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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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浥平??粗薏坏米蠚饫p身離地三尺,怎么哭起來跟水龍頭一樣? 有些事,還是應(yīng)該慢慢來。 姜頌正努力抬著手給他擦眼淚,邢策進(jìn)來了。 看見顧長浥的臉,他一點不意外,嚯,又,又哭了? 姜頌看邢策,什么? 醒了?邢策趕緊小跑過來,俯身關(guān)心,怎么樣?有哪兒不,不舒服嗎? 你剛才說什么又哭了?姜頌話說多了,聲音有點啞。 這位。邢策看顧長浥的眼神沒那么不友好了,但也沒好到哪去。 他撇了撇嘴,好,好家伙,動不動就噼啪掉眼淚,也不管旁邊有人沒人,人家旁邊兒路過的都,都以為怎么了呢。 姜頌這才細(xì)打量顧長浥。 臉上干凈利落,并沒有狼狽的胡茬。 頭發(fā)也整整齊齊的,看不出來無心打理。 就是那雙金色的眼睛,眼白幾乎充血成了淡粉色。 姜頌更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冒進(jìn)了,輕輕揉顧長浥的手,不哭了,嗯? 喝水嗎?顧長浥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 姜頌不敢不喝,好。 顧長浥攬著他的肩,一點一點把他扶起來,用量杯按刻度給他喂了點溫水。 姜頌在他肩頭靠了一會兒,看了一眼邢策。 邢策立即意會,有,有尿了? 姜頌心說你有必要這么大聲結(jié)巴出來嗎? 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他還不大動得了。 況且他的創(chuàng)口還在腿上。 這流程他也熟,總是要插一兩天尿管的。 護(hù)工呢?姜頌強(qiáng)撐著面子。 什么護(hù),護(hù)工?邢策問完又翻了個白眼,那你得問,問這位。 顧長浥在一邊很沉默。 邢策只能接著解釋:尿管都是他,他親自插的。 姜頌的血壓噌就上去了。 心電監(jiān)護(hù)儀立刻開始嗶嗶的報警。 顧長浥馬上低頭給他揉胸口,放松放松,不著急。 姜頌一激動就頭暈得厲害,靠在顧長浥身上有點動不了。 噓,不難受了,顧長浥不住地給他捋后背,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邢策也嚇一跳,你著,著什么急呢?那別人一動,動你他就在一邊哭,嚇人呼啦的,誰還敢來???再說他,他不也給你翻身擦身上嗎?他還 夠了。姜頌不想聽。 房間里一時沒人說話。 半天邢策嘟嘟囔囔的:到底怎么著,都,都到時間了,別憋壞了。 姜頌忍不住想:人都丟到這份兒上了,我怎么就沒能死了呢? 顧長浥解他的病號服的時候,姜頌忍不住地向后躲,要不我自己來吧。 你自己弄?顧長浥皺著眉看他。 姜頌沒這么干過,但是眼下這情景實在是一言難盡。 嗯,我盡量試試。他撐了一下床,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坐不住。 而且顧長浥似乎沒有任何松開他的意思,反而抬頭看邢策,邢叔,麻煩您回避一下。 真,真是邢策瞪著他嘟囔了一句,還是出去了。 姜頌看著顧長浥給他消毒,有點緊張地咽口水,要不還是叫護(hù)工來吧。 顧長浥的動作慢了,單手托著他的腰輕輕安撫,不緊張。 這根本不是緊張不緊張的事。 姜頌渾身繃著,根本看不見顧長浥在下面干什么。 放松一點兒,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你睡著的時候都是我?guī)湍愕?。顧長浥摟著他,讓他枕著自己的肩膀。 嘶姜頌出了一頭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輕微的刺痛。 疼嗎?顧長浥動作放慢了,要不然我抱著你去廁所試試? 想到顧長浥像抱孩子一樣把著自己,姜頌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個縫給自己鉆。 他搖搖頭,把臉埋在顧長浥肩窩里,一瞬間感慨萬千。 疼能有腿斷了疼? 