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我們的熱戀 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最強鋒衛(wèi)、綠茶女配拿馬賽克劇本、紅顏魔君歸來、八零年代寒門崛起、拾心不昧、紅樓之黛玉新緣、我做土地爺?shù)哪切┤兆?/a>、燃燒( 高干 高H)、學生會長(BDSM)、總裁通緝愛
“徐梔要是我女朋友這他媽誰不護著?!?/br> “我也想和女朋友打雪仗?!?/br> “別想了,你能和愛因斯坦打雪仗,都找不到女朋友打雪仗?!?/br> “靠?!?/br> 有人起了頭,樓下打雪仗的人慢慢越來越多,茸茸雪花在空中紛紛揚揚、舞做一團,白茫茫一片,已經(jīng)瞧不清人臉,誰路過都得毫不留情地抓兩把,四處充斥著追逐笑鬧推搡聲,混沌聲一片。 外面沸反盈天,寢室樓里的人也按耐不住,提上褲子就沖下樓,“干嘛呢?!?/br> “陳路周李科他們在外面打雪仗,走,打雪仗去?!?/br> 感染力超強。少年之所以為少年,是因為他們身上永遠有一股“坐而論道不如起而行之”的行動力和感染力,想到便去做,管什么對錯,是理想主義的少年,也是詩酒趁年華的少年。 陳路周是這樣的少年,李科也是這樣的少年,徐梔更是,在場的所有少年都是。 十八、九的少年都應當是。 徐梔心想,還好有他在。 陳路周嘆了口氣,走過去把人拉起來,“我提醒你了。” 李科摔了個坑,人陷在里面,放心地把手遞給他。 陳路周:“徐梔,打他?!?/br> “……” 李科下意識要甩,怎么都甩不脫,狗東西力氣真大,“……cao,陳路周你是不是人?” 陳路周這人就是這樣,自己受點委屈沒事,要是身邊的人跟著吃了虧,他就必定以牙還牙,李科是見識過他以前怎么護他弟的。 但預想中雪球巨無霸攻擊沒有落下來。 李科茫然地看著一旁抱著大雪球的徐梔,陳路周牢牢拽著他的手,忍無可忍,正想說,靠,你倆口子能不能給我個干脆。 徐梔一動不動,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陳路周說:“你為什么叫他科科,叫我徐梔?” 陳路周:“……” 李科:“………………” 第84章 不情·之請 然而自那之后,李科每次找陳路周商量數(shù)模競賽的事情,都得不陰不陽地來一句,“你單獨跟我去圖書館,女朋友會不會不高興???” 陳路周看他表情,十分欠,也不陰不陽地回了句,“會啊,要不咱倆各自組隊?” 那會兒正是數(shù)模競賽自由組隊時間,李科知道陳路周很多人找。因為數(shù)模競賽一般由三人組隊,加一位指導老師,隊員可以是不同專業(yè)的學生,一般也都是找不同專業(yè)的人組隊。因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倒也不用太專業(yè)的數(shù)學知識,因為數(shù)模競賽涉及各個領(lǐng)域的模型運用,計算量雖然龐大,但只要有一定的高數(shù)基礎(chǔ)就可以參加。像美賽,就得有人后期負責數(shù)據(jù)整合寫論文和英文翻譯。這塊工作量比較繁雜,陳路周英語好,以前高中的時候,班里競賽聽力都是他幫老師錄的,李科自己英語也好,倒也不是想偷懶,主要他和陳路周都是蔣常偉的得意門生,兩人的優(yōu)勢在于有這么多年競賽刷題的默契,少了磨合期。 兩人當時正往圖書館的路上,李科抱著書,言歸正傳說:“老蔣昨天還給我打電話了?!?/br> “說什么?”陳路周插兜走著。 “就瞎聊唄,估計又跟師母吵架了,找出氣筒呢,”李科嘆了口氣說,“莫名其妙訓了我一通,說山外有山,強中自有強中手,讓咱倆悠著點,別倒他牌子,我都沒敢告訴他,你談戀愛了?!?/br> “早晚要知道的,”陳路周笑了下,“寒假比完賽回去,估計也得知道。” 李科一愣,腳步不自覺慢下來,“你又決定回去了?