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東西頂住了自己的pi股,那東西正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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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淚水咽到肚子里,看著松本在一旁解開軍服,脫得一絲不掛,挺著那條粗粗的,黑黑的,看著就讓人惡心的東西蹲在自己的身後。 鳳嬌輕輕閉上眼睛,不去想那一雙遍體游走的粗糙大手,不去理會自己臀部的肌rou被那雙手扒開,不去理會那yingying的東西頂在自己處女的門戶。 她感到撕裂的劇痛,只當是被臭蟲叮了一口。 松本從背後摟著她嬌弱的身軀,豬一樣瘋狂地亂拱著,喘著粗氣。 鳳嬌好像沒有任何感覺,她只是在心里咒罵,想著早晚有一天,這個老畜生會死在中國人的手里。 松本發(fā)泄完後,走出房子,門外已經(jīng)有不少小軍官排起了長隊。 山上的復仇隊當晚沒有見到鳳嬌回營,便立刻轉(zhuǎn)移了營地。 不久,便從各鄉(xiāng)百姓的口中聽到了鬼子準備把鳳嬌輪jian、游街和處決的消息,以趙學志為首的一些隊員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要求去救鳳嬌,而以第二小隊長王秀萍為代表的另一些隊員認為這一定是鬼子設下的圈套,決不能上當。 其實,說起理由,沒有人不認為王秀萍她們說得有道理,但從感情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妹在奇恥大辱中死去,卻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 隊長趙學志本來是個很理智的人,但隊伍剛成立時的四個人中,兩個在城里當眼線,不知能不能見到,山上就只剩下朱鳳嬌一個老姐妹,這種特殊的關系,使得趙學志實在無法不接受感情的擺弄。 兩部分隊員為了救不救鳳嬌爭論不已,最後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差一點傷了感情。 趙學志看了看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嚴惠君:「惠君,你的意見呢?」 「鬼子把鳳嬌游街的時間路線預先公布,傻瓜也能看出是鬼子在向我們示威,也是個圈套。我們大家拉起這個隊伍,實在不易。如果去救鳳嬌,就等於把自己暴露在人家的槍口下,讓鬼子當靶子打,那不是要讓更多的姐妹白白的把命送掉嗎?這樣做,要是鳳嬌知道了,一定不會高興的。」 「你的意思是不去?」 「大姐,我了解你同鳳嬌的感情,也知道鳳嬌同咱們眾姐妹的感情都很深,我也是一樣,所以,如果讓我眼睜睜看著鳳嬌被敵人殘害,感情上也難以接受?!?/br>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見?」 「我們能不能想個萬全之策,既能保護全隊的安全,又有機會救下鳳嬌。」 「說說你的想法?!?/br> 「我的意見,咱們一共四十幾個人,分成三隊,一隊化裝成老百姓,在鳳嬌妹被押到各鄉(xiāng)游街的時候,找機會救人,能救得了人最好,救不了也不要勉強。第二隊同第一隊保持一定的距離,負責監(jiān)視鬼子的動向,策應第一隊的行動,第三隊打接應。