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孕太子妃 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芙蓉春夜、尾巴不可以摸[娛樂圈]、鬼夫壓床、拯救那些為奴的男人們、最佳婚聘、星界王座、掌御萬界、煉凡成仙、獸寵下堂妃、不馴(強強)
碩大的整塊白玉矗立在庭院里,四角還用琉璃座子支撐著,端的是白璧無瑕而又流光溢彩。 太子看她笑得連牙花子都咧開了,忍住幫她按一按嘴角的沖動,整容問道:“是雕成觀自在菩薩還是彌勒佛,皆隨你意。” 反正玉料肯定是夠用的,兩樣都要也行。 何苗戀戀不舍地端詳一陣,已然有了決議,“還是殿下您做主吧?!?/br> 說完便面向太子,“如今它是您的東西,您愛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至于我,只要折算成現(xiàn)銀就好。” 太子沒料到她這樣財迷,一時倒有些無語,不過橫豎是她討來的東西,太子爺懶得理論,只當(dāng)是自個兒出資買下便得了,于是讓李忠去取等額的銀票來。 何苗急急說道:“不要銀票,要成錠的銀子!” 李天吉:“……你知道換成銀錠有多重嗎?” 這樣上好的玉材,千金都未必能拿下,非換成官錠,壓都能將人壓死。 何苗卻理直氣壯,她才懶得拿銀票去兌換呢,誰知道票號哪日就會破產(chǎn)?再說,越是沉甸甸的銀子,抱起來才越有感覺——她熱愛這樣充實的幸福。 太子只好依她,到最后是李忠大總管氣喘吁吁馱著一輛板車過來,上頭滿是稻草壓著的嶄新銀塊。 何苗的眼睛倏然睜大,比她看到李天瑞時明亮十倍。 太子終于確定,他的妻子并未心有旁屬——只有錢才是她的摯愛。 第5章 . 娘家 知道的說他想當(dāng)皇帝,不知道的還…… 國公府。 何老爺穿上官服,戴上官帽,臨時想起一事,向妻子竇氏道:“聽說前兒瑛丫頭去看了貴妃,貴妃還賞了厚禮,論理,你也該去瞧瞧太子妃?!?/br> 當(dāng)初都沒想到何妙瑛能有這等出息,貴妃的算計,何老爺多少知道一些,但橫豎是個不中用的女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哪曉得瑛丫頭不顯山不露水的,才嫁過去數(shù)月便有了身孕,如此一來,國公府總得賞她幾分薄面——就算他不看好太子,多條門路總是不錯的。 竇氏扶著他的肩膀卻僵了僵,老爺自己不肯趟這趟渾水,卻把燙手山芋扔給她。后母難為,她是續(xù)弦,又非元配,在何妙瑛面前怎么擺架子? 何況瑛丫頭在閨中沒少受委屈,竇氏雖未刻意刁難,不過前妻的女兒,怎樣都難一碗水端平,也只能敷衍了事,怕是這丫頭早就將她恨上了。此番過去,可不得狗仗人勢、好好耀武揚威? 竇氏心中不愿,但她清楚老爺脾氣,說一不二,也只能勉強應(yīng)下。 送走當(dāng)家的,竇氏便命人備車,她女兒何妙容遙遙望見,問明緣由,便說也要跟著去。 竇氏心中煩惱,“你添什么亂!” 瑛丫頭從小到大的不快,一半都是容丫頭主動找事的緣故,竇氏偏疼女兒,言行之間難免有些護短,這一去不是火上添油么? 何妙容拉著母親衣襟撒嬌,“大jiejie才沒這樣小氣,再說,不過一點吃食,幾匹綢緞,用得著耿耿于懷么?” 又不是沒給她吃沒給她穿,無非府里每季新裁衣裳的時候,總會由何妙容先挑罷了——何妙瑛本就相貌狐媚,穿簡單點反而清雅,太鮮亮就不成話了。 何妙容還覺得自己是做善事呢。 竇氏拿她沒辦法,只得點了點女兒腦門,“待會兒言語慎重些,別跟你大jiejie爭鋒,咱們這回是討好人去的?!?/br> 何妙容嘴上應(yīng)下,心中實不以為然,不過仗著老天眷顧揣了個肚子,生不生的下來還是兩說呢,況且,若落地是個女兒,也白費了現(xiàn)在這股得意勁。 當(dāng)然東宮內(nèi)務(wù)不與她相干,要緊她得向何妙瑛問一問二表哥的事,她跟二表哥到底什么關(guān)系?怎么表哥會說該應(yīng)約的是他?太子大婚當(dāng)晚,表哥卻喝得酩酊大醉,叫她看了心疼不已,不會是被人始亂終棄了吧? 竇氏最清楚女兒的心事,眉間愁緒又多了一分。妙容要嫁天瑞,在她看來是千好萬好,連老爺也同意這樁親事,可貴妃為何遲遲不肯松口呢?明明親上做親。 