但當(dāng)著顧長浥他怎么就這么不能忍? 等會兒又給人嚇哭了怎么辦? 不疼。他倒抽著氣說。 顧長浥輕輕給他揉著下腹,馬上就好,馬上不疼了。 姜頌想挽回自己的面子,但是他坐也坐不住,還疼得一直打顫,忍不住地揪顧長浥的衣服。 好了好了。顧長浥輕柔地把管子抽出來,用酒精給兩人都擦干凈。 管子雖然抽走了,但是那種隱隱的脹痛卻一直揮之不去。 姜頌稍微想坐直一點,就被激得痛哼了出來。 不著急。顧長浥很小心地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用被子仔細(xì)蓋好。 別抱著,不用抱著。姜頌說話都有些喘,眼睛也有點睜不開。 說了幾句話,撒了一泡尿,他的精神頭就這么用完了。 人也差不多丟沒了。 顧長浥從床頭把那串手釧摸過來,不由分說就給他套上了。 姜頌的手腕又細(xì)了一圈,掛著那串珠子更顯得可憐。 但他也沒敢說不戴,反而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挺好看。 姜頌,別讓我再看見你把它摘下來。顧長浥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姜頌看不見以后的事,什么承諾也不再輕易許。 他打了個哈欠就往顧長浥懷里窩,手蜷在了他胸口上。 顧長浥聽不見他回答,皺著眉低頭,姜頌? 人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16 18:43:18~20210917 19:26: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橙子、沒有感情的看文機(jī)器、嘎嘎兔、檀痕、打工人只看小甜餅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薄荷味的綠茶弟、hncece527 20瓶;南齋句柳、一只聽崽、晏 5瓶;公主的社畜甜心 4瓶;西北望長安、圓子 2瓶;只解千山喚行客、susama、jagut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6章 因為意外出血, 等姜頌?zāi)芟碌氐臅r候,差不多都快開春了。 邢策給他送材料的時候,順便也就從家里大包小包地拎吃的, 可能在我媽心,心里, 你已經(jīng)完全失去生活自理的能力了, 要不是我和小宋都上,班她得看孩子, 她現(xiàn)在就得過來看著你。 姜頌扶著墻站著,重心都放在一條腿上, 那不會, 小姨就是心疼我,但是也不至于覺得我這么沒用吧。 你可,有用了, 邢策拎著東西往廚房走,一年給醫(yī)院做, 做多大貢獻(xiàn)吶。 姜頌一瘸一拐地跟著他, 你跟小姨說別老給我拿東西了, 家里什么都有,長浥天天盯著我吃飯我都快被他逼瘋了。 切,邢策似乎又想吐槽顧長浥, 但到底還是看了看姜頌的腿, 就你現(xiàn)在這點斤兩, 還, 還得別人盯著你吃飯,要是我我就拿個漏斗,天天給你填鴨。 他把東西該放冰箱放冰箱, 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你家怎么就你自己?顧,內(nèi)誰呢? 他不得工作嗎?姜頌笑了,地球都得繞著我轉(zhuǎn)? 不是,你腿這,這樣,摔倒了怎么辦?邢策又想了一個新詞罵顧長浥,王八羔子。 怎么讓你們一說我就這么不中用呢?姜頌不服氣,你帶過來的文件我哪次沒有按時批?你作為一個員工這么push老板你覺得合理嗎? 姜老板,姜老總,邢策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動作,現(xiàn)在我都看,看開了。反正公司歸了顧長浥,你工不工作都看你自己。你想工作我就,輔助,你懶得工作,最好吃好睡好,能多歇著就多歇著。 看給你任勞任怨的。姜頌忍不住笑,回頭給你發(fā)個感動姜頌一大人物得了。 別,你就安安生生老老實實別,別出事兒,回頭我,我給你發(fā)個感動邢策一大人物。邢策看他還是跛得厲害,忍不住想扶他。 姜頌把他的手讓開,又笑,這就得多走,扶也沒用。 誒喲,邢策看著他感慨萬千,等,等天兒再暖和點兒,我給你背著家伙,咱到天橋兒上賣,賣字畫兒去吧?;蛘吲淮笠粝?,彈琵琶。路過都得掃,二維碼。 