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特級咒具的超常修羅場、重生之與子偕老、我的識寶系統(tǒng)、緋影魔蹤、殿下總在被品嘗(NPH)、極品圣皇、睡龍、朕駕崩后轉(zhuǎn)生為奶酷高中生炸翻無限游戲(穿越)、我真不是大魔王、養(yǎng)獸成夫
哼!你不讓我占便宜,我找別人占便宜去! 斑,你快回來啊,我好餓啊 忽然外面sao亂起來,嘈雜的腳步聲從他門口跑過,攤成餅餅的狐貍崽子立馬豎起兩只毛耳朵來了精神,火速拉開房門,拉住一個匆匆跑過的人問:出什么事了? 狐生太夫。侍女行禮,看了一眼狐生忙垂下腦袋,千、千禾太夫與人私奔被抓了回來,現(xiàn)在似乎情況不太好。 狐生一驚,忙奔向千禾的屋子。 他經(jīng)常去找千禾玩,但可能是懷了崽子的緣故,千禾總是精神不太好,每次沒說幾句就神色疲倦,本來想問她以后有什么打算也沒機(jī)會問出來,誰知道她竟不聲不響選擇了私奔。 游女屋不好出,吉原更不好出。 進(jìn)了吉原,就生是吉原的人死是吉原的鬼,有朝一日能走出這個地方的很少,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逃跑,為殺雞儆猴也會采取最嚴(yán)苛的刑罰。 千禾是久負(fù)盛名的花魁,也許能留下一命,可她肚子里的崽子就不好說了。 狐生趕到時正好和滿臉戾氣的老鴇碰個正著,老鴇瞇了瞇眼,你勸勸她,為個背叛她的男人要生要死不值得,只要她以后乖乖的,我可以當(dāng)今天的事情沒發(fā)生過。 狐生一滯,背叛? 她從小就聰明,要是真想逃我還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可誰叫她眼瞎看上了個白眼狼呢,若是沒有她的情郎通風(fēng)報信,呵呵。 老鴇嗤笑一聲,目光掃視一圈,周圍看熱鬧的紛紛低下了頭。 她最后看向面色焦急的狐生,意味深長,所以我說男人都薄情寡義,你們偏不信??纯?,連咱們最心思玲瓏的千禾太夫都著了道,你們又以為你們有幾斤幾兩? 你們以為男人說幾句甜言蜜語就真的是喜歡你們了?進(jìn)了吉原還想讓旁人覺得你清白,我呸!還給人生孩子,你生的孩子那叫孩子嗎?那叫孽種!你說孩子是他的就是他的,誰相信?男人可不會覺得欣喜,只會認(rèn)為你在訛詐、不識抬舉。 狐生厭煩不已想要進(jìn)去,老鴇身形一閃擋住門,我還沒說完呢。 她叉著腰繼續(xù)指桑罵槐,所以你們乖乖的,要是再讓我看到誰打歪主意,先掂量下自己承不承擔(dān)得起后果...... 老鴇陰陽怪氣,尖利的嗓門像刀子劃在鐵鍋上令人難以忍受,狐生太陽xue突突直跳,周圍的竊竊私語、各色眼神打量以及老鴇變形扭曲的臉忽遠(yuǎn)忽近。 似乎觸動了某種機(jī)關(guān),人類的惡意在這一刻鋪天蓋地傾瀉而來。 腐朽惡臭緊緊包裹住他不留一絲半點(diǎn)縫隙,強(qiáng)烈的窒息下,狐生黑白分明的眼睛漸漸發(fā)紅,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倏然生長的的指甲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第10章 忍者與花魁10 啊啊啊 母獸泣血般的嘶吼從房內(nèi)傳來,狐生恍然驚醒,這次沒留手,一把推開老鴇走進(jìn)室內(nèi)。 哎呀,你干嘛,膽子不小竟敢推我...... 濃重的血腥味熏得他眼前一黑,老鴇喋喋不休的聲音恍若在天邊,周圍一切嘈雜都離他遠(yuǎn)去,狐生眼里只剩下癱在榻上的那一團(tuán)。 是的,一團(tuán)。 一團(tuán)血rou模糊,看不出原形的物體。 風(fēng)華絕代的花魁像破抹布般衣不蔽體地被隨意扔在榻上,渾身布滿青紫以及被鞭子抽打留下的道道血口,粉色衣裙已經(jīng)完全被染成刺目的紅,嘴唇青白胸口幾乎沒有起伏,眼看進(jìn)氣多出氣少。 千禾。 擔(dān)心驚擾到什么,狐生輕輕喚道。 榻上的人一動不動。 狐生走近了些,又喚了聲,千禾。 