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是來告別
所有的聯(lián)系,都是由陳家下面的一個替死鬼執(zhí)行的,那些贓款,他承擔了所有的罪名,以自殺承認罪狀蒙蔽了世人的眼,線索,總是在他快要揪到他們尾巴的時候,就又戛然而斷。 他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源于喬爺爺?shù)臋鄤?,喬家只有一個女兒,巴結討好的人太多,喬家,是多少人都想擠一腳的地盤。 如今,喬安妮這塊大蛋糕,已經(jīng)被陳家吞下了腹,他想在行事嚴謹?shù)暮诎抵兴洪_一道缺口,委實有點難度。 不過,這正好激起了他的挑戰(zhàn),連以牙還牙的黑暗手段,他都不屑去用。 也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能讓喬陳兩家陷入裴家當年的痛楚,可是,他不屑,他要用光明的手段,給天佑替天行道。 天佑,是這個世上最為善良的人,他的心靈,如天使般純潔,如若他在天有靈,他相信,他絕不愿他的哥哥,以同樣的卑鄙來為他報仇。 天在做,人在看,他裴成佑就不信,夜路走多了,他喬陳兩家就沒有濕鞋的時候,現(xiàn)在已經(jīng)殺雞敬猴,把喬陳兩派的槍手弄得坐牢的坐牢,自殺的自殺,那些還沒揪出的,只怕也是膽戰(zhàn)心驚了吧! 在生死面前,任何人都不會淡定,自私,是人的天性! 眼前這位,狡猾狠辣如斯,他被陳家逼著逃亡,在牢獄之災面前,又是否會有什么突破呢? “我……裴少,那個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負責,把妍妍送到他房間……” 果不其然,顧一凡聽得裴成佑的威脅,不甘的眸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他記得,十八年前,他才二十多歲的年齡,渴望上位,急切想要擺脫爺爺?shù)氖`,竭盡其能地暗中打造自己的關系網(wǎng),就在那時,他接到一張單,說是有人,要找一個代理孕母,還需給其合法的身份。 敏銳如他,自是知道這人是想違背國家政策想生二胎,對方的背景肯定不凡,鬼使神差地,他把妍妍送了出去! 試想想,某位高官的兒子,寄養(yǎng)在他顧家的名下,可就是生生地抓住了一把庇護傘! 可是,事與愿違,十個月后,妍妍生下的只是女兒,對方不要,說是找人重新生,他無奈選人之際,對方卻又突然沒有音信,再也沒人和他聯(lián)系。 如今,能證實這件事的,只有一段短短的錄音,當年的他,還是耍了點小花招的! “錄音在哪?” 裴成佑聽得他的招供,邪肆的眉目閃過一絲陰沉,這事喬家定是找了替死鬼,可既然想生兒子,光生一個又放棄的行為,他有些不解。 據(jù)他所知,喬叔并不是重男輕女的人,當年,他和爸媽之間的三角戀,他還是有些清楚的,喬叔既對mama曾一往情深,又為何,會做出這種不符身份的身體出軌? 這件事,只有一個解釋,喬叔是被設計的,可后來沒有了音信,怕是,沒有機會再下手。 這樣看來,經(jīng)手這件事的人,定是他的親信,對他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但又心存忌憚,不敢明目張膽,怕讓喬叔察覺! 如此一想,裴成佑的腦海閃過了幾張面孔,不知為何,商阿姨的模樣,跳躍到他的神經(jīng)。 想要喬家有子的,無非以喬爺爺喬奶奶最為迫切,商阿姨生的是女兒,當時又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可能,也會迫于壓力想生兒子! 那到底會不會…… 裴成佑一時思緒飄遠,顧西甌卻是突然平靜下來,不知為何,聽到顧一凡說不知道具體是誰,她竟然松了一口氣。 是的,她已經(jīng)不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因為,她只是一個代孕的產(chǎn)物,是毫無感情的結合! 她以為,莫靜妍恨她,是因為那個男人傷了她,或是顧一凡拆散了她的姻緣,可她卻沒想到,她恨她,只是因為,她是她恥辱的證據(jù)! 沒有哪個女人愿意,被自己的男人親手送出去,而后,又以失貞的名義,百般的折磨! 終于,她還是懂了! 懂了這些年,為何親情會淡漠如斯! 晚上,軍區(qū)外面的某家招待所。 “西西meimei,干一杯如何?” 裴成佑,顧西甌和權慕陽三人,訂了一間包廂,作為打賭的條件,這一頓,歸裴成佑請。 不是他沒跑贏,而是他中途棄權了,盡管權慕陽也被迫終止,但他終因是主動方,被權慕陽耍了一回賴。 說是耍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裴成佑,是不會真的讓他請的! 所以,此時,權慕陽笑得很是惡趣,一臉慫恿地端起了酒杯,嘴角的不懷好意,是如此的明顯。 顧西甌看到了,但并不以為然,她只是端起了桌上的熱茶,并未言語地一口灌到了嘴中,以茶代酒的肢體語言,也表露得一覽無遺。 “喂,西西meimei,你真不喝???哥哥話還沒說完呢,這可是佑子的送行酒,他今晚,就要回北京了?!?/br> 權慕陽笑得很是無良,尤其在看到顧西甌放茶杯的手輕微一顫的時候,擠眉弄眼地對著裴成佑掃了一眼。 娘的,就是個勾心鬼,連這么冷漠的美少女,也都為他心動了。 如今,留在安城,裴成佑已經(jīng)找不出其他的證據(jù)了,辦了那些貪官,上升到省一級,就再也牽連不下去,為官之道,棄卒保車,那些人,明白得很。 因為,他們知道,如若是扛下來,還有活路,就算是免個幾年職,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若是扛不住,說出來了,只怕,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 其實,佑子對這件事,起先也只是懷疑,在歷經(jīng)悲痛之后打起精神來,距離天佑的死,已經(jīng)有一年多了,之后,他暗中打探,發(fā)現(xiàn)所有的痕跡都太過完美之下,他這才起了確認之心。 后來,他幾次試探,但都無功而返,直到他離開軍區(qū),偽裝成花心權少,并敵不動我不動地逍遙了三年,查到顧家這條線索后,才一舉端了陳系下面的韓英俊之流。 可是,相對于滔天的權勢,這只是冰山一角,安城與北京,相隔太遠,佑子想要牽出幕后者,反而受了地點的限制。 不過,收獲也是蠻多的,至少,明確了天佑的死,真的是一場預謀! 顧一凡和顧一鳴,都已經(jīng)交代完他們的罪狀,但等他們按線索尋找相關人員,卻大多都是離奇失蹤,與其花時間尋找沒有太多價值的槍手,還不如回到京城一決雌雄。 他的任務,也已經(jīng)完成得差不多了,善后可以留給手下,所以,他會和佑子一起走,出來這么久,都有點想念北京的味道了。 “去你的牧羊犬,你丫就是一嘴碎,誰叫你吃飯的時候說這些的!” 裴成佑皺了皺眉,望著顧西甌除了剛開始的驚訝又變得面無表情之后,很是唾棄地看了發(fā)小一眼。 這小子,就是個不添亂不罷休的,他本想吃完飯和她說的,誰知,那尋心想看他笑話的大嘴巴,竟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讓他出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