她哪里曉得,正因兩邊原是親眷,國公府無論如何都得支持二皇子,何貴妃才不想將兒子的姻緣浪費在這上頭,另結(jié)一樁有權(quán)有勢的親家不是更好么? 何苗穿著一襲鮮艷明媚的嫩黃色衫裙,正熱火朝天指揮仆役將銀子往庫房里搬——當(dāng)然是她自己的小金庫。 但見她來回穿梭,吆五喝六,比在花間采蜜的蜜蜂還勤快。 太子遠(yuǎn)遠(yuǎn)望見,一時倒有些失語,這哪像個有身子的女人,該不該提醒她端莊點? 李忠最知自家主子的脾性,卻笑道:“殿下終日關(guān)在書房,未免悶得慌,閑時看看風(fēng)景也好?!?/br> 太子妃身姿婀娜,窈窕動人,模樣著實不差呢。 太子輕咳了咳,“胡說八道。” 正要回書房靜靜心,門口的侍從卻來回話,“何國公夫人帶著二小姐過來了?!?/br> 何苗幾乎立刻便有了反應(yīng),趕緊著人將庫房門關(guān)上,還掛了塊布簾,仿佛里頭只是普通酒窖——生怕錢財外露,別人來打秋風(fēng)似的。 太子:…… 想了想,扭頭吩咐李忠,“孤記得還有去年貯的陳茶?就拿那個招待稀客吧。” 李忠抹了把額上汗滴,心想主子爺一向慷慨豁達,竟也有這樣小心眼的時候,不會是專程給夫人撐腰吧? 竇氏母女此刻已來到廊下,何苗來不及換衣,只能假笑著迎上前去,“母親,二妹。” 何妙容望見她那身明亮刺眼的服飾,下意識判了一個俗字。但不得不說,穿在她身上效果還挺好——艷光四射,讓人莫敢逼視。 相形之下,自己卻有些黯淡無光,何妙容懊悔該穿那件天水碧來的。 竇氏則早已nongnong地堆出滿臉笑,“早就該來看看你的,只是不得空,你爹成日忙東忙西,偌大的家業(yè)都堆在我一人身上,也是辛苦得很。” 這話一半是解釋,一半則是警示——到底她還是堂堂國公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識趣的就別起沖突。 何苗眼中的鄙薄一閃而過,轉(zhuǎn)念仍是微笑,“那敢情好,母親若覺得力不從心,大可以交給二嬸三嬸她們,我想嬸子們都會樂意的?!?/br> 何家內(nèi)部幾房也傾軋得厲害,如今是仗著老太太健在,尚可穩(wěn)得住,若老太太哪日駕鶴西去,怕是會有大變。 她這一下,正好戳中竇氏心病。 竇氏那張完美的假面具險險碎裂,好容易忍住了,沒有當(dāng)場失態(tài)——瑛丫頭結(jié)了場婚,倒是更顯能耐了,從前只會張牙舞爪地鬧騰,如今卻懂得暗含針砭,當(dāng)真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 兩人彼此試完深淺,何苗見好就收,虛情假意道:“母親口渴了吧?我命人備了茶飲,不如略坐坐再走?!?/br> 才剛來就說要走的話,這丫頭是在下逐客令? 竇氏臉色青了又青,但夫君吩咐亦不能違抗,只得忍氣吞聲隨她進殿,好在何苗說備茶倒非假話——只是泡在杯中的茶葉怎么跟褪了色似的,還有股微苦澀味,竇氏只略嘗了嘗便放下了,實在難以入口。 何苗借著身孕之便,倒是有滋有味喝起了蜂蜜水,還加了幾瓣鮮果切。 竇氏看得嘴饞,也放不下尊嚴(yán)討要,只咽了口唾沫,放下禮物,開門見山道:“這副觀音送子圖,是你父請畫師吳道子所作,愿你掛于室內(nèi),日日祝禱,早日誕下貴子?!?/br> 那吳道子才高八斗,卻是出名的傲慢,也不知磨破了多少嘴皮子才說得他動筆——竇氏想想都覺得不甘。 這樣誠摯的禮物,何苗卻看都不看一眼,只淡淡命人收進抽屜里去,她對古玩字畫本就興致缺缺,又不好變賣,還不如幾個金髁子實在呢。 竇氏卻只當(dāng)她眼界高了才看不上這些,暗暗心驚??磥硗忸^流言非實,也許太子很寵她也說不定,指不定寶貝堆積成山,才養(yǎng)成這副盜跖脾氣。 竇氏反而說不出話來,本想引她懷念一下娘家好處,再順勢敘一敘天倫之樂,可如今瞧著,她似乎并不稀罕? 何苗懶懶打了個呵欠,“母親若無要事,我想去打個盹。” 自從入了東宮,何苗長日無聊,養(yǎng)成了午睡的好習(xí)慣——有身子的人犯困也很正常,正好借機偷懶。 她這副旁若無人的態(tài)度卻激怒了何妙容,不過是踩著狗屎運,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再加上二表哥又對她念念不忘,何妙容忍無可忍,啐道:“我母親好心好意來看你,你怎的這樣不知尊重,你也配為儲君之妻么?” 