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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我們的熱戀 第30節(jié)

    蔡瑩瑩和馮覲對視一眼,這,有貓膩啊,這倆人不會有什么吧,蔡瑩瑩眼睛都快盯穿了,原來陳路周喜歡這種類型的,怎么說呢,朋克風(fēng),扎一腦袋辮子,皮膚黝黑,就很抓馬的風(fēng)格。

    他們或許不知道,但陳路周大致猜到她想干嘛,平時在剪輯棚這幫人閑著沒事兒就愛聊人八卦,這個女?dāng)z影師喜歡的是女生,陳路周對這些事一向不太發(fā)表意見,但知道她好像有個女朋友,前兩天還來探過班。

    也多半猜到,她是想要徐梔的微信,因為剛剛聽她跟嚴樂同說,那女生的長相是她們?nèi)ψ永锏奶觳耍惵分茼樦麄z的視線回頭看,發(fā)現(xiàn)她說的是徐梔。

    不等她開口,陳路周直接隨便找了個理由,畢竟就算她不介意當(dāng)眾說出來,陳路周也不習(xí)慣當(dāng)眾點破別人,“楊姐剛剛好像叫你了,挺急的,你不去看看?”

    還真有事兒忘了,“靠?!迸?dāng)z影師匆匆罵了句,跑了。

    基地二樓有個小房間,支了一張小桌子。陳路周收拾完東西帶他們上去,嚴樂同已經(jīng)把點好的外賣放在上面了,工作餐實在太磕磣,陳路周沒想讓徐梔吃工作餐,看她最近飯量應(yīng)該不小,因為多了個馮覲,所以這頓外賣大概快要了陳路周半天拍攝的錢,他最近確實不太富裕,連惠女士為了逼他回家停了他的卡,以前花錢又沒節(jié)制,從沒想過有天或許自己要自立門戶,再加上攝影本來又是個燒錢的愛好,所以最近卡上真沒什么錢,但說什么他都不想讓徐梔跟著他吃工作餐。

    所以,他不懂,到底要怎么樣,才算熟。

    陪她看流星不算熟,陪她喝酒還不算熟,那帶她來自己工作的基地,也還不算熟?她以為他跟誰都可以這樣是嗎?

    隨隨便便給她拍照,隨隨便便就陪她大半夜喝酒談心,隨隨便便發(fā)條微信他就跑去請人吃飯了,隨隨便便就帶她來參觀他工作的地方是嗎?

    “你怎么不吃?。俊毙鞐d還不知所謂地問了句。

    陳路周面色冷淡靠在椅子上,一副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傲骨嶙嶙地看了她兩三秒,然后面不改色地拆掉一次性筷子,一聲不吭地低頭扒了口飯。

    陳路周在生氣。這個男人眼神底下隱藏的暗潮涌動只有徐梔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就好像平靜無瀾的海面,底下的波濤洶涌,藏著無數(shù)風(fēng)光和危險。但其他兩個渾然不覺。

    “我剛聽蔡瑩瑩說,徐梔你會騎摩托車?”馮覲在找話題。

    蔡瑩瑩立馬接話,嘴里還在嚼,一副你算是問對人了的得意洋洋表情,“會啊,她騎摩托車很厲害的,知道傅玉山莊吧,就明靈山那塊,晚上經(jīng)常有飆車黨在上面飆車,那都是徐梔小弟?!?/br>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蔡瑩瑩添油加醋的本事真是有點向朱仰起靠齊了。以前沒發(fā)現(xiàn)她這么能吹,明靈山九曲回環(huán),山路崎嶇又刺激,確實在上面玩車的人很多。但徐梔還是想說,也就是幾個離經(jīng)叛道的小孩在上面玩摩托車,也能給她吹成飆車黨。

    馮覲是聽進去了,一邊風(fēng)卷云殘地扒著飯,一邊給她說,“你等會要不要下去玩玩啊,跟他們跑一圈。我剛剛聽隊長說,等會他們要比賽來著,肯定很刺激?!?/br>
    馮覲話音剛落,聽見樓下的賽車道上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起哄聲以及震碎耳蝸的油門轟鳴聲。

    “靠,開始了開始了。”他匆匆把剩下的飯都一股腦地塞進嘴里,筷子直接往桌上一丟,拿起相機就沖出去了。

    “我也去看看!”蔡瑩瑩疾風(fēng)電掣地撂下筷子,也跟著跑了。

    小屋里只剩下兩人,徐梔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這邊應(yīng)該是廢棄工地,窗子都沒封上,通透地敞著,窗外是金烏西墜的天,風(fēng)一股股涌進來,帶著樹葉的清香,比樓下清涼。

