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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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鈺的反應越是平靜,明瓔越是害怕。等填飽肚子,她伸爪扒拉傅安鈺的拖鞋,試探著問:你之前承諾的事還作數(shù)嗎? 什么事?傅安鈺問。 就是讓我在臥室和浴室以外的地方活動對上她的目光,明瓔不禁折起耳朵,怯怯地提醒。 她記得很清楚,得以自由活動的前提是表現(xiàn)好。 可她卻在第七日的晚上出逃了,還差點逃跑成功,被捉回來時,又和傅安鈺鬧情緒,也不知道傅安鈺此刻會怎么想。 作數(shù)。誰知傅安鈺一口應下。 反而是明瓔吃了一驚:誒?可我昨晚 我理解你為什么想逃。傅安鈺截住話,昨晚的事,已經(jīng)翻篇了。 明瓔雖然很好奇傅安鈺為什么這樣輕易就原諒了自己,但她并非自討無趣的狐貍,聽完忙點了點頭。 翻篇是再好不過了,她唯獨怕傅安鈺一怒之下再把自己囚禁七天,還是關(guān)進鐵籠的那種。 那明早我可以出去吃飯了?明瓔試探著問。 今晚出逃的時候,她路過一個吊著水晶頂燈的大房間,好像是電視里提到的餐廳,墻壁和地面都是潔白而光滑的,像是白玉所鋪,她很喜歡那里。 傅安鈺點頭:可以,但不要和小杜、小陳以外的人說話。 我明白的!明瓔忙跟著點頭。 傅安鈺收拾完空罐頭,蹲下來給她擦了擦嘴,又給她添了點水喝,順便瞥了眼她的第二條尾巴。 原本蓬松而飽滿的狐尾巴,這時看起來好像縮水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小狐貍用了太多靈力導致。 明瓔沒注意到她的目光,喝水時,想到的是今后要做什么。 傅安鈺昨晚說,妖界入口不好找,那意思恐怕是,在找,但暫時找不到。想明白這一點后,她倒是不急著出逃找家了連那么熟悉人界的傅安鈺都找不到方向,她一個外來者,確實是盲目自信了。 明瓔其實有點開始感激傅安鈺了。拋開初見時的一些不愉快,此人的確是在她最危難之際,將她救到家中好生養(yǎng)到傷勢痊愈。若傅安鈺是個男子,且她爹娘知道了,說不定還要將傅安鈺招進來當女婿。 意識到自己想歪之后,明瓔就不自地回憶起剛才做的那個夢。 仔細想想,她最近做的夢似乎都和傅安鈺有關(guān),且傅安鈺在夢里總是溫柔體貼,不像現(xiàn)實里那樣面若冰霜。 娘親說,夢便是心中所想,那她心里應該已經(jīng)對傅安鈺有所改觀了。但一對上傅安鈺冷冰冰的目光,或是聽到幾句簡短的話,也不知怎的,她就很想跟傅安鈺鬧脾氣。 睡了。 她正想著傅安鈺,傅安鈺的聲音就從頭頂慢悠悠地落下來,慵懶之中帶著倦意,也不知道是催促她睡覺,還是在告訴她自己想睡了。 明瓔舔完最后一口水,回到小窩里團著,卻睡意全無。 趁著傅安鈺還沒關(guān)燈,她忽然問:我現(xiàn)在可以睡床嗎? 不等傅安鈺回答,她又忙補充一句:還是說,一定要化了人才能在床上睡覺? 這些問題,她在剛得到小窩的時候就想問了。她從不覺得人身和妖身的區(qū)別在哪,印象里,爹爹就喜歡用妖身團在床上,給娘親枕著,九條尾巴則當做被子蓋在娘親身上。 傅安鈺本來已經(jīng)坐在床上了,聽了她的話,沉默幾秒才答:可以。 明瓔一愣,隨后高高興興地躥上床,狐臉往柔軟的枕頭里蹭了蹭,接著又鉆進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 功夫不負有心狐,她終于睡到床了! 