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清虛觀提寶玉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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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只見寶釵從那邊來了,她分明看見黛玉和寶玉二人,卻裝作沒看見低頭過去了。黛玉暗道:這是何意?莫非是見寶玉和自己站在一處,惱了? 寶釵徑直的往王夫人屋里去,陪著她說了會兒話,這才到賈母處。而此時寶玉也在。她是知道往日自己的親娘對王夫人曾提過“金鎖是個和尚給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結(jié)為婚姻”等語。昨日又見元春所賜的東西,獨她和寶玉一樣,心里是很高興,不過見寶玉對著黛玉的那股子黏糊勁兒,那點子得意也消了不少。 此刻忽聽寶玉笑道:“寶jiejie,我瞧瞧你的那香串子呢?”可巧寶釵左腕上籠著一串,見寶玉問她,少不得褪了下來給他瞧。 寶釵原生的肌膚豐澤,一時褪不下來,寶玉在旁邊看著她那雪白的胳膊,不覺動了羨慕之心。恨不能摸上一摸,忽然想起“金玉”一事來,再看看寶釵形容,只見臉若銀盆,眼同水杏,唇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比黛玉另具一種嫵媚風(fēng)流,不覺又呆了。 寶釵褪下串子來給他,他也忘了接。寶釵見他呆呆的,自己倒不好意思了,起來紅著臉將串子扔下。 她正回身要走,不想黛玉在門檻邊含笑看著兩人也不進來。寶釵有些羞窘,掩飾地開口道:“你又禁不得風(fēng)吹,怎么站在那風(fēng)口里?” 黛玉打趣道:“我可不敢隨意進去打擾,正準(zhǔn)備要走呢!” 一時鳳姐兒來了,因說起初一日在清虛觀打醮的事來,約著寶釵、寶玉、黛玉等看戲去。寶釵笑道:“罷,罷,怪熱的,什么戲是沒看過的!我不去?!?/br> “他們那里涼快,兩邊又有樓。咱們要去,我頭幾天先打發(fā)人去,把那些道士都趕出去,把樓上打掃好,再掛起簾子來,一個閑人不許放進廟去。我已經(jīng)回了太太了,你們不去,我自己去。這些日子也悶的很了,家里唱的戲,我又不得舒舒服服的看?!?/br> 賈母聽說笑道:“既這么著,我和你去?!?/br> “老祖宗也去?那我可就又不得舒服的看了?!?/br> “到明兒我在正面樓上,你在旁邊樓上,你也不用到我身邊來立規(guī)矩,可好不好?” 鳳姐這才笑道:“還是老祖宗疼我。” 賈母又向?qū)氣O道:“你也去,連你母親也去;長天老日的,在家里也是睡覺?!睂氣O不愿拂了她的意,只得答應(yīng)著。賈母又打發(fā)人去請了薛姨媽,順路告訴王夫人,要帶了他們姊妹去。 王夫人因一則身上不好,二則預(yù)備元春有人出來,早已回了不去的。不過聽賈母如此說,便吩咐道:“還是這么高興。打發(fā)人去到園里告訴,有要逛去的,只管初一跟老太太逛去?!边@個話一傳開了,別人還可已,只是那些丫頭們,天天不得出門檻兒,聽了這話誰不要去,就是各人的主子懶怠去,也被百般的攛掇了去。因此李紈等都說去。賈母心中越發(fā)喜歡,早早的就吩咐人去打掃安置, 到了初一這一日,榮國府門前車輛紛紛,人馬簇簇,那底下執(zhí)事人等,聽見是貴妃做好事,賈母親自去拈香,況是端陽佳節(jié),因此番動用的物件,一色都是齊全的,不同往日。 少時賈母等出來,賈母坐一乘八人大轎,李氏、鳳姐、薛姨媽每人一乘四人轎,寶釵、黛玉二人共坐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共坐一輛朱輪華蓋車。寶玉等男子皆騎著馬領(lǐng)道兒,又有一眾丫鬟婆子坐車跟隨。 黑壓壓的車輛站了一街。那街上的人見是賈府去燒香,都站在兩邊觀看。一些小門小戶的婦女,也都開了門在門口站著,七嘴八舌的在看熱鬧。 黛玉一人和寶釵坐在一起一路無話可說,熬到了廟里,那張道士早已領(lǐng)人在等著了。 迎了賈母等進去,張道士瞧著寶玉笑道:“哥兒瞧著又長了不少,越發(fā)的發(fā)福了?!?/br> 賈母道:“他外頭好,里頭弱。又搭著他老子逼著他念書,生生兒的把個孩子逼出病來了。” 張道士道:“前日我在好幾處地兒看見哥兒寫的字,做的詩,很不錯的,大有長勁兒?!辟Z母樂道:“娘娘也這么說,只他老子要求嚴,還怪我溺愛他呢!” 