還有,一定要注意收集情報,看看鬼子究竟布了什麼陣?」 「這個意見我看可以考慮。這第一隊由我來帶,秀萍帶第二隊,你負責帶第三隊,萬一我們兩隊陷入危險中,救援無望,你們就快撤。」 「你是隊長,是全隊的主心骨,還是我?guī)У谝魂牥??!?/br> 「不,我來帶第一隊?!雇跣闫嫉馈?/br> 「不,喬妝改扮的事,我比秀萍有經(jīng)驗,惠君掌握著城里的人員,是隊伍的希望,別人誰都可以死,只有惠君你不能死,沖鋒陷陣的事兒不能讓你干?!?/br> 「大姐!」 「就這麼定了!還有,萬一我出了事兒,秀萍接替我任隊長,再往下是閔霞。」 「大姐!」 「我說過,就這麼定了!」此時的學志口氣異常堅定,毫無商量的余地! 「現(xiàn)在,咱們就來分配一下。第一隊要年紀大一些的,手槍、飛刀和近身功夫要好,但人不能多,最多五個人就夠了。二隊要手槍和弩箭好的,跑的快,身子靈活的。機槍都留在第三隊,火力要猛?!?/br> 由於鄉(xiāng)下的眼線是鳳嬌負責的,惠君并不知道,所以,收集情況就變得十分困難,唯一能夠利用的,就只有城里的方蓉和陶曉桃的情報了。 但松本此次行動,保密工作作得非常嚴密,除了他自己,甚至連他的副官和吳志甫都不知道布置了特殊部隊,因此復仇隊這一次只能在缺少完整情報的情況下采取行動,這便釀成了隊伍成立以來第一次慘重的損失。 朱鳳嬌在慰安所里關押了幾日(yin色yin色4567Q.),遭受了數(shù)十人的輪jian,每時每刻,她都被繩捆索綁,從來沒有自由過。 由於慰安所在鬼子重兵的包圍中,所以沒有人來救,松本也不感到奇怪,他開始實施第二步計劃。 在開始這一步計劃的時候,松本的心里一直打著鼓,不知道復仇隊會不會上當。他自己是個受過多年訓練的軍人,非常清楚這樣的計謀根本騙不了人,而只有非常重感情的人,才會不顧一切地試圖解救自己的同伴,但女人通常就是這樣一群人。 朱鳳嬌被兩個鬼子從慰安所的房子里架出來,院子里停著一輛卡車,車上後拖著一輛大車,車上裝了一個專門的木頭底座,立插著一架短梯子。 鳳嬌被抬上了車,像被抓的時候一樣捆在了梯子上,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穿衣服,極限分開的雙腿間暴露著女性所有的秘密。 一個鬼子把鳳嬌的奶頭捏住拉起來,另一個鬼子把一顆銅鈴拴在奶頭的根部,接著又拴另一個奶頭。 又一個鬼子拿來一塊長木牌,木牌上寫著:「參加姐妹復仇隊的下場!」 正上方有一個圓木柄,鬼子把那圓木柄從下向上捅進了鳳嬌的牝門中。 鳳嬌感到那木柄很粗,把下體完全充滿了,幾乎要把陰門脹裂。 她知道,這是要殺害自己了,這對被俘多日(yin色yin色4567Q.),受盡凌辱的她來說真是一種解脫。 捆好之後,四個鬼子把綁著鳳嬌的梯子從大車上拔 游街的隊伍在莊村從東到西橫穿而過,鳳嬌看到那輛卡車已經(jīng)等在村西頭兒,維持會的幾個人幫著卸了套,把大車重新拴在卡車後面,那些皇協(xié)軍又把鳳嬌抬到卡車上,然後開車走向下一個鎮(zhèn)子。 復仇隊自然也從人們的街傳巷議中,了解到了鳳嬌所說的內(nèi)容,對於鬼子設下圈套的事,隊中早有警惕,只是從老鄉(xiāng)們的傳言中,得到確認罷了,城里傳出的消息,鬼子從城里駐軍調(diào)動了一個鬼子中隊和兩百名偽軍,分乘數(shù)輛卡車出了城,而從被派出化妝偵察的隊員們反饋回的情況看,這些卡車的去向也基本查明了。 根據(jù)卡車的分布,可以確認,這些鬼子和偽軍確實就是準備下的伏兵。 如果真的是偽軍負責行刑,自己還能少受些活罪,但不知還有沒有機會把情報傳遞出去,如果沒有機會,寧可讓它爛在自己肚子里,這是惠君姐在訓練時一再交待的。 