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暗流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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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雪大抵都化了,正午過后,月九齡喝了藥,不想再躺在床上,便讓小蓁在院里樹蔭底下擺了張搖椅,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 久違的暖陽驅散了陰霾,她難得愜意地躺在椅子上,一邊閉目養(yǎng)神,一邊聽著殘光說著近日來的大小事。 就是殘光這孩子年紀不大,腦子也不大好使,尤其是說起八卦的時候,說著說著就偏離了主題,偶爾還會大言不慚地發(fā)表自己的看法,實在沒譜。 不過月九齡也不嫌他聒噪,就權當是解悶兒,偶爾還能從他驢頭不對馬嘴編造的故事里中挑出重點——比如坊間傳聞的輿論風向偏向顧墨玧,都在為他功勞被搶一事打抱不平,月銘的名聲一落千丈之類的。 都道月首輔這回失了民心,從長遠來看,還是顧侯爺略勝一籌。 月九齡卻不這么認為,月銘這次搶功之舉確實令人不齒,但他為官二十幾栽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地為國為民,余威尚在,假以時日便能重建威信;何況容易失去的民心也意味著容易得到,保不齊什么時候就倒戈了。 不過這次的案子確實有些奇怪,看似是月氏一黨吃了大虧,但顧墨玧也沒討到半點好處——什么得了民心?得到圣上的顧忌還差不多。 既然兩邊都有損失,那么誰是最后的獲利者呢…… “對了,侯爺還說……呃,郡主睡著了?”殘光說得正起勁兒,回頭一看,月九齡呼吸均勻,氣息綿長,對他所說沒有半點反應,分明是熟睡的情形,他只好意猶未盡地住了嘴。 坐在月九齡腳邊小凳上的小蓁掀開沉重的眼皮撩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 “別說郡主了,我都聽困了?!?/br> 殘光愣了一下,隨即氣鼓鼓地問,“你什么意思?嫌我無聊嗎?” 小蓁抬手揩了揩眼角因哈欠帶出的淚水,隨后落在少年人略顯單薄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說: “年輕人,有自知之明是好事?!?/br> 殘光一聽猛地站起身來,指著小蓁壓低聲音,“你才無聊!你……”他一邊擔心吵醒郡主不敢真吼出來,一邊想不到回懟的說辭,一時之間臉漲紅了,作勢就要上手。 小蓁見狀立馬就精神了,一下蹦了起來躲到搖椅背后,還朝他做了個鬼臉,兩人就這么在院子里追趕了起來。 其他人見了都忍不住駐足圍觀這場戰(zhàn)況,一時之間,滿院皆是歡聲笑語。 明媚的日光透過發(fā)了新芽的枝椏斑斑點點地灑在搖椅里的人身上,潔白的臉龐噙著淺笑,安靜且美好。 月九齡確實睡著了,待她隱約有了意識時,半睜了一下眼,“唔,”隨后感到身子一輕,雙眸下意識地睜大,看清了抱著自己的人,“你……” 此刻見到了她想了一整個下午的人,她沒忍住用目光細細地描摹著冷峻的五官,舍不得眨眼,每一寸肌膚都不肯放過——仿佛要將他刻在心上。 對上那雙對她這個行為發(fā)出疑問的墨眸,她也沒有半點窘迫,反而伸手攬住了顧墨玧的脖子,沖他笑了笑: “你回來了?” 顧墨玧點了點頭,他剛從宮里出來就往竹心院這邊來,一進院就看到有一只小貓在樹底下睡著了,蓋著狐裘蜷著腿睡得特別香,他沒忍心出聲,只是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本還想再多看一會兒,但天色近黃昏,已經起風,擔心她在這里睡下去病情加重,便想著抱她進屋,不料這小貓這么容易驚醒。 顧墨玧見她醒了,總覺得趁人睡著動手動腳實在不是君子之舉,正猶豫著是否要將她放下來,沒想到這小貓竟撒起嬌來,主動地往他懷里鉆,那他還怎么撒得下手? 于是顧侯爺理直氣壯地抱著人往屋里走去,為掩蓋自己那絲不自然,眉頭皺了起來,“倦了怎么不回屋睡?待會兒又要受涼?!?/br> “可那樣不就享受不到侯爺親自‘服侍’的待遇了?” 月九齡故意將“服侍”二字咬重了些,因而頓時有些變味兒。 本想跟進去鋪好床鋪的小蓁與桃紅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看到彼此臉上的羞赧,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 果然,月九齡看到顧墨玧的耳根rou眼可見地變紅了,卻板起臉說: “胡鬧。” 就是語氣里的寵溺一點兒也沒有威懾力,月九齡笑倒在他的懷里。 她把顧侯爺笑得脖頸也紅了,也把自己給笑清醒了,既然沒了睡意,她便讓顧墨玧將她放在椅子上。 