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突然被吸血鬼按住了腦袋。

    拜帕睜開眼，眸色溫柔，玩味地笑了：“小女孩，做什么呢？”

    沒有吐息，宛如尸體突然開口說了話，詭異陰森，又情意甚殷。

    衛(wèi)綰眨了眨眼，很認真的思考片刻，“在吻醒睡美人？”

    拜帕嗯了聲，尾音打著彎：“是嗎？”

    衛(wèi)綰乖巧回：“是的。”

    吸血鬼若有所思，松開了按著衛(wèi)綰的手，緩緩閉上眼。

    比睡美人都安靜漂亮，浸著絲絲縷縷yin靡惑人的纏綿，引人采擷。

    衛(wèi)綰瞪吸血鬼一眼：“……”

    只敢動動嘴皮的吸血鬼。

    瑟蘭古堡的洞被堵了上去，再也沒人能闖進這座古堡。

    埃爾默來過幾次，有幾次是半路就遇到了其他的吸血鬼，不得已逃跑，有幾次是快要到地方但自己很猶豫——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猶豫什么。

    大概是恥于見衛(wèi)綰，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徐言告訴他，拜帕不會傷害衛(wèi)綰。

    而武嶼又一直慫恿他去把衛(wèi)綰叫回來。

    這一切組合起來——

    讓他隱隱覺得事情哪里不對。

    而他所猜測的答案，是他不愿接受的。

    外族人與吸血鬼像是處在漩渦，與他們所在的世界分割開。

    他們像個過客，像個旁觀者，像個……締造者，在游玩審視這個世界。

    埃爾默不是第一次有整個世界是虛假的這種感覺。

    他甚至覺得，只要他見到衛(wèi)綰，問出困擾他的問題，一定會得到一個他自己都難以接受的答案。

    在他猶猶豫豫走到古堡的時候，那個通道的洞已經(jīng)堵的嚴嚴實實。

    埃爾默：“……”

    他崩潰地大叫一聲，氣沖沖地跑了回去，直接沖到他父親的房間。

    薩爾瑪還在研究預(yù)言。

    早就過了十天的時間，外鄉(xiāng)人沒有走，吸血鬼也沒有為了預(yù)言中的姑娘打起來。

    不對，預(yù)言中姑娘是章梨，她已經(jīng)消失了，她走了！

    預(yù)言還是對的！

    薩爾瑪最近總是陷入怪圈，他作為先知明明應(yīng)該堅定不移地相信預(yù)言，卻不自覺地升起一股懷疑。

    對一切的懷疑。

    但懷疑之后，又會自己否決，去印證預(yù)言。

    埃爾默就是這個時候沖進來了：“你還在看那些不靠譜的預(yù)言嗎？！”

    薩爾瑪拄著沉重的權(quán)杖轉(zhuǎn)過身，渾濁的眼球轉(zhuǎn)動幾分，盯著埃爾默：“你見到衛(wèi)綰了嗎？”

    “沒……”埃爾默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監(jiān)視我！”

    薩爾瑪緩慢反問，語氣透著經(jīng)年累月對兒子的威壓：“你以為你這幾天的動作很隱蔽？”

    埃爾默閉著嘴不說話，悶悶不樂，他在房間來回踱步，半晌，終于問：“你看過外面的世界嗎？”

    薩爾瑪動作頓了下，淡淡回：“沒有?！?/br>
    埃爾默抱著刀，桀驁的臉龐透出幾分迷茫：“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紅發(fā)少年只是自言自語，獨自迷茫著，過了不知道多久，冷不丁聽到他父親的回答：“外面沒有世界?！?/br>
    埃爾默一愣：“什么？”

    “怎么會沒有世界？！如果沒有世界，衛(wèi)綰他們是從哪里來的？！”

    薩爾瑪吐了口濁氣：“憑空出來的?！?/br>
    “這沒什么好稀奇的，世界總是會有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站累了，坐在吱呀作響的老舊木椅上，背好像比平常又駝了幾分，也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要直挺——

    “我們所生活的地方僅僅只有這么大，我們，吸血鬼，隔壁村每月要給吸血鬼獻祭的懦弱人類。”

    薩爾瑪?shù)脑捦鹑珞@雷。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br>
    狹小而愚昧。

    與其說他是對預(yù)言的相信，不如說他是對這個世界的茫然。

    如果他不相信，那他該怎么辦。

    懷疑整個世界嗎？

    懷疑他們生活在一個罩子里嗎？

    生活一個被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黑暗又殘忍的虛幻世界嗎？

    薩爾瑪活的清醒又糊涂，他說：“預(yù)言說，吸血鬼種族必定會滅亡，我們與吸血鬼的戰(zhàn)爭，一定是我們勝利?！?/br>
    埃爾默久久不能言語。

    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父親，看著他自欺欺人，把謊言當信仰，愚蠢又聰明的父親。

    ——這位先知，給自己筑建了座牢籠，在荒謬的騙局中為了他虛假的信仰踽踽獨行。

    瑟蘭古堡的日子重復度過。

    卻并不枯燥無味。

    反而新奇舒適。

    某天清晨。

    生物鐘叫醒了衛(wèi)綰，她像平常一樣，等著吸血鬼醒過來，看他醒來第一眼看到她時的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