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動土
柳八有些害怕柳子歸,所以柳子歸說要他幫忙,他沒有辦法拒絕,也不敢拒絕,柳八覺的柳子歸變了,沒有前兩次見的和善了,而且冷漠無情。 這些天城里死了很多人,整座縣城彌漫著一種悲傷的氣氛,鞭炮聲時常在耳邊響起,這是送行的聲音,許多人活在世上,一生默默無聞,也只有死了之后,爆炸的鞭炮聲能夠引起他人的矚目。 空氣中彌漫著紙燃燒之后的焦糊味道,從西邊刮來的大風卷起了那些還沒有燒完的黃表紙,帶著猩紅的火星在空著飛舞,隔的老遠的地方都能看的見,可以說是全城轟動,這可以說是繼何先生死之后的又一轟動事件了。 住步聆聽,從那些嘈雜的鞭炮聲和汽笛聲中間,能夠聽到一兩聲嗚咽的哭聲,男女老少的哭聲都有,悲傷這種事它不屬于特定的群體,它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共通性。 城里多了許多平日里難得一見的道士和法師,手持法器,口念經文,超度亡靈。 這天學校的校長家里多了一個法師,法師的頭沒有頭發(fā),頭皮很亮,可以當鏡子使用。 稍微有一點學識的人都對上門的法師有一定的戒備之心,但是在這樣的特殊日子里,人心慌亂的日子里,看見法師之類的人,心里莫名的就有一種心安。 校長很恭敬的把柳八請進了屋子里,柳八對付校長這樣的人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最近天臺縣亂象橫生,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妖孽作祟,而最先從天臺中學開始,也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天臺中學下面有邪物!” 柳八說著便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我這樣直接了當的說,你可能不相信,因為大多數騙子都是這樣的開頭,但我不同,那些騙子可能能夠騙你十年八年的,但我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證明我所言之實!” 校長問道:“不知道大師該怎么證明?” 柳八說道:“在你們學校cao場噴泉對面有一條兩百米左右的綠化帶,是也不是?” 校長道:“是啊,這個綠化帶怎么了?” 柳八說:“綠化帶沒有問題,但是埋在下面的東西有問題!” 校長又問道:“綠化帶下面有什么東西?” 柳八森然道:“邪物!致使你們學校禍事橫生的罪魁禍首!” 校長道:“不會吧,綠化帶下面怎么可能有東西呢!上面載的楓樹可有百年歷史,百年來都是好好的!” 柳八一拍大腿說:“壞就壞在這些楓樹上,那邪物埋在地下,與世隔絕,吸收不到天地靈氣,自然無法作怪,但是這些楓樹經過百年的生長,根系盛大,深入地底,觸碰了那邪物,然后通過枝葉吸收靈氣傳送到邪物之上,它又有了作怪的力量!” 校長見柳八說的煞有其事,半信半疑的問道:“當真如此!” 柳八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真如此,你若不信,可挖掘一看,真假便明!” 校長站了起來,在屋子里走了幾圈,然后停下來,說:“好,我就信你一回,我這就給學校其他領導打一個電話,商量挖掘的事情!” 柳八那邊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柳子歸心中又升起了一個疑惑,他覺得何奶奶死很是蹊蹺,有很多疑點,他覺得自己應該再看一看。 柳子歸去了醫(yī)院,以繼承人的身份找到了醫(yī)院的負責人,要求看看何奶奶的遺體,負責人沒有任何阻礙的給他開了一張紙條,讓他自己去找太平間,去找尸體。 醫(yī)院看著很大,到處都在翻修,其實也沒有多少房子可以使用,加上這幾天天災不斷,傷員眾多,更是人滿為患,隨便吐一口唾沫,都能砸中好幾個人。 柳子歸問了好多人,人家都隨手一指,說在那一邊,柳子歸就往那一邊走了,走了好多次那邊,終于找一個可能像是太平間的地方。 為什么說可能像呢?因為太平間三個大字下面還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急診部。 柳子歸伸著腦袋朝里面看了看,像是太平間,但是能多的活人很多,又不像是人不能動的太平間。柳子歸問了旁邊的工作人員,是一個女護士,四十來歲,白色的大褂把臉上的麻子映的一清二楚。 麻子女護士說:“這里是太平間,但是醫(yī)院的房子不夠用了,就借用了一下,當個急診室,應一下急!” 柳子歸不知道說什么了,感情是活人的地方不夠用了,就來問死人借位置了。 柳子歸想不出什么詞來,說了一聲謝謝,便轉身從護士旁邊進了屋子。屋內的天花板上吊著一盞水銀燈,燈光青紫,照的底下的人和詐尸的死人一模一樣。有許多人斷手斷腳的病人躺在床板上,連一床墊單都沒有,而且床板窄的出奇,不足兩尺寬,一頭高一頭低,板子薄的讓人擔心,隨時都會斷裂的樣子。 尤其是正中間那位,讓柳子歸目瞪口呆。她是個胖老太太,好像是一個吹脹的氣球,盤踞在兩張床合拼起來的平臺上。她渾身上下皮膚腫的透亮,眼皮像是兩個下水袋,上身穿著醫(yī)院的條子褂,下面的褲子退到了腳跟部,光著******,端坐在扁平便器上,前面有一簇花白花白的毛發(fā),就如一團油棉絲。 老太太不停的哼哼,身上還插著管子打吊針,叫人看著腿軟,好在她的下面時不時的傳來嘩嘩聲,告訴別人她還是活的,讓別人有一種心里上的安全感,不是一個死人坐在這里。 其他的病人環(huán)肥燕瘦各有態(tài),瞧著每一個架勢都活不長,不足以說道。 死人住在里面,同道基本上都已經堵上了,也是柳子歸身手好,從中殺出了一條小道來,走了放尸體的冷庫里面。 一進門,柳子歸又感覺不好了,這里的冷氣不知道是壞掉了,還是沒有開,與外面的溫度并無多大的區(qū)別,一進門就能看到一張床,和外面的床一個樣子,床板薄的讓人心痛。上面躺著一具年輕女尸,沒有穿衣服,也沒有蓋被子,赤裸裸的躺在那里,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沁出一團融化的脂肪,那種黃色的油滴像才流出來的松脂一樣,一股惡臭,能讓人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