行了別貧了,姜頌輕輕在他后背上摑了一下,笑得直不起來,有沒有點正形兒? 我今兒來,是想跟你打,打聽一個事來著。邢策有些支吾。 你說。姜頌微微挑眉。 就是黃鐘,你肯定還,記著吧?邢策撓撓頭。 姜頌腿上的傷某種程度上是拜他所賜,很難不記得。 他怎么了?他看向邢策。 就是我也聽人閑聊的,說他好長時間沒露,露面兒,他家里的人都報警了,動靜兒好像不小。邢策又有些欲言又止。 那和我有關(guān)系嗎?姜頌不是很明白。 就前一陣你不是進(jìn)醫(yī)院嗎?當(dāng),當(dāng)時我剛見了顧長浥跟那群傻逼玩意兒滾混,對他火氣挺大的,就把黃鐘那個事兒從頭到尾給他講了。邢策小心打量姜頌的表情,他當(dāng),當(dāng)時沒說什么,但是,我覺得他 當(dāng)時顧長浥那個表情,他現(xiàn)在想起來都遍體生寒。 你覺得什么?你覺得顧長浥跟黃鐘的失蹤有關(guān)系?姜頌的語氣明顯不高興了,我總跟你說他不會害我你不信,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覺得他會去害別人? 我不,不是覺得他會害別人,邢策聲音放輕了一些,但是我前腳跟他講了黃鐘的事兒,后腳黃鐘人就沒了,這不會太,太巧了嗎? 黃鐘平常為非作歹慣了,自己卻又沒什么長進(jìn)。他能為了股份給我使絆子,肯定也沒少坑別人。姜頌的語氣也緩和下來,想給他顏色的人多了去了,為什么你就獨獨懷疑長浥呢? 讓他這么一說,邢策也覺得不是全沒道理,可能我就是一直覺得他邪,邪性,有點什么邪門事兒就容易聯(lián)想他,這,這也不能全怪我吧? 他趁著顧長浥沒在,你可,是沒見著。當(dāng)時你在重癥里面躺著,顧長浥的眼淚就,就沒停過,而且他不出聲兒,我,我還挺好奇,我哭的時候光流鼻涕,怎么他哭就能只流眼淚? 我在重癥躺著,長浥在掉眼淚,姜頌微微一笑,你就在外面思考鼻涕的問題。 也不全是啊,我也想了顧長,浥這孫子哭給誰看。邢策不敢提自己急得日夜睡不著的時候,我回家拿東西的時候他,他在哭,回來的時候還在哭。我一看他那坐筆直的,就跟鄭重決定要當(dāng)下要把自己哭,哭瞎一樣。 姜頌無奈地看他一眼,知道他愛哭,你就別欺負(fù)他了。 我可不敢。邢策嘟囔,我現(xiàn)在都有,有點后怕,你生病那幾天我沒少嚇唬他,指不定哪天我就,就也被青山埋了忠骨了呢! 別瞎說了,姜頌懶洋洋的,他性格很好。 誰?邢策臉上一片茫然,誰性格很好。 這時候顧長浥回來了,一進(jìn)門跟邢策打了個招呼,走到姜頌身邊,腿還好嗎? 姜頌在自己大腿上拍了兩下,今天沒有很疼。 又疼了?顧長浥皺著眉蹲下,把他的睡褲挽起來一截,很輕地在他踝關(guān)節(jié)上揉了揉。 他一站起來就把姜頌橫抱了起來,今天是不是站時間長了? 也還好,剛起來走了一會兒。姜頌對他這個動不動就要抱的毛病有些頭疼,但是礙于邢策剛剛那一番準(zhǔn)備哭瞎的形容,又敢怒不敢言。 顧長浥看邢策,邢叔今天來,是有事兒? 邢策正在旁邊低頭看手機(jī),黃鐘找著了。 姜頌?zāi)睦镆痪o,朝著他探頭,嗯? 邢策把手機(jī)遞過來,屏幕上的照片明顯是在一個工地拍的,似乎是很大一塊水泥被鑿開了,中間那一團(tuán)花花綠綠的東西打著碼。 高,高度腐敗,死了有,有一陣了。邢策努努嘴。 姜頌下意識地看顧長浥。 但顧長浥臉上沒有任何特別的情緒。 他只是輕微皺了皺眉,黃鐘死了? 邢策把評論區(qū)往下翻了翻,都,都是拍手叫好的,說他是納稅人公敵,還有建材蛀蟲,我看他,他也是活該。 黃鐘基本壟斷了當(dāng)?shù)氐慕ㄖ魺嵝挟?dāng),只要有建筑商接了項目,不花大錢總也繞不開從他這批發(fā)隔熱材料。 但是房子外面包得漂漂亮亮,不出事自然好,一著火就直接連營,四周的房子無一幸免。 不少人舉報上訴,但是都被壓下來,多少錢砸進(jìn)去也起不來一個水花。 幾年前黃鐘也是想要姜頌的股份,威逼利誘,被姜頌拉了黑名單。 半個月之后,姜頌就在路上被人蒙頭了。 現(xiàn)在黃鐘這號人死了,姜頌很難表示遺憾。 而且最主要的是從顧長浥的表現(xiàn)來看,這事應(yīng)該和他沒關(guān)系。 但邢策還是有一眼沒一眼地掃顧長浥,他這么長時間不露面,你們聯(lián)合體,都沒,沒人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