維持會的人有的在幫著套車,有的則拿著個銅鑼跑到村里去通知村民了。 是去刑場嗎? 這話震動了普普通通的百姓,很快,鬼子利用朱鳳嬌引誘復仇隊的說法便傳遍了各鄉(xiāng)各鎮(zhèn)。 為什麼不是鬼子兵押送? 忽然之間,她明白了,鬼子讓自己游街的目的,并不單純是羞辱自己和夸耀他們的功績,而是隱藏著更大的陰謀,他們一定是想利用自己用誘餌,引姐妹們上鉤! 「鄉(xiāng)親們,鬼子和漢jian糟蹋我,是因為他們恨我,是因為他們怕我,為了這個,我應該高興。咱們都是中國人,我就是你們大家的閨女和姐妹,他們糟蹋我,和糟蹋你們自己的閨女姐妹沒有什麼兩樣?!?/br> 一上午的時間,鳳嬌在四、五個鎮(zhèn)子里游街示眾,都是這樣干的,鳳嬌感到很奇怪,在卡車上裝個座兒,直接把自己捆在卡車上游街不是更方便嗎? 鬼子藏在游街路線的附近,只要任何一處一動,在十分鐘之內(nèi),就會有至少一輛汽車趕到,把復仇隊拖住,而其他援兵也會在隨後趕到,加入戰(zhàn)團。 車套好了,由那十幾個皇協(xié)軍押著車,不緊不慢地向村中走來。 復仇隊的姑娘們沒有交通工具,如果冒險救人,就必須考慮如何擺脫這些援兵。這個時候正是莊稼收割的季節(jié),已經(jīng)沒有了大片的青紗帳,缺少天然的屏障,而游街路線離西翠屏山最近的地方,跑著也要半個點兒,怎樣闖過這樣的一片險地,成了計劃的焦點。 鳳嬌看到,這原來是一個叫莊村的村口,這里離城和離山的距離差不多。 鳳嬌感到很屈辱,但已經(jīng)不像被輪jian時那樣強烈,她現(xiàn)在得考慮,如何利用這個機會,把秘密告訴給復仇隊。 爬上卡車的不是鬼子,而是十幾個皇協(xié)軍,看著這樣不堪的鳳嬌,他們的臉上顯出同情之色。 下午,當再次進入一個鎮(zhèn)店的時候,鳳嬌在自己的喊話中加進了新的內(nèi)容:「……,鄉(xiāng)親們,鬼子讓我在這里示眾,肚子里憋著壞呢。他們想引誘復仇隊來救我,好把復仇隊一網(wǎng)打盡,他們打錯了算盤,復仇隊是不會被消滅的,失敗的只會是他們自己?!?/br> 卡車啟動了,搖搖晃晃,顛頗著開進,不知要開到哪里。 依據(jù)這些情況,幾個首要在趙學志的窩棚里仔細研究了方案,最後決定把救人的地方選在了侯莊鎮(zhèn)。 「鄉(xiāng)親們,把這仇兒記在心里,總有一天,這筆帳會從鬼子和漢jian的身上討回來的。你們要是有機會見到復仇隊的人,告訴她們,朱鳳嬌決不會給她們丟臉!告訴她們,雨該下總是要下的,人該死總是要死的,我活活得堂堂正正,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讓小鬼子看著吧,復仇隊沒有軟骨頭!」 莊村是個大鎮(zhèn)店,足有幾千戶人家,才一進鎮(zhèn),便看到滿街筒子的人。 午飯是在一個鎮(zhèn)子的維持會院子里吃的,偽軍們也喂鳳嬌吃,但惦記著姐妹們的安危,鳳嬌吃不下去,只渴了些湯水。 盡管表面上看,押送自己的只是十幾個偽軍,其實暗中不知藏著多少鬼子的伏兵。 顛了很久,卡車才停下來,偽軍們從車上跳下來,把鳳嬌也抬下車,重新立在那輛大車上。 只見村頭上已經(jīng)有幾個看上去象農(nóng)民的人滿臉陪笑地迎了上來,還牽著一頭小毛驢,聽他們的話,鳳嬌明白了,這些人是村里維持會的,按照鬼子的命令提供毛驢來拉刑車,目的是讓自己赤條條地在村中游街示眾。 這樣不光是大鎮(zhèn)店,凡是路過的小村小寨的都能隨便拿自己示眾,何必如此麻煩呢? 