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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我們的熱戀 第88節(jié)

    徐梔試著輸入他之前的密碼,四個一,轉頭看他,“會哭著出來嗎?”

    “應該不會,不太敢保證?!彼吭诖差^,微闔著眼,似乎有點累了,懶洋洋說。

    密碼錯誤,“改密碼了?”

    “嗯,你生日?!?/br>
    哎,陳路周這人還真是無懈可擊,徐梔把手機放床頭插上電,“算了,拿女朋友生日當密碼的男朋友應該沒什么秘密?!?/br>
    他闔著眼笑了下,“徐梔,真不用擔心,你想查隨便查,我所有的密碼都是你生日?!倍?,想起來,“哦,銀行卡密碼不是?!?/br>
    “可我只關心銀行卡密碼?!?/br>
    陳路周睜開眼,輕飄飄地瞥她一眼,笑著罵了句,“小財迷?!闭f完,頭也沒低下去看,嘆了口氣,直接伸手拉開旁邊床頭柜的抽屜,把錢包摸出來,丟給她。

    “就兩張銀行卡,一張是信用卡,之前我媽給我辦的,參加美賽臨時用一下,還有一張就是剛去學校辦的卡,我所有錢都轉進去了。銀行卡我一般都不用生日?!?/br>
    “那你用什么?”

    “738733?!?/br>
    徐梔打開他的錢包,果然只有兩張銀行卡,其余就一張身份證,還有一張a大的???,證件照上的人跟現(xiàn)在的陳路周其實不太像了,但那拽勁兒一眼就能認出是他,那時候眉眼更青蔥,像一棵剛發(fā)芽的白楊樹,朝氣蓬勃的眉眼間透著一股冷淡的銳氣。

    “這么難記啊?!毙鞐d一心研究他的錢包。

    陳路周笑笑不說話,等徐梔反應過來,“咱倆的高考分?”

    加上他的競賽加分,正好733。

    “嗯,當時腦子里就這兩個數(shù)字,就隨便輸了,用生日總歸不安全——”陳路周說到這,低頭瞥了眼自己的錢包,驀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下意識要奪回來,“哎!”

    徐梔已經(jīng)看見了,夾在側面的一張照片,是一個女孩子,好像是在學校大禮堂拍的,她確定不是自己,因為陳路周沒在學校給自己拍過照片。

    他好像確實從沒跟她說過,他曾經(jīng)是否有喜歡過別人?沒談過戀愛,不代表沒有暗戀的人啊。雖然暗戀這個詞真的很不適合他。

    那顆心莫名就沉下去,心里這股涌出來的酸勁兒,莫名還挺新鮮,她從沒有過這種情緒,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咄咄逼人地在她渾身上下游走了一圈。

    想打他一頓,又舍不得。

    陳路周剛要伸手奪回來,徐梔已經(jīng)把錢包甩還給他了,然后掀開被子,翻身下床,面無表情地說:“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陳路周愣了一下,如夢初醒一般,瞬間反應過來,立馬也跟著下床,“徐梔!”

    從沒見她動作這么快,徐梔連拖鞋都沒顧上穿,直接光著腳就走出去了。

    陳路周追到門口,把人拽住,手堵在門把上,不讓她碰,一手牢牢拉著門把,把人拎開,隔在門中間,知道她要是開了這個門出去,溜得比耗子都快,“跑什么?生氣就跑?那以后呢,吵架你就跑?又讓我跟上回一樣瘋了找你?”

