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說。沈頌心想。

    謝洵說話真是要噎死人了，還是朝堂上的大臣好，說的話雖然假但是好聽。

    ……

    從宮里出來后二人回到了公主府上，沈弗辭邁著悠閑的步子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看看哪里還需要掛上紅色的燈籠。

    夜色漸深，天空黑漆漆的，公主府里難得有些熱鬧，四周不時傳來零星的炮仗聲，只是時辰還未到，現(xiàn)在多半是小孩子鬧著玩兒找個樂子罷了。

    “公主，府外有人求見?！毕氯诉^來道。

    這個時候什么人會來？

    “將人領(lǐng)進(jìn)來吧?！鄙蚋マo說道。

    下人帶進(jìn)來的人披了件黑色的大斗篷，兜帽將臉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到了沈弗辭跟前，他方才伸出手將頭上的兜帽取下。

    “公主?！?/br>
    齊賀。

    沈弗辭很是驚喜，目光上上下下地將齊賀掃視了好幾遍。

    他走得這一個月幾乎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只是黑了些，人也壯碩了些，看著還不錯。

    沈弗辭叫人端了杯熱茶給他。

    “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進(jìn)京?！蹦觋P(guān)的時候，京師關(guān)卡都較平時嚴(yán)格不少，齊賀竟然會挑這個時候進(jìn)京。

    齊賀頷首道謝，喝了口熱茶，方覺一身寒意散去不少。

    “這個時候進(jìn)京雖然麻煩了些，但只要進(jìn)來了，也就安全了。”反倒是這個時候一直游蕩在外面，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公主，徐州的事情……”

    “徐州的事情晚點(diǎn)再說吧。”

    沈弗辭擺擺手，笑道，“幾年的舊事了，不急于這一時半刻，先讓小蝶帶你下去沐浴更衣，吃點(diǎn)東西，我看你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想來也歇不好，先歇歇再說吧?！?/br>
    齊賀的話都到了嘴邊了，看著沈弗辭臉上的笑意又咽了下來，手指捏緊了杯子，“嗯”了聲，“多謝公主。”

    下人把齊賀帶走，沈弗辭椅子還沒坐熱，便又見著個下人匆匆而來。

    “公主，又有人求見?！?/br>
    怪了。沈弗辭想。

    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要來見她？

    第125章

    “到底是公主的地方，公主這里可比臣那里熱鬧多了。”

    沈弗辭聽這聲音便知道是誰，一抬頭就見著一襲青衣的方輕言款款而來，他在堂前停住，抬手施禮，“公主，又是許久未見了。”

    沈弗辭笑了下，“方大人每次見我的說辭都是一模一樣，真是連敷衍得很?！?/br>
    方輕言笑了，“我可沒有敷衍公主。”

    沈弗辭見他不提什么事情，叫人上了茶之后便主動問道，“不知道方大人此次前來，可是有什么事嗎？”

    這回不是齊賀要他傳話了，畢竟齊賀本人現(xiàn)在就在后院之中。

    方輕言一笑，“臣能有什么事，不過是孤家寡人，在這合家團(tuán)圓的時候，一個人越待越覺得冷清，想著公主這里人多，又不必在宮里守夜，就來這里湊個熱鬧，也省得一個人無事可做?！?/br>
    沈弗辭掃了他一眼，“難道你不是為了齊賀而來？”

    方輕言聞言愣了下，眼中詫異一閃而過，“他回來了啊?！?/br>
    方輕言竟然不知道？

    沈弗辭有些驚訝，“你還當(dāng)真是來我這里守歲的??？！”

    方輕言笑了兩聲，“那是當(dāng)然，公主這里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說完他頓了頓，“齊賀之事公主也不必太過驚訝，畢竟我們二人關(guān)系也不大好，除非必要，他的來去都不會告訴我，上次告訴我也不過是叫我給公主傳個話，免得公主憂心，現(xiàn)在他回來第一時間就來見公主而不是知會我，也沒什么奇怪的，不過也可見在他心中，公主比我要重要。”

    沈弗辭看了他一會兒，她實(shí)在猜不透方輕言此人到底是為了什么，不過既然人都到自己面前了，她也沒有趕人走的道理，正如方輕言所說，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多添一副碗筷的事情而已，至于齊賀……

    方輕言沖她笑了笑，“既然齊賀在這，還希望公主能讓我留下來，雖說關(guān)系不大好，可臣心中到底還是惦念這個弟弟的，礙于公主在場，他也會收斂一些。”

    “守歲當(dāng)然是越熱鬧越好，”沈弗辭低頭喝了茶，告訴他說話不必這樣客氣，隨即又說，“齊賀這人面冷心軟，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

    方輕言聞言點(diǎn)頭，“公主說的是，他這人確實(shí)一貫如此。公主也不用為難，況且他不會對公主如何，”他指指自己，“他只會為難我而已?！?/br>
    也就是親兄弟才能這樣了。沈弗辭心想。

    ……

    京師除夕之夜很是熱鬧，街上到處都是行人，街邊都掛滿了燈籠，將街上照得極為明亮。

    沈弗辭掀了簾子，笑瞇瞇地看著外面，偶爾有行人認(rèn)出她來，她會笑著點(diǎn)頭回應(yīng)。

    “公主出來看焰火嗎？”有人在馬車邊問道。

    “是啊。”沈弗辭笑著點(diǎn)頭。

    “公主往年好像都不出來?！?/br>
    “宮里出來怪不方便的。”沈弗辭認(rèn)真地同街邊人說。

    京師每年除夕夜都會有焰火，沈弗辭往年是不出來的，她在宮中，出來進(jìn)去都得經(jīng)過禁衛(wèi)。

    街邊百姓也沒想到自己的話被公主聽了去，聽了就聽了，公主竟然還回答了，一時看著那馬車行駛而去有些發(fā)呆。

    這……感覺公主好像越來越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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