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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錦愣了愣,隨即笑得見牙不見眼。 不得了啊,難怪現(xiàn)在外面都視鎮(zhèn)北王世子為浪子回頭第一人,人送綽號“金不換”,看看,都這么會過日子了! 今日的天氣是真的好,路兩旁忙著裝落葉和撿拾白果的人們大多認(rèn)不出他們的身份,但只看他們的穿著和跟在后頭的馬車,也猜得出是高門大戶人家,是以都小心避諱著,免得沖撞了。江既白見明錦走了挺遠,便將她扶回馬車?yán)镒?,自己跑過去幫人裝葉子,一來二去很快就混熟了,打聽了不少今年的收成等情況。 明錦撩開車窗簾子,斷斷續(xù)續(xù)聽著江既白跟人閑聊的內(nèi)容,眼底的消息始終不曾淡去。 既然出來了,江既白所幸?guī)鎮(zhèn)€盡興,在許久未去的會樊居用了晚膳才回家。馬車剛在大門口停穩(wěn),林大管家就迎了上來,“爺,夫人,你們可算回來了!” 江既白看著遠遠迎上來的大管家,頓時警鐘大作:突然熱情必有妖! 第85章 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有天大的事嗎?只要沒天大的事,都等明兒再說!”江既白先發(fā)制人,扶著明錦越過大管家就往院里走。 林大管家亦步亦趨跟上,樂呵呵道:“主子英明,還真是有天大的事兒,天大的喜事兒!闕州來信,說是王妃和二公子已經(jīng)在來京的路上,估計再有十天左右就能到啦!” “什么?” “真的!” 邁過門檻的夫妻倆雙雙停住腳,扭頭看向大管家,異口同聲道。 不同的是,江既白震驚,明錦意外之中明顯透露出欣喜。公婆和小姑子都見過了,唯有小叔子還沒見著,聽說今年也才四歲,明錦還真是很想見見。 “簡直胡鬧!”江既白拉長著臉,“我爹怎么也不攔著?想來京城也等來年春天再來啊,這個時候過來,年前往闕州去,正是冷的時候,也不怕凍著阿勤——” 正念叨著,一個可怕的念頭猛地竄上腦海,江既白的話音戛然而止,隨即脖頸僵硬地扭了扭,看向大管家,“我娘該不會打算帶著阿勤在京過年吧?” 林大管家滿臉堆笑地朝他豎大拇指,“要不說您英明呢!王妃確實是這么打算的,今年秋上邊境明顯不如往年安定,王爺打算趁著冬天練兵,王妃說,與其跟二公子冷冷清清在王府里過年,還不如來京城跟咱們一起過,等來年陪著夫人坐完月子再回去,正好天兒也暖和了?!?/br> 明錦心頭涌上一陣陣暖意。王妃這么說恐怕只是托詞,主要是不放心大著肚子自己,特意千里迢迢來京城陪自己生產(chǎn)的。 “阿翎沒有跟著一起過來嗎?”明錦聽大管家沒有提到小姑子,問道。 江既白拉著明錦繼續(xù)往院里走,邊走邊給她解釋:“阿翎跟著武師傅學(xué)了這么多年,也該上戰(zhàn)場磨煉了,今年冬天要跟著父親一起在大營練兵。” 想到那個英姿颯爽又偶爾害羞的女孩子,明錦不禁心疼,“一整個冬天都要跟著住在軍營里?” “嗯?!苯劝c頭,見她眼里毫不掩飾的關(guān)心和疼惜,心滿意足地攬她入懷,寬慰道:“別擔(dān)心,闕州女軍有獨立的營房,雖說在出cao訓(xùn)練上沒有特殊對待,但吃穿用度上還是會多照顧的?!?/br> 明錦恍然,她竟忘了,闕州可是有著大寧獨一無二的女軍,且戰(zhàn)斗力絲毫不容人小覷! “錦云坊新出了兩樣別致又實用的女子小衣,我瞧著不錯,讓人給母親和阿翎留了一箱,明兒我跟管事的打聲招呼,讓坊里趕制出一批,以王府的名義送去大營吧?” 江既白眉眼含笑地點頭,“好,到時候讓秦宇親自送過去。” 既然勞動了秦宇,只送一些女子的貼身衣物未免太大材小用了,而且給女軍送了東西,也不能一點兒也不顧軍漢們,闕州冬季酷寒,在外出cao訓(xùn)練保暖是第一必要,明錦任由江既白擁著自己往前走,兀自思量著該準(zhǔn)備哪些御寒的東西。 “還有事?”進了主院內(nèi)廳,江既白看著跟進來的大管家,疑惑地問了句。 林大管家莫名覺得膝蓋中了兩箭,但還是堅強地硬著頭皮掏出張名帖呈上,道:“爺,除了夫人和二公子要來的事,還有兩件事得跟您和夫人稟報。首先,便是這東宮的帖子。下晌時梁詹事親自送過來的,說是太子請您和夫人明日過府一敘。” 江既白高高挑眉,接過名帖快速掃了一眼后遞給明錦,“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畢竟同過窗,又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江既白對太子還是頗有些了解的,志大才疏,又死要面子。這幾個月以來,屢屢被自己抓到小辮子、看到他在皇上跟前愛挨罵挨打各種丑態(tài),按理說,他應(yīng)該巴不得這輩子都不看見自己才好呀?這怎么還主動往跟前湊了?腦子被皇上砸出毛病了? 明錦將帖子交給卿云收著,對于太子的邀請,她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猜測。 “還有什么事,一并說了吧?!苯劝滓娒麇\略有些疲態(tài),不欲讓她多坐,說完了好早點梳洗上床歇息。 林大管家也是極有眼色的,只略略猶豫地飛快瞄了明錦一眼,如實稟道:“昌王妃……小產(chǎn)了?!?/br> 丁明媚小產(chǎn)了? 江既白眼底浮上毫不掩飾的厭惡與譏諷,“她確實該小產(chǎn)了?!?/br> 一個“該”字咬得極重。 明錦看著大管家的神色,嗅出一絲不同尋常,“林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