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章北海狼煙起蒼茫
聞仲的決定并沒有讓李隨云驚訝,如果自己是聞仲的話,說不定也會(huì)那么選擇。雖然自己提出了很好的建議,擺明了彼此的厲害關(guān)系,但自己所變之人,終究不是那些有名的修士,自己的話,并不像其那些有道真修那般有力。 聞仲最終沒有采納李隨云的建議,他有自己的主張。在他看來,李隨云并不值得信任,雖然他的話很在理,但如果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叛賊的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李隨云看著頗有些固執(zhí)的聞仲,輕嘆了口期,淡淡的勸說道:“道友,既然你下定決心,我也不多說什么??墒沁@北海絕非等閑,若是一個(gè)不慎,怕是要被羈絆在此處。你還應(yīng)早做準(zhǔn)備。” 聞仲笑道:“道友放心,我已早有準(zhǔn)備,怕他做甚?我這就派人往佳夢關(guān)調(diào)魔家四將前來。他們四個(gè)都有異寶護(hù)身,威力絕倫,不怕定不得北海。” 李隨云搖頭輕嘆道:“道兄,非我我怪你!那魔家四將雖然神通廣大,但一身修為,有五成在那寶貝上。若是碰上等閑還好,若是碰上那些道行深厚的修士,他們有該如何?” 聞仲愕然,隨即道:“依道友之見,我如何是好?” 李隨云輕聲道:“道友出身截教,交友廣闊,何不尋一兩個(gè)神通廣大的修士以為臂助?若是他們出手,何愁天下大事不定?” 聞仲微微沉吟,點(diǎn)頭道:“我在西海九龍島上,有幾個(gè)好友。一位姓王,名魔;二位姓楊,名森;三位姓高,名友乾;四位姓李,名興霸。這四位道友,都有通天徹底之能,端的是神通廣大?!?/br> 李隨云淡淡輕笑道:“只有此嗎?” 聞仲聽得李隨云之言,卻又微微轉(zhuǎn)疑:這老頭如此勸說自己召朋喚友,為的卻是什么?他莫非有什么詭計(jì)不成?想到此處,他眼露精關(guān),輕輕一笑,淡然道:“如此人手,已是足夠,何需再費(fèi)什么心思???” 李隨云見聞仲如此說,心中也自好笑。我為你思量,你卻疑我,真真是出力不討好。也罷了,隨便你去弄罷,反正我話已點(diǎn)透,你不聽是你的事情。到頭來截教傷亡殆盡,我傳道路上,也去了一塊石頭。 李隨云心中思量已定,看向聞仲,點(diǎn)頭道:“既然道友心意已定,我也不多說什么,我山中尚有俗事,這便回山去了?!?/br> 聞仲急道:“道友有鬼神難測之機(jī),何不留下輔佐殷商?道友之才遠(yuǎn)勝于我。若肯入朝,封侯拜相,不過談笑間事?!?/br> 李隨云仰天大笑道:“世人盡道廟堂好,不知廟堂中間事。我自修道我自狂,天下山川任遨游。不入廟堂不服管,不入紅塵事不沾??嘈墓略勄蟠蟮?,混元道果已可期?!闭f罷,他看向聞仲,淡淡的道:“道友,我衷情于山水,不愿入得廟堂,受不得拘束,還請道友見諒。” 聞仲聽得對方之歌,心中更是驚懼無限,心中滿是困惑之意。他深了口氣,點(diǎn)頭強(qiáng)留道:“道友固然不喜紅塵之事,但還請道友為天下蒼生考慮。我不求他事,只求道友助我早日平定北海,還天下一個(gè)太平?!?/br> 李隨云故意躊躇片刻,這才輕嘆一聲,頗為無奈的道:“我本有心,奈何天意如此,也罷了。我便在此留上一段時(shí)罷?!闭f到這里,他故意沉吟一下,繼續(xù)道:“道兄,我留在這里也不是不可,但你需得再尋一個(gè)幫手。” 聞仲心中著實(shí)疑惑得緊,他沉吟良久,面無表情的道:“不知道友所說者何人?” 李隨云一字一頓的道:“峨嵋山羅浮洞趙公明。此人神通廣大,又有異寶護(hù)身,若得他來,只要不是圣人出手,北海便有千般本事,也難逃此劫?!?/br> 聞仲思前想后,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好,重重點(diǎn)頭道:“既然如此,我便請得他們來,又有何妨?” 李隨云輕輕一笑,也不再說,過得片刻,又道:“道友,那北海前鎮(zhèn)乃是定州,定州乃是兵家必爭之地。