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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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如果被郗池宣揚,肯定會弄得天下皆知。 烏仁咬了咬牙。 他來是摘掉顧良頭上烏紗帽的,淳安府上下一體,所有官僚都是從頭黑到腳,容不得顧良這個清流在。 有郗池在這里,他不得不顧忌一二。 不過來日方長,等他哪天捉了郗池,顧良也成了甕中之鱉。 烏仁到底心有不甘,他陰惻惻的道:姚師弟,尹先生和官府作對差點死掉。你也要和官府作對嗎?官場里的水比你想象得還深,得罪了某些人,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烏仁看郗池表情沒有變化,又道:你的那些朋友,不一定愿意為了你得罪王侯將相。咱們尹先生被抓,又有幾個人像顧良這樣站出來呢?你聽師兄一句勸,顧良的事情你別插手,暄朝官場里的人不會為你出頭,你別為了小小一個顧良得罪勛貴,在真正的權力面前,你只是個小魚小蝦。 第16章 郗池扇子繼續(xù)搖了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我做事一貫風格,況且,你確定你身后的是真正的權力嗎?同門師兄弟我勸你一句,整個暄朝上下,吏部也好戶部也好,無論銳王還是郴王,都不是值得效忠的對象。 烏仁眸中露出一絲不屑,在朝中沒有靠山怎么做官?他貪贓受賄的時候誰來庇護他?只有官官相護相互幫襯才能活下去。 郗池認真的道:你唯一要效忠的就是當今圣上,他是英主,按照他的指令行事才能長久。 郗池這等平民是小魚小蝦,烏仁是一條大魚,銳王和郴王是鯨鯢,皇帝卻是這片水域里的巨龍。銳王和郴王都要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 當今要做的是什么呢?從皇上掌權起就逐漸蟬食削弱不干正事只知道剝削的官員。烏仁如果不警醒起來發(fā)現(xiàn)上面真正的意思,遲早會被清算。 他很可能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那個人。 銳王是皇上的皇叔,銳王能保全自己卻不一定能保全下面這些官員,跟銳王同流合污的從四品官員太多太多了,烏仁不是最獨特的那一個。 郗池知道自己這番話他聽不下去,但郗池看在同門一場的情誼上提醒了,仁至義盡。 烏仁冷哼一聲:罷了。青縣這地方處處都是窮苦刁民,可見顧良你這個當知縣的沒有盡到職責。本官在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現(xiàn)在就要回淳安府,你給我等著。 暄朝官員年年都有考察,顧良得罪烏仁這個上司,他做得再好也會被考察不過關。 眼下顧良已經將全情告訴了皇帝,他對烏仁沒有太多畏懼。 未來顧良是死是活,落得什么樣的下場,會不會被銳王的人報復,就看皇上是怎么掂量的了。 經過郗池的時候,烏仁冷嗖嗖看了郗池一眼。 郗池對外影響太大了,衛(wèi)黎省內發(fā)生的事情,烏仁不想借郗池的口鬧得天下皆知?;厝ブ笏欢ǖ门扇藢③刈テ饋硗汐I去。 一切都散了之后,顧良道:烏仁這個小人肯定懷恨在心,不知道他下一步是什么動作。 與此同時顧良也想知道,皇上會不會有什么動作。 傍晚顧良和郗池騎馬回去,快到家的時候看到一道修長身影走在小道上,顧良與郗池趕緊勒馬,兩人雙雙從馬上下來。 郗池道:義兄。 鐘燁冷冷回身,抬眸看了顧良一眼,之后又看向了郗池:你們怎么在一起? 郗池道:今天在山里無聊,我和師兄去衙門里找點事情做。 顧良總覺得皇上的眼神里帶著不滿,他一直都挺畏懼皇上的,老老實實在旁邊牽馬站著,什么話都不敢說。 鐘燁點了點頭:顧大人,你先騎馬回去吧,我和賢弟有話要說。 顧良趕緊答應然后騎馬回家了。 走到一半顧良才覺得不對勁,明明自己才是皇上的手下,是給皇上辦事的,怎么皇上天天都和郗池有話說? 又不是小情人談戀愛,怎么就那么多話? 郗池一邊牽馬一邊和鐘燁往前走,鐘燁很自然的從他手中把馬牽了回來:今天遇到了什么新鮮事? 郗池想起烏仁就覺得頭疼:見了一個故人,說了幾句話。 鐘燁道:我把藥帶來了。 郗池想了想才反應過來是治傷疤的,他道:難為義兄大老遠跑這么一趟,我應該親自去拿。 鐘燁微微一笑:沒事。 鐘燁一手牽馬,另一只手握住了郗池的手腕。 郗池愣了一下,兩個男人牽著手走路挺奇怪的,他從前在書院里并沒有見過有人這樣。也難怪顧良誤會自己和鐘燁之間有什么曖昧。 可是,他又不想拒絕鐘燁。 郗池也說不清自己心中具體的感覺,在他心里鐘燁是個很好的人,如長輩,亦如兄弟。 