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了薩爾瑪身邊。

    距離很遠(yuǎn)，他聽不到聲音，但能看到衛(wèi)綰驚惶無措的狼狽，以及我見猶憐的哀色。

    似乎是在求助什么。

    薩爾瑪僅僅只是沉思一瞬，便敲響了村落的警戒鈴，他被村民包圍起來，好像說了幾句話，村民們便手持武器氣勢洶洶地跟隨這位先知朝吸血鬼所居住的地方?jīng)_了過去。

    像是視死如歸般奔赴戰(zhàn)場。

    沒等他猶豫多久，武嶼身上的傷口陡然愈合，恢復(fù)如初，他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刀疤，平滑極了，沒有半點疤痕殘留的痕跡。

    ——這說明，他們就要脫離副本極了。

    武嶼下床，推開房門，走到衛(wèi)綰身邊。

    少女很是狼狽，衣衫上染了血液，凌亂的像是飽受蹂躪，而她漂亮的大眼睛盡是恐慌與不安，淚眼婆娑。

    他原本莫名的情感突然清晰起來。

    這些情感比他在解剖吸血鬼與外來物種，還要瘋狂一些。

    對未知生命體的狂熱。

    瘋狂，血腥，又暴力。

    但對衛(wèi)綰。

    此刻卻出現(xiàn)一種，凌駕于狂熱之上的一丁點屬于男人本能的沖動。

    武嶼快步走到她身邊，這種能夠cao縱身體的舒爽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出什么事了？”

    衛(wèi)綰身體都在顫抖，鴉羽般的睫毛不停的抖動，紅唇緊抿，好像經(jīng)受了什么恐怖故事。

    她聞聲，抬眼看他，目光很是悲傷：“你知道嗎，一開始，我只是想回家?！?/br>
    武嶼沒聽懂這句話，是什么改變了她嗎？

    他作勢要摟著她安慰，結(jié)果衛(wèi)綰反應(yīng)激烈又迅速地躲開了他，那可憐又漂亮的臉蛋，霧氣朦朧的眼神，都在刺激著他的施虐欲。

    他見過衛(wèi)綰哭泣恐怖的模樣。

    還有她苦苦哀求的可憐與無助。

    在解剖臺。

    他拿著針管，一管又一管抽她的血液的時候，給她注射藥劑時，還有用手術(shù)刀，一刀又一刀劃開她的肌膚，觀察愈合狀況時。

    往往那種時刻，是他最興奮最愉悅的時刻。

    是他活了三十二年從未體驗過的。

    那是屬于他獨(dú)一無二的研究品。

    可惜后來，那雙漂亮的眼睛慢慢失去光彩，變得孤傲與清冷。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注視著他們所有的丑陋行為，隨時會降下審判一般。

    他可以摧毀她的身體，卻永遠(yuǎn)無法征服她的靈魂。

    這也正是他后來厭惡衛(wèi)綰的地方。

    而此刻，那種最初的狂熱又卷土重來。

    武嶼走到她身邊，盡量自然與輕松，但實際上肌rou緊繃——那是興奮到極點。

    他說：“衛(wèi)綰。”

    少女垂著頭，沒有看他。

    她身形纖細(xì)瘦弱，透著可憐與無助。

    武嶼回想起第一次在解剖臺見到她的模樣。

    天真，爛漫，純凈。

    好似沒見過任何污濁。

    他用手術(shù)刀劃開她的肌膚，她可憐的哭泣與哀求。

    ——“放過我好不好？”

    ——“給我打個麻藥好嗎？”

    ——“我好疼……”

    武嶼心想，這是他獨(dú)一無二的研究品。

    他正要走近衛(wèi)綰時，周圍景物突然發(fā)生了變化。

    像是老舊碟片卡殼，滋滋啦啦，無法流暢地播放。

    一直垂著頭的少女，突然抬頭。

    她臉上沒有驚惶不安，也沒有梨花帶雨的可憐。

    有的只是他最厭惡的樣子。

    傲骨筆直，眼眸孤傲。

    武嶼興致褪了大半，但好像又有更濃烈的情感。

    衛(wèi)綰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把匕首，她歪了歪腦袋，流露出幾分天真：“這個副本好像快崩潰了?！?/br>
    武嶼沒由來生出了股恐慌，他眉間刻著深刻的皺痕：“你什么意思？”

    衛(wèi)綰微微一笑：“是，你要死了，這個意思?！?/br>
    武嶼先是一愣，緊接著意識到她沒被洗去記憶，他笑的瘋狂：“你以為你能殺掉我？”

    “在這個副本？這個我們一手創(chuàng)造的世界？！”

    “別做夢了！即便我們死了，也還是會回到研究室，你是我的研究品，只會是一個研究品而已?！?/br>
    他一邊說一邊摸出手術(shù)刀，陰狠地盯著衛(wèi)綰，作勢要撲過去。

    周圍的景物徹底模糊，猶如老舊電視機(jī)里的那樣，隱隱泛著白色雪花。

    武嶼冷靜：“你殺不掉我?！?/br>
    衛(wèi)綰勾起了個淺笑：“是嗎？”

    刀影閃過，寒光乍現(xiàn)。

    腐臭的血液灑在炙熱的土地上

    頭顱滾了幾圈，沾滿了黃土灰塵，凸出的眼球透著驚愕與不甘

    ……

    G區(qū)上三街四號院，風(fēng)致研究所

    連接武嶼腦電波的儀器發(fā)去凄厲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