定州之主,也是袁福通手下的忠誠之士。故若平北海,先打定州。如今太師大軍已動(dòng),天下盡知。太師何不派那精甲之士,突襲定州?此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州軍以為我大軍尚在此處,定不防備,定可一鼓而下,如此,則大事可定。” 聞仲眼睛亮了一亮,這老頭看上去普通,沒想到對兵法也如此精通。定州看似一座小城,但若真能一鼓而下,對大商來說,這可不是件小事情。最起碼能激發(fā)軍隊(duì)的士氣,反之?dāng)橙藚s已喪膽。 他立刻道:“此事關(guān)系甚大,奈何軍中實(shí)無良才。只有三山關(guān)總兵鄧九公在軍中,正可前去。道友神通不小,還請道友前往助一臂之力?!?/br> 李隨云輕輕點(diǎn)頭道:“既然如此,請?zhí)珟燑c(diǎn)步卒三萬,精騎兩萬隨我前行。我等沿小路而行,晝伏夜出,徑往定州。太師一面訪友,一面讓大軍則緩慢而行,也好迷惑叛軍。只消比我等晚到三日既可?!?/br> 聞仲輕輕點(diǎn)頭,隨即點(diǎn)兵,讓鄧九公率領(lǐng),向定州進(jìn)發(fā)。 李隨云雖未多經(jīng)戰(zhàn)陣,但經(jīng)驗(yàn)豐富,自真此時(shí)兵卒之事。所謂帶甲之士,看似剽悍,實(shí)際上也不過是些雜兵罷了。他不得已再展神通,顛倒乾坤,施秘法,遮蔽大軍身形。 鄧九公雖然久經(jīng)戰(zhàn)陣,但對李隨云如此舉動(dòng),也自心折。但他畢竟是軍方人士,自認(rèn)為戰(zhàn)陣之中,還需以正兵相斗,而非像如今這般,僅以法術(shù)惑敵。 李隨云心知兵貴神速之道,催促甚急。殷商之兵,何曾受得這般苦楚,多有跟隨不上掉隊(duì)者。連奔十日,掉隊(duì)者竟達(dá)五千人之眾。便是隨隊(duì)之軍,也是筋疲力盡,無半點(diǎn)征戰(zhàn)之力。 李隨云心中著實(shí)焦躁,因與諸圣有言,他也不好光明正大的介入人族之爭,畢竟他此時(shí)只是猜測西方教參與到北海之亂中。只要西方教的圣人顛倒了陰陽,便是鴻鈞老祖,怕也算不出來。若真是在那邊拖延日久,怕是天下終將大亂。 鄧九公見李隨云如此帶兵,心中也自不忿。這日正趕將間,他縱馬上前道:“先生,如此帶兵,怕是到得定州城下,這些兵丁都拿不得兵戈,還是稍緩為上,待到得城下,也好廝殺?!?/br> 李隨云怒哼道:“你為主將,我只是參軍。如何定奪,還得你拿主意。若你不滿我之做法,盡可改了便是。若是到頭來攻不下定州,你自去向聞太師解釋。” 鄧九公聽了,心中也自火發(fā),怒喝道:“我本好意,你怎地以言語傷人?你不過山野之老朽罷了,怎知得軍機(jī)?若似你這般,怕是連定州城墻都見不到,眾多兵將便已散了?!?/br> 李隨云冷笑道:“我知不知道軍機(jī),待我站到定州城墻之上,你也就知道了?!闭f罷,也不理會(huì)鄧九公,盡力催促大軍前行。他為追求速度,又下了一個(gè)命令,所有步卒,盡數(shù)拋棄甲胄,僅著一單衣而行。又留下千余人馬,一面收聚掉隊(duì)兵士,一面押送盔甲緩行。 鄧九公有女名蟬玉,年齡雖幼,但驍勇善戰(zhàn),善以飛石傷人。她見李隨云無禮,心中惱怒,向鄧九公進(jìn)言道:“父親身為軍中主將,那老頭不過是一普通參軍,父親若對其不滿,盡可將其斬首示眾,何必如此遷就?” 鄧九公長嘆不已,反過來勸鄧蟬玉道:“此人乃是左道之士,以言惑太師,此番我名為主將,實(shí)則為監(jiān)軍,以防他有二心。至于兵事,還需以他為主?!?/br> 鄧蟬玉聽了,心中著實(shí)不忿,恨恨而退。 李隨云統(tǒng)帥大軍前行甚快,不日到得定州城外三十路處密林之中。他隨即吩咐眾軍扎下營寨,休息一日。 鄧蟬玉心中惱怒,直入大帳,見了李隨云,喝道:“老頭,你懂不懂軍中之事?此處離城不過三十余里,如何能瞞過對方?此時(shí)人弱兵疲,若是敵人趁勢來攻,我等如何抵擋?” 李隨云見對方雖年齡尚稚,但容顏秀美,已知其身份,心中感其命運(yùn),一時(shí)間也沒有答話。 鄧蟬玉見這老頭只是看著自己搖頭不語,雙眼盡是yin光,不由得怒道:“老頭,你瞪著色眼,看什么呢?” 