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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璋垂下眼簾,一瞬不離的看著懷中的女子:“如今有更緊要的事,他們活著還有用處。你如果不能做事,就換個能做事, 聽得懂話的過來?!?/br> “屬下……屬下遵命!”副將只能領(lǐng)令, 退了出去。 顧懷璋抬手輕觸著懷中女子的臉頰,輕聲道:“你一貫貪圖享受,又喜好吃甜食, 又喜歡聽書。我不信,甜食糕點擺在你身邊,你都不睜開眼睛吃一塊?故事講得好笑, 你也能忍住不笑?你是騙不過我的!終有一天,你會裝不下去!” 原本要被屠城的平陽城竟幸存了下來,除了守將陳忠等一干將領(lǐng)被剮殺了之外,其他人都活了下來。只當(dāng)天被調(diào)去顧懷璋身邊做事的幾個婦人,回到家里后,一個個面如菜色。緩了好些日子,這幾個婦人雖恢復(fù)了些許精神,但說出的話,卻讓人不肯相信。 顧懷璋竟然她們?nèi)ソo一個死人梳洗打扮制作甜食糕點,不僅要待那個死人如活人一般。甚至還要為那個死人說故事,去逗個死人笑? 顧懷璋瘋了不成? 顧懷璋是何等人物,如今已經(jīng)順利打到皇城,眼看著就要成為皇帝的人,又怎么能是個瘋子? 那些聽著顧懷璋一路得勝的普通人不敢信他是個瘋子,但顧懷璋身邊的人卻不得不為此擔(dān)憂。顧懷璋于政務(wù)上,還如以往那般冷靜,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是他的身邊一直帶著一個女子的尸體,跟隨在顧懷璋身邊的人都認(rèn)得,這個女子曾經(jīng)伺候過顧懷璋,是周家的大小姐周苧。 顧懷璋待那具尸體竟如待活人一般,眼看大業(yè)將成,這個怎么好? 許多人都勸過顧懷璋,從大業(yè),從情理,從倫理,從顧全周苧死后的尊嚴(yán)等等角度勸著顧懷璋。 顧懷璋也不氣惱,卻只笑道:“你們不過被她騙了,你們不知道她,她最會說謊騙人?!?/br> 但在顧懷璋登基為帝之后,隨著尸體的漸漸腐壞,顧懷璋就沒辦法再把尸體帶在身邊了。他聞慣了尸體的腐臭味道,即便尸體的樣子變得腐敗難看,他竟也覺極可愛。 但顧懷璋不能忍受尸體的皮rou慢慢剝落。 她,很怕疼的。這樣折磨下去,她會不會又要哭了? 皇宮里的宮女,哪怕老到了滿頭白發(fā)的時候,仍然還記得那極其詭異極其駭然的一天。她們年輕俊美的皇帝身著黑袍,披散著黑發(fā),如魅似鬼。 他盯著點燃了火堆,卻不知道躲,哪怕火已經(jīng)燒上了他的衣袍,他仍舊渾然不覺的站在火堆旁。 如果不是侍衛(wèi)及時拉開他,這位年輕的皇帝,就已經(jīng)隨著火中的那具尸體一道焚盡了。 年輕的皇帝,盯著燃起的火苗,眼里也仿佛燃起了瘋狂的紅色。他雖沒有任何舉動,只是站在那里,但是散發(fā)的氣息卻讓宮人忍不住顫抖,仿佛已看到這座皇宮就會因為變得瘋狂的帝王變成尸山火海。 但當(dāng)那捧小小的骨灰被裝入白玉壇中,放在他的手上,他的瘋狂才仿佛被封印。 “她暖和起來了……”年輕的皇帝一邊撫摸著壇子,一邊輕輕的笑了,“都說死人才是冷的,她現(xiàn)在這么暖,可見她又是在騙我!” 顧懷璋是個稱職的皇帝,比歷任皇帝都要稱職,甚至可以稱為仁君。沒有一個皇帝,在掌控了生殺大權(quán)后,還這么把人命當(dāng)做一回事,除了罪大惡極之徒定要被判斬,余下的連謀反都不過是圈進牢里。 甚至一個姓楚的女子當(dāng)面辱罵他,他也就只是笑笑,沒有絲毫責(zé)罰。 只是這個稱職的皇帝,還是有些怪僻。他除了不親近女子,喜歡隨身攜帶一個小小的白玉壇子,還會在夜半突然從夢中驚醒后問伺候在身邊的侍從:“你說,真的有仙人么?” 侍從必須要答:“當(dāng)真是有的,許多仙人都是白胡子白頭發(fā),常入夢度化人?!?/br> 他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都說是,那想必真的有,我就勉強信她一次。” 然后這位年輕的皇帝才會再次沉沉睡去。 顧懷璋做了十年的皇帝,把天下穩(wěn)下來,就在眾多臣子中選了一個人接任。顧懷璋放權(quán)放得徹底,離了皇城,就去了南方,經(jīng)過黎州,小住了兩日,就向北走。 一到了兗州,顧懷璋就忽的覺得世間有了顏色。舊時的街道仍在,雖然經(jīng)過戰(zhàn)亂,但經(jīng)過朝廷這幾年的扶持,兗州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顧懷璋看過了墨風(fēng)墨云配下的后代,又用蜂蜜熬了一罐子干果,他仔細(xì)的把熬好的干果收好,又坐上了馬車。 恍惚間,顧懷璋似乎聽到一個女子在抱怨:“又要走,真是麻煩?!?/br> 顧懷璋抱緊懷中的白玉壇子,看著眼前女子,她生了一雙小圓臉,皮膚瑩白如玉,雖然故作嬌憨仍掩不住眼中的狡黠。 顧懷璋輕聲笑道:“很快就不用麻煩了,我們不用再走了?!?/br> 顧懷璋到了記憶中的那片林子,才停了下來。他曾經(jīng)搭建的木屋已經(jīng)破敗不堪,山洞倒是還在,只是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朽敗。 顧懷璋把白玉壇子放在軟墊上,又把釀好的干果子放在白玉壇子旁邊。隨后,顧懷璋揮走了一眾隨從,然后在山洞里倒?jié)M了煤油,又用石頭堵住了洞口。 昨完這一切,顧懷璋才放心的躺倒在白玉壇子旁,他因為毒藥發(fā)作,渾身劇痛。這種毒,他已經(jīng)吃了十年,每月都要吃解藥舒緩毒|性,這一天本該是他服用解藥的日子,但是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