這里雖然離西翠屏山比最近的地方遠了兩三里,但趕上當天有集市,人多好下手,而且按鬼子的計劃,到達侯莊鎮(zhèn)的時間在下午,游完了街就要吃晚飯了,這個時間救人, 想到這兒,鳳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暗自責怪自己,不該如此大意,讓敵人鉆了空子,可現(xiàn)在自己想死都死不成,只能希望姐妹不不會上當。 「鄉(xiāng)親們,我叫朱鳳嬌。我是姐妹抗敵復仇隊的,不是什麼副隊長,只是個很一般很一般的隊員,我親手殺過三個鬼子,七個漢jian,但比起隊里的其他姐妹,這根本就是個小數(shù)目。哈哈哈哈?!顾ζ饋恚瑤е切菧I花。 她昂起頭,無畏地看著道旁的鄉(xiāng)親,她看到,他們的目光中很少有慾望,而是充滿了同情與對施虐者的詛咒。 下來,平著抬上了卡車,卡車上原來也放了一個專門的架子,正好把梯子搭在上面,鳳嬌不知道這是要干(yin色yin色.4567q.)嘛,她也不去多想了,只想著怎麼樣才能設法把放著鄉(xiāng)下眼線詳情的秘密地點通知給隊長和惠君姐。 對於自己赤裸裸的姿態(tài),鳳嬌知道有多麼不堪入目,但那不是因為自己下流,而且因為敵人的無恥。 (二十二) 萬一有問題,還可以通過拖延時間堅持到天黑,鬼子是不善打夜戰(zhàn)的。 在鎮(zhèn)子與大山之間有一小片樹林,穿過樹林,那邊只有一片五、六百米的開闊地,只要過了開闊地,就進了西翠屏山,鬼子人再多,也奈何不了她們了。 計議已定,隊伍便出發(fā)了,第一隊是趙學志親自帶隊,一共八名隊員,每人暗藏雙短槍和飛刀,假扮成趕集的村姑混在人群中進了莊,分布在中間丁字街附近。 第二隊是王秀萍帶隊,一共十二人,其中兩人藏短槍,化妝混在人群中,在鎮(zhèn)南口一帶擺攤,另外十個人帶長槍和小弩,藏在鎮(zhèn)南口附近的樹林中。 第三隊是嚴惠君帶隊,領著余下的十幾個人,帶著隊里僅有的兩挺機槍和其余的長槍藏在正對小樹林的山坡上,負責在頭兩隊沖過開闊地的時候進行火力支援。 鳳嬌并不知道隊里的計劃,這已經(jīng)是游街的第三天了,她早已經(jīng)不知道痛苦,只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傳到隊長的耳朵里,也不知她們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捆綁在梯子上,又經(jīng)過了一整天的游街,鳳嬌已經(jīng)疲憊不堪,渾身的血都不知道怎麼流了。 她盼著這一天早些過去,最好明天就能把自己處死,以結(jié)束這折磨,但她擔心的事情卻發(fā)生了。 當車子來到侯莊鎮(zhèn)中的丁字街的時候,她一眼就看見了混在人群中向路邊擠過來的隊趙學志,而更讓她驚的,是在離隊長不遠處的另一個人,那便是黃大牙! 其實鬼子早已安排了黑衣社的特務混在人群中負責監(jiān)視,只是鳳嬌不認識他們而已,而黃大牙和隊長的同時出現(xiàn),令朱鳳嬌感到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她急中生智,突然對著黃大牙高喊道:「黃大牙,你這個狗漢jian,幫著鬼子殺中國的老百姓不算,還在這里設圈套害人,別藏了,把你的人都亮出來吧,別人不認識,我認識你們?!?/br> 這喊聲驚動了整個兒人群,所有人的眼睛都向黃大牙的方向看去。 黃大牙看到那些憤怒的目光,嚇壞了,一下子把槍抽出來叫道:「臭娘們,你找死?老子一槍崩了你?!?/br> 「怦!」黃大牙的話音未落,腦門兒上已經(jīng)挨了一槍,人撲通一下子倒在地上。 