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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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浪沉吟良久,見躺在床上的清舞依舊裹緊被子,面向里面的墻壁,不敢看他一眼,心底的愧疚再次涌上心頭。 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清舞依舊不愿意面對他嗎?或者說是不敢面對他,因為他一直都沒能讓清舞放心? “孩子,需要一個父親!”鳳浪聽見自己說,然后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鳳舜偎依著他,萬分信賴的樣子。 清舞渾身又是一震,即使是只論責(zé)任,鳳浪還是沒有顧及她嗎? 一陣悲涼涌上清舞的心頭,清舞淡然一笑,面色有些慘白地坐起來跟鳳浪面對面:“我的孩子,不需要一個勉強(qiáng)的父親!” 鳳浪一怔,下意識地反駁道:“不僅僅是責(zé)任,我是真的喜歡舜兒那個孩子!” 見清舞顯然是不相信,鳳浪接著低聲解釋道:“雖然當(dāng)初一聽說舜兒是我的孩子的時候,我心里很是訝異,但是也沒有覺得不能接受,所以我才千里迢迢地從洛陽一路趕來,不是嗎?” 清舞心底更加悲楚難以自勝,是了,鳳浪句句話說的都是鳳舜,而沒有提及她這個母親,所以,鳳浪是為了鳳舜這個兒子,才勉強(qiáng)接受她這個妻子的嗎? 若是鳳浪對待鳳舜的是愛與責(zé)任,那么對待她,連最起碼的責(zé)任也不愿意施與嗎?! 清舞以為自己會高傲地拒絕鳳浪的提議,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好的,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日的話,好好地善待舜兒!” 說到底,她跟鳳浪相處不久,不過因為鳳浪舜兒的父親,所以才對他另眼相看,不管他怎么看待自己,自己都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的!清舞在心底勸慰自己。 在陳大夫的精心調(diào)理下,清舞沒多久身體就痊愈了,然后在春暖花開的良辰吉日,一頂紅蓋頭,鳳舜終于同時擁有了父親和母親。 既然鳳浪和清舞成了一家人,那鳳崇、祝蘭臺和鳳新一家三口自然是不能繼續(xù)跟他們一起住在這個狹窄的小院子里了。正好鳳浪要教在家塾就讀的小孩子,于是鳳崇和祝蘭臺便琢磨著他們一家搬出去住。 陳大夫聽聞這個消息,便帶著胡冰和來喜一起到了浣花溪畔的鳳宅,說是請求鳳崇和祝蘭臺帶著鳳新去他們那里住,讓他們能夠繼續(xù)效忠鳳家。 鳳崇覺得現(xiàn)在再去購置一份宅子,加上之前買來送給陳大夫一家的兩進(jìn)院子,難免會引起別的注意,便跟祝蘭臺商量后,選擇了一個黃道節(jié)日,搬到了城里去住,將浣花溪畔的院子全部留給了鳳浪一家。 因為陳大夫要用臨街的店面做生意,于是鳳崇一家暫時住在后院,統(tǒng)共有五間屋子,正面的三間中間為會客室,挨著的兩間分別為鳳崇和祝蘭臺與鳳新的臥房,兩邊的房子一間為書房,另一間為雜物室。 至于廚房,因為鳳崇和祝蘭臺都有工作要做,便跟陳大夫一家吃在一處,家務(wù)也都交給了來喜打點。胡冰閑暇的時候會去送鳳新到浣花溪畔的鳳家家塾,平日大多也都由來喜送去。 因為要來喜夫婦幫忙家務(wù),鳳崇和祝蘭臺心底過意不去,便要給來喜夫婦另外算工錢,卻被拒絕。來喜說,他們一家住的地方都是鳳崇出錢購置的,祝蘭臺也出了不少的體己錢給他們做本錢做生意,他們所做的難以報答鳳崇和祝蘭臺對他們的萬一恩情,若是鳳崇和祝蘭臺再提什么工錢,那可就真是讓他們無顏以對。 見來喜態(tài)度堅決,鳳崇和祝蘭臺也沒有堅持,但也開始盤算著,什么時候在城中另買下一片店,做生意。 年華流轉(zhuǎn),眨眼間陳大夫一家來成都已經(jīng)兩載有余,不但生意紅紅火火的,來喜還一舉替胡家添了兩個胖小子,可惜壞了胡冰,就連給孩子起名字都跑了好幾條街,請算命先生娶了一個命中富貴的名字——胡富榮、胡富貴。 而劍外忽傳收薊北,雖然李亨在戰(zhàn)亂中離開人世,但是繼任的代宗李豫率領(lǐng)大唐軍隊,一路將叛軍連連擊潰,勝利在望。 鳳崇和祝蘭臺商量之后,覺得眼前是個重振鳳家的好時機(jī),便跟丁員外請辭。鳳崇又主動留下了他和祝蘭臺最后一個多月的工錢,總共有五十余兩,還另外送了一根純銀的長命鎖給丁夫人新生的孩子,用來請丁員外以后多多關(guān)照。 果然,人情禮份什么的必不可少! 鳳崇五十兩的銀子和一根純銀的長命鎖,換來的是他成功地標(biāo)下一片三間地處繁華地段的店面,而且店面后還有一座兩進(jìn)的大院子,不但一家人住的頗為寬裕,就是作為庫房也足夠了! 