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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實跟有鬼沒鬼的關(guān)系不太大。 主要是,沅沅她記得自己當(dāng)初穿的也不是靈異文。 這件事雖然很古怪,但沅沅還是覺得里頭會有存在誤會的可能性。 比如,大根哥其實就是府里記漏了但管事卻打死不承認呢? 雖然可能性也不大…… 總之在見到大根哥之前,沅沅還是不敢妄下判斷。 府里來了貴客,芭蕉被人叫走后,就急匆匆地去客廳做事了。 沅沅默默爬起來,實在說服不了自己,只能試圖去大根哥以前住過的房間里看看。 豈料一出門沒走多遠,就叫沅沅撞見了寧蘭楚身邊的貼身丫鬟柳枝。 “你,站住?!?/br> 柳枝將沅沅的去路攔住,而后上下打量了沅沅一眼,語氣怪里怪氣道:“你最近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聽說了,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那個人不是你招惹得起的?!?/br> 繼麻子臉謎之搭訕之后,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竟然又有人走上了他的老路跑來沅沅面前自說自話。 “你知道嗎?那個人之所以會允許你一個低賤的奴婢接近,只是拿你當(dāng)無趣時消遣的玩具罷了,我勸你別自作多情?!?/br> “你是說……大根哥嗎?” 面對這經(jīng)典勸退臺詞,沅沅內(nèi)心平靜,甚至還想磕瓜子。 她這幅鄭重的模樣,仿佛在告訴沅沅,大根哥家里有皇位要繼承。 “你不相信?” 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氣憤,反而感覺沅沅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柳枝也氣急了。 “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你這么自作多情才說的,他現(xiàn)在就在逸衍堂,如果你實在是不相信,就自己去看吧?!?/br> 沅沅這次有些詫異。 逸衍堂……那是衛(wèi)國公府通常接待貴客的地方啊。 柳枝竟然信誓旦旦地說大根哥今天出現(xiàn)在了那里? 心口莫名地跳了一下,沅沅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懷疑柳枝的話。 柳枝打量著她的神情又說,“如果你想知道,就跟我走吧,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沅沅一時沒有回答,她站在太陽底下被太陽曬得渾身滾暖。 可她的身上仿佛還是有那種揮之不去的毛骨悚然。 心底一個聲音輕輕地誘哄著沅沅,如果是真的呢? 逸衍堂內(nèi),幾個公子都到齊了。 這個朝代是右首為尊,所以理當(dāng)二皇子坐右上首,至于其他兩位公子則是坐在了左側(cè)寧崖的下首。 丫鬟們端著茶盤魚貫而入,訓(xùn)練有素地挨個為公子們上果盤茶點。 沅沅則是被柳枝安排進了茶水房里,是第二批負責(zé)送茶水的丫鬟。 等到終于和其他下人一起端著茶盤走到了門邊上,沅沅就看見了坐在右首第一的男人。 對方穿著一身素青淡雅的衣袍,但那張臉……竟然真的是大根哥! 沅沅驚呆。 少年坐在那樣的位置上竟毫無違和感,哪怕在他面前相對的是府上的三位主子,他也絲毫沒有半分客氣。 被人奉為貴客,侍奉上座,而少年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這樣令普通人都受寵若驚的場面,在少年的跟前不知上演過多少次…… “愣著干嘛,快奉茶呀。” 后面的丫鬟催促了一聲,沅沅才回過神來,跟著丫鬟怔怔地低頭進屋。 也許恰恰就是巧合,那丫鬟侍奉的茶水是左邊公子那一列的。 而輪到沅沅這里,則是要從右邊的第一位侍奉起。 沅沅腦袋是麻木的。 就像靈魂還愣在門外,沒來得及跟進來的感覺一樣。 她甚至都不敢把腦袋抬起臉。 和其他丫鬟一樣,她穿著粉色的丫鬟服飾,梳著丫鬟的發(fā)髻,根本就沒有人在第一時間察覺出她。 但即便是算察覺出來了又能怎樣? 在這群主子任何一個人的面前,她都只是個丫鬟而已啊…… 可在這群她都得罪不起的主子面前,少年的表現(xiàn)讓沅沅愈發(fā)的膽戰(zhàn)心驚。 就如同天生合該被人侍奉的地位,在少年的面前,眾人對他的卑躬屈膝仿佛都是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哪怕是對面三位主子亦該如此…… 茶盤輕輕落在了桌上,沅沅余光可見的范圍頓時變大無數(shù)。 她看見少年那雙纖長白指,看見少年光潔如玉的下頜,最后又看見少年袖口這次卻多出了往常沒被察覺的圖案…… 是用金線隱繡的饕餮圖案。 是饕餮啊…… 書里用饕餮這個圖案的人并不多。 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向一根刺猛地鉆進了沅沅的腦袋里。 “磕噠磕噠磕噠……” 寂靜的屋子里忽然響起了不合時宜的輕顫聲。 寧崖端起茶盞正準(zhǔn)備喝,驀地抬起眸來,發(fā)覺這道輕顫不是從別的地方發(fā)出來的,正是二皇子跟前侍奉的丫鬟手底下茶壺發(fā)出來的。 沅沅手里的水壺在發(fā)抖。 準(zhǔn)確地來說,是沅沅的手臂在發(fā)抖。 她努力集中注意,將壺嘴對準(zhǔn)茶盞。 可對準(zhǔn)了幾次,那么大個碗口,愣是叫沅沅一茶壺倒偏了,直直地倒在了少年的身上。 “沅沅?!” 身后二號狗逼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沅沅的身份,發(fā)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