人群轟的一下子便亂了,混亂中,八個矯鍵的身影沖到路邊,迅速摞倒了那十幾個皇協(xié)軍,其中兩個人跳上大車,趕起來便走。 「鄉(xiāng)親們,我們是姐妹復仇隊來救人的,讓讓路哇!」八名姐妹把車圍在當中,直向正南的路上闖來。 村民們一聽,紛紛向兩邊閃避,小驢車順利地向南跑來,但與此同時,也把八名復仇隊的姐妹亮在了明處,人群中傳來一陣槍聲,一個姐妹被打中後心,撲倒在地上。 「你們快走,我來斷後!」學志看了一眼那個姐妹,已經(jīng)被擊中了要害,這也是復仇隊成立以來,陣亡的第一個隊員。 「打狗日(yin色yin色4567Q.)的漢jian!」擠在人群中開槍的漢jian一下子便被身後的村民鎖住了脖子,幾個人把他拖倒在地上,混亂中把他活活打死,然後一哄而散。 街上的人都跑散了,特務和復仇隊都亮在了街上。 學志邊打邊撤,特務們一個個應聲而倒。 忽然,從旁邊的小巷里又沖出一群特務,一陣亂槍,同時射中了趕車隊員的太陽xue和拉車的毛驢,毛驢一倒,把車也帶得歪倒在地上。 「大姐,別管我,你們快走哇!」鳳嬌眼睜睜看著兩個姐妹為了自己死在敵人的槍口下,悲痛欲絕,她不能再讓其他人流血了,焦急地向著沖她跑過來的學志和其他五個人喊叫著。 學志還想救她,但特務們已經(jīng)圍了上來,足有二十多個,子彈滿街筒子亂飛,學志知道,這次行動失敗了。 「撤!」學志咬了咬牙,不得不帶著其他幾個還不甘心的隊員們向南突圍。 快到南口的時候,見王秀萍領著五個人跑過來接應,十一個人邊打邊退,跑向小樹林。 「快追!別讓她們跑了!」特務們在後面喊道。 他們剛剛追出鎮(zhèn)口,樹林中傳來「叭勾,叭勾!」的槍聲,一聽就知道是三八大蓋,兩個沖在前面的特務當即倒地,其他特務知道在樹林里手槍和步槍不在一個量級上,不敢過份追趕,只得趴在地上還擊,學志匯合了接應的隊員,向南跑去。 跑出一兩里,聽見了林外汽車的聲音,知道鬼子援軍已經(jīng)到了,由於汽車得繞遠,所以不如腳板子快,學志忙命大家加快腳步,趕在汽車之前闖過開闊地。 級上。山坡上的兩挺機槍,加上全部長短家伙的射擊,也只打翻了兩匹戰(zhàn)馬,鬼子的騎兵還是沖到了跟前。 「快用地蹚功夫!」姑娘們沒有見過騎兵,更不懂得對付騎兵的辦法,只有惠君聽說過,急得在山上高喊起來。 姑娘們沒有來得及使用地蹚功,鬼子的騎兵已經(jīng)從她們松散的隊形中橫穿而過,學志楞楞地站在原地,看著三個姐妹的頭飛在半空,屍體軟軟地倒臥在地上。 「快跑!」惠君高聲喊著。 學志這才回過神來,領著剩下了姑娘們趕快跑。 鬼子騎兵又兜了回來,快到跟前的時候,學志和幾個膽量大的姑娘學乖了,就地一躺一滾,從馬腹下溜過去,鬼子們撲了一個空。 這一次沖擊,又有一個姐妹中刀倒地。 也就在這個時候,鬼子騎兵吸引了隊員們的大部分火力,乘汽車來的鬼子和偽軍們趕了過來,機槍一陣亂掃,把學志她們打得趴在地上無法抬頭,新趕到的幾車敵人已經(jīng)從兩側(cè)開始爬山,打算去抄第三隊的後路。 「惠君,別管我們了,你們快撤!」學志不能讓整個兒隊伍都陷在鬼子的包圍中,她高聲喊道。 鬼子的騎兵再一次沖了過來,學志一槍打中了正面那匹洋馬,然後向旁邊一滾,又躲開了另一匹馬的攻擊,其他姑娘們也學著她的樣子,沒有受到損失。 眼看著復仇隊陷入了絕境,忽然,從正兜回來準備再次沖擊的鬼子騎兵身後響起了槍聲,幾個鬼子騎兵在槍聲中墜馬身亡,鬼子騎兵的隊形立刻大亂,只見七、八匹馬急馳而來,馬上的人有的拿長槍,有的拿機槍,槍口中噴著火舌,鬼子騎兵抵敵不住,被迫退走。 「是我大哥!」王秀萍驚喜地高叫著,那然人果然是王元奎三兄弟,還有另外幾個兄弟復仇隊的人。 