不是說不回去了嗎?” “不一樣,我現(xiàn)在有家室啊。” “我沒家室?”李科白了他一眼,“我媽一天打八百個電話說我過年不回去跟我斷絕關(guān)系?!?/br> 陳路周拿手得瑟地勾了下李科的肩,往他耳邊一湊吊兒郎當?shù)卣f:“你一個省狀元,懂不懂家室的意思?” 呸。李科拿眼不冷不淡地斜他,“那你知道,你那位家室期中微積分幾分?” 這還真沒來得及問,“幾分?” “你都沒問?” 陳路周把手拿下來,揣回兜里,嘆了口氣說:“我最近跟她都在聊別的,我才知道她其實壓根不是因為喜歡建筑去學建筑,而是因為對她媽耿耿于懷,完全就是在賭氣。”陳路周把她媽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李科聽完,神色也挺凝重,“你不勸勸她轉(zhuǎn)專業(yè)?現(xiàn)在才大一,還來得及?!?/br> “那不行,徐梔這人其實也挺驕傲的,誰都能勸,我不能勸,我怕她懷疑自己?!?/br>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到圖書館門口,寧靜致遠的氛圍瞬間撲面而來,尤其是雪天,蔫了吧唧的草都低著頭,安安靜靜地沒在雪地里,聲音也不自覺低下去,陳路周搖頭說:“而且,也不是這個問題,你不要小看她,她能從睿軍考出來,身上多少有點勁兒。她只是共情力比較低。但這種性格也好,就是不會被人影響?!?/br> 李科神秘兮兮地笑了下。 “你什么意思?” 李科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長地說:“擔心她,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人微積分考了滿分。建筑系就她一個滿分,你說咋回事,是你吸引力不夠?人談戀愛一點都沒受影響。倒是你,精力是不如從前了吧?你多少有點菜啊?!?/br> * 徐梔那幾天難得夢見林秋蝶女士,從高三之后,她就再也沒夢見過林秋蝶了,夢里似乎在下雨,可抬頭,天是亮的。 夢境是毫無邏輯的,可夢里的林秋蝶女士說話還是很有邏輯,鏗鏘有力,仿佛字字在剖她的心,她感覺自己像一只烤鴨,被人片rou。 林秋蝶身后白茫茫一片,宛如人間仙境,她瞧不太清楚林秋蝶的臉,但覺得,她應該在那邊挺開心的,她說,你從來都不體諒mama。 那世界祥和的令人神往,徐梔覺得自己是不是打擾到她了,聲音也不自覺放小,低聲說:我在試著體諒你。 林秋蝶并不領(lǐng)情,聲音清晰:是嗎?小時候讓你畫個雞蛋,你都哭哭啼啼地畫不完整,不要浪費時間了,徐梔,你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你也不適合做建筑,我送過你模型,你當時把它摔得稀巴爛,你說你最討厭的就是房子。 她說:那次是你爽約,我說氣話。 林秋蝶:徐梔,你能懂事嗎? 徐梔眼眶一熱,可眼淚怎么也下不來:那你要我怎么樣,跟你一樣去死是嗎? 林秋蝶還笑她:你看你連哭都哭不出來,你想想,你有多久沒哭了?你小時候多愛哭啊,月亮不圓你都能哭,花長得不好,你也會難過。 大約是夢境,徐梔嘴里也沒頭沒尾地蹦出來一句:那是朱仰起吧。 林秋蝶:那是誰? 徐梔:我男朋友的好朋友。 林秋蝶冷臉呵斥,宛如小時候她偷吃糖果:你才十九歲,交什么男朋友,趕緊給我分手! 徐梔:你管我。 林秋蝶不再說話了,身影越來越模糊,半晌,又說了一句:往前走,徐梔。 徐梔:我想見你。 林秋蝶:大膽往前走。 后來的林秋蝶變成了復讀機,盈盈繞繞總躲不開這句話,在她耳邊嗡嗡作響,仿佛真的有人趴在她耳邊說話一樣,真實地令她發(fā)慌,于是徐梔驚醒了,一睜眼。 原來是許鞏祝的手機鬧鈴在地動山搖—— “meimei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大膽地往前走啊!” 