    她們吃飯的桌子其實就是一塊板子,底下疊了兩個油漆桶,所以桌子其實很矮,那塊板子也就剛到陳路周的膝蓋,他吃飯全程都得弓著背。

    徐梔看著他,陳路周自始至終都安靜地扒著飯,偶爾看一眼手機。這會兒蔡瑩瑩和馮覲一走,他仍然疲塌地靠在椅子上,拿著筷子的手杵在膝蓋上,另只手拿著手機正在給人回微信,沒跟她搭腔的意思。

    徐梔沉默地扒了兩口飯之后,將筷子反過來,用她沒吃過的那頭夾了塊牛rou放在他碗里。

    陳路周從手機中抬起頭,看她一眼,很快視線又回到手機上,聲音冷淡地,“謝謝?!?/br>
    徐梔說:“你趕緊先吃吧,不然等蔡瑩瑩他們回來,又要被搶沒了。你晚上還有拍攝嗎?”

    “沒了,”陳路周放下手機,傾身回來弓著背,筷子杵在碗里,繼續(xù)低頭扒飯,沒看她,“微信看了嗎?”

    徐梔嗯了聲,“有被激勵到,不過第二句你后來立馬就撤回了?寫的什么我沒看清楚?就看到什么月亮圓不圓?!?/br>
    “隨便扯的,跟你沒關(guān)系?!标惵分芸吭谝巫由希芽曜臃畔?,他吃飽了,徐梔夾給他的牛rou也沒吃,孤零零地躺在碗底。

    “哦,好吧,”徐梔扒了兩口飯,等咽下去,又問了句,“那明天要不要一起回去?我們打算包個車?!?/br>
    “跟馮覲?”陳路周大概是剛剛弓著背吃飯弓久了,這會兒脖子有點酸,所以手掌壓著一邊脖頸在慢條斯理地活動筋骨,口氣錚錚地說:“再說,看明天幾點起來?!?/br>
    他最近沒睡過幾個安穩(wěn)覺,晚上打算訂個酒店補。

    當(dāng)然徐梔是察覺到自己多少可能有點把人得罪了。但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了,如果直接開口問有覺得好像也不太對勁,加上此刻樓下的電機轟鳴聲如同野獸一般在黑夜里發(fā)出歇斯底里、沉悶的嘶吼聲,一浪浪將整個比賽氣氛推至最高潮。徐梔說話得要很大聲他才能聽見。

    二樓沒有門,只有兩扇足夠遮擋的窗簾布,陳路周大概也是覺得樓下吵,所以將窗簾拉上,又從旁邊拎了兩塊板過來,將漏風(fēng)的門和窗都嚴絲合縫地擋上,聲音隔絕在樓下,耳邊瞬間清凈很多,徐梔甚至能聽見蚊子在她耳邊嗡嗡嗡震呢。

    空間一旦變得幽閉而私密。某些情緒就容易放大,神經(jīng)好像容易變得敏感,陳路周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漸漸加快,如鹿撞,如鼓敲,如巨石掀起無數(shù)的海浪。他覺得自己很沒出息,自從認識她之后,整個人就越來越不像樣了,心里也沒件像樣的事。

    他坐回去,兩腿敞著,剛好能把桌子圈在他的腿間,連同她的腿也一并闊在自己里面,把剛剛她夾給他的那塊牛rou放進嘴里,直白地看著她說,“你跟馮覲很熟嗎?”

    “馮覲?”徐梔覺得很莫名,也夾了塊牛rou放進自己嘴里,“那還沒跟朱仰起熟呢?!?/br>
    “哦,懂了,跟朱仰起熟,”他覺得好笑,又好氣,倨傲地拿腳輕輕撞了一下她的腳邊,拽王的譜擺起來了,“就跟我不熟,是吧?”

    “我什么時候說跟你——”

    徐梔說到一半,大腦估計是檢索到了,嚼著牛rou的嘴慢下來,想起來了,“你在氣這個?”

    徐梔這人就是直接,要論直球她更直,居然這么直接給他點出來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生氣的時候想方設(shè)法讓對方知道,對方要真知道了,這氣又覺得生得沒那么理直氣壯了。

    “我生氣了嗎?”

