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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就是看到了一位熟人而已?!苯劝拙o盯著明錦燦爛灑脫的笑臉,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 相識多年,裴韞這時候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能牽動江既白的情緒至此,再結合之前塘溪曲水流觴宴的傳聞,一個跟“出手闊綽”畫上等號的名字呼之欲出:丁明錦。 如今的鎮(zhèn)北王世子妃,江既白的正室夫人。 難怪曼姬一早就打招呼,說是今晚的夜宴不能作陪,原來是被這位金主給包了! “跟我過去打聲招呼?”江既白起身,終于把目光從隔壁那人身上拔了回來。 裴韞當即婉拒,他跟江既白,可是奔著做一輩子的兄弟。跟弟妹第一次正式見面在這種情形之下,實在是不合時宜。 江既白也不勉強,提前道了聲別,片刻不再耽擱就邁開了腿直奔門口。 裴韞瞄了眼另一側側廂同樣抻著脖子看正廂熱鬧的賓客,喲嗬,還是個老熟人,景輝伯府的杜老六,出了名的碎嘴子。 這下子街頭巷尾恐怕又要有新話題議論嘍! 平康坊夜宴一躍成為京城熱議的焦點,與夜宴歌舞盛景齊名、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便是鎮(zhèn)北王世子在夜宴當晚新結交了位如玉少年郎,兩人一見如故,通宵達旦共處一室,散宴后更是一起又去了芙蓉閣! 鎮(zhèn)北王世子似有龍陽之好的消息悄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飛速蔓延...... 第52章 老虎不在家,明錦稱大王…… 這個發(fā)展著實大大超出了明錦的意料,是以被江既白連著惡狠狠折騰了三晚她也沒敢吭聲,無他,實在是心虛理虧。 三天后,扶著腰將人送走辦差,明錦終于得以喘口氣,安排人放出消息,夜宴當日與江既白“一見如故”的玉面少年郎正是喬裝的鎮(zhèn)北王世子妃。 眾人恍然的同時,丁明錦在平康坊一出手就是十萬兩的消息隨之又引起一片嘩然議論。 明錦知道祖父和父親在早朝上被言官參奏徇私貪墨是在大朝會的翌日,明錦不慌不忙換了身織金錦袍就帶著卿云和時櫻出了門。 這一次,明錦沒戴帷帽,明晃晃懸掛著鎮(zhèn)北王世子府府牌的馬車就在坊門口停下,主仆三人下車后不急不緩往坊衙方向而來,一路上引人紛紛側目。 平康坊坊監(jiān)賀成正在值房里哼著小調修建盆栽,聽到衙役的稟報趕忙放下小剪子整了整衣冠迎了出來。作為平康坊坊監(jiān),他其實早與明錦見過面,那十萬兩捐銀就是他親自經手的,那晚夜宴更是他親自將人迎進的摘星閣。 沒想到這位財神爺,竟然就是鎮(zhèn)北王世子妃。 得知了明錦的真正身份,賀成更不敢怠慢,如果不是身上還穿著官服,得注意形象,他早就一路小跑了。 在坊衙門口見了禮,明錦婉拒了賀成的邀請,直接表明來意:“今兒冒昧打擾,是想請賀坊監(jiān)幫個忙,在坊內物色幾間鋪子。” 賀成聞言雙眼一亮,臉上陪著的笑愈發(fā)謙恭了兩分,“您可是已經有了相中的地段?” 明錦笑道,“嗯,我覺著望陽街就很不錯?!?/br> 望陽街?整條街? “您的意思是,想買下整條望陽街上的鋪面?”賀成語速緩慢,唯恐一個不小心就咬了舌頭。望陽街雖說不是平康坊內最熱鬧繁華的,但也是五大街之一,整條街上的店鋪少說也有百來家,就算在平康坊見慣了達官顯貴、豪商巨賈,賀成做夢也沒想過有人會一開口就買下一整條街。 明錦點了點頭給他一個肯定的答復,“賀坊監(jiān)不必為難,我沒有要借坊監(jiān)之名壓價強征的意思,只是圖個換契便利,屆時我會讓府上的賬房先生陪同,由他出面和各家東家掌柜的商談價錢?!?/br> 至于傭金,明錦雖沒明說,但憑她這兩次的手筆,必定不會小氣。 賀成忙不迭滿口應下。這筆傭金,對他來說跟送到嘴邊的肥rou別無二致。 “賀坊監(jiān),我這個人習慣先禮后兵,有一點咱們得先講清楚?!泵麇\收斂大半笑意,嚴肅道:“做生意講就的是你情我愿和氣生財,鋪面轉讓的價錢全權由我府上的賬房先生出面去談,談的攏談不攏、談成多少價錢,都由他來定,即便是我這個東家,也要聽他的意思。平平順順和和氣氣這個彩頭可是斷斷不能破的?!?/br> 賀成聽懂她的意思,當即表示:“您盡可放心,這件事保證順順利利給您辦成。不知您可有個期限?” 明錦又恢復一臉和氣,“期限就不必定死了,盡快就行?!?/br> 反正早辦完,早換契,坊監(jiān)就能早拿到契金和傭錢。 賀成心領神會,又陪著明錦去望陽街溜了一圈,在街口作別后匆匆趕回坊衙調撥人手。明錦一早就安排好了,下晌未時初刻,大賬房胡先生就準時出現(xiàn)在了坊衙門口。 丁家二姑娘,哦不,現(xiàn)在應該稱呼丁明錦為鎮(zhèn)北王世子妃,一口氣買下整條望陽街的消息如水滴亂入滾油鍋一般在平康坊炸開,并迅速向四面八方傳播開去。 之前參奏丁老將軍父子的言官們仿佛被撩撥到了最脆弱的神經,奮筆疾書上折子參彈,措辭愈發(fā)激烈犀利,甚至還有人將鎮(zhèn)北王府也狠狠參了一本。 不過,這次沒等明錦再動作,覃崔兩家動了。 年后,由皇上力主辟建的西市經過數(shù)輪廷議終于得以通過,工部接到明旨,就去找戶部要錢,兩部堂官聚在一起掐了兩輪之后又抱團發(fā)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