鄧九公此時(shí)也趕將過來,聽得女兒之言,心中也自一驚。他知道旁門左道之士多有神通,女兒不過是軍中勇將,如何是其對手,正要開言,卻見李隨云將手輕搖,口中道:“丫頭,你既然說我不知軍機(jī),可敢與我打賭?” 鄧蟬玉眉毛一揚(yáng),大聲道:“賭什么?” 李隨云輕聲道:“就賭我明日天明,能否攻入定州城。” 鄧蟬于初生牛犢,也不知道對方的虛實(shí),當(dāng)即喝道:“賭注是什么?” 李隨云仰天大笑道:“你方才言我目露yin光,我便yin一下與你看看。我至今尚是孑然一身,你若輸了,便與我做妾。” 鄧蟬玉聽了這話,粉面薄怒,猛的掣出鴛鴦刀,便要和李隨云火并。鄧九公心中也怒,但自知這老頭乃是軍中要人,便是翻臉,也不該在此時(shí),急阻止。李隨云神色不變,卻伸手?jǐn)r住了鄧九公,以言擠兌道:“怎么,你不敢打這個(gè)賭?” 鄧蟬玉性子剛烈,如何受得了激,看向李隨云,大聲喝道:“若你輸了,那便又如何?” 李隨云臉上笑容忽斂,輕聲道:“我便將項(xiàng)上這顆大好的頭顱,送與你罷?!?/br> 鄧蟬玉聽罷,恨聲道:“口說無憑,可敢立軍令壯?” 李隨云搖頭輕笑道:“也罷,就隨你愿?!倍斯擦④娏顗?。鄧九公攔之不及,心中恨不能平?;貛づ忄囅s玉道:“你這丫頭,好不知事。你難道不知那老頭乃是左道之士不成?他既敢出大言,自然有所倚仗。若真依那軍令所言,他又破得此城,你待如何?” 鄧蟬玉輕笑道:“父親也忒看重此人了。此城乃是兵家重地,城高二丈,高不可攀。他便是有通天之術(shù),也難在一日破得此城。到時(shí)候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此人一路行來,端的可惡,不斬其首,難消我心頭之恨。” 鄧九公默然無語,只在帳中煩悶,也不理會(huì)李隨云,由他去鬧。 李隨云自和鄧蟬玉立了軍令狀,心中也自懊悔。自己這不是將自己卷進(jìn)了這丫頭的因果之中?雖然她命運(yùn)稱得上可憐,可若是將她收為妾室,她難道就不可憐?奈何軍情緊急,他也遲疑不得,只將此事拋到腦后。起身出營,在大營周圍布了幾個(gè)遮掩形跡的陣法,掩住了大軍的身形。方才回帳靜修,只待夜晚來臨。 若說這定州城中,真有幾個(gè)修道之人。這幾人身分也自不同,雖然只有三個(gè),且不知其名,但一個(gè)個(gè)神通廣大,都聚到袁福通麾下,到北海助拳。聽其命令,惟恐定州守不得,特到此相助。 那三個(gè)修士之中,為首的一個(gè),慈眉善目,面色清冷,在城墻之上站得良久,方才退下來,謂定州城守袁來道:“方才城外一縷殺氣經(jīng)久不散,此時(shí)卻了無蹤跡,莫非朝歌大軍已到得此處?此事需馬虎不得,此城乃北海之門戶。此城若失,則北海危機(jī)。” 袁來官居定州侯,也逍遙得緊。雖然族兄起兵反叛,他不得不從。但他對族兄身邊那些修士可是一點(diǎn)好感都沒有。他聽得這修士如此說,不由得冷笑道:“朝廷大軍數(shù)十萬人馬,尚在路上。不知道何年何月方能到得此處。你們卻也多慮了?!?/br> 那修士面無表情,但語氣頗為不悅:“你怎地如此莽撞?那聞仲乃是左道之士,手下也多修煉之人。難保他不施什么狡計(jì),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小心些罷!” 袁來微微冷笑,呵斥道:“莫要以為你們有點(diǎn)本事,便可到此處賣弄。這里是定州城,不是你們修煉的仙山,也不是你們講道的道場。此處還是我說了算。兵法一道,與你等所言道法,全無半點(diǎn)相似之處,我還用不著你們教育?!?/br> 嘴上雖然如此說,他卻又吩咐手下兵丁嚴(yán)加防備,他也知道此城之重要,若是失了此城,則局勢危機(jī)。一時(shí)間,城上的防備到嚴(yán)密了許多。他也不是沒派人外出查探,只不過所行不過是城中十里左右罷了。(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target=_blank>,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