榻上的人終于顫了顫。 ......狐、狐生? 我在。 狐生一個箭步走到千禾身旁,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千禾的衣裙下擺竟然還在淅淅瀝瀝往外淌著血,猩紅的血液在她身下聚集成小溪,又因為衣料具有極佳的吸水性,粉色這才被染成血衣。 狐生盯著濃重血腥的溪水無法挪開眼睛,只覺渾身冰冷,......崽子呢? 沒了。 千禾指尖微動,下意識要撫上腹部,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她盯著柜子,那里曾經(jīng)放著她為孩子求來的御守。 一滴淚劃過眼角,我沒護(hù)住他。 狐生握緊了拳頭。 何至于此。 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何至于如此折磨人。 狐生的天狐血脈覺醒不久,還無法收放自如,千禾的悲愴痛苦太過強(qiáng)烈,如潮水般一浪接著一浪襲來,狐生只能被動承受,森冷沉重的負(fù)面情緒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嘴唇翕動剛下定決心要說什么,卻被闖進(jìn)來的老鴇打斷。 人你看見了,死不了,這次的事情就當(dāng)是給她個教訓(xùn),也好讓她長長記性。居高臨下地看了眼千禾,老鴇嘲諷地收回目光,你和千禾要好,可別做這種蠢事,以后...... 不請個大夫嗎?狐生淡淡問道。 老鴇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嗤笑道:敢從吉原逃跑按規(guī)矩打死不論,沒有讓她死掉已經(jīng)是我手下留情,還請大夫,我家的錢難道是大風(fēng)刮來的? 狐生瞥了她一眼,赤紅的獸瞳頓時令老鴇渾身僵硬,剩下的話全部堵在嘴巴里。 她感覺再多說一個字,恐怕就要命喪當(dāng)場。 去請個大夫。 老鴇如提線木偶般朝外走去,直到走出房門那股恐怖的威壓才消失,她心有余悸地舒口氣,不由回首再看。 屋子里狐生正俯身對千禾說著什么,一雙杏眼黑白分明,哪里有獸瞳? 暗道自己眼花,老鴇想了想,花魁帶來的收益和普通妓人相比可是天差地別,千禾還有價值,這么丟棄也挺可惜,只要死死守住今天的事不讓客人們知道,千禾好了以后照樣還能做花魁,而且有把柄在,不怕這丫頭以后不乖。 千禾早點(diǎn)好就能早點(diǎn)接客,這么想著,老鴇扭著腰身叫侍女去請大夫。 屋子里,狐生拉過被子蓋在千禾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這樣? 狐生沒有照顧過這么脆弱的人類,也不懂得什么叫傷口上撒鹽,知道人類睡覺不蓋被子會生病還是斑教的。 如果有其他人在這里,恐怕會指責(zé)狐生不夠體貼,但這偌大的房間如今只有兩個人,說出的話仿佛都帶著回音,自然沒有人提醒他不應(yīng)該在這種時候問當(dāng)事人遭遇了什么。 千禾眼神呆呆定在一處,又似空茫一片沒有任何焦點(diǎn),臉上彌漫著將行就木之人才有的死氣,愛人背叛和孩子流產(chǎn)帶走了她所有鮮活。 她沒有回答,狐生便也不再追問,只靜靜陪在旁邊。 許久,嘶啞破碎的嗓音響起,他......他要娶主公的女兒。 我是個麻煩。 孩子、孩子被打掉了,一地的血。 好疼啊....... 在千禾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中,狐生拼湊出前因后果。 千禾的情郎長得好,他主公的女兒看中了他,兩人往來已經(jīng)有了一段時日,千禾心思玲瓏,幽會時察覺了情郎的異樣,她心里忐忑,想要當(dāng)面質(zhì)問,見面后卻一直猶豫不決。 發(fā)現(xiàn)自己有孕,千禾喜出望外,想要借著孩子徹底綁住自己的情郎,花魁想贖身需要天價,他們根本付不起,于是千禾向?qū)Ψ教岢鏊奖肌?/br> 狐生送出的那份信,就是這個目的。 武士同意了。 