    徐梔像個木頭一樣戳在那兒,心里還在回味那股陌生新鮮情緒,好像殘嗜的惡魔聞見新鮮的血液,殘暴地啃著她的肢體,她放棄抵抗,一點點,任人蠶食,心不在焉地站在那聽人訓話。

    陳路周急著追出來,自己也沒顧上穿拖鞋,好歹他腳上還有一雙襪子,徐梔直接赤腳站在冰涼的地磚上,他從鞋柜里抽出一雙拖鞋放她面前。

    “先把鞋穿上?!?/br>
    徐梔嘆了口氣,聽他話慢慢穿上拖鞋,坦誠說:“我不是跑,我也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知道你到底喜歡過誰,要不,你把門打開,讓我回去睡一覺,明天起來我應該就沒事了。”

    她習慣性用時間消磨情緒,天大的事,只要睡一覺起來,她都能消化。

    陳路周插兜靠著門,覺得好笑,目光從她穿拖鞋的腳上挪到她眼睛上,用一種“你跟我玩呢”的挑釁眼神,說:“睡一覺起來,即使看到那照片也沒事了?問題就不在了?”

    “反正你現(xiàn)在都跟我在一起了?!?/br>
    “不怕我心里想著別人?”

    “你能同時喜歡兩個人?”

    “不能?!?/br>
    “那你現(xiàn)在喜歡我就行了,可以把照片扔了嗎?”還小心地征求他的意見。

    哎,她又把自己說服了。

    陳路周沒接話,好像還挺舍不得,靠在門上靜靜打量她,糾結地擰著眉,略一沉思,痛定思痛下,吊兒郎當?shù)亟o了一個讓她更解恨的建議:“要不,一了百了,干脆燒了吧?”

    徐梔非常友好且迅速地從兜里掏出打火機,“借你?!?/br>
    陳路周一愣,“你還抽煙?”

    “no,”徐梔晃了晃食指,“真戒了,剛不是給韋主任開紅酒嗎,用打火機開的,開完就順手放兜里了?!?/br>
    “行?!?/br>
    陳路周轉身去房間拿錢包,又從廚房假模假式地拿了個碗出來,兩人坐在沙發(fā)上,碗放在茶幾上。

    徐梔以不變應萬變,靠著沙發(fā),眼角冷冷地垂著。

    陳路周幾乎是毫不留情地“啪”一下摁亮打火機,那小火苗騰空竄起,在空氣中帶起一抹煙油味,看都沒看,就直接對著照片的一角作勢要點上去,瞧著可真是個寡情的渣男。

    徐梔這會兒眼睛微微一瞇。

    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對勁,因為照片拍得很糊,大禮堂講臺上的女孩子幾乎是看不清臉的,她剛剛隱隱瞄到照片邊角位置有個拍了半截的紅色橫幅——車中學開學典禮。

    車字只拍了個半個,但依稀能認出來,車?軍?

    她驀然想起一些事情來,“是睿軍?”

    見某人不為所動,徐梔急了,去搶照片,“靠,陳路周,是暑假睿軍高三的開學典禮?”

    那時候老曲讓她回去演講,最后磨了一個暑假的演講稿還是陳路周逐字逐句改的,改到最后徐梔都懶得改了,稿子都是他寫的。

    “是嗎?”現(xiàn)在換他靠在沙發(fā)上,一只胳膊掛在她身后的沙發(fā)背上,開始拿喬了,“不記得了。”

    徐梔立馬奪回照片,因為大半個身子都被演講臺遮住了,她當時上身穿了一件最普通的白襯衫,那件衣服穿過一次就壓箱底了,主要還是會蹦扣子,不太舒服。所以她平時很少穿。

    “所以是我?”

    “不然?”他無語。

    “那會兒你不是跟你媽在國外嗎?我記得在槍擊案之前?”