還有就是,丁員外雖然主要是靠收土地的租金來供一個家庭的生活,但是交游甚廣,跟當(dāng)?shù)氐暮芏嗌藤Z都有來往,其中便有專門販賣蜀錦的商家。 對于鳳崇和祝蘭臺來說,除去以前由祝蘭臺管理,現(xiàn)在是陳大夫一家賴以生存的藥材生意,他們最擅長的莫過于絲綢一塊的生意。再加上川地以蜀錦最為出名,因此一番盤算之下,鳳崇便在店門口豎起了“鳳氏綢緞莊”的牌子。 既然要做生意,那只有鳳崇和祝蘭臺兩個自然是不行,而清舞和鳳浪要忙著照看鳳氏家塾,陳大夫一家三口要忙著管理藥材生意,自然是都沒有辦法來幫忙。因此,鳳崇和祝蘭臺商量之后,決定從以前在丁員外家做工時,熟識的那些短工招錄人手。 誰知這邊招聘的布告還沒有貼出來,當(dāng)時跟隨而來的兩戶鳳氏人家就雙手提滿禮物地找上門來。 一看到他們那副熟悉的求助的表情,鳳崇和祝蘭臺相視一眼,就知道這下要招錄的人手就夠了。不過鳳崇和祝蘭臺奇怪的是,明明這些年那兩戶鳳姓人家都小置田產(chǎn),不需要出來做工仰人鼻息了,為什么還要來這里做工。 “若是你們來我店里做工,那你們自己家里的生意和田產(chǎn)怎么辦?”鳳崇將禮物暫且放在一邊,沉聲問。 只見那些人不好意思地搓著手掌,半晌領(lǐng)頭的那人才滿面通紅地解釋道:“怎么說,我們都是鳳氏一族的人,當(dāng)初家主你們千辛萬苦地將我們帶了出來,我們最初還那么不知好歹地想要跟你斷絕關(guān)系,但是家主和主母也都寬宏大量地原諒了我們,不但不計前嫌,還出資建家塾讓我們的孩子有學(xué)上。 現(xiàn)在,既然家主打算重振我們鳳家的聲威,怎么說我們也都是鳳家的一份子,怎么能不為之出一點力呢!” 見那人一臉的生死與共的樣子,鳳崇心底不由地輕笑,若真是顧念都是姓鳳,那當(dāng)初為何還想要跟他這個落難的家主斷絕關(guān)系? 不過,現(xiàn)在鳳崇確實需要信得過的人手,跟他一起努力,一步一步地恢復(fù)鳳家昔日的輝煌!不管這些人心底想的鳳家的復(fù)興大任,還是看他鳳崇如今發(fā)達(dá)了,想要來分一杯羹,跟他們合作總比找當(dāng)?shù)厝艘?。就算是將來這些人想要中飽私囊或是另起爐灶,至少他們也一樣都姓鳳。 一番思量之下,鳳崇笑道:“如此,以后就勞煩大家了。” 祝蘭臺正好挑簾出來,見大家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便知道鳳崇是達(dá)成了他們的心愿,也只得微笑著給眾人斟茶續(xù)水。 “不過,我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家主可以成全。”領(lǐng)頭的那人在隨來的眾人的期盼的目光下,搓著已經(jīng)搓紅的雙手,不好意思地說:“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鳳家的人,一榮俱榮,一衰俱衰。家主您富足的同時,可不要忘了提攜我們一把?!?/br> 鳳崇喝茶的動作一頓,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人一眼,直到對方羞愧地低下了頭。 那人低頭掩蓋住自己的此時的表情,囁嚅地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也想入股……” 那人沒說完,鳳崇就毫不猶豫地擺手,堅決拒絕道:“關(guān)于這一點,我還真是對不住大家了?!?/br> 說完,見眾人一臉的失落還有怨恨,鳳崇并沒有做出絲毫的讓步:“大家也知道,到了浣花溪之后,我們一家人所有的錢財,幾乎全部都用來給大家購置宅地和建造房屋了……” 鳳崇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微瞇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掃視了眾人一眼。 即使鳳崇不說明白,那些人也清楚,當(dāng)初不就是因為鳳在天將他們一家剩下的所有的錢財?shù)亩加脕戆仓米迦?,所以他們這些生怕被一窮二白的鳳崇一家連累的人,才選擇了用一百兩銀子買斷他們跟鳳崇一家的關(guān)系的,不是嗎…… “后來的事,大家也知道?!兵P崇見停頓的效果達(dá)到,那些人眼里的羞愧明顯地壓過了怨恨,這才接著說道,“我跟娘子兩個人都在丁員外家里做工,從最低等的婢仆做起,每月的例錢加起來還不足一兩,一直到現(xiàn)在二三十兩。我們夫妻攢了六年,算上工錢、主子的賞賜,還有平時去別家?guī)凸さ耐饪?,也不過是兩千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