原來,姐妹復仇隊和兄弟復仇隊雖然名字上像是一家,而且也相互間關系不錯,但出於安全的考慮,他們是完全獨立的隊伍,相互間并不知道對方的營盤,信息溝通也不夠。 與姐妹復仇隊相比,兄弟復仇隊的人多,武器好,戰(zhàn)法更驃悍,同鬼子打不過少次硬碰硬的仗,也早有傷亡,而姐妹復仇隊一直以小巧功夫見長,善於組織,專門采用偷襲戰(zhàn)術(shù),從鬼子想不到的地方滲透,每次務求必勝,從不貪功,所以直到這次之前,還沒有過傷亡的記錄。 這次朱鳳嬌被俘,鬼子四處張貼告示,兄弟復仇隊的隊員們哪能不知。 元奎是有過家室的人,了解女人,知道她們的弱點,非常擔心姐妹們會冒險救人,所以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去四鄉(xiāng)打探消息。 對於鬼子的布置,大家的了解都差不多,但對姐妹復仇隊的計劃和實施地點,卻是一無所知。 但大家都是打鬼子的,便都是一家人,這種時候,決不能見死不救。 於是元奎領著全隊下山,埋伏在西翠屏山上,隨時準備助姐妹隊一臂之力。 就在這時,元奎的眼線發(fā)現(xiàn)了鬼子騎兵隊的行蹤,元奎馬上感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步兵們面對騎兵,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於是,元奎把隊伍交給三班長胡老根帶領,自己把僅有的八匹馬都帶上,暗中下山向鬼子騎兵的屯兵之處趕來。 剛剛下山,姐妹復仇隊這邊就交起手來,聽到槍聲,元奎忙領著幾名騎手向這邊趕來。 而與此同時,聽見槍聲的胡老根也把隊伍帶向了這邊。 雖然元奎他們并沒有受過騎兵的訓練,也不會使馬刀,但騎馬打槍的功夫卻早練出來了,又是從鬼子身後兜著屁股打,所以鬼子騎兵立即亂了套,被迫敗退。 元奎見鬼子騎兵跑了,知道更多的鬼子騎兵還會隨後趕到,必須把這些姑娘給救出來,於是掉轉(zhuǎn)馬頭,直向鬼子的幾挺機槍撲上去,接連干掉了幾個機槍手,自己也損失了一位弟兄,但學志他們終於趁著這難得的機會沖過了開闊地。 元奎見人已經(jīng)救出,不能戀戰(zhàn),領著剩下的六匹馬也向山上跑去。 他們剛剛進山,鬼子的另外幾支騎兵隊趕到了山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復仇隊進了山。 聽到消息的松本領著整整五百鬼子兵,加上上千的皇協(xié)軍也趕到了山下,松本見復仇隊撤進了山里,氣急敗壞地命令鬼子和偽軍窮追不舍。 為了接應趙學志等人,復仇隊全體被纏住了,元奎等人利用自己的馬矮小靈活,東沖西殺,一一化解著周圍敵人給姐妹們構(gòu)成的威脅。 志和兩個兄弟隊的隊員全都受了傷。 「大姐!你怎麼樣?」最靠近學志的是小姑娘吳閔霞,急忙跑過來看時,見學志被炸傷了肚子,人已經(jīng)昏迷了。 閔霞顧不得許多,急忙把學志抱起來,背在身上便跑。 顧不上「嗖嗖」擦過身邊的子彈,顧不上偶而倒下的人影,只管跑,跑。 忽然,閔霞感到有人在後面踢了自己一腳,一下子跪在地上,當她還想站起來再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已經(jīng)不頂用了。 「妹子,你怎麼了?」已經(jīng)騎著馬跑上山頂?shù)氖蹇铝笋R跑了下來,蹲在了閔霞身邊。 「我的腿。」 叔奎一看,見閔霞的大腿上中了一槍,子彈貫穿了大腿,鮮血直流。 叔奎也顧不上別的,一手抓住閔霞腰間的皮帶,一手抓著學志腰間的皮帶,把兩個女人提在手里,迅速跑上了山頂。 