    “你剛剛挺生氣的,拆筷子的時候,像在拆我的骨頭?!毙鞐d說得躍然紙上,仿佛他剛才的生氣模樣可見一斑。

    陳路周弓起身,現(xiàn)在胃口似乎好了點,又夾了塊牛rou塞嘴里,他拿筷子比很多人的規(guī)范,徐梔正要夸一句,你是我見過拿筷子最標準的男孩子。只見他長腿往里收了收,一臉坦誠、也不藏頭亢腦,看著她說:“多少有點,我覺得我對你算掏心掏肺,結(jié)果你轉(zhuǎn)頭跟人說咱倆不熟,我不爽正常吧?!?/br>
    情緒明朗,是個光風(fēng)霽月的少年。

    “我是覺得我對你不是特別了解,沒別的意思,”徐梔甚至覺得他很干凈,自律,聰明,社交圈子簡單干凈,哪怕高考失利,他的未來也應(yīng)該是不可限量,所有人應(yīng)該都對他充滿了期待,“馮覲說的那些事,我都沒聽過,所以我才覺得我好像不太了解你?!?/br>
    “比如?”他顯然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tài)度。

    “他說你作品上過很多雜志,說你曾經(jīng)拍的可可西里被電視臺直接拿去原片播放了?!?/br>
    “這就是他覺得很牛你覺得不了解我的事情?作品上過雜志算什么,陳星齊八歲的時候離家出走還上過報紙呢,原片播放是我媽就在電臺,那期他們欄目開了天窗,有個片源出了問題,我媽臨時拿我拍的片子上去頂了?!?/br>
    “……”

    陳路周氣定神閑地看著她的眼睛,補充道:“哦,我拍的是兩只藏羚羊交配。你想聽這個?”

    徐梔:“……”

    外面的歡呼聲熱浪一波高過一波,風(fēng)也在呼呼刮著,擋板似乎搖搖欲墜,隨時要倒塌,徐梔他嘆了口氣,有些認命,“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陳路周直白問:“算哄我?”

    徐梔:“算是吧?!?/br>
    他還是忍不住拿喬,心說,誰你都哄嗎?

    他一言不發(fā)地靠在椅子上看著徐梔,眼神閑散但挺有野心,像一個要騙出所有賭徒籌碼的黑心莊家。

    徐梔剛要問他你到底聽不聽啊,身后“嘭”一聲,蔡瑩瑩氣喘吁吁地破門而入,絲毫察覺不了這屋子內(nèi)若有似無的曖昧氣氛,拉著徐梔的手火急火燎地說:“快快快,樓下摩托車比賽居然有獎金!五千塊?。 ?/br>
    徐梔騰得站起來,毫不猶豫地拋下陳路周:“你先等會兒?!?/br>
    陳路周:“……”

    第31章 金錢·交易(雙更合一)

    徐梔跑下樓的時候,隨口問了蔡瑩瑩一句:“你有沒有覺得這里蚊子好多啊。”

    蔡瑩瑩腳步未停,表情猶疑地看她一眼,“沒有啊,哪有蚊子?!?/br>
    是嗎?

    外面熱火朝天。此時,比賽已經(jīng)進到白熱化程度,賽道上圍著一大波人,機車沉重低旋的轟鳴聲一浪高過一浪,在賽道上久久回蕩著。馮覲正舉著相機夾在人堆里抓緊拍照,轉(zhuǎn)頭見她倆下來,才擠出來說,“車隊隊長說,誰都能比,我打算上去試試,你要不要一起?”

    徐梔說好。五千塊呢,不比是傻子。

    “夠膽?!瘪T覲對這個人狠話少的女孩越來越欣賞,話音剛落,見陳路周從身后走過來,大咧咧也跟著招呼,“偶像,你要不要上去試試,賽車玩過嗎?”

    陳路周雙手抄在兜里,看著外面沸沸揚揚的賽車道,目不斜視地走到徐梔旁邊,面不改色冷淡地回了句:“沒玩過,不比?!?/br>
    徐梔轉(zhuǎn)頭看他。她身高不算特別高,但絕對不矮。高考前體檢剛量過,一米六三,不過她覺得那稱不太準,同學(xué)們都說比自己的身高矮了兩公分,她記得過年剛量過也是一米八九,快一六五了。

    但陳路周站在她邊上壓迫感還是很強,側(cè)頭瞧過去,剛好到他下巴,能一眼看見線條完整、清瘦干凈的下巴頦兒。

    耳邊又開始嗡嗡嗡,徐梔覺得蚊子怎么那么陰魂不散呢,她問:“你吃飽了?”

    陳路周尋聲低頭看她一眼,“嗯?!?/br>
    “我看你都沒怎么吃。”

    “不太餓。”

    陳路周算是一個很惜命的人,他只是看著冷淡不好接觸,一旦熟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種危險運動他向來敬而遠之,別說賽車,他連游樂園的過山車都沒坐過,但他看徐梔眼神很堅定,滿眼藏不住的躍躍欲試,知道自己勸不動,也沒再多跟她廢話。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陳路周回頭,是嚴樂同,用手捂著電話,似乎有事兒求他幫忙,陳路周手還在兜里,身體微微后仰,把耳朵遞過去。

    嚴樂同言辭懇切,一臉火燒火燎,“陳哥,幫我個忙,我meimei過來了,我現(xiàn)在實在走不開,你幫我去公交站接一下?”