顧墨玧將她放下之后就先給她倒了杯熱水,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她沒有再燒起來,再去看一下火盆里的炭火足不足,隨后又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簡直比貼身丫鬟還要細致,實在不像是馳騁疆場的統(tǒng)帥具備的修養(yǎng)。 顧大丫鬟做完了這些之后,才得空坐下來,想起什么,“殘光說你早些時候有事同我說?” 月九齡本來是想問關于溫弼的事情,還有她關于那個人只帶走溫弼的一些設想,但此時身處此地,看著眼前人——夢里的惡魔、恐懼、藏在暗處的居心叵測、算計、心里的不安、猜疑……好像都不重要了。 她忽然不想管什么案子什么鄭先生歪先生,只想享受當下,于是十分坦然地看向站在門口的殘光,“有么?” 殘光猛地瞪大雙眼看著她,一臉的震驚和焦急,仿佛在說“郡主,您可不能這么坑我啊!”。 大概是下午聽他念叨了好幾十遍“侯爺因為您生病的事差點把我逐出侯府”之類的話,月九齡終于找回了一點良心,清了清嗓子: “可能我睡忘了?!?/br> 顧墨玧看了如釋重負的殘光一眼,將信將疑,眉頭又蹙了起來,看著她真摯道: “戚霖說你本就先天不足,底子差,往常頭痛腦熱也沒有及時醫(yī)治,這次是那些長年累月積壓的病患都被激發(fā)出來了,才會如此兇險。雖說不是壞事,但也得好好休養(yǎng)生息,不可再不當回事了。” 月九齡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看來這次被她嚇得不輕,于是沒有二話,直接應下: “好?!?/br> 顧墨玧本來已經做好了要長篇大論的打算,不料她答應得這么爽快乖巧,一時倒不知該說什么了。 月九齡沒有拆穿他,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 “皇上召你進宮是有軍務?” 顧墨玧:“不算軍務,是揚州那邊傳來消息,五年前那起舊案有了些新的眉目?!?/br> 舊案不好查,尤其是有人故意掩蓋真相,查起來就更難了。 顧墨玧回到皇城后從未放棄過調查,但始終沒有突破,如今總算有了進展,既然是揚州傳來的消息…… “什么時候啟程?”月九齡知道顧墨玧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只是……只是她好像有些舍不得——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知道這種感覺,有點酸,有點難過,但她不想阻礙他去解開心結。 顧墨玧抬手握住了她的,像是感受到她的失落,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指腹,柔聲道: “不急,我先讓落影帶人去了,等你病好些了再說。” 他也舍不得離開,何況還要將她孤身留在暗流洶涌的皇城,還有那個不敢露臉卻沖充滿惡意的人。 月九齡順勢傾身,靠在他guntang的胸膛里,靜默感受著彼此的氣息、溫度。 “我聽殘光說你這六日都在竹心院守著我?”她看了一眼不算寬敞的屋里,悶悶地問,“那你睡在哪里?” 顧墨玧頓了一下,惜字如金: “外間,有個塌,反正也睡不著,無礙。” 月九齡感受著他胸口微微震動,抬眼看了那個連腿都伸不開的臥塌,鼻頭有些發(fā)酸,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笑道: “堂堂一品軍侯委屈在下人守夜的外屋像什么話?” 顧墨玧想起前幾夜無論他怎么叫月九齡都毫無回應的情形,握著纖細指節(jié)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度,“你沒事就好?!?/br> 感受到這一點,她加重的呼吸仿佛都染上了他胸口燙意的,于是直起身來,熠熠生輝的桃花眸看著俊美的臉龐,“真想親你,”隨后在顧侯爺晃動的墨眸里頗為可惜道,“但是我怕過了病氣給你。” 顧墨玧伸手將她面對面地攏進懷里,喉嚨滑動,啞聲喚道: “阿齡……” 隨后一個濕熱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月九齡自知身體情況,打算見好就收,伸手點了點他的眼瞼,頗為嚴肅地說: “今夜別在我這守著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你看你眼下的青色都快掉到下巴了。” 【作者有話說】 這個案子我也沒想到會寫這么久(下跪.jpg),但總還覺得跟預想的結果有出入,嗐 如果有小可愛忘了這個案子講的是什么(是我的鍋),有空或文荒可以從248章重新捋(如果有不解的地方,章評告訴我),不想重看也不影響,等下個案子出來大家就應該能串連起來了。 劇透(劃掉)預告:下一案感情會有突破性進展,糖?分超標(咳,你們懂的),敬請期待。 好啦,再次感謝小可愛們的包容與等待。 今天也是【二合一】,明天見,晚安