千禾按照約定好的時間趕過去,結(jié)果等在那里的卻不是心念之人,而是老板的一干護(hù)衛(wèi)。 為了懲罰她,還沒成型的孩子被鞭子生生抽沒了。 ......為什么? 狐生冰冷的指尖輕顫,床榻上蒼白的千禾和不久前傻笑著的千禾交織出現(xiàn)在他眼前。 【狐生,我懷孕了,是他的。】她眉眼低垂間盡是溫柔。 【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會好好保護(hù)他?!克龍远ǘ葠?,笑起來格外動人。 【我們的孩子,一定不會和我一樣?!克劢敲忌覞M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 【狐生,他背叛了我?!克藷o聲息地躺在床上,字字泣血。 為什么要這么對你?狐生聽見自己問。 為什么要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既然不想私奔為什么要答應(yīng),既然答應(yīng)了為什么又要做這種事情? 在妖界,即使伴侶不長久,可沒有誰會傷害自己的親生骨rou,一個人,到底有多骯臟惡毒才能剛剛訴完衷腸,轉(zhuǎn)頭就毫不留情毀了滿心滿眼依賴著自己的戀人和未出世的孩子。 如果不是老板貪婪,看千禾還有利用價值,今天千禾恐怕就會和那個來不及看人間一眼崽子一樣無聲無息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 悠悠的嘆息在冷寂的屋子里響起,因為啊,我擋了他的路。 貴女不可能嫁給一個和煙柳女子生下孩子的落魄武士,她的存在,阻擋了他迎娶貴女,阻擋了他平步青云,如果沒有她和孩子,他就能過上受人尊崇的生活。 所以,她差點(diǎn)死了,她的孩子消失了,他再也沒有后顧之憂了。 千禾想笑。 笑自己傻,笑自己識人不清,笑自己一腔真心換來狼心狗肺......她努力彎起唇角,眼淚卻流了下來。 她的孩子,沒了。 你恨他嗎? 冰冷的聲線恍惚從天邊而來,千禾下意識狠聲答道:我恨不得他死!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狐生站起來,晃動的額發(fā)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看不清神色,他的影子融入角落的陰影,仿佛有什么東西正要從黑暗中掙扎而出。 千禾直覺此時的狐生不對勁,但她沉浸在悲痛之中無暇顧及別人的情緒,只呆呆仰望著房梁,連狐生什么時候離開都沒有察覺。 第二天,武士真的死了,據(jù)說被人劃破喉嚨,死在剛剛布置好的婚房里。 狐生來看千禾,躺在床上的女子已經(jīng)換了身干凈衣服,身下也不再流血,只是那慘白的臉上越發(fā)沒有血色,眼神空寂,整個人就像一尊木偶,連最后一絲靈魂也隨著情人的死訊而消散。 狐生擔(dān)憂不已,千禾是他下山后交到的第二個朋友,他不希望她有事。 千禾,你還好嗎?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他想試試千禾額頭的溫度,據(jù)說人類生病時如果高燒不退就會有生命危險,他曾經(jīng)看見有個母親就是這樣感受孩子是不是在發(fā)高燒。 手伸出去卻被對方躲開了。 是不是咳咳咳......千禾嘴唇干裂,一開口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狐生忙端來溫水,卻被她推開,渾濁的眼睛死死瞪著狐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殺了他? 狐生點(diǎn)頭,眼眸黑白分明,天真而殘忍,他該死,你也希望他死,所以他死了。 啪! guntang的水杯迎面砸向狐生,因為主人力氣不夠,杯子到半程就掉在地上,瓷片四分五裂到處飛濺,其中有一片遵循主人的意愿直直射向狐生額頭。 