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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從榻上爬起來后,沅沅就一直覺得頭輕腳重,四肢發(fā)軟。 腦袋還有些許的脹。 難道是少年昨天太渴了,喝多了導(dǎo)致她今天貧血? 沅沅覺得自己早上需要多吃點(diǎn)高熱量的食物為自己補(bǔ)補(bǔ)身體。 但她聞到了桌子上那些包子油條豆?jié){甚至是噴香撲鼻的鮮羹湯時,都毫無胃口。 沅沅抓著筷子想要夾東西的時候反而手指也變得十分不協(xié)調(diào),立馬把筷子給弄掉在了地上。 筷子掉了怎么辦? 沅沅的下意識回答她:撿起來。 于是頭昏腦漲的少女就滑到了桌子地上摸來摸去都沒找到筷子。 她覺得腦袋越來越暈了,眼睛也越來越花了,干脆又重新爬出了桌子底下,卻又不知道撞到了哪里來的柱子。 她順著那條柱子往上摸去,卻被人一把掐住了手腕。 柱子……是活的? 下一刻沅沅被對方忍無可忍地從胯/下提了上來。 少年抿著唇,目光冷冷地看著被他拎著后領(lǐng)提在手里的少女。 沅沅的臉頰紅通通的,目光也充盈著水霧,仿佛含了晨露,水光瑩瑩。 就像喝醉了酒,少女的意識都迷迷糊糊的,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都沒想起來他是誰。 沅沅被一把提到了座位上,委屈地小聲道:“筷子……筷子掉了?!?/br> 然后旁邊的人就兇巴巴地塞了雙筷子給她,語氣冰冷,“吃?!?/br> 沅沅乖乖地“哦”了一聲,開始吃筷子。 旁邊的人頓時皺起了眉頭,又把一碗湯塞她手里。 “喝這個?!?/br> 沅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兇狠和不耐,柔弱的身軀輕輕瑟縮了一下,立馬又乖乖地抱住湯碗喝湯。 “咕嚕咕嚕咕嚕。” 一大碗湯就進(jìn)了少女的肚子里。 沅沅喝完之后,大大的杏眸立馬又找到了那個人,乖乖地等著他下一道指令。 郁厘涼垂眸望著她的目光愈發(fā)陰沉復(fù)雜。 沅沅忍著忍著就沒忍住,一張嘴把剛才喝下去的湯全都吐在了他的袍角。 吐完以后好像把靈魂也吐了出去。 沅沅的軀體變得軟綿綿地又要滑倒,被人再一次一把扯住了后領(lǐng),懸在了半空。 范湍請來了太醫(yī)院可靠的老太醫(yī)。 在給沅沅診完了脈后,老太醫(yī)對著二皇子殿下道:“想來是昨夜里受了風(fēng)寒……兼之那解藥的作用,這才使得沅沅姑娘高熱不退,神智不清?!?/br> 受了風(fēng)寒…… 昨晚上很冷么? 少年頓時想到昨晚上少女在他懷里一邊瑟瑟發(fā)抖,一邊褪下衣裳的情形。 郁厘涼抿了抿唇,聽著太醫(yī)交代的事項。 “微臣會盡快讓沅沅姑娘痊愈,不叫她耽擱殿下解毒的事情?!?/br> 少女如今是二皇子珍貴的解藥,由不得太醫(yī)敢不重視。 但為了防止萬一,在沅沅痊愈之前,太醫(yī)當(dāng)然也是不建議二皇子再去接觸她的血了。 郁厘涼垂著眸目光沉沉地盯著榻上少女紅撲撲的小臉,對太醫(yī)的話不置可否。 天黑了下來。 外面冷風(fēng)嗖嗖,寒風(fēng)猶如鋼刀一般剮著面頰。 冷得完全是顯而易見。 沅沅的室內(nèi)生了幾個碳爐,暖得叫人渾身發(fā)汗。 碎花給沅沅擦了擦小臉,又擦了擦小手,替她掖好被子之后,便安靜地退出了房間。 室內(nèi)靜得只余下了少女的呼吸。 沅沅一直睡到了半夜,終于被熱醒了過來。 她抓了抓纏在汗?jié)n漬黏糊糊脖子上的頭發(fā),抬腳不耐地把被子蹬開。 結(jié)果下一秒,被子卻又自己爬到她身上,還體貼地鉆到她下巴底下,想要被她的瓜子臉給壓住。 少女顰起眉,抬腳又蹬。 這次被子仿佛猶豫了一下,過了會兒卻還是堅持爬上了沅沅的身體。 沅沅頓時憤怒了。 少年欺負(fù)她也就算了了,現(xiàn)在連個被子竟然也敢欺負(fù)她了? 沅沅再一次一腳蹬開被子,睡夢中嘴里咿咿嗚嗚說著讓人聽不清楚的話。 “再鬧……打洗你……” 郁厘涼站在榻前,垂眸看著少女不知道第幾次蹬飛了被子。 直到她反手抹了一把小臉上的汗,嘰嘰咕咕地說了什么,他烏黑的眼眸里才露出了些許茫然。 是醒著的? 冰冷的手指掐住少女的脖子,郁厘涼攏著眉心。語氣冰冷地警告。 “殺了你。” 可少女還是無所畏懼地蹬飛了被子,甚至還在他冰涼的手指上蹭來蹭去,露出了一臉的饜足。 少年沉默地發(fā)現(xiàn),這句話在她睡著的時候說好像沒什么作用。 度過了一個燥熱難安的夜晚,沅沅早上意識蘇醒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好累好累。 尤其是她的兩條細(xì)細(xì)弱弱的腿,就仿佛徹夜做了什么高強(qiáng)度的運(yùn)動,肌rou酸痛。 但她昨晚上仿佛同樣也做了個離譜的夢,夢見自己和被子打架。 她拼命地蹬拼命地蹬,可被子就好像成了精一樣,瘋狂地碾壓她一整晚。 要不是被子沒有性別,沅沅差點(diǎn)都要以為這是一條什么色瞇瞇的男被子。 沅沅睜開黏糊糊的眼皮,然后瞬間就驚呆了。 她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不僅完全被被子包裹起來,在她脖子以下的位置,腳踝以上的位置,還各自捆綁了一條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