渾渾噩噩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安于。 生氣他明明是同性戀卻騙自己,氣他明明知道自己恐同卻來接近自己,又氣自己不爭氣,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卻還是忍不住想他,想他們一起看電影,一起吃火鍋,一起睡覺,一起洗澡…… 他告訴自己要果斷,要狠心,再過幾天就回去搬家,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理這個可惡的騙子!可當(dāng)安于電話打來時,他心中掙扎萬分,還是按下了接聽。 他無法形容在聽到青年沙啞聲音的那一刻,他有多慌亂,他甚至連鞋都沒有穿好,就急急忙忙往外跑。在看到青年窩在被子里縮成一小團時,他的心臟都顫抖著抽疼,直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他凝視著青年烏黑的發(fā)旋,認命地想,大概真是載了。 一個恐同患者喜歡上了一個同性戀,是不是很可笑? “霍老師,削蘋果的時候要小心啊?!痹S棠找護士要了創(chuàng)可貼,給霍燼貼上。 霍燼抿著唇不吭聲,像在賭氣的小孩,滿臉倔強。 許棠覺得好笑,心想,是時候了。 護士來給許棠量了體溫,告訴他沒事了,可以走了。 許棠下地穿鞋,霍燼卻執(zhí)意要背他。 “我可以自己走?!?/br> 霍燼冷漠開口,“上來。” 許棠只好爬上去,男生的背寬闊結(jié)實,趴在上面很有安全感,沒忍住把臉貼在男生后頸處蹭了蹭,霍燼當(dāng)即打了個哆嗦,粗聲道:“別亂動!” 許棠佯裝嘆氣,“霍老師,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討厭我,你要是實在無法接受,就搬走吧,我把押金退給你?!?/br> 話音剛落,就察覺到男生腳步頓了頓,呼吸都重了幾分。 一路無話,到了家,霍燼把許棠放在床上,轉(zhuǎn)身要離開。 許棠見他還是想逃避,又添一把火,“霍老師,你今天就搬吧,剛好月底,我好把房子租出去?!?/br> 他話說得無情,霍燼轉(zhuǎn)頭瞪著他,眼眶通紅,像被激怒的困獸一樣原地踱步,抓著頭發(fā)喘粗氣,低低吼道:“安于,你不能這樣!你不能、你不能把我掰彎了又若無其事地趕我走!” 男生疾走幾步來到許棠床前,咬肌鼓動,拳頭攥得緊,像是要打人,可泛紅的眼眸濕潤,仿佛委屈得要哭了。他單膝跪在床邊,深呼吸幾下,把許棠的手抵在額頭上,嗓音嘶啞帶著妥協(xié)。 “我認了,安于,我想、也許,我喜歡上你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