啊啊啊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你怎么不去死啊,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女人狀若瘋狂,即使砸出去的水杯已經(jīng)耗盡了她全身力氣,她依舊不依不饒,撐著身子一骨碌從床上翻倒在地,雙手被碎片扎得血rou模糊也不在意,抓住周圍一切能抓住的東西砸向紅衣少女,用一切能夠想到的詞匯詛咒對方。 那雙曾經(jīng)溫柔含情的眼眸里充斥著可怖的紅血絲,以瘋狂和仇恨為絲織就大網(wǎng),將狐生牢牢縛于網(wǎng)中。 千禾...... 瞳孔中女人猙獰的面孔有一瞬間與記憶中的絡(luò)新婦重合,狐生茫然站在原地,承受著從未有過的只針對自己的惡念。 猩紅的血液從額角傷口蜿蜒而下,漸漸將黑白分明的眼睛同樣染成猩紅。 為什么...... 第11章 忍者與花魁11 天狐血脈能以人類欲望為食,吸食越多修煉速度就越快,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類,而人類永遠(yuǎn)不缺少強(qiáng)烈的欲望,理論上來說,只要有人類存在的地方,天狐就可以毫無瓶頸地快速進(jìn)階。 但天道至公,給的越多,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人類不缺真善美,但比起這些平靜寧和的正面情緒,憎惡嫉妒貪欲卻更加強(qiáng)烈,也更容易被天狐感受到,而吸收負(fù)面情緒越多,天狐離墮落為邪祟就越近。 大妖玉藻在墮魔的邊緣苦苦掙扎,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為保住意志清明不得不完全割舍掉天狐血脈,狐生曾信誓旦旦不會踏上前輩們的老路,為此幾乎每天都在克制進(jìn)食的欲望。 但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之前的自己有多天真。 天狐血脈一旦激活就會自動追蹤強(qiáng)烈的欲望,哪怕狐生不去吸食,本身也會受到影響,他還太弱小,無法做到對欲望收放自如。 狐生之前僅僅吸了一口彌漫在吉原上空的負(fù)面情緒,就渾身冰冷差點(diǎn)意識不清,更不要說此時面對的是瘋狂的、完全只針對他的憎惡。 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把他還給我...... 女人渾身無力,只能用四肢匍匐前行,地面上散落著尖銳的碎片,每朝前一步碎片就深深扎進(jìn)rou里血流入注,她仿佛感覺不到疼,充血的眼睛直直瞪著不遠(yuǎn)處的紅色身影,就算爬,也要爬過去在對方身上發(fā)泄自己的痛苦和絕望。 狐生站在原地,仿佛沒有知覺的石像,僵硬而冰冷。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惡意可以有這么強(qiáng)烈,強(qiáng)烈到連吉原上空凝聚的負(fù)面集合體都要讓步的程度。 為什么...... 他嘴唇翕動。 不是你想要他死嗎?為什么他死了你卻要恨我? 你明明對我那么好,為什么一夕之間就對我懷有如此強(qiáng)烈的惡意? 他害死你的崽子,還差點(diǎn)害死你,為什么聽到他死你非但沒有喜悅,反而陷入更深的絕望? 記憶一幀一幀倒轉(zhuǎn)。 溫柔美麗的花魁,笑得一臉忠厚的武士,老鴇的嘲諷,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女人,濺在皮膚上guntang的鮮血......最后定格在眼前這張瘋狂扭曲的臉。 周圍光怪陸離,狐生仿佛墜入深不見底的漩渦,冷風(fēng)呼呼地刮過,連心臟都凍結(jié)成冰,他不斷往下墜,不斷往下墜,仰面望去,一群人正站在唯一見光的洞口低頭看著他,那一張張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掛著如出一轍的冷漠,一動不動看著他墜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