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不可以摸[娛樂圈] 第26節(jié)
大概是覺得對它來說場面有點(diǎn)殘忍,她找了條絲巾把兔子玩偶的眼睛給蒙上,才安心地下筷。 謝燼彎了彎嘴角,泄露出一絲笑意。阿沅更樂不可支,“你干嘛買個那么大的玩偶回來?” “可以放在床上啊?!彼硭?dāng)然道,“晚上抱著睡覺?!?/br> 她的床太寬敞了,房間也空蕩蕩的。她還總愛蜷起來睡覺,身體就只有那么一團(tuán),上下左右都是空余,不拿什么填滿總覺得心里不踏實(shí)。 兔子就很好,大點(diǎn)更好,一起睡覺很有安全感。 “先生給我買了很多禮物?!彼滩蛔≡诎涿媲办乓俺壎?。我喜歡的都買了?!?/br> 阿沅哼了一聲,沒有像平日里一樣跟她拌嘴,別別扭扭地從桌地下拿出一只鳥巢來,“這是我送你的……是我親手做的!雖然比不上先生的,但是可以和先生的禮物一起用?!?/br> 奚言驚訝又感動,道了聲謝后接到手里捧著,仔細(xì)打量。是用某種香木的枝杈搭成的,做工很是精致,淡淡的香味能凝神靜氣,放在臥室里對睡眠有益處。 鳥巢里還放了幾只乳白色的鳥蛋,造型逼真,“你好厲害?!?/br> “嘁……這算什么啊,沒見識的小狐貍?!彼翄傻厍辶饲迳ぷ?。 但是要怎么跟謝燼的禮物一起用呢。 奚言把鳥巢往自己裙子上比劃,又往兔子玩偶上比劃,都不太配套。 看她笨的,阿沅忍不住劇透,“先生親手做了禮物給你。在你房間里。” 所以得先吃晚飯。否則她怕是會激動得連兔子都吞不下去。 “是什么?” 此時她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飽,隨便再添幾筷收尾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停在離得最近的一扇門前,喊自己的名字。 推開門,謝燼和阿沅跟她一同走了進(jìn)去。 奚言目瞪口呆地站在房間里。 才出去一天的功夫,她的房間就大變樣了。早晨還是中規(guī)中矩的樣板間客房,此時卻變成了森林一角。 衣帽間被單獨(dú)隔開。臥室里巨大的樹木靠著墻角生長,占據(jù)房間近一半的面積,茂盛的枝葉滿布在天花板上,粗壯的樹干上是熟悉的樹洞,里面不再只鋪著干枯的草葉,而是放了張舒舒服服的圓床。 窗邊的花中精靈似乎也很喜歡,螢火蟲般在她房間里飛來飛去。 “先生提前就做好了,收在陣?yán)?,要我趁今天你不在的時候放進(jìn)來?!?/br> 阿沅從她手中拿過鳥巢,踮腳放到樹屋的枝杈上。鳥蛋亮起瑩白的光,是一盞可愛的小夜燈,看成品的效果也很滿意,“漂亮吧?” “怪不得……早上出門的時候,你說想到我房間里補(bǔ)覺?!?/br> “唉,我還是更喜歡睡鳥巢。” 奚言用目光緩慢地描摹這個房間里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像要通過眼睛牢牢地刻在腦海里,才配得上這里珍貴的一切。 沒有用彈指一揮的法術(shù)討巧,而是實(shí)打?qū)嵱H手做出來的。 謝燼給她做了一個……家。 “說來慚愧,雖然是只鳥,我還真沒在樹林里睡過覺。”阿沅望著她的樹屋好奇道,“樹洞里就更沒有了,不知道睡起來是什么感覺?!?/br> 奚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想跟先生一起睡。” “……” 阿沅退出了聊天。 這就走。走還不行嗎。 謝燼本以為是句玩笑,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奚言真的期盼地望著他。 那雙清澈明透的眼睛里只有純粹的孺慕之情。是將他視為感到可靠的長輩,才會如此安心依賴。 迎著那樣憧憬的目光,他不忍心拒絕,只得妥協(xié)道,“只今晚一次?!?/br> 奚言:“好耶?!?/br> 新床足夠兩人同睡。謝燼特意強(qiáng)調(diào)過,要她洗完澡就變回狐貍。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她還是聽話地應(yīng)允了,帶著一身水汽鉆進(jìn)浴巾里蹭干凈,跳到床上依偎在他身邊蹭蹭。 今晚兔子玩偶暫時沒能在她的床上占據(jù)一席之地。她甚至都把自己新得了陪.睡兔的事拋到腦后去了,跟謝燼貼貼比較要緊。 他身上的絲質(zhì)睡衣滑溜溜的,透出皮膚的熱度,蹭起來舒服得很。她越貼越上癮,四只爪都抬起來,抱著他的手臂像只樹懶。 要是跟一只狐貍一起睡覺還有不該有的反應(yīng),就太不像話了。 謝燼不動聲色往后挪,離她稍遠(yuǎn)一點(diǎn)又被貼過來繼續(xù)蹭,“……老實(shí)躺著?!?/br> “哦?!痹瓉硐壬幌矚g被貼得太近。 奚言打了個滾,露出毛絨絨的白色小肚子,仰面躺著,望著樹頂?shù)镍B巢小夜燈發(fā)呆。 今天真好啊。比最棒的夢還要好,都舍不得睡覺了。 許久后她的興奮勁兒才終于過去,可還是睡不著。 夜深人靜惆悵時,這顆聰明的小腦袋里又開始胡思亂想。在這一點(diǎn)上,倒是越來越像人類的習(xí)慣。 “先生你說……我的尾巴明明都留在那里了啊?!?