徐梔:“……” 寢室其余三個人都被吵醒了,只有許鞏祝絲毫不受影響,酣然大睡。 劉易絲半夢半醒間,隨手抽了個枕頭砸過去,聲嘶力竭,“許鞏祝?。∧泗[鈴又調(diào)錯了??!” 許鞏祝驀然被砸醒,一臉懵,聽見聲響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下床去撈手機,“……對不起對不起,我午睡調(diào)錯了?!?/br> 鈴聲戛然而止,寢室頓時恢復寂靜,徐梔也睡不著了,抹出枕頭下的手機,發(fā)現(xiàn)才兩點。 陳路周那陣跟李科在準備數(shù)模競賽,李科還拉了一個計算機系的哥們,他倆雖然也會一點基礎(chǔ)編程,但李科覺得這事兒還是得找專業(yè)的,所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從貴系拐騙了一個,那哥們話不多,很沉默,半天蹦不出幾個字,跟他溝通賊費勁。但好在人不錯,就是比較靦腆,陳路周和李科這倆話癆在那嘮半天,他就默默低著頭在寫程序。但因為溝通實在費勁,時常搞到半夜,團隊默契全無。 李科屬于在學術(shù)上容易鉆牛角尖,陳路周脾氣好,一般都不會跟他吵,但這個哥們話不多,很執(zhí)拗,兩人經(jīng)常討論討論著,聲音就高了,“說個簡單的模型,森林救火,在限定的時間內(nèi),派出多少消防員合適,火災發(fā)生的時間設為t,救火為t1,滅火時刻為t2……火勢蔓延速度系數(shù)貝塔,是線性化……” “滅火速度得比火勢快吧?!?/br> “你這不是廢話。” “那得算面積。” “我這不是在算,你急什么急,這不就是一個函數(shù)求極值的問題。你要這么說的話,咱還得考慮樹木分布均勻不均勻,有沒有風,樹上是不是還有鳥。” 那哥們又回了句,“那你這樣,還得考慮樹林里有沒有一級國家保護動物?!?/br> 陳路周靠在椅子上,無語地仰了下頭,剛洗完澡,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閑散地嘆了口氣:“兩點了,你倆能不能好好溝通?不做常量變化,就按樹木分布均勻,無風,樹上也沒有鳥,也沒有一級保護動物。算了,拿來,我來算,我困了?!?/br> 李科:“我算好了都。” 正巧,那會兒,陳路周手機一震。 rain cats and dogs:【……有個不情之請?!?/br> cr:【還沒睡?】 cr:【想我?】 rain cats and dogs:【睡醒了……陳路周,你能弄哭我嗎?】 cr:【做春夢了你?】 rain cats and dogs:【不是,夢見我媽了,想哭,哭不出來?!?/br> 陳路周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們先算?!?/br> 李科一愣,抬頭瞧他,“干嘛?這么嚴肅干嘛?你不困了?” 旁邊的哥們也是一愣,陳路周比李科脾氣好很多,雖然看著拽,但打球或者閑聊的時候,靠在那嘴角都翹著,不冷,也不會覺得他嚴肅。 “徐梔做噩夢了,我哄兩句,你們先算。”陳路周起身拿起手機走出去。 第85章 忠犬·八公 陳路周人靠著欄桿,一只手揣在兜里,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灰色毛巾,頭發(fā)早已被風干,被深夜里張牙舞爪的刺骨朔風抓亂,他身上就穿了件黑色圓領(lǐng)衛(wèi)衣,外套也沒穿,地白風寒,冷白皮襯得他整個人在清寒的夜風里很沒溫度。比那茸茸白雪,還白皚。 李科看著都替他覺得冷,正要說你要不要回寢室吧外套穿上。 只見他跟那邊低聲溫柔地說了兩句,隨意抬頭瞥了他倆一眼,然后舉著電話直起身,過來默不作聲地把陽臺的推拉門給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