    那時候槍擊案頻頻上熱搜。

    “回來過一趟?!?/br>
    回來兩個字不輕不重,陳路周輕描淡寫地就一筆帶過,但徐梔不知道的是,他那時候身上訂機票的錢都不夠,暑期又是票價最貴的時候,他找了幾個地方?jīng)]日沒夜的給人打工,那邊管控比較嚴,大多時候他都在中國城那邊,偶爾給人當翻譯,累得像頭耕地的牛,喘口氣都累,可坐上飛機那刻又精神抖擻,怕航班誤點,又怕天氣不好,又怕飛機上突發(fā)狀況,怕這怕那,視周圍的一切都為八公草木。

    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栽了。

    可這些事情他不想告訴她,覺得丟人,也覺得沒什么好說的。所以剛剛發(fā)現(xiàn)徐梔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知道會把這些事情抖出來,所以才想搶回去。

    沒想到,她還真以為是別人。

    “你們門衛(wèi)大爺真的挺不認人的,我說我班主任是你們老曲,他也放我進去了。”

    徐梔不知道其中曲折,便把照片放回茶幾上,細膩的情緒早已被淹沒,胸腔里舒暢,這會兒也得意忘形了,手撐著沙發(fā),側身去看他,笑著調侃他:“陳路周,你還真是個大情種啊?!?/br>
    五官都要揚到天上去了。

    “爽了?”

    “嗯?!?/br>
    他突然就不太爽了,靠在沙發(fā)上,鄭重地若有所思一會兒。

    下一秒,揚手去拿茶幾上的照片和打火機,開始混賬地胡攪蠻纏,“不行,還是燒了吧——”

    徐梔知道他也是逗她,“陳路周,小心我以后在你墳頭蹦迪?!?/br>
    “放心,咱倆以后一個墳?!彼?。

    徐梔:“……”

    陳路周不逗她了,放下照片和打火機,把人攬過來,摁在腿上,絲毫不手軟地掐她臉:“傻不傻,我錢包里能是誰的照片?!?/br>
    第94章 查皮特·94

    徐梔一回家就直奔房間把陳路周送給她的新年禮物拆了,本來以為只是個普通的手機掛件,后來等徐梔掛到手機上仔細一摸才知道是羊毛氈,估計是他自己做的,造型很精巧,是一只小狗,比熊犬,羊毛氈的特點就是看著很逼真,真的好像一只縮小版的狗狗,看著活靈活現(xiàn)。

    那晚,徐梔異常興奮,深夜還纏著陳路周在手機上聊些有的沒的,直到某人被調侃得抓狂。

    salt:【睡覺?o、k?】

    徐梔不搭理他,洗完澡一溜兒煙鉆進自己的小床上,還在自顧自調侃他。

    徐梔:【暑假很想我嗎?】

    那邊嘴很硬。

    salt:【別想太多,主要還是想聽聽自己寫的稿子?!?/br>
    徐梔:【別裝了你?!?/br>
    那邊實在撐不住了。

    salt:【行吧,情種真困了?!?/br>
    徐梔:【才一次,就這么累嗎?】

    salt:【……酒,你爸的酒后勁還挺足的。】

    他今晚其實也喝了不少,徐光霽左一句你喝,又一句你喝,他真沒少喝,但又沒醉,只是頭昏腦脹,所以這會兒后勁上來難以抵擋。這種感覺其實比徹底喝醉還難受。

    徐梔這才放他去睡覺,陳路周又打了個電話過來,人已經(jīng)躺上床,聽那均勻而平緩的喘息聲似乎已經(jīng)神游太虛了,但半夢半醒間還惦記著一件事,聲音悶在被子里,昏沉:“還疼嗎?”

    徐梔心里忽然有點軟,被這樣一個人愛著,時時刻刻好像都在心動,即使這會兒還有點疼,也說不疼,你快睡吧!

    那邊頓了一下,氣息平穩(wěn),均勻地喘著,莫名聽著有點性感。徐梔以為他睡著了,半晌,他突然叫她:“徐梔?!?/br>
    “嗯?”

    “這酒后勁真大,”他懶散地笑了下,似乎理智全無,“大到我想給我媽磕個頭,謝謝她讓你找上我?!?/br>
    “那你還得給談胥磕一個。”

    要不是他,也不會遇見了。

    “別給我添堵行嗎?”

    “開玩笑的,”徐梔又哄了句,“陳嬌嬌,我愛你?!?/br>
    “嗯,我跟一個?!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