又呵呵大笑道:“前日在一個人家兒,看見位小姐,今年十五歲了,長的倒也好個模樣兒。我想著哥兒也該提親了。要論這小姐的模樣兒,聰明智慧,根基家當(dāng),倒也配的過。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樣?小道也不敢造次,等請了示下,才敢提去呢?!?/br> 賈母道:“曾有個和尚說了,這孩子命里不該早娶,等再大一大再定罷。你如今也訊聽著,不管她根基富貴,只要模樣兒配的上,就來告訴我。就是那家子窮,也不過幫她幾兩銀子就完了。只是模樣性格得好的就行?!?/br> 薛姨媽也在旁,聞言心中一驚,打量了張道士幾眼,眼中的冷光大盛。她好容易的為自己女兒謀劃的聯(lián)姻怎么能毀在一個道士手里! 張道士不是沒有感受到她的視線,忽然想起了音方丈曾說的‘金禍’、‘名利富貴如煙散’。薛家和賈家的關(guān)系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這金禍之因也與他們家有關(guān),他故意略略提及寶玉的婚事,只是欲提點一下,結(jié)果如何也不是他能說得好的。 而今又見賈家這樣的排場,未免太過奢華鋪張。若是以后一如現(xiàn)在,賈家必然會早早的囊盡梁空。唯一的路也就要靠著子孫來走,走得好,就好;走不好,衰敗是無疑的。 忽然想起寶玉出生之時銜的那塊玉來,便道:“不知哥兒的玉能否一看?” 寶玉雖不知他何意,但還是自項上將之取下遞給他,“張爺爺,您請看?!?/br> 終了真人笑道:“是老道要托出去給那些遠來的道友和徒子徒孫們見識見識?!?/br> 一時賈母聽了也讓人送去給人見見。 不多會兒便送了來,只是里面竟然又有回敬的幾樣物件。賈母向盤內(nèi)看時,只見也有金璜,也有玉玦,或有“事事如意”,或有“歲歲平安”,皆是珠穿寶嵌、玉琢金鏤。 因而笑道:“怎么好讓你們出家人破費?快收了回去吧!” 張道士擺擺手,“既是他們孝敬的,老道不好阻擋?!?/br> 且說寶玉扶著賈母到了樓上,坐在賈母旁邊,因叫個小丫頭子捧著方才那一盤子?xùn)|西,將自己的玉帶上,用手翻弄尋撥,一件一件的挑與賈母看。 賈母因看見有個赤金點翠的麒麟,便伸手拿起來,問說:“這件東西,好像是我看見誰家的孩子也帶著一個?” 寶釵笑道:“史大meimei有一個,比這個小些?!?/br> 賈母恍然:“原來是云兒有這個?!?/br> “她經(jīng)常到我們家,我怎么也沒看見過?”寶玉一邊摸著那個麒麟,一邊問道。 探春笑道:“到底寶jiejie有心,不管什么她都記得。二哥哥這樣,能記住什么呢!” 寶釵聽說,笑了笑不說話了。寶玉聽見史湘云有這件東西,自己便將那麒麟忙拿起來,揣在懷里。只忽又怕人看見,再想他聽是史湘云有了,他才留著這件。因此手里揣著,卻拿眼睛瞟人。 看了黛玉一眼,見她和迎春惜春正在說話,剛轉(zhuǎn)頭卻見寶釵瞅著他點頭兒發(fā)笑,臉上便有些訕訕的,但還是將東西揣在了懷里。 剛要說話,只見賈珍之妻尤氏和賈蓉續(xù)娶的媳婦胡氏,婆媳兩個來了,見過賈母。賈母道:“你們又來做什么,我不過沒事來逛逛?!?/br> 黛玉自知道可卿的事以后,再看到寧府那邊的人就很不舒服,現(xiàn)在尤氏和她新媳婦心里便有些厭厭的。 不過就在賈母一句話說完,只見下人來報:“馮將軍家有人來了?!痹瓉眈T紫英家聽見賈府在廟里打醮,就預(yù)備豬羊、香燭、茶食之類,趕來送禮。 賈母神色一僵,他們賈家原和馮家也算得上是世交,但現(xiàn)在馮家那樣的渾水,賈家自然選擇遠著他家一些。不過現(xiàn)人都來了,也不好再避著不見。 思索片刻,賈母還是道:“快請!” 鳳姐有些猶豫,“老祖宗真要見?” “……人來都來了,便見見吧!” “唉!我只說咱們娘兒們來閑逛逛,卻沒想到這些,人家只當(dāng)咱們大擺齋壇的來送禮。都是老太太鬧的!這又不得不預(yù)備賞封兒。” “你可真真的是一張巧嘴兒。” 就在這時,只見馮家的兩個管家女人上樓來了,給賈母等請安見禮。 賈太君讓她們起身,一邊又命人給她們見座。之后無非是打了一些官面上的客套話。只黛玉是知道馮家的,畢竟馮紫英也是龍懿軒的下屬,而且在蘇州馮紫英也算是救了自己,因而她以為外面的那些傳聞也全然不可信。 雖然龍懿軒未和她說,但從雪雁和靈央對馮家的態(tài)度來看,也能猜出幾分。 現(xiàn)在除了她祖母外,賈家其他人的態(tài)度雖不是多怠慢,但有些流露出的輕視著實令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