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jì)大了,一只鬼過年很可憐,我們要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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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覺許棠睡得不太安穩(wěn),總感覺身邊陰風(fēng)陣陣,他以為是唐燼在搞鬼,裹緊了被子嘟囔一句,“小燼,別鬧?!?/br> 并沒有人應(yīng)聲,這很奇怪,如果是唐燼,他一定會回應(yīng)他。 許棠睜開眼,一歪頭,看見身邊坐著個挺拔的黑色人影。來人坐姿端端正正,一身玄色長袍一絲褶皺都沒有,面若冠玉,表情矜貴而淡漠,渾身透著“我很高貴”的氣勢,硬是把這破舊的農(nóng)村土炕坐出了龍椅的感覺。 許棠一個激靈坐起來,怪不得陰風(fēng)陣陣,原來是只千年大鬼。 “你怎么過來了?”許棠問。 祁暝淡淡道:“本王來找你過年。” 許棠:“…好吧?!?/br> 他撓撓頭,四處找唐燼。 “不用找了,他在那?!逼铌陨焓忠恢?,墻角出現(xiàn)個人,唐燼正站在那里瘋狂踢打,但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光膜給困住了,怎樣都出不來,也不能發(fā)聲。 許棠趕緊跑過去,他隔著光膜也碰不到唐燼,急道:“祁暝,你把他放出來?!?/br> 祁暝手一揮,唐燼從里面沖出來,怒氣沖沖地直奔祁暝而去。祁暝淡淡地瞥過來一眼,唐燼就又動彈不得了。 等級壓制。 許棠:“你干嘛欺負(fù)他?” 祁暝鳳眸微抬,冷冷道:“他對本王不敬?!?/br> 唐燼跳腳,“明明是你先對棠哥動手動腳!” 許棠:??? 他轉(zhuǎn)頭看祁暝,男人面色波瀾不驚,“本王是看看你有沒有被其他的鬼纏身。” “我不是其他的鬼,我是棠哥的鬼,他是我媳婦兒!”唐燼暴躁地吼道。 祁暝:“哦,那又如何?!?/br> 祁暝淡定的模樣反而把唐燼氣得要爆炸,許棠趕緊安撫他:“是的是的,我是你媳婦兒,不要生氣?!?/br> 許棠轉(zhuǎn)頭,對祁暝說:“你別欺負(fù)他,他還小呢?!?/br> 唐燼一聽,眼圈倏地就紅了,用腦門蹭許棠的頸窩,像只毛茸茸的小動物,語氣極為委屈,“棠哥,他把我關(guān)在墻角,不讓我說話,也不讓我碰你,他好嚇人,你把他趕走好不好?” 他一邊抱著許棠的腰蹭,一邊在許棠看不到的角度沖祁暝做鬼臉。真正意義上的鬼臉,眼珠子掉下來耷拉在臉上,嘴角咧到耳根,露出血盆大口。 祁暝面色平靜如水,只是嘴角微微繃直了些,冷冷吐出四個字,“裝模作樣!” 許棠有些無奈,他轉(zhuǎn)過身,唐燼立刻又恢復(fù)成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黑黝黝的眼睛失落地垂著,臉頰上兩坨嬰兒肥看上去很招人疼。 許棠一顆心被擊中,心疼地摸摸唐燼腦袋,“咱們打不過他,不惹他?!?/br> 他覆在唐燼耳邊說悄悄話,“他年紀(jì)大了,一只鬼過年很可憐,我們要有同情心,讓他留下來吧?!?/br> 唐燼臉色變幻,不甘不愿地說:“那好吧?!?/br> 他摟住許棠的腰,兩只手不老實(shí)地來回摩挲,小聲說:“那棠哥晚上要補(bǔ)償我,我們玩上次在那個小黑盒子里看到的——” 他話還沒說完,被一聲輕咳打斷,祁暝的眸色黑沉,涼涼道:“本王聽得見?!?/br> 許棠、唐燼:“……” —— 晚上吃完年夜飯已經(jīng)是半夜十點(diǎn)多了,外面開始響起噼里啪啦的煙花爆竹聲,許棠向外看去,夜空中閃過一道接著一道的亮光,把漆黑的夜幕都照得發(fā)白。 許棠翻出他買的煙花,長長的圓筒,燃著之后握在手里,就會有一簇火光沖天而起,在空中炸開五顏六色的煙花。 老人家身體扛不住,早早地就休息了,于是許棠更加肆無忌憚一些,也給了唐燼一支煙花棒,兩人跑到院子外面去放,在雪地里邊跑邊笑,玩得不亦樂乎。 祁暝負(fù)手而立,仰頭望著天上璀璨的焰火,瞳孔里映照出閃亮的火光。 上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時他還是個皇子,除夕之夜,母妃帶他偷跑到宮外去玩,他第一次看到那樣繁華熱鬧的場景,不是虛偽的阿諛奉承,也不是冷冰冰的空蕩宮殿,而是歡聲笑語和人間煙火。 可那也是他最后一次看見,再后來,就是外家被抄,母妃自縊而亡,而他被發(fā)配到邊苦之地,成了個沒有實(shí)權(quán)的閑散王爺,他的人生變得一片死寂灰暗。 他是怎么死的來著? 耳邊傳來清潤動聽的叫喊,“祁暝,過來一起玩?。 ?/br> 祁暝回過神來,眼前仍是五彩斑斕的煙火,微微垂眸,是遞到手邊的煙花棒,他下意識伸出手握住,又倏地收回手,嘴唇動了動,“幼稚。” 唐燼撇撇嘴,對許棠說:“他不玩算了,他都是幾千歲的老頭子了,別閃了他的腰!” 許棠笑笑,彎成月牙的眼睛里盛著祁暝小小的倒影,他把煙花棒往祁暝身前送了送,“你不是來和我過年的嗎?陪我玩啊?!?/br> 祁暝黑眸微閃,接過了煙花棒,淡淡道:“本王只是陪你玩?!?/br> “嗯嗯?!痹S棠笑瞇瞇地應(yīng)著。 