別鬧,快睡。傅安鈺只覺手邊蹭來一團熱乎乎的狐貍毛,眉頭微皺,低聲催促完,關(guān)了燈,臥室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明瓔知道她白天還有項目要忙,乖乖縮在被子一角,不鬧她。但她還是睡不著,等眼睛適應黑暗后,便轉(zhuǎn)過去看傅安鈺。 美人總讓人心情變好,盡管傅安鈺是個陰晴不定的冷美人,不說話的時候,也是耐看的。 明瓔閑得無聊,又不想聚靈打擾傅安鈺休息,索性從眉心開始看,仔仔細細將她觀察了個遍。 她稍微會看一點面相,但也只是學了點皮毛,這回仔細一瞧,卻發(fā)現(xiàn)傅安鈺的命很怪,既與父母緣薄,又有天生富貴之相;常遇小人,然而每逢絕境,都能得貴人相助。 再多的,她看不出來了。哪怕努力盯著看,也只能發(fā)現(xiàn)傅安鈺的黑眼圈很重,是缺乏睡眠所致。 明瓔目前對人界所知甚少,一點也不清楚傅安鈺每日都在忙什么。她只曉得小杜和小陳都稱呼傅安鈺為傅總,而總似乎是總裁的意思,至于總裁究竟是個什么身份,即便小杜向她解釋過,她也不太想得明白。 對她來說,人族的身份體系太復雜了,她只是個誤入人界的過路人,不需要弄那么明白。 不過傅安鈺的黑眼圈還是要管一管的,明瓔今晚本就有些愧疚,既然發(fā)現(xiàn),自然不能放過。 狐族注重容貌,因而明瓔從小就對駐顏和養(yǎng)顏的術(shù)法頗為在行。即便現(xiàn)在無法用手結(jié)印,她直接釋放出自己的靈力,低聲念咒,朝傅安鈺的黑眼圈上涂抹幾下,沒用多久,就將黑眼圈祛除了。 她如今只有兩尾,每次釋放靈力的同時,都要消耗體力。今晚她本來就沒睡夠,只是因為精神清醒才無法入睡,等收了法術(shù),便感覺倦意涌上來,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凌晨四點半,傅安鈺被壓醒,伸手一抓,發(fā)現(xiàn)一個巨大又溫熱的團子正伏在自己身上,尖銳的四爪分別掛在她的腹部兩側(cè),只要她剛才動靜大一點,或者翻個身,就會被爪子劃破睡衣。 也不知小狐貍是怎么上來的,還趴得這樣穩(wěn)。 傅安鈺還沒睡夠,手搭在狐毛上摩挲一陣,捏到后頸皮,就將狐貍提開。誰知狐貍呢喃著我不要,原本虛虛挨著她的四爪瞬間將她環(huán)住。 即便隔著衣服,被觸碰到的時候,傅安鈺還是僵住了。 她想坐起來將狐貍捉走,卻怕將狐貍驚醒之后不好解釋,恐怕狐貍既不信她的話,也不相信自己會在睡覺的時候主動抱人,到時候,說不準又要和她鬧脾氣。 傅安鈺無奈,只好輕輕翻身,調(diào)整一下睡姿。 狐貍爪子被她壓著了,就往回縮一縮,隨后被傅安鈺眼疾手快握住,用靈力稍稍纏了幾圈固定,省得狐貍再亂動。 做完這些,傅安鈺合上眼繼續(xù)睡。 她睡得倒是踏實了,可明瓔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四肢被靈力束縛,周圍一片漆黑,嚇得當即叫了一迭聲救命。 傅安鈺被吵醒,剛睜開眼,就聽到明瓔在底下嚷嚷:傅安鈺救我!快救救我呀??! 第19章 明瓔真的嚇壞了。 要不是鼻中不斷鉆入熟悉的松木清香,身旁也滿是傅安鈺的味道,她甚至以為自己被惡妖逮了去。 明瓔驚魂未定,懵懵地被傅安鈺抱出被子、解開靈力束縛后,才猛然想到一個問題。 傅安鈺昨晚都承諾不罰了,為什么還要用靈力捆住她的手腳呢? 