此時,無論是姐妹隊還是兄弟隊的隊員們都趴在山頂?shù)氖^後面向外射擊,只見山坡上慘不忍睹,算上那個犧牲的姐妹,共有七、八個人中彈中炮倒在那里,還有兩個重傷的兄弟艱難地向山頂爬來,鬼子的機槍一齊向他們的身上打來,他們堅持著,終於爬了上山頂。 (二十四) 「叔奎,她們怎麼了?」元奎跑過來,關切地問。 「她們受傷了。」元奎說道,邊把自己身上的衣襟撕下來,替閔霞包裹著大腿上的彈孔。閔霞很乖,同當初那個伶牙利齒的小姑娘完全不同了。 嚴惠君此時也同幾個姐妹在旁邊替學志包紮,學志已經(jīng)醒了,但臉色蒼白,十分虛弱,顯然是失血過多。 「我不行了,你們走吧,把我留在這兒,替你們抵擋一陣?!箤W志道。 「不行,你是隊長,你一定得回去?!够菥馈?/br> 「對,大妹子,不能讓女人在這里頂著?!乖?。 「別爭了,這里沒有女人,只有戰(zhàn)士。我已經(jīng)不行了,回去了也沒用,你們留著命,多殺些鬼子,替我們報仇就行了。還有,王家大哥,你們救了我的姐妹,我在這兒多謝你們了?!?/br> 「大妹子,你這是說哪里話?都是一家人,應該的嘛!」 「王大哥,這些事兒就別爭了。我也不客氣,能走的,你們就都走,我在這里頂著,天黑了,他們不敢上來。要是有命,我趁夜能走就走了,走不了,早晚不就是那麼回事麼?我們已經(jīng)這樣了,不能再拖累別的兄弟姐妹,多給我們留下些子彈,我們拚一個夠本兒,拚倆就賺一個。你們?nèi)毴矁旱?,多活一天,就多賺一個鬼子。王大哥,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兒,這上頭不能猶豫?!?/br> 元奎和惠君看著學志,淚如雨下。 經(jīng)過一陣討論,大家終於同意了學志了意見,留下幾個走不了的掩護大家撤退。除了學志,還有三個兄弟隊的隊員,吳閔霞雖然自己走不了路,但傷本來不算重,可她說死說活也不肯走,最後也只得依她了。 「閔霞meimei,我答應過要繳個機關槍送你的,這個你留下!」叔奎把手中的歪把子放在閔霞的面前。 「謝謝你,說話算話,你夠爺們兒,這禮物我收下了?!归h霞看著叔奎:「每年清明的時候,記著有我這麼個meimei,替我燒張紙?!?/br> 「嗯!」叔奎強忍住眼淚,一步一回頭地走了。 「兄弟姐妹們,旁的我不多說了,把鬼子攔住一刻便是一刻,其他弟兄和姐妹們就能走遠幾里?!?/br> 「趙當家的,沒說的,咱們都不是怕死的人?!?/br> 「好,咱們省著點兒子彈,打準著點兒?!?/br> 「瞧好兒吧!」 鬼子開始沖鋒了,先是小鋼炮一頓亂轟,然後狂喊著沖了過來。 「打!」 「干他娘的!」 五支槍一齊狂吼起來,立刻便有七、八個鬼子倒在山坡下,鬼子發(fā)了狂般地繼續(xù)往上沖,手榴彈,槍彈一齊榍將下去,特別是閔霞手中的機槍更是管用,鬼子頭一次沖鋒被打了下去,死傷了十幾人。 松本在對面山坡上看著,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命令擲彈筒射擊。 打完了又沖,又被揍下去,又用炮轟。 一個兄弟中炮身亡了,其余人繼續(xù)頑強抗擊。 天快徹底黑了,一陣馬蹄聲從後面?zhèn)鱽?,幾個人回頭一看,竟是叔奎,只見他背了一支馬槍,把馬拴一塊石頭後面,然後跑到了閔霞旁邊趴下來。 「你回來干什麼?」閔霞道。 「我來幫你?!故蹇?。 「用不著!」 「我要!」 「干嘛非要陪著我們一塊兒送死?」 「我喜歡你,我愿意!」叔奎道。 也帶走,你們將來用得著。槍里的子彈給我們留下?!?/br> 「好?!?/br> 有了叔奎,閔霞沒有再爭,把子彈從槍里卸下來,分給學志著幾個人。 