/br> 她不確定謝燼是否睡著了,自言自語般小聲地說,“周子寂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又沒有真的跟我結(jié)婚,為什么還要找我呢?” 她還嚴(yán)謹(jǐn)?shù)嘏懦撕脦讞l可能性,“我還告訴過他,奚言已經(jīng)死了。他明明不喜歡奚言。” 夜色沉寂。房間里安靜了半晌,直到她以為謝燼不會回答時,才聽見他的聲音。大概是因?yàn)樘芍韧I猿翋炐骸八矚g你?!?/br> “不是的,他想殺我。” “人類的心很復(fù)雜。” 謝燼翻了個身,枕著手臂側(cè)身看她,好像忽然有興趣跟她聊些心事八卦,“如果他一開始就好言好語的向你討要,也會愿意給的嗎?” “我不知道。或許會?!鞭裳哉\實(shí)地說?!暗F(xiàn)在我不愿意了。再怎么樣都不愿意?!?/br> “這樣想就好。” 謝燼總算放心了些,手指揉了揉她的小肚子,指尖輕觸在她的胸口,“尾巴——和這里,這兩處是你族的命門所在,必須好好保護(hù)?!?/br> “余下的一尾性命攸關(guān),今后無論是為什么人,為了什么事,都不能輕易把尾巴露出來,任何人都不許摸。記住了么?” 奚言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抬起頭用鼻子碰了碰他的下巴,望著他的眼睛里充滿信任,“那先生可以摸吧?” “……” 他被這雙水色氤氳的眸子望得心中柔軟,恍然不覺輕聲說,“謝燼。” 奚言怔怔地看著他,跟著重復(fù)了一遍,“謝燼?!?/br> 謝燼莞爾,輕輕將她擁進(jìn)懷里,拍撫她的背。 “睡吧?!?/br> 奚言閉上眼,聽到他安穩(wěn)的心跳。不過片刻,困意潮水般涌來。 她在迷糊中想起兩人第一次在奚園見面時的對話。 那時候她問過:你是人類,還是妖? 他沒有回答。他都是,又都不是。 他的日子過得漫長又孤獨(dú)。 她超喜歡這座樹屋,超喜歡這個新家。 所以很想跟他一起住。 奚言含糊地嘟噥著他的名字睡著了。留心聽,還能分辨出幾句夢囈。 “謝燼……謝……謝燼……可以摸?!?/br> 謝燼毫無困意。 他救過的生靈不計(jì)其數(shù),從來都是任其去留的。第一次像這樣精心地準(zhǔn)備——精心得甚至有點(diǎn)像是在故意引誘她。 想讓她心甘情愿,高高興興地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 奚言不知道。 在她心里,謝燼大概就是個完美的長輩,寬容博愛,對小生靈都一視同仁。 他幾不可聞地一嘆,像是為自己的貪欲感到羞愧,在她耳尖掠過淺淺的一吻,啞聲道,“我也是會有私心的?!?/br> 想讓你留下來陪我。 第23章 儼然是談戀愛行為?!?/br> 次日早晨, 奚言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坐起身喊了聲“請進(jìn)”。敲門聲停止,可等了好幾分鐘都沒有人進(jìn)來。 身旁的位置尚有余溫, 謝燼卻已經(jīng)不在了。她跳下床鉆出樹屋, 推開門, 院子里一如既往是靜悄悄的,只有鳥兒偶爾清脆的啼鳴。 清晨微涼的新鮮空氣涌來,頓時驅(qū)散了困意。她化作人形,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 這才注意到門口多了些沒見過的小玩意, 小山似的堆在一起。 一只藍(lán)黑相間的大蝴蝶落在上頭,纖薄的翅膀在朝陽下閃爍著美麗的磷光。見她終于起床, 飛起來在眼前轉(zhuǎn)了一圈,忽地消失了。 原地出現(xiàn)的少女比她矮半頭, 稚氣未泯的臉頰rou嘟嘟的帶著嬰兒肥, 美麗的灰藍(lán)色長發(fā)綁成兩只發(fā)啾,黑色發(fā)繩垂到耳邊, 尾端墜著晶瑩的珠子,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 奚言眨了眨眼, “蝴蝶meimei?!?/br> “跟誰小meimei呢?!痹S翩翩傲嬌道, “我都兩百多歲了,叫阿姨。” 她只在第一天去謝燼書房時見過這只大蝴蝶。這院子里住的妖怪們都不愛出門, 平時各忙各的, 卻也不是對外事完全無動于衷。 “聽說你化形了, 他們讓我來給你送賀禮?!?/br> 許翩翩從那堆小山似的禮物里拿起一只胡蘿卜抱枕,“這是兔子精送你的。他聽說你一天三頓兔子可怕得很,勸你一心向善, 偶爾也嘗嘗素。” “……” 她把別致的禮物們一樣樣介紹,“這些你留著慢慢玩。還有些一覺要睡好幾年的,大概還不知道你住進(jìn)來的事,以后再慢慢認(rèn)識?!?/br> “既然謝燼把你留下,以后我們就都是朋友了。大家平日里都不愛拋頭露面,但人都還不錯,你放心住下就好啦?!?/br> 奚言受寵若驚地抱著胡蘿卜,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補(bǔ)充,“你叫他放心,我不吃朋友?!?/br> 東西太多,她費(fèi)了些功夫整理完才從臥室里出來,早餐時間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