你說話不算數(shù)!她立即大叫起來,弓著背做出一副攻擊的架勢。 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shù)?傅安鈺皺眉反問。 你要罰就光明正大罰,趁人之危不,趁我睡覺的時候罰,算什么?!明瓔氣得質(zhì)問她。 你覺得我在罰你?傅安鈺眉頭皺得更緊,我要是想罰你,你還能在我床上安穩(wěn)睡一晚? 明瓔一噎,弓著背和她對視幾秒,問:那你為什么要捆我? 傅安鈺打開床頭燈,低頭看向自己的睡衣,從身前的位置摘下些狐毛放在她面前。 你的杰作。她將雙手抱在胸前,沉聲解釋,不捆你,我根本不能睡個安穩(wěn)覺。 明瓔自然注意到狐毛是從哪摘下的,頓時呆住,回過神的瞬間,便能想到它們昨晚是如何從被窩角落粘到了傅安鈺身上。 傅安鈺絕不是無聊而輕浮的人,那么這些狐毛只能是她自己睡相差,睡著睡著不受控制鉆到對方懷里時蹭過去的。 真是太丟狐了??!她向來睡相差,因著最近在小窩里睡得很踏實,不亂動,才敢和傅安鈺睡同一張床湊合一下,卻沒想到第一晚就讓對方難堪了。 對上傅安鈺的目光,明瓔折起耳朵慫成一團,恨不得找個地洞躲進去。 對不起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傅安鈺,明瓔垂著頭,小聲道歉。 傅安鈺早就猜到會這樣,倒沒有表露出什么情緒,只是平靜地說:我讓家政阿姨收拾一下客房,等你化人后,可以去那里睡床。 真的?!明瓔驚訝極了,見傅安鈺點頭,她下意識問,客房長什么樣呀?寬敞嗎? 問完,她又馬上捂住嘴,迅速把臉埋進被子里。 她真是膽肥了,已經(jīng)是兩次犯錯的狐,竟敢這么囂張。 有床睡就不錯了,還好意思問寬不寬敞?! 傅安鈺卻微微扯動唇角,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 寬敞。她說,等會兒讓小杜帶你去看。 好。明瓔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卻是悶悶的,沒什么精神。 別抬頭。傅安鈺揉了揉狐耳,起身下床,開始換衣服。 明瓔曉得抬頭會看到什么,乖乖把臉埋在被子里。但埋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不讓侍女幫你換衣服? 從到這里開始,她就沒見傅安鈺換衣服的時候被誰服侍過。不管是挑衣服穿衣服,還是化妝梳頭,都是傅安鈺自己做的。 人界和妖界的風俗習慣不一樣。傅安鈺說,人族一般不需要侍女。 那梳頭的時候豈不是很麻煩呀明瓔喃喃,想起自己人身那一頭長及腳踝的烏發(fā),心情就開始不好了。 這個時代的人族,沒有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觀念。傅安鈺解釋,如果嫌麻煩,可以將頭發(fā)剪成方便辦事的長度。 妖族也沒有這種觀念,明瓔聞言,馬上想起司機小陳的短發(fā),覺得那樣好像也不錯,但她又舍不得自己的長發(fā),一時間陷入該不該理發(fā)的糾結(jié)之中。 傅安鈺并不知道小狐貍在想這些,她化完妝,戴上手表看了一眼,丟下一句走了,提著電腦包就出了門。 這回她卻沒有關(guān)臥室的門,而是將它敞開到最大。 聽到她的腳步聲,明瓔忙爬到床尾,目送傅安鈺沿著白玉扶手的樓梯走下去,想了想,干脆跳下床跟上。 臥室內(nèi)外都是木地板,樓梯也是木制。