鬼子又在打炮了,叔奎抱起閔霞,閔霞幸福地靠在他的懷里,兩個人向那匹馬走去。 一顆炮彈正落在戰(zhàn)馬的旁邊,那馬嘶叫了一聲,倒在血泊中。 「閔霞,咱們走不了了?!故蹇馈?/br> 「走不了了,那就不走了,回去,多殺幾個鬼子?!归h霞很鎮(zhèn)定,她偷偷親了叔奎的臉一下。 兩個人回到原來的陣地,叔奎把馬槍交給閔霞,又從別人手里勻了幾粒子彈來,給了閔霞幾顆,自己拿了兩顆放在機槍里。 叔奎用機槍用得熟,可以打單發(fā),這樣就能省點兒彈藥。 炮打完了,鬼子又往上沖。 「兄弟們,我們姐妹先開槍,你們一定要死在我們後面?!箤W志道。 大家的臉上都很凝重,誰都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 (二十五) 學志開槍了,子彈準確地送一個鬼子上了西天,鬼子的機槍嘩嘩地向她的陣地打了過來。 學志不去理會那彈雨,把余下的子彈全都打了出去,每一槍都有一個鬼子應聲倒下。 閔霞也隨著學志開了槍,七、八個鬼子倒在她們的槍口下,但鬼子還在往上沖,他們知道這里的復仇隊已經(jīng)沒有多少彈藥了。 學志沒有等自己人送她,突然一下子從陣地上站了起來,站在了機槍的彈雨中,高聲喊叫著:「小鬼子,來吧!」 一片密集的子彈穿過了她的胸膛,她晃了一下,撲倒在地上。 「大姐!」閔霞喊了兩聲,見沒動靜,知道學志已經(jīng)犧牲,便把頭轉(zhuǎn)向了叔奎。 「叔奎,你答應我的?!?/br> 「我知道!」叔奎流著淚,拔出了匕首,把自己的姑娘緊緊摟在懷里,用力親著她的嘴唇。 閔霞感到自己被熔化了,她忘情地享受著愛人的熱吻,已經(jīng)聽不到槍聲炮聲,彷佛世界上只有她們兩個。 「嗯!」閔霞輕輕哼了一聲,嘴角上流出一絲鮮血,她笑了笑,軟軟地歪在叔奎的懷里。 「閔霞!」叔奎搖晃著死去的姑娘,大聲喊著她,然後抄起機槍,對準幾乎沖到跟前的鬼子便是一槍,又沖另一個鬼子把最後一顆子彈打完,一翻身滾到學志的身邊,拾起她的大蓋兒槍,然後跳將起來。 此時,山頭上一幅悲壯的畫卷,兩個兄弟復仇隊的隊員也打完了最後一顆子彈,坐在地上,端著上了刺刀的槍,無畏地面對著團團圍上來的鬼子兵,叔奎則沖進了鬼子群,吼叫著同一大群鬼子拚著刺刀。 兩個隊員先後倒在鬼子的刺刀下,只剩了叔奎,他像一頭瘋虎一般,啊啊地喊著,不顧已經(jīng)沾身的刺刀,把手中槍向正面的鬼子兵刺去。 他的肚子、肩膀和兩肋已經(jīng)中了七、八刀,仍然沒倒下,順著山坡一直向下沖,每一聲喊叫,便有一個鬼子倒下,也同時被敵人的刀刺中。 鬼子們被他的氣勢嚇壞了,不敢再去阻擋他,被他直沖到山腳下,正好迎面碰到已經(jīng)從對面山上下來的松本。 松本看著他,眼睛里充滿了恐懼,他拔出指揮刀,卻不敢同他交鋒,不停地叫著:「射擊!射擊……」 七、八挺機槍同時響起,子彈飛蝗一樣撲向年輕的小伙子,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幾十個彈孔。 叔奎站住了,身體被子彈打得抖動了很久,卻依然站著。 他看著松本,看了很久,臉上露出一副嘲笑:「小鬼子,你有種跟老子單挑!」 這才向後一仰,倒在了地上。 天終於黑了下來,槍聲也完全停止了,四周一片寂靜,鬼子們點起了火把,把這片不大山坡照得很亮。 松本走上山來,看著山頂上的五具屍體,一個男隊員的身上和頭上被擲彈筒炸上了十幾個彈片,另兩個要害中了刺刀,卻仍然保持坐著的姿勢,上了刺刀的步槍尤不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