鐘燁見郗池并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他修長手指往下,與郗池手指相扣。 鐘燁膚色較淺,可郗池實在太白,冰雪捏出來的一般,骨骼也相對他纖細一些,修長玉手與他的手格外般配。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顧管家讓人準備好了晚餐,一桌子的酒菜,因為在山中所以有些野味。 三個人推杯換盞都喝了不少酒。 郗池喝酒后眼尾就泛著紅,鐘燁瞇了眼睛盯著他看。 郗池恍然未覺,他還在和顧良說話,顧良一邊聽郗池說話,一邊注意到了圣上的目光。 君心難測,可這一刻,顧良隱約猜測到了鐘燁的心思。 可能郗池本人沒有察覺出來,他自己完全沒有什么情愛方面的想法。但皇上對他肯定是有的。 鐘燁是個危險的人,他想要什么一定能得到。得不到活的那就得到尸體,反正他要得到,不能讓別人得到就是了。 郗池會是安分于后宮的男人嗎? 肯定不是啊。 顧良手中的酒傾灑出了一點,他左右為難。一邊為臣,一邊為友,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酒后各自散了去沐浴,深秋天氣冷了,郗池泡了個熱水澡,洗完在窗邊晾頭發(fā)。 外面完全暗下來,屋里燈光暈黃,嬌嬌見這邊窗戶開著,撲閃著翅膀飛過來蹭郗池的手腕。 郗池另一只手拿著書看,片刻后有人敲門,不是顧良就是鐘燁,郗池也沒有起身,仍舊懶洋洋的依靠著軟枕:請進。 鐘燁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瓶藥:給你的藥。 郗池把嬌嬌拍開,將窗戶關上:謝謝義兄。 嬌嬌一直往窗戶上撞,郗池擔心它把窗紗給撞爛,他又打開窗戶,身子探出去:去睡覺,別在這里鬧了。 嬌嬌委屈的哇哇叫了兩聲,用尖尖的喙部蹭一蹭郗池的臉頰,郗池拍了拍它的翅膀:好孩子,自己去玩。 他半邊身子往窗外探,等回來的時候鐘燁半跪下來,突然握住了郗池的小腿。 郗池偏了偏頭:義兄? 鐘燁道:我給你上藥。 郗池沒有拒絕:麻煩了。 鐘燁將他褻褲推上去,帶著傷疤的玉色長腿在燈下似乎泛著瑩潤光澤,這般完美的事物是破碎殘缺的,更讓人心口酥麻。 他指腹沾了胭脂色的藥膏,藥膏帶著一股攝人心魂的香氣,輕輕一揉就如水般融化在了傷疤里。這是進貢來的奇藥,比黃金更加貴重。 郗池覺得傷疤處一陣酥癢,他有些受不了這種感覺,鐘燁認真為他涂抹,他只好強行忍了下來。 一刻鐘后,一瓶藥全部揉進了傷疤里。 鐘燁道:只這一次就足夠了,傷疤會慢慢痊愈,你的腿將恢復如初。 郗池嗯了一聲:多謝義兄。 鐘燁用帕子擦了擦手,等擦凈后才去觸碰郗池的臉,可香氣是擦不盡的,他指腹上仍舊帶著攝人心魂的香氣:義兄有事離開青縣幾天,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郗池按住鐘燁的手:是做什么事情?. 鐘燁天生就俊美而冷肅的面容,他狹長鳳眸直視郗池的眼睛:義兄去見一位親戚。 郗池并未覺得鐘燁冷,他只覺得鐘燁人很好,說不出的好。這種感覺勝過從前所有友人。 他嘆了口氣:義兄既然有事便離開吧。唉,我只是覺得可惜,如果義兄真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就好了,那樣我們兄弟兩人形影不離。 鐘燁心口發(fā)熱,他將郗池摟在了自己懷里:你就是我親弟弟。 顧良半夜睡不著想找郗池聊天,他與師弟之間沒什么顧忌的,直接推門就進來了。 結果門開后他就看到師弟和皇上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且?guī)煹馨朦c不像被脅迫的樣子。 兩個大男人之間有必要這么rou麻嗎?他和郗池認識這么久都沒有黏黏糊糊的抱過。 顧良呆若木雞。 郗池與鐘燁松開:顧師兄,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 顧良趕緊轉身關門離開:我夢游了,夢游了。 郗池笑了一聲:天不早了,義兄回去歇息吧,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喝酒。 鐘燁走了幾步,等到門邊他又轉身看了郗池最后一眼。 第17章 銳王和吏部尚書簡青霜是深夜收到了皇上召見的消息。 簡青霜一把年紀了,他雙鬢斑白老眼昏花,一時間顫顫巍巍的過來,作為三朝元老,他應當對于面圣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但鐘燁與前兩個皇帝不同。鐘燁的聰慧與冷酷在少年時已經露出了端倪,與太后一族幾年的爭權奪利勾心斗角,鐘燁表面上年輕得很,城府卻不亞于他們這些老臣。 