口是心非的傲嬌,許棠才不會錯過祁暝眼中一閃而過的渴望。 在外面玩了大半夜,許棠玩夠了,凍得哆哆嗦嗦地往屋里跑,他還有一件事要做,教唐燼給唐煥托夢。 唐燼有些為難,“這樣說可以嗎?” 許棠點(diǎn)頭,“可以的,就這樣說!” 此時,小鎮(zhèn)唐家,唐煥正在睡覺。 夢里,唐煥出現(xiàn)在一條路上,霧很大,什么都看不真切,唯有點(diǎn)點(diǎn)紅色隨著他的靠近在眼前不斷變得清晰。 ——是院子里那株紅梅。 “哥?!币坏朗煜さ纳倌暌繇懫?。 唐煥回頭,赫然是他最熟悉的、已經(jīng)死去的弟弟。 唐煥眼睛瞪大,眼底閃爍著不明的神情,“小、小燼,你怎么還在這?你不是……” 唐燼的身體騰空,他飄上那株梅樹,晃晃悠悠坐在枝頭。唐煥便只能仰頭看他,這個姿勢讓他很不舒服,有種奇怪的壓迫感。 唐燼說:“哥,今天是我死的第十天,你想我沒有?” 唐煥嘴角不正常地抽搐,笑得很假,“當(dāng)然想你了,小燼,你在下面過得好不好?” “我過得不太好?!碧茽a的嗓音飄忽,很詭異。 唐煥覺得有些冷,他摸了摸脖子,“怎么了?是缺什么東西嗎?哥明天給你燒?!?/br> “我不缺東西?!?/br> 唐燼歪了歪頭,腦袋呈一個奇異的弧度,他幽幽地問,“哥,爸媽呢,為什么我死后沒有看見他們?你知道他們?nèi)ツ牧藛???/br> 他說得緩慢,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每一個字都扎在唐煥心上,讓他心生恐懼。 唐煥嚇得臉色煞白,慌忙后退一步,“我、我怎么會知道,爸媽走得早,可能去投胎了吧?!?/br> “沒有哦?!碧茽a從枝頭飄下來,逐漸靠近唐煥,“哥,你知道嗎?只有自然死亡的人才會死后立刻去投胎,你不是說爸媽是遇到匪徒被害死了嗎?匪徒找到了嗎?你給爸媽報仇了嗎?我為什么沒去投胎呢?” 他越靠越近,慘白的臉幾乎要貼上唐煥的臉,漆黑的眼瞳溢出血色,逐漸變得血紅可怖。 唐燼的聲音仿佛自幽冥地府傳來,帶著無盡的寒氣與怨氣,“哥,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啊啊啊啊??!”唐煥失控地大叫著從夢中驚醒,睡衣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濕噠噠黏在身上,風(fēng)一吹,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唐煥轉(zhuǎn)頭,窗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他顫巍巍下地關(guān)窗,窗外血色紅梅落了一地。 唐燼貼著許棠,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困惑地說:“我好像把我哥嚇壞了,他為啥這么害怕?” 心虛唄,許棠托著腮想。聽了唐燼的描述,他越發(fā)確定唐煥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關(guān)于只有被人力干擾,非自然死亡的人才會變成鬼這件事,還是系統(tǒng)告訴他的,這是這個世界的背景,不然所有人死后都變成鬼,這個世界可能要被鬼占領(lǐng)了。 所以看著變成鬼魂的唐燼,他就立刻起了疑心,唐燼如果是正常病死,自然不會變成鬼,他的死一定另有原因,結(jié)合之前唐煥的種種表現(xiàn),這個唐家養(yǎng)子是最有嫌疑的。 之前賣早餐的大爺也說過,唐家夫妻死了,唐燼死了,唐家的財產(chǎn)就都?xì)w唐煥所有,這個作案動機(jī)不可謂不合理。 所以他就讓唐燼去試探一下,沒想到真試出來了,如果沒干過壞事,何至于嚇成那個樣子,明顯是心虛的表現(xiàn)。 許棠問唐燼,“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唐燼很無辜,“我不知道啊,我以為我是病死的?!?/br> 一旁的祁暝淡淡道:“鬼魂不會記得自己是如何死亡的?!?/br> 這是這個世界的平衡機(jī)制,如果每一只鬼都記得自己是被誰害死的,那肯定要找仇人報仇,以鬼魂的能力,這個世界要亂套了。 許棠驚疑地看著他,“那你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本王不知?!?/br> “唔……”許棠沉思,還得從唐煥下手。 “好了,不要想了?!碧茽a低頭蹭著許棠脖子,黏黏糊糊地在上面親吻,“很晚了,我們睡覺吧?!?/br> 他又抬頭,怒瞪著祁暝,“年也過完了,你怎么還不走!” 祁暝漠然地看著他,“你敢窺探本王的行蹤。” 許棠:…… 唐燼嘀嘀咕咕,“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還本王本王的,大清都亡了,現(xiàn)在是工人階級的天下你知道不?!?/br> 祁暝的臉色冷了下來。 眼看著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許棠趕緊打圓場,“別吵別吵,我們——” “呦,挺熱鬧啊,各位?!?/br> 一只雪白的小狐貍懶洋洋地從窗臺上跳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