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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不,玄明小師父,我實(shí)在有急事想求見宗元大師,此事關(guān)系我?guī)煹苄悦?,能不能勞煩宗元大師先出關(guān)救個人,不會占用他太久時間,只要七七四十九日即可!” 她此刻臉上焦急之情有些掩飾不住,畢竟此事關(guān)乎沈星遲的性命,幼蛟只能緩解對方的痛苦,卻不能幫他祛除蝕骨釘,這東西多留一日,對方就多一分危險。本就是因她而起的事情,就算是要她去求人,她也是心甘情愿的!這讓一旁的沈星遲覺得心口一暖,緊接著卻是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甚至連揣著懷里的幼蛟也不能緩解。 只是他面上卻分毫不顯,唯有被大氅擋住的手心微微發(fā)顫,卻無人可以看見。 “禪宗雖然避世,但佛修素來以慈悲為懷,救人一命,也算結(jié)個善緣?!彼吻飴古c宗元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他十八歲那年他父親宋天識曾邀過宗元方丈到玄天宗,對方見過他,他想著有這點(diǎn)交情在,對方應(yīng)該會給他們個面子,見上一面。 他這般用心,倒不是真的關(guān)心方晴若這個師弟的性命,只是不想自己的未婚妻欠別人一命,若是沈星遲一日不好,這人情便多欠一日,想到這些,總歸讓他不太舒服。 “不知這位少俠怎么了。”玄明看向唯一沒有說話的沈星遲。 他還因為胸口痛意不想開口,一旁的方晴若卻因為焦急搶先替他開口解釋,“我?guī)煹苤辛四薜奈g骨釘,需宗元大師為他念七七四十九日楞嚴(yán)經(jīng)?!?/br> “姑娘怎么知道蝕骨釘需要我?guī)煾改罱?jīng)可解?” 這話一時讓方晴若無法回答,中過蝕骨釘?shù)娜瞬欢?,中了蝕骨釘還能繼續(xù)好好活著的人更少。莫說沈星遲,連見識頗廣的宋秋嵐都不知道要用這種方法來解這釘上的煞,若不是方晴若十分肯定的說,到了正覺禪宗,宗元方丈可解蝕骨釘,他們的確都是不知道此法的。 “我曾經(jīng)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蝕骨釘上附著陰煞魔氣,還有冤魂障業(yè),需要得道的佛修為其誦經(jīng)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我想禪宗里道行最為高深的就是宗元方丈了?!边@時候也只能繼續(xù)編了,總不能說自己是看小說里作者寫的吧?再說書里女主也是在秘境里得到一塊藥王殘片才得知的,可東武秘境一年之后才開啟,要她給證據(jù)反正是沒有的…… 怕眼前幾人不信她,她又補(bǔ)充了句,“這古籍我這次出來未曾帶著,若下次有機(jī)會,定給你們看個清楚?!?/br> 玄明又念了聲佛號,“我并非懷疑姑娘的意思,只是,這經(jīng)文玄明也會,可否讓我試試為這位少俠祛除這蝕骨釘?!?/br> “你?”這她還真沒想過,書里玄明從沒有主動請纓過,甚至在宗元給女主念經(jīng)的七七四十九日內(nèi),還主動避讓,所以她一直以為,能做這事兒的也只有宗元方丈。 玄明握著手上的菩提珠,點(diǎn)了點(diǎn)頭,“楞嚴(yán)經(jīng)可明心見性,破魔妄邪佞,免世人被邪魔誑惑,乃我等修行之本。不止是我,禪宗內(nèi)每一位已過筑基的僧人都擅長此經(jīng),玄明并非阻攔諸位見師父,只是師父曾說這債是我的,需得由我來還?!?/br> “什么債?”這怎么越說越玄乎。 對方也搖搖頭,“不知。” “你師父沒說?” “沒有?!?/br> “那你不好奇?” “不好奇?!?/br> 行叭……雖然佛子長得的確是真好看,可說話方式也是真的累人,不過既然佛子說自己可以,就試試吧,實(shí)在不行了,她再想辦法找宗元方丈。 方晴若率先點(diǎn)頭同意之后,其他兩人自然也沒有意見,玄明回禮后,陪著三人一起走那最后五千級臺階。說起來這一萬八千級臺階對于修士來說并不算多,可對于凡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這就相當(dāng)多了,偏偏來穆陽山入了這護(hù)山大陣的人,都會如同凡人一樣覺得難熬。 此時的沈星遲和宋秋嵐越走這最后一段路,就越覺得焦躁,尤其是這夕陽落下之后,這整座山頭除了遠(yuǎn)處的金頂佛塔,就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色,讓人看著看著,就想停下或者回頭,只是還好,每次他們心中煩躁之時,方晴若都會轉(zhuǎn)頭看他們一眼,這一眼便能讓他們二人瞬間都平靜下來。 走在他們一旁的玄明全都看在眼里,在快到山頂之時,還是忍不住夸了句,“方施主當(dāng)真十分有佛性?!?/br> 佛性?難道她咸魚的本質(zhì)被人看穿了?她記得宗元這人若是說到這句話,就是想收徒的意思,玄明不會連這都繼承了吧?“正覺禪宗不收女弟子吧?而且我也有師尊了……” “方施主可知這登山之路最后三千臺階,會讓意志不定之人搖擺離去,若非你每次提點(diǎn)二位少俠,他們怕是已經(jīng)掉頭離去了。” 第二十七章 (入V公告)“沈星遲,你…… 書里怎么沒寫過這臺階還有這功能,再說她回頭看兩人,純粹是無聊到想欣賞帥哥顏值罷了,哪里有提點(diǎn)過這他們?倒是玄明如今這句話反而更像是提點(diǎn)。 果然,這之后,沈星遲和宋秋嵐兩人也都注意到了自己剛才那點(diǎn)微妙的焦躁感,他們當(dāng)下也注意了些,卻發(fā)現(xiàn)越往上走,接近那山頂?shù)亩U宗,這種焦躁之感就越發(fā)明顯,有幾次,宋秋嵐甚至都想召喚靈舟離開此處,還是方晴若看他發(fā)愣,無意推了他一下,才讓他恢復(fù)正常。 沈星遲到還好些,只是他一直跟在自家?guī)熃闵砗?,披著大氅,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前面的人,總引得對方有些敏感的回頭看他兩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