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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門口,沈識寒忽然讓她停下,要她去超市買兩根山藥。倪末來不及問,迅速買了回來,再開車回去。 等進家門,沈識寒撐著到了房間,倪末給他拿藥拿水,他吞下后往床上一躺,等著藥效來,連動也懶得動了。 山藥還被倪末隨手放在旁邊柜子上,她問他買這個做什么,他不動,只說待會兒弄,倪末覺得奇怪,蹲在床邊問他,“要做山藥汁?” 他這時候倒愿意動了,腦袋往外挪,鼻子都要碰到倪末的,“嗯?!?/br> “山藥汁能緩解胃疼?” “不知道,除了癲子,我、我媽、我姥姥、我小舅,胃都有毛病。我姥姥說喝山藥汁能緩解,家里就總做這個,不過我喝了這么久,不還是照樣疼么,就是疼的時候習慣了要喝一杯。” 倪末用手指點他的鼻子,“照樣疼是因為你照樣吃辣吃冰?!?/br> “沒有辣沒有冰還讓不讓我活了?” 倪末不理他了,起身去拿山藥。身后的人還不忘提要求,“我要吃熟的。” 倪末不應,徑直去了廚房,先把山藥洗干凈去皮蒸了。她沒出去,就站在旁邊等,腦袋里晃著過往的畫面。 等端著一杯山藥汁進房間,沈識寒舉著手機在玩,看著應該是不疼了。 倪末把杯子遞給他,等他來接,她又忽然躲開。 “你小舅喝山藥汁也是因為胃疼?” 沈識寒意識到不對,嘴上照舊回答,“本來他飲食很規(guī)律,但太忙了,沒時間吃飯,所以他最嚴重,山藥汁也是他喝得最勤。” 倪末握著溫熱的玻璃杯,若有所思地說:“我姥姥之前也總喝這個?!?/br> 沈識寒幾乎立即就反應過來,“因為山藥汁,你才跟我小舅聯(lián)系?” 這問題很難回答,因為倪末想不到其他可能,她把杯子給他,不確定地回答:“也不能這么說?!?/br> 沈識寒接過杯子,卻立即往床頭柜上放,轉而去拉她。倪末被帶得坐到床邊,后背靠在他懷里,手被他捉起來。 “你可能忘了,你喝醉那次,說我小舅很有意思,說上次看見人讀報紙,還是你姥姥……” 倪末呼吸窒住。 “你別告訴我,你把我小舅當姥姥來看了?!?/br> 倪末這一刻格外覺得自己很荒謬,單是山藥汁或許算不上什么,后續(xù)她跟李沛予聯(lián)系,確實從他身上看到了她姥姥的許多習慣,也正是因為這些習慣,她才會想要繼續(xù)跟他接觸。 她知道這樣做很不體面,雖然跟李沛予約定好要相互坦誠,但這件事她始終沒有透露。 “我——” 沈識寒將她話截斷,“早知道我就該讓你看見我喝山藥汁,不然一開始你也不至于對我那么不耐煩?!?/br> 倪末愣了好一會兒,回頭去看沈識寒,看他樣子是真心,才無奈地笑了笑,“我哪里對你不耐煩了?” 沈識寒其實不是有意,他是注意到倪末一提到姥姥整個人就變得很嚴肅,嚴肅背后還掩藏著低落,她一低落,他就想轉移她注意力。 但又認為這事兒不能就這么轉移過去。 他連話也不回了,而是輕聲問:“想姥姥了?” 他聲音一低,倪末就受他影響,跟著壓下聲調,只說:“她胃也不好,但我不知道她喝山藥汁是為了養(yǎng)胃。” “本來也挺好喝的,你要不嘗一嘗?” 倪末搖頭,“嘗過了?!?/br> “那是以前,應該很久沒喝過了吧?!?/br> “你小舅給我?guī)н^幾回?!?/br> 沈識寒忽然不吱聲,倪末驚覺自己應該是說錯話了,一回頭,他果然不太高興,松了她就往側邊躺,倪末去拉他,他直接甩開。 “我…” 沈識寒照舊打斷她,背對著她說話:“你跟我說說姥姥,我就原諒你了?!?/br> 倪末不知道他為什么好奇這個,往后一靠,想了想才開口:“姥姥叫桂林枝,她爸媽都是商人,從小就寵著她。姥姥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一直都聽家里的話,最后卻不顧家里反對,下鄉(xiāng)當了老師……” 桂林枝這個名字取自成語“桂林一枝”,比喻才學出眾。她是家里的獨生女,從小性格就外向,偶爾還很潑悍。隔壁跟她一塊長大的謝遙遠總被她欺負,卻敢怒不敢言。 大約是58年,桂林枝升了高中,謝遙遠家忽然來了個鄉(xiāng)下黑小子,說是遠房表親,木訥話少,不給桂林枝正眼瞧不說,還老占著謝遙遠不放。那時候桂林枝一門心思放在謝遙遠身上,好不容易讓那黑小子離他們遠點兒,到高中第二學年,謝遙遠卻跟班上的女班長處起了對象。 桂林枝不高興,知道女班長要競選話劇《雷雨》里頭的繁漪,也跟著報了名,最后倒真的被她贏了來,可如愿跟扮演周萍的謝遙遠對了戲,她卻仍舊不舒坦,臺詞一句沒記住,只顧著看旁邊的女班長跟黑小子。黑小子演周沖,穿一身白襯衫,桂林枝覺得半點都不搭,還嘀咕那女班長,說她有男友卻跟別人那么親密。 她高舉要給謝遙遠匡扶正義的旗幟,跟同樣強悍的女班長正面一對峙,當然是互不相讓,就那么爭著吵著,雙雙失足掉下了舞臺。女班長被謝遙遠給護住了,桂林枝卻跌在了地上,準確地說,跌在了黑小子的身上,還順道把他的腳給壓斷了。 自事故之后,桂林枝一星期都躲著,對那黑小子避而不見。黑小子卻每日拄著拐杖來她家等,她就站二樓的窗簾后頭,看他站在院子里,旁邊是家里仆人給他端的好幾盤糕點。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不愛說話,大家卻都喜歡他,連勢利眼的仆人都把他當謝遙遠一樣看待。更別說班上的女學生,他一換上周沖的襯衫,個個都眼睛放光地瞧他,只有他本人悶葫蘆一個,跟看不見似的,照舊抱著幾本書往圖書館跑,除了學習不作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