銳王與簡青霜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皇上臨時召見是為了什么。 不過銳王接到了下官的密信,有官員說姚曦這些天在青縣,姚曦是個了不得的書生,鶴衣書院的學生幾乎以他為首,聽說他和盛月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銳王千方百計的想討好皇上,也想讓手下把姚曦捉了獻給皇上。 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銳王還有一件事情。 他聽說誠王最近有些動作,又是打聽閣老家的小姐又是打聽宮里的公主,八成是給他的兒子郗修遠娶妻。 誠王是皇上心腹之一,也是銳王千方百計想要拉攏的對象。由于誠王功勛累累,銳王這樣的宗室見了他都得客氣幾分。 可惜銳王府中沒有年齡恰當?shù)目ぶ?,與簡青霜一起進去的時候,他忍不住問了簡青霜幾句:簡相的孫女兒外孫女兒都出嫁了? 簡青霜老眼渾濁,他消息靈通,銳王這樣問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無非是拉幫結派想把誠王拉入自己這邊嘛,以聯(lián)姻鞏固關系還是更靠譜一點。 簡青霜道:年齡大的都出嫁了,有兩個才七八歲,年紀實在太小,郗永這樣的人恐怕看不上。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鄭如已經看到了兩人,他道:皇上在里面批閱奏折呢,銳王殿下和簡相進去吧。 銳王偷偷往鄭如袖子里塞了五千兩銀票:鄭公公知道皇上有什么事情?透露一二好讓本王做個準備。 鄭如不動聲色的把銀票推出來:銳王殿下進去見了皇上就知道了。 銳王惴惴不安的和吏部尚書一起進去了。 身著玄色龍袍的俊美男子正在案前處理奏折,四面燈火都亮著,男子墨發(fā)未束起,閑散落在身后,深刻五官凌厲而冷銳,抬眸剎那讓人心底生寒。 銳王與吏部尚書簡青霜趕緊跪下來行禮:臣等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鐘燁冷笑一聲將一份折子扔了下來,譏諷道:這么多的糟心事,朕恐怕無法萬歲。 簡青霜劈頭蓋臉的被折子砸了,他趕緊撿了起來:臣惶恐。 鐘燁鳳眸掃過跪著的兩人:淳安府知府是誰委任的?短短兩年升到了從四品知府,他好大的能耐。 簡青霜一頭冷汗:烏仁歷年考核優(yōu)異,官升得便快了一些,他在任期間頗受百姓愛戴。 鐘燁寒聲道:朕微服私巡去了衛(wèi)黎省,順道見了被貶去青縣的顧良一面。 由于暄朝官員數(shù)量龐雜,銳王不知道顧良是哪位,吏部尚書主掌這一塊兒,他對此清清楚楚,鐘燁稍微一提他就想起了顧良是誰,想起顧良當初在什么職位,現(xiàn)在又在什么職位。 簡青霜對銳王道:顧良是因為尹思齊一事被貶的榜眼 銳王這才想起來了。 這份奏折,便是顧良所寫。鐘燁道,皇叔,簡相,你們兩人好好讀一讀。 銳王趕緊和簡青霜將這份折子看了看。 奏折是彈劾烏仁的,其中將烏仁在淳安府做的罪狀都列了出來,欺下媚上魚rou百姓,向顧良索要五萬兩銀子 銳王右眼皮猛烈跳了跳。 剛剛他還不懂鐘燁究竟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他已經明白了。 衛(wèi)黎省是本朝至關重要之地,這里的百姓狀況關系著整個暄朝安不安定。衛(wèi)黎省的差事也是一個肥差,如今的巡撫是銳王一手拉扯上來。 這一區(qū)域被銳王掌控在手心,現(xiàn)在鐘燁想奪回來了。 銳王絕對不允許一個小小知縣撬動巡撫,他趕緊道:陛下,顧良的話不足為信,臣認為應該派欽差去淳安府調查 欽差?鐘燁知道里面的勾當,只怕欽差到了衛(wèi)黎省會被各種套路蒙蔽了雙眼,朕剛從青縣回來,這份彈劾的折子是顧良親手交給朕,哪位欽差比朕的眼睛更厲害? 銳王啞口無言。 鐘燁鳳眸掃過銳王與簡青霜:淳安府出現(xiàn)這種事情,與簡相和衛(wèi)黎省巡撫脫不了干系。簡相罰俸三月,至于衛(wèi)黎省巡撫看在他是皇叔舊日門生的面子上,朕罰俸一年,暫時不革他的職。 銳王知道鐘燁是給自己面子,可這面子也不是那么輕易得來的。 鐘燁也不是什么善人。 他趕緊道:衛(wèi)黎省巡撫張修既然失職,還望陛下嚴懲不貸,即便他是臣的舊日門生,當他做出對朝廷虧損的事情時,臣不會有任何偏袒。 鐘燁冷冷一笑:接下來朕會給他新的差事,看他能不能辦好這個差事。烏仁罷免抄家,顧良在青縣做得不錯,可見是個人才,暫時讓他接任烏仁的職位,先考察三個月,如果顧良做得好,就繼續(xù)在淳安府知府的位置上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