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我們的熱戀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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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穗:“……” 陳路周和姜成幾個坐在旁邊的沙灘椅上點了幾杯飲料,打牌加閑聊,眼睛時不時往那邊瞧一眼,確定人還在自己的視線,眼看徐梔把褲腳越撩越高,越玩越來勁,海水已經(jīng)沒過她的膝蓋。 他弓著背,兩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手上還在漫不經(jīng)心地插撲克牌,蹙著眉,揚聲叫了句,“徐梔,走那么遠干嘛?” 徐梔沒回應(yīng),不過也沒往前走了。 朱仰起嘖了聲,扔出兩張牌,“給你倆捆一起得了,這么一會兒功夫也不讓走開?” 陳路周喝了口椰子汁,他們打得是紅五,還是慶宜本地的紅五,玩法比較精巧,也費腦子,他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牌,慢悠悠地把牌算了一圈,扔出兩張牌說:“打你的牌吧,現(xiàn)在就你一只單身狗?!?/br> 李科咳了聲,難得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嚴格來說,哥現(xiàn)在也還沒脫單,還處于互相了解的階段?!?/br> 朱仰起痛心疾首地說,“你倆回去就馬上從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陳路周:“稀罕?!?/br> 李科:“就是,誰稀罕?!痹捯魟偮?,一搜羅桌面上的牌型,瞬間破口大罵:“靠,朱仰起你能不能看著點打?我這邊給你堵死了大哥?!?/br> 朱仰起:“你那一手爛牌,堵死算了。“ 李科迷惑地看著他:“咱倆是一家,朱哥?“ 朱仰起:“下把換家,我要跟陳路周一邊,他打牌沒那么多廢話?!?/br> 李科看了陳路周一眼,“他腦子里這會兒全在算計,你還跟他一邊,要論紅五,我跟他水平不相上下,你跟姜成水平有點差距,我們這個組合有點吃虧。”說完,扔出一串梅花牌型。 陳路周笑了下,李科頓覺不對勁,見他不緊不慢地抽出一打牌,扔在桌上,剛好順上,李科咋舌:“你梅花斷張了?吊主了?” “我早就吊了好吧。” “靠,你算我,剛朱仰起扔梅花,你那副狗表情,我還以為你手里還有。” “打牌靠表情嗎?”陳路周笑得不行,輕松又散漫,一邊同他說著,習(xí)慣性地往徐梔那邊看了眼,“你不算牌?。课乙詾槟闼愕搅?。” 李科:“剛被朱仰起分心了?!?/br> 朱仰起立馬給他摘清:“別,你自己技不如人,陳路周紅五水平我爸那個老牌鬼都來不過,每年過年都得給他兩份壓歲錢?!?/br> 李科數(shù)了數(shù)他們撿的分,面無人色:“死了,這把直接下臺了?!?/br> 一連幾把,李科和朱仰起就沒再上過臺,陳路周和姜成直接翻身農(nóng)奴做地主,直接從小二打到老k,把牌做清了。 徐梔幾個回來的時候,他們正好一局結(jié)束,朱仰起嚷嚷著再來一局。 “你們在玩什么?”徐梔問。 “紅五,來嗎?”陳路周回了句,把人拉過來。 “算了,不太會。” 徐梔說完,自然坐進他懷里,陳路周兩腿敞著,人往后坐,中間騰了個位置給她,下巴抵著她的肩,把桌上的飲料擰開遞給她。 “嗯?” 徐梔接過,喝了口,把飲料遞回去,一副顯然被人伺候慣了的樣子,舒服地往后一靠,整個人愜意地靠在陳路周懷里,腦袋頂著他的肩,仰頭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同他說話,內(nèi)容沒什么營養(yǎng),諸如 “踩水好好玩,而且一點都不冷。” “我剛剛在沙灘上寫你和老徐的名字,你猜誰先被沖走了?!?/br> 陳路周低頭認真聽著,時不時笑笑,撥她頭發(fā),偶爾應(yīng)兩句,“無聊不無聊你?!?/br> 朱仰起:“服了服了,這倆熱戀期比我青春期都長。哎,李科李科——“ 沒回應(yīng),朱仰起茫然一回頭,看見李科紋絲不動,對他視若無睹,手里舉著一瓶旺仔小牛奶殷勤地問一旁剛踩水回來的張予: “要不要喝點飲料?