    陳路周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徐梔的后腦勺,心想去一下也沒事,反正對她來說,你也沒五千塊重要。那她的比賽你看不看也不重要,陳路周嗯了聲,把我號碼給她,讓你meimei到了打我電話。

    嚴樂同如釋重負,對他千恩萬謝,朝電話那頭說,“你站那別動,我讓隊里的哥哥來接你?!?/br>
    那邊似乎問了句我們怎么接頭,嚴樂同看了眼陳路周,半開玩笑地表示,你看哪個最帥跟他走就行。

    陳路周知道他妹年紀好像還挺小,一副好哥哥的做派,輕輕踹了他一腳,眼神還看著徐梔的后腦勺,對嚴樂同挺義正嚴辭地謔了句,你就這么帶小孩?

    嚴樂同收起嬉皮笑臉,掃他一下,才對電話那頭說,行了,不逗你了,穿黑衣服,戴個鴨舌帽,長得肯定是帥的。叫陳路周。你先跟他確認一下名字。

    等嚴樂同走了,沒幾分鐘,陳路周就接到他meimei的電話,掛掉后把手機揣回兜里準備去接人,走出沒兩步,想想又折回來用食指撣了下徐梔的后腦勺,沒好氣地叮囑了一句:“你玩歸玩,注意安全?!?/br>
    “好?!毙鞐d點頭。

    ……

    其實摩托車賽道上女孩子并非少見,尤其這兩年關(guān)注這個圈子的人越來越多,很多聲名大噪的職業(yè)車手都是女孩子。而且中國有女子車隊,但并沒有女子組的單項競技,所以很多女車手都是跟男子組直接競技的。也有不少女車手取得過不遜于男車手的成績。

    而這個車隊俱樂部也僅僅只是一個三四線小城的業(yè)余車隊,真正參加過職業(yè)比賽的沒幾個人。前場有個女?dāng)z影師上去玩了一把,徐梔上場的時候,氣氛倒是比剛才高漲了些,滿棚的口哨聲和喝彩聲,不過不是因為她是女孩子,而是因為她長得過于漂亮,大家只當(dāng)她想玩玩,一個勁兒在旁邊如火如荼地給她敲邊鼓。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徐梔有個賽車手干爹。傅玉青早年就是職業(yè)摩托車手,拿過一屋子的獎杯。徐梔從小跟他在明靈山那塊玩車,要不是老徐覺得太危險,傅玉青一早就給徐梔扔進車隊訓(xùn)練去了。她的心理素質(zhì)非常適合當(dāng)大賽選手。但老徐不同意,覺得女孩子還是得干點簡單的工作,加上徐梔自己看起來也是一副興趣不大的樣子,傅玉青就放棄了。后來傅玉青也發(fā)現(xiàn),徐梔不是對賽車有天賦,是她這個人善于觀察,技巧性的東西掌握很快,就是做什么都有點三心二意,屬于什么都會一點,但是會得都不精。

    傅玉青說她在職業(yè)選手面前或許有點班門弄斧,但是業(yè)余車隊里她絕對綽綽有余,要不絕對不敢認是他帶出來的。而且,徐梔下午跟著剪輯師傅學(xué)剪輯的時候,看過一些視頻素材,臨市這個車隊就是個業(yè)余車手的俱樂部,每個人都有養(yǎng)家糊口的主業(yè),玩車只是愛好,幾乎沒幾個人正兒八經(jīng)地參加過職業(yè)聯(lián)賽,更別說拿名次了。

    徐梔沒太管那些善意的還是惡意的、還是好奇的眼神,她這個人做事情向來只在乎結(jié)果。

    不過等她穿好賽車服,戴好頭盔和護膝等等一系列裝備,車隊隊長告訴她一個晴天霹靂。因為瞅著她戴護具一系列動作挺嫻熟,覺得這姑娘多半也是個賽車愛好者。于是為了以防萬一,隊長出口提醒:“那個,美女,先提前跟你說清楚啊,雖然比賽是不受限制的,歡迎各界人士一起來玩,但是獎金我們是明文規(guī)定只給隊里的隊員,所以就算你贏了,我們也不會把錢給你的。”

    這免責(zé)聲明發(fā)得及時,不然徐梔這一腳油門轟出去她玩命也要拿到這錢。陳路周的鏡頭錢可都在里面了。

    馮覲在一旁笑瞇瞇地解釋說,“沒事的,隊長,我們就玩玩,重在參與嘛?!?/br>
    隊長莫名其妙松了口氣,說那就行。

    然而,徐梔二話不說開始摘帽子,又毫不猶豫地脫掉一層層護膝:“那算了,我不跑了。”

    馮覲震驚地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