何苗一手托腮,一手卻笑盈盈地指著面前二位,“好心好意?黃鼠狼給雞拜年,老虎吃了人掉兩滴眼淚,倒真是慈悲!從前在府里怎不見您二位這般客氣?放著前妻養(yǎng)的孩子不管,對自己的兒女視若至寶,溺愛無端,連衣服都是穿剩不要的,怎么,我還得感謝沒死在你手里么?” 竇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果然都記著!這個心機狡詐的丫頭。 何苗收斂了嬉容,“可別叫我說出好話來,行了,您二位還是快請回吧,我這里小門小戶,哪裝得下兩尊大佛?!?/br> 饒是竇氏頗有涵養(yǎng),可聽到這樣尖酸刻薄的言語還是不禁臉色慘白下來,偏又有許多侍婢隨從——她們聽到背后會怎么議論呢? 這該死的瑛丫頭,真是一點體面都不要了。 何妙容攙扶著母親,留神不讓她跌倒,一面卻狠狠怒視著對面,壓低聲音道:“你跟二殿下到底怎么回事?” 何苗巧笑嫣然,“他沒跟你說嗎?” 傻子都看得出這位二妹對李天瑞的情義,如今瞧著,倒像是神女有夢襄王無心。 何妙容簡直出離憤怒。 何苗也懶得再刺激她,淡淡說道:“他想娶我,可我不樂意,就這么簡單?!?/br> 何妙容不信,二表哥那樣的良人,哪個女子會不愿嫁?何況在入東宮之前她都快一無所有,還不是抓著什么便是什么。 可要她當(dāng)面駁回何苗的話,何妙容也沒那個本事,畢竟當(dāng)日水閣中事已成為宮中秘辛,連貴妃都嚴(yán)厲禁止身邊人議論,她更是被蒙在鼓里。 何妙容只輕哼一聲,扶著母親的胳膊將欲離去。 李忠趕來送客,“國公夫人現(xiàn)在便走?” 竇氏方才被便宜女兒一頓痛斥,就差指著她脊梁骨罵,既丟臉,心里也實在屈辱。她記得李忠是這府里的總管,便趁勢道:“我看太子妃初初有孕,身邊人手實在不足,不如從何府挑幾個出色丫頭過來幫忙,您可否行個方便?” 話中之意很明顯了,但凡機伶些的主母,有孕時多會舉薦侍婢侍寢,一來可籠絡(luò)丈夫,二來穩(wěn)固地位,竇氏當(dāng)初懷孕也是這么做的。 當(dāng)然她此舉絕非給妙瑛分憂,純粹想添堵罷了——瑛丫頭那個脾氣,蠻霸慣了,哪里容得旁人與她爭寵?等鬧上幾回,太子殿下自會膩味了她,那時看她還敢怎么折騰。 竇氏自認(rèn)為這主意出得極好,哪知話音方落,太子斬截的聲音便已響起,“謝夫人抬愛,但,實在不必。” 他臉上并無憤怒之意,但,竇氏卻無端覺得心中一寒,再不敢逗留,拉著女兒便匆匆離開。 何苗白看了一出好戲,這會子也好整以暇地上前,她自然知道太子不會接受何家送來的人,誰知道會不會是美人計?竇氏也真是氣糊涂了,凈想些昏招。 不過,她卻無須避嫌。何苗望著李天吉那張無可挑剔的俊容,促狹笑道:“我看母后宮中的侍婢就很不錯,色藝雙絕,不如由我出面,請母后賜下幾位,您覺得如何?” 這樣一來,既穩(wěn)固了太子妃賢良的名聲,也免得李天吉夜間寂寞——他到底年紀(jì)輕輕血氣方剛的,總會有想那種事的時候吧? 李天吉定定看她片刻,依舊冷然,“不用?!?/br> 兒女私情,從來非他所愿。他唯一所向往的,只有金鑾殿上那副座椅。 何苗悄悄撇嘴,知道的說他想當(dāng)皇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做和尚呢——真是男德楷模。 第6章 . 留宿 她可真放得下心,一點也不害怕他…… 何苗那日撂下番狠話,之后也未遣人回娘家解釋,她是向李天吉表明立場——如今跟何家撕破了臉,往后能依靠的便只有他了。 至于李天吉會否被這種柔弱姿態(tài)打動,卻是兩說,他最討厭別人無端獻媚的。 何苗也不著急,她當(dāng)下的首要目標(biāo)是活下去,其次則是搞錢,至于男歡女愛,不過浮云耳。 竇氏雖然生氣,卻不敢上門問罪,太子對瑛丫頭的維護昭然若揭,她要再鬧,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根本她連何老爺都不敢告訴,怕夫君埋怨自己辦砸了差事——他這人心眼又小,脾氣又怪,凡事只有遷怒于人,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竇氏如今總算體會到一點前妻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