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替她擦頭發(fā)，動作很輕柔，過了會兒，又抱起她：“熱水放好了，去泡個澡。”

    之前，吸血鬼的柔情像是隔著層紗霧，虛虛假假，而且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如今那種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出來的溫柔，以及好像有什么東西即將破籠而出的恐怖。

    仿佛是……被狩獵者盯上，即刻能夠吞入腹中。

    衛(wèi)綰有些呆愣：“好?！?/br>
    水汽氤氳，白霧騰騰。

    雖然熱水驅(qū)散了寒意，但衣服黏在身上還是很不舒服，不過吸血鬼又沒有離開，她也不好意思脫衣服。

    ……不僅沒離開，還從她背后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窩，那股刺骨的寒意激的她哆嗦了下。

    “衛(wèi)綰，你為什么要逃跑？”

    衛(wèi)綰垂下眼瞼，清澈的池子似乎隱隱約約倒映出她的疲憊的神色：“對不起。”

    話剛出口，就被吸血鬼捂住嘴巴。

    “沒關(guān)系，小女孩?！彼]上眼，貪婪地嗅她的身上淺淺的幽香，如囈語般，“你永遠(yuǎn)都不用和我道歉。”

    與此同時。

    【副本已結(jié)束，玩家請做好準(zhǔn)備，即將脫離?！?/br>
    刺耳的“嗶——”聲響起。

    衛(wèi)綰依舊在溫暖的池子里，吸血鬼微微睜開血眸，語調(diào)緩慢優(yōu)雅，像是唱詩班的孩童在吟唱，圣潔又空靈：“因?yàn)槟?，永遠(yuǎn)無法逃離?！?/br>
    “也，永遠(yuǎn)別想逃離?！?/br>
    衛(wèi)綰臉色蒼白。

    說不出是什么感受。

    脫離不脫離副本，對她來說都一樣。

    現(xiàn)實(shí)是地獄，副本也是。

    只不過，她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困在副本。

    明明當(dāng)時做手腳的時候，是讓武嶼跟艾德里安永遠(yuǎn)困在副本里面。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吸血鬼冰涼的吐息噴灑在她脖頸。

    衛(wèi)綰回神，想起曾經(jīng)拜帕問她，想要什么。

    她怎么回答的？

    ——想要永遠(yuǎn)陪在您身邊。

    衛(wèi)綰垂臉，暖暖的霧氣包裹著她，身后的吸血鬼體溫卻始終寒涼刺骨：“那，您想要什么？”

    拜帕什么也沒說。

    只是靜靜地抱著她，在水中相擁。

    宛如在汪洋大海之中沉沉浮浮，而衛(wèi)綰是那唯一的浮木，唯一的小舟，亦是他松開手就會落入深海窒息而亡的，唯一的救贖。

    第13章 13   最完美的初擁

    拜帕又給衛(wèi)綰喂了一次血，看著她神色的倦怠與沉重漸漸消散，蹙緊的眉毛慢慢松開，如嬰兒般蜷縮入睡才離開。

    吸血鬼奴仆見他出來，迎上去正要匯報(bào)，卻見這位令陛下都禮讓三分，讓整個吸血鬼種族都要忌憚的大人忽地吐了血。

    幾乎泛著黑色的血液浸透在地毯，濃烈的血腥味漫延開，那位大人臉色蒼白如紙，高大的身軀竟搖搖欲墜，透出些將死之氣。

    奴仆心中一驚，垂下頭只想自己沒看到這一幕，免得被滅口。

    拜帕語調(diào)是慣有的溫和：“什么事？”

    吸血鬼奴仆頭低的更狠：“路易斯大人來拜訪您了，他好像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br>
    說到嚴(yán)重。

    路易斯大人受的傷怎么也比不上拜帕大人吧？

    要知道，吸血鬼強(qiáng)大的自愈能力與上帝恩賜的體格讓他們早就脫離了疾病的困擾。

    這種吐血，還是吐黑血。

    簡直不可思議。

    吸血鬼奴仆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們吸血鬼還是會吐血的。

    拜帕淡淡：“把地毯收拾了。”

    他拿著白色的手帕擦拭嘴邊殷紅的血跡，步調(diào)優(yōu)雅地下樓會客。

    吸血鬼奴仆恭敬地目送他離開時，竟覺得他有幾分可憐。

    明明受了重傷，卻獨(dú)自承受。

    那位衛(wèi)綰小姐…恐怕都不知道大人受傷了吧。

    他收起那幾分不合時宜的可憐，俯身收拾地毯的時候，陡然想起之前幫拜帕大人收拾書房時看到的禁書——

    他這種低等級的吸血鬼，看一眼就會頭暈?zāi)垦＃袷С?，甚至爆體而亡的禁書。

    只強(qiáng)撐著看清了幾句。

    【……最精致艷麗的花朵，當(dāng)以吸血鬼的血液澆灌……】

    【以生命為代價(jià)……】

    【……最完美的初擁。】

    他不可抑制地生出大膽猜測。

    該不會，拜帕大人給了衛(wèi)綰小姐，最完美的初擁吧？

    可，最完美的初擁又是什么？

    難道是能毀天滅地的能力嗎？

    吸血鬼奴仆不知道，這些與他無關(guān)，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更恭敬地對待衛(wèi)綰小姐。

    路易斯覺得今天倒霉透頂，本來是看拜帕的笑話，幫助衛(wèi)綰跟武嶼逃跑，沒想到反而武嶼莫名其妙的東西傷到。

    ——這讓他提高了警惕。

    如果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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