“ 朱仰起:“……” 傍晚,幾個人靠在沙灘椅上看日落,欣賞著緋紅色的霞光落在海面上,將整個慶宜市照的溫馨又熱烈,好像打翻了五顏六色的調(diào)色盤,混雜出一種奇異的光芒和色彩,將海天混然一色,那奇景著實瞧得人心潮澎湃。 一群風(fēng)檣陣馬的少年在金淘萬浪的海邊肆意說笑,聲音穿在無拘無束的風(fēng)里,被四周群山阻擋,笑聲在一次次潮漲潮落中褪去,直至沙灘上留下一排排深淺不一、踏足過的腳印,也漸漸淹沒在奔騰不息的翻滾潮汐里。 “下雨啦!” “快跑?!?/br> 旁邊人群四散逃離,往酒店跑的,往馬路上跑的,提著鞋子往車里跑的,還有幾個傻文青往海里跑的。 陳路周下巴還搭在她的肩上,看著海面上漸漸泛起了一圈圈漣漪,水花激蕩著,低聲在她耳側(cè)詢問了句:“跑嗎?” 兩人坐在海灘椅上,頭頂是遮陽篷,徐梔往后仰,后腦勺跟他交錯著蹭在他的肩上,“不跑,反正你在,愛下不下,不是有遮陽篷嗎,又淋不著?!?/br> 頃刻間,暴雨如注,霹靂吧啦地打在遮陽篷上。 陽篷下,再無其他聲音,沒再說話,兩人在忘情的接吻。 ** 淋了一身雨,徐梔洗完澡,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陳路周還在洗,浴室里水聲嘩嘩地砸在地上,徐梔從床上爬起來,在他房間里轉(zhuǎn)了會兒,地上攤了個收拾一半的行李箱,就幾件衣服和幾個相機鏡頭,他剛穿過黑色的棒球服扔在上面,似乎要帶回北京。 底下還壓著一本書,徐梔好奇地抽出來看了眼。 ——市一中優(yōu)秀作文集錦。 這種東西還留著啊,不愧是陳大詩人。 徐梔笑了下,漫不經(jīng)心地往下翻了一頁。 第一句話就猝不及防地躍入她的眼簾,徐梔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收,心頭恍然一撞,那句話太眼熟了,那字眼好像跳動的火苗映在她眼底,徐梔一直覺得這句話曾在某種程度上對她有很大的開解,也曾因為這句話,一度對談胥產(chǎn)生好感,覺得他太成熟了,不同于一般的十八、九歲的男孩。 然而,她沒想到這句話出現(xiàn)在這。 「世上沒有真正的絕望,只有被思想困住的囚徒?!?/br> 眼睛再往下一瞥。 ——宗山一班,陳路周。 然而,還沒等徐梔反應(yīng)過來。 書頁里緩緩掉下一張紙,她以為是書簽之類的,也沒在意,就打算給他塞回去,等撿起來,才發(fā)現(xiàn)是一張薄薄的信紙,字跡熟悉,但比他平時寫題時的字體更端正,一筆一畫都蒼勁有力,力透紙背,筆墨也新,仿佛剛寫不久。 以為是他剛寫的讀書筆記還是什么,徐梔匆匆瞄了一眼,就打算給他塞回去。 然而,起頭三個字,就把她釘住了,眼睛仿佛上了銹的鐵,一動不動地牢牢盯著那張紙,忍不住一字一句地往下看去。 只看了第一行,徐梔鼻尖就開始泛酸,心像是被人揪著,狠狠抓了一把,那干涸已久的眼淚便瞬間從眼眶里涌出來,她起初自己都沒察覺,直到那薄薄的紙張被滲透,徐梔不由攥緊手指,嘴唇緊緊抿著,想把眼淚憋回去,可越憋,越忍不住,視線里的字跡已經(jīng)全部模糊,可每個字都誠懇得讓人心里發(fā)酸。 「林女士,您好,我叫陳路周,是徐梔的男朋友。 徐梔曾說您在夢里讓她跟我分手,嗯,我有點擔(dān)心,就擅自做主寫了這份信,希望不會打擾到您。 跟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曾多次跟我提及您的事,我能從只言片語中感覺到,徐梔從小對您很欽佩,您走后,對她打擊很大。首先,我很感謝,您能培養(yǎng)出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也很遺憾,您沒能陪她走到人生的最后。 其次,徐叔說您和徐梔經(jīng)常拌嘴,但您其實很愛她,只是習(xí)慣性對她嚴厲。她也一直很想得到您的認可。她以前或許成績不太好,但您可能不知道,她高考738分,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上了a大,現(xiàn)在是a大建筑系的學(xué)生,成績非常優(yōu)異。 寫這封信的目的是想告訴您,其實徐梔很優(yōu)秀,也非常愛您。她說自己很少能夢見您,可每次夢見您,您總說一些不好的話,我想您可能是對我不滿意,或許因為我沒有正式跟您打過招呼。 