明瓔昨晚出逃太過匆忙,現(xiàn)在可以一路走一路觀察。 木材質(zhì)地都是上好的,散發(fā)著她所熟悉的淡香,湊近看時,她才發(fā)現(xiàn)樓梯扶手并非白玉,而是一種乍看非常像玉的石頭,想來餐廳里的墻壁和地面也是用這種石頭砌成。 聽到細微的動靜,傅安鈺回頭,看見一個白團子從樓梯上跑下來,有點驚訝。 家政阿姨還沒來,于是她問狐貍:餓了? 沒。明瓔搖頭,只是想隨便看看。 怕傅安鈺再冷著臉警告自己,她趕緊補充:絕對不會弄亂你的家!放心吧! 傅安鈺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快步出門,換上高跟鞋后,經(jīng)過屋前的小院子上了車。 明瓔一路跟到小院子入口,隔著紗門看著車遠去,又回頭望了望寬敞而布置精致的里屋,心里有些難受。 不管傅安鈺一天有多忙、多累,好歹也有個家可以回,家中還有美味的食物和柔軟的床。 而她恐怕暫時是回不了家了。 明瓔抖了抖毛,拋開這一念頭,撒開腳在客廳里跑起來。 每天都待在臥室那點地方,她實在是悶壞了,索性趁著傅安鈺不在家,好好放縱一下。 當然,這次放縱的時候她額外小心,只在空地上來回跑,絕不去靠近任何家具。 跑累了,她就回到臥室,趴在小窩里一心一意聚靈,直到杜蕓歆送早飯過來才停下。 起床啦,貪睡的叛逆期小狐貍。放下餐盤,杜蕓歆笑著揉了揉狐貍腦袋。 我今天可沒貪睡。明瓔馬上睜開眼睛反駁,按照人族的說法,我年紀也不小了,你不能叫我小狐貍。 那你今年多大?杜蕓歆饒有興趣地問。 這倒是把明瓔問住了。她回憶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三百一十九歲左右吧?但娘親說過,我這個年紀就和人族十七八歲的姑娘差不多。 噢,那我就當你是永遠十七歲的少女狐了。杜蕓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那你mama你娘有沒有告訴過你,這個年紀的人族姑娘都會懷春啊? 什么是懷春?明瓔先是沒懂,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頓覺兩頰發(fā)燙,支吾著說,娘沒有說過,我不知道。 你的眼神和小動作可不像是一無所知。杜蕓歆笑了笑,有喜歡的狐貍嗎? 明瓔喝了口甜豆?jié){,不假思索搖了搖頭。 九尾一族注重血脈傳承,為了優(yōu)秀血脈的延續(xù),婚配通常要一一對應,且由族中長輩來定。諸如侍從愛上主人這樣的戀情,是決不允許發(fā)生的。 明瓔自打從哥哥jiejie那里聽說這個規(guī)矩后,索性直接斷了自己找所愛之狐的念頭。萬一她不小心看上一只靈力低微的狐,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雙方都會很痛苦。 但明瓔更不喜歡到了年紀就被長輩強行牽紅線。這次之所以賭氣出逃,便是因為在婚嫁之事上與娘親觀念不合。 娘親希望她與大長老的醫(yī)修小兒子結(jié)為道侶,這樣一來,既可以保證九尾血脈的延續(xù),婚后遇上病痛,也能盡快痊愈。 可她不止一次見過那只雄狐,表面溫和斯文,暗地里卻手段殘忍,甚至還會將活生生的奴隸捉來試藥試毒,并且非常不尊重雌狐。 至于是怎么個不尊重法,她不愿多想,現(xiàn)下只是稍微回憶一番,便覺得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