最后,我很愛她,不想她夜里總是夢見您驚醒。 她也很想你,如果下次再夢見您,您可以說一句愛她嗎? ——陳路周」 看到最后一行字,徐梔胸腔里難忍的酸意幾乎從她胸口破腔而出,她直接失聲痛哭,眼角的淚水瞬間決堤。 林秋蝶和老徐表達愛意的方式不太一樣,人都說父愛如山,他們家相反,林秋蝶女士的母愛更沉重一點。老徐雖然也經(jīng)常懟她,可該夸她表揚她的時候毫不吝嗇,永遠都是高舉著父愛的大山,為她吶喊助威。 “囡囡!你是最棒的!” “囡囡!爸爸愛你!” “我們家囡囡簡直是仙女下凡!爸爸怎么這么幸福??!生了這么個寶貝!” 林秋蝶那座山從來都是巍然不動的,對她表揚的話很少,徐梔記憶里永遠都是她的不滿和批評。 “徐梔,你到底懂不懂事?” “徐梔,考這點分數(shù)誰給你去開家長會。” “徐梔,你能不能讓mama省省心?” 諷刺的是,林秋蝶女士還在的時候,徐梔一次次想證明自己都叫她失望至極,偏就在她死后不久,她以黑馬成績考上了國內(nèi)最高學(xué)府。 然而,林女士永遠都不會知道,林女士到死的記憶里那個女兒都是不成器的。 這種遺憾永遠是無法彌補的,徐梔曾無數(shù)次后悔為什么不能早一點努力。耿耿于懷,又不能釋懷,她只能假裝什么都不在乎,以致后來對情緒反應(yīng)都不敏感。但她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敏銳察覺到她的遺憾,甚至還幼稚認真地寫了這樣一封信去驅(qū)散她心里的不甘心。 陳路周進去的時候,徐梔坐在地上,腿心里正攤著他的信,已經(jīng)哭得不成樣子了,鼻涕眼淚直流,他嘆了口氣,過去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脖子上還掛著毛巾,人站在床邊,轉(zhuǎn)手去抽床頭的紙巾,一邊彎腰給她擦鼻涕,一邊對著她的眼睛輕聲笑著,“哭成這樣,我有點高興是怎么回事?” 徐梔也莫名笑出來,擦完臉,把臉埋在他的腰腹上,陳路周上身裸著,腹肌硬挺而分布均勻,人魚線附近的青筋性感的突在皮膚上,她額頭抵著,臉朝下,看著腳尖,深吸了一口氣說:“陳路周,我其實就是不甘心?!?/br> “我知道,”他低頭看她,用手摸著她的發(fā)頂,“哭出來就好了?!?/br> “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其實挺難受的,全世界我就想讓她知道,偏偏只有她不知道?!?/br> “徐梔,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你越想做什么,他偏不讓你如意,你四兩撥千斤,偏就給你撥成功了。” 徐梔若有所思,眼角還掛著淚痕,想想挺有道理。 陳路周:“想什么呢你?” 徐梔恍然大悟地點著頭:“很有道理,我泡你好像就是這么泡的?!?/br> 陳路周一口氣直接上不來,手還在摸她的頭發(fā),垂著眼皮,低頭睨她:“……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給你扔出去?!?/br> 徐梔眨巴眼睛:“我還在哭呢?!?/br> 拽王的譜又擺起來了,“哭完了再扔?!?/br> 扔了一晚上也沒扔出去,徐梔看他在那收拾行李,他行李比自己少多了,明明這家伙在學(xué)校衣服也是一套套換的,怎么行李箱里好像也沒扔幾件衣服,最后陳路周把行李箱封上,豎起來推到墻邊上,人坐在行李箱上,大概是無聊,默不作聲地就那么看了彼此好一會兒,一個坐在行李箱上,脖子上還掛著黑色毛巾,一個盤腿坐在床上,眼神就跟糍粑似的沾在對方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看一會兒,笑一會兒,又看一會兒,又笑一會兒。 壓根不知道在樂什么,可也就是那么津津有味地研究著對方的眉眼,怎么也看不厭,好像無人問津的角落里,他們建造了屬于他們自己的城堡和玫瑰園,已經(jīng)不需要多余的風(fēng)景,光這么瞧著也樂此不疲。 陳路周懶洋洋靠在墻上,腳下的行李箱還在悠悠地滾動著,腳尖抵著地板,抬起手,食指和拇指比成槍狀,沖她隔空玩性大發(fā)地隨意打了一槍。 “磅!”還配音,完全少年樣